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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不多,偶尔下了班觉得很疲劳的时候会去。”家讴说。
“你还以为你会经常去呢……”宝茹说。
“?”家讴表示不解。
“因为你想念我啊,”宝茹大言不惭地说,“一个人去公园想念比较不容易被发现。”
家讴哭笑不得。
“所以你真的有想念我咯。”宝茹笑嘻嘻地看着他。
家讴咳嗽一声:“少了一个人准时来送饭,一开始确实挺不习惯的。”
“原来我对你的作用不过给你送饭而已啊?”宝茹有点失落。
“还有其他作用。”家讴一脸神秘。
“?”宝茹一脸期待。
“跟屁虫。”
“……”宝茹嘴角垮下来。
“嗯……还有麻烦制造机、计划破坏者、爱哭又粘人、看起来像个还需要被人教的小学老师、挑男朋友的眼光也不太好……我以为十几年没见了多少该有点长进了……”
“刚才家恩还说我眼光很好呢。”宝茹不满地哼哼了两声。
“嗯,这次还不错。”他宠辱不惊得点点头。
宝茹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会不会太得意了点?
她从湖边跑回来坐在台阶上:“所以你不为了我才来诺丁汉?”
“这当然只工作,”家讴一本正经地说,“你应该知道我个公私分明的人。”
“那就说,还有一部分为了私事?”宝茹紧追不舍。
“我发现……”家讴认真地看看她,敲了敲她的脑门,“你似乎变聪明了……”
“跟三个博士在一起,我表示压力很大。”宝茹很谦虚地说,神情却分明不可一世。
家讴被她的表情逗笑:“尽管我不太想承认,但或许你生来就为了对付我的吧。”
“算命的不说我们八字很合?”宝茹反驳。
家讴顿一顿:“我敢打赌他一定个瞎子。”
宝茹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
“冷不冷?”家讴捏了捏她有些冰凉的手指,太阳掉了下去,天有些暗了。而那群鸭子也似乎想要返巢了,接二连三地从湖里爬起来,绕过他们,步履悠闲地往岸上踱去。
“还好……”宝茹朝他笑一笑,“哦,对了,我包里有披肩。”
她把那条苏格兰格子的羊绒披肩抖开来,另一头给家讴,正好可以把两个人都裹住。
宝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乌溜溜地看着家讴。
家讴好笑地看着她,他最近笑容变好多,所以应该也很高兴的吧。
不过……宝茹突然懊恼地一拍脑门。
“怎么了?”家讴问。
“我刚才不很不解风情?”宝茹一脸懊恼,“我应该说很冷,然后也不该把我的披肩拿出来。”
“?”家讴等着她说下去。
“如果我说很冷,你就可以拥抱我了,如果我不拿出我的披肩,你就可以把你的大衣脱下来给我披着了,就像电影里演的深情男主角那样。”
“吗,”家讴一脸惊讶,“事实上,我并没有扮演深情男主角的打算。”
“……”宝茹气馁,果然自己自作多情了。
家讴却突然笑了起来:“其实不用太解风情……”
“?”宝茹才知道原来刚才他在逗她。
“不然那样我会吃不消。”他捏一捏她气鼓鼓的脸。
宝茹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
他们去社区附近的站台等车回家,诺丁汉的郊区比城市漂亮,红色的独栋别墅立在夕阳里,围墙上堆满了雪,静静的河流在门前流淌,成群的鸭子蹒跚着走过被雪覆盖的运动场,沿着坡道通往社区内部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家家户户门上挂着圣诞花环。
“想不想去伦敦?”在站台等车的时候,家讴突然对宝茹说。
“?”宝茹有点莫名其妙。
“一月份销假以后,我会前往伦敦,继续接下来的交流和学习。”
“要去多久?”这显然不个好消息,宝茹想,虽然她的确有点想去伦敦玩。
“一直到交流结束,这行程里早就安排好的。”家讴解释说,“如果顺利的话,正好赶上春节回家。”
“……”宝茹闷闷不乐,这意味着她跟家讴很快又要分别。原来转眼间已经3个月过去了,她还一直以为家讴会在诺丁汉呆上4个月呢。
“好好复习功课,”家讴平静地说,“等考完试,来伦敦找我。”
38 十三、(2)
原本定于15号下午的最后一门考试挪到了空闲的13号上午,所以宝茹他们比原计划提前两天完成了期末考。结束了13号下午的那门考试,宝茹迫不及待地去买了前往伦敦的车票,打算给家讴一个惊喜。
家恩想要送她到车站,宝茹拒绝了,她觉得也该尝试一下自己独立出行了,虽然这她到英国以后第一次单独坐火车,但她总不能事事都依赖家恩吧。出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坐在干净整洁的车厢里,宝茹按捺不住满心的兴奋和喜悦,好几次忍住了提前打电话给家讴的冲动。
傍晚4点左右的车次,到伦敦火车站的时候已经6点,天却黑得像晚上八九点。宝茹随着人流下了车,一边往出站口走一边打电话通知家讴来接她。她以为事情会想计划中那样顺利进行,没想到那个电话却拨了半个多小时才拨通。得知她人已经在伦敦以后,家讴很简单地告知她前往西区某个大学医学院医学中心找他的路线后便匆匆把电话挂了。提着行李站在伦敦安静而稍显破旧的地铁里的时候,宝茹突然觉得有点委屈,并且开始怀疑自己这么莽撞地来找他到底对不对,毕竟从电话里,她一点都听不出他有高兴的语气。原本只想给他一个惊喜,她却忘了,他从来都做事有计划的人,最不喜欢的恐怕就惊喜吧。
见面的情况却比电话里更糟糕,宝茹抱着行李在医学中心门外吹了十几分钟的寒风冻得牙齿打颤才等到穿着医生袍的家讴出来接她。他没什么表情地刷了卡把宝茹带到了他的办公室,只来得及给她倒了杯热水,然后就去工作了。伦敦的天气比诺丁汉冷多了,宝茹捧着装了热水的纸杯一阵阵发抖,更加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像个傻瓜。
家讴的座位前放了一具人体骨架模型,尽管宝茹努力想要忽视它,却还忍不住毛骨悚然。
后来她终于坐不住了,放下了纸杯想要出去转转。才开门,家讴却推门进来。
他看起来有点疲惫,握住了她的手臂反手把门带上,沉声问她:“怎么了?”
