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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家恩可没那么好糊弄,“我怎么看你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昨天我们错过了什么事情吗?”
“怎么可能,我只很乖地一个人呆在家里啊,”宝茹匆匆把粥喝完,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走了,我去上课了。”
“我跟你一起走。”家讴突然折了报纸,站了起来。
噢,宝茹傻眼,他一定故意的吧。像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提前吃完早饭只因为不想跟他一起出门呢。
可她又没什么理由说不。宝茹怨念地弯腰穿鞋,算了,反正丢脸都已经丢到这个份儿上,不会有更糟糕的状况了。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家门,沿着社区的坡道往下走。诺丁汉的冬天,八点的天还灰蒙蒙的不太亮。宝茹难得有些庆幸这样的天气来,至少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总归要好过一点。
他们沉默着一前一后得走出了社区。不过在车站等车的时候,当并肩站在一起时,宝茹还厚着脸皮老实巴交地坦白了:“我的确拿了你的照片,但我不故意的……我只恰好捡到了却没有还而已。”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学语文课本应该有教拾金不昧了,陈宝茹老师……”家讴看了她一眼,用一种对她偷拿照片的行为毫不意外的语气说。
“……”宝茹垂头丧气,瓮声瓮气地说,“所以,你不觉得我……很变态?”
“还好……”家讴淡淡地说,“还不算太糟糕……”
“?”宝茹疑惑地抬起头。
“至少你没有把我的照片钉在墙上当箭靶。”家讴顿一顿,咳嗽一声。
宝茹一头黑线:“我还不至于……那么变态吧。”原来他并非不知道她那些小心思。
家讴抿着唇,然后慢慢笑了起来。
宝茹看着他,想像着照片上他的脸被戳得面无全非那个场景,捂着脸也大笑起来。
“我可以保留这张照片吗?”电车来之前,宝茹转头问家讴。
“如果你接下来也没有把它作特殊处理的打算的话,”家讴一本正经地说,“还有,如果要藏不想被别人看见的东西,枕头底下其实并不个好地方。”
“……”宝茹再次尴尬到,只想挖个地洞钻下去。
电车到大学城的时候,宝茹先跳下车,而家讴还要往后坐几站去另一个校区的医学中心。
“嘿,”宝茹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朝还在车上的家讴用力挥手,“晚上我们去吃那家绿色的M记吧。”
“……晚上再说。”家讴站在窗口,虽然并没有答应,微微扬起的唇角看起来却并不反对的样子。
“那我下了课去那里等你,不见不散。”车子已经开走了,宝茹对着车尾巴开心地大喊,也不管家讴到底有没有听见。
下午的时候,宝茹却接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她在图书馆做小组讨论的时候接到潘锐司机的电话,说潘锐又住院了,他的状态不太好。
于傍晚的时候,宝茹去坡道尽头的花店买了一小束琉璃苣,然后在淅淅沥沥的夜雨中带着花去康复中心看潘锐。
“嘿,你还好吗?”宝茹找到潘锐的时候,他正坐在轮椅上,一个人很安静地呆在康复中心一楼的走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夜雨中的花园。走廊里的灯照得他看起来很单薄。
潘锐转过头,惊讶地朝她笑一笑:“你怎么来了?”
“你忘了我爱管闲事吗?”宝茹把花放在手边,在潘锐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来,笑眯眯地说。
“哦,对啊,我差点忘了,”潘锐柔软的眼睛笑了,“不过我以为你最近都在约会呢。”
“?”宝茹睁大眼睛,“又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潘锐摇摇头,“猜中了吗?”
“没有啦,”宝茹开玩笑,“事实上,我连约会的对象都没有。”
“天呐,一位年轻的淑女怎么能沦落到这个地步,”潘锐露出同情的表情,“需要帮助吗?”
“暂时还不用,谢谢。”宝茹抱起手臂,靠在椅背上,“你呢,需要帮助吗?”
“我想暂时也