宝茹回头指指那具人体骨架模型。
家讴抚着眉略略一笑:“我忘了这对你来说有点可怕……”
“哪有点可怕,”宝茹抱怨道,“简直太可怕了!”
家讴失笑:“幸好我没告诉你它的来历。”
“什么来历?”宝茹好奇。
“你确定你要听?”家讴一脸“你听了以后一定会后悔”的表情。
“嗯……”宝茹不确定地说。
“这一具真的人体骨架,不模型。”
宝茹顿时尖叫一声,搂住了家讴的胳膊。天呐,她真不敢想象,她刚才居然跟一副真的骷髅大眼瞪小眼了一个多小时,而且房间里还只有她一个人。
家讴严肃地敲敲她的脑门:“不要不识货,一副真的并且完整的人体骨架,那可很贵的。国内绝大多数医院都只用模型而已。”
宝茹不以为然地吐吐舌头,虽然虚惊一场,不过经过这个插曲,分别半个多月后初见的生疏却已经不见了。
“好了,”家讴不再逗她,“再等我一会,我去洗个澡就可以下班了。”
“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知道真相后,宝茹一点都不想一个人呆在这个房间里了。
“你要跟我一起去洗澡吗?”家讴脱下医生袍,回头打趣道。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宝茹只当他开玩笑。
“那男士盥洗室,我当然不介意。”家讴拿起替换的衣服出去。
“……”宝茹吃瘪,只好翻了个白眼。不过转瞬意识到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赶紧跟了出去。
洗完澡换上自己的衣服,家讴带宝茹去附近的酒吧吃晚餐。夜里的伦敦真的很冷,宝茹冻得连笑容都无法维持,一路上的冷和委屈又冒了出来。
“考试考完了?”来了伦敦这么久,才迎来他的问候。
“嗯,有一门课提前了。”宝茹老实说。
“来伦敦跟家恩说了吗?”
“说了。”
“一路上顺利吗?”
“……至少没有迷路。”
“有没有订酒店?”
“没有……”
接下来有一阵沉默,家讴拉过她冻得僵硬的手,揣在他大衣口袋里,带着她缓缓走在夜里西区的街道上,从海德公园过来,一路正最好的夜景。从他手心里传来的暖意让宝茹鼓噪不安了一个晚上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你在伦敦很忙吗?”宝茹抬眼看看他紧抿的唇,终于开口问道。
家讴缓缓点头:“伦敦有全世界权威的生物医学中心,而这里的医院,经常会把重要的手术转移到大学里来做,这很重要的临床经验之一,而且比起在诺丁汉专门的骨科培养,这里有更多跨领域的交流。”
“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有点失败。”宝茹垂头丧气。
“怎么会失败?你不已经来了吗……”家讴淡淡地问。
“但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喜,好像也不太高兴。”宝茹说。
家讴顿了顿,撇了撇唇,自嘲道:“……你能想象的出我脸上出现惊喜的表情吗?”
这倒也,宝茹哈哈笑了起来,真的很难想象从程家讴先生的脸上看到五花八门的表情,那一定很可怕吧。
“下次记得提前通知一声,”家讴很大方得等她笑完,“虽然很清楚你个没有计划做事永远只凭一时冲动的家伙,但我很可能会接不到你的电话。”
“哦……”宝茹很乖地说,虽然他没有明说,但她感觉得到这年纪比她大很多又死要面子的家讴在以他的方式跟她道歉。
他们在巷子里的酒吧随便吃了点东西解决掉晚餐,然后在回去的时候去24小时超市买了一些零食和水带回家。
家讴住的一栋很旧的公寓了,没有电梯,要爬六层楼。还那种典型的老洋房的旋转楼梯,爬上6层楼的时候,宝茹已经觉得有点晕眩了。她趴在楼梯扶手上气喘吁吁,等着家讴掏钥匙开门。
“体能怎么这么差?有时间的话早上该去跑步锻炼一下……”进屋的时候,家讴回头看着她摇了摇头,有点不赞同的意味。
宝茹提着一袋零食跟进屋,反驳道:“我只很久没有爬楼梯了,而且我一点都不喜欢跑步,那就一种典型的跟自己过不去的行为。”
“要你生活在非洲,你就该知道能够慢跑十分钟都一种幸福。”家讴接过她手里的塑料袋,打开冰箱,把零食分门别类放在冰箱里。
“为什么?”宝茹跟着他一起把零食摆进去,一边好奇地问道。
“前几年我参加过世界‘无国界医生’组织,去非洲支医,有一年的时间被安排在尼日利亚一个边境城市的一家小型医院为当地居民做医疗救助,主要骨科,还有其他外科创伤手术。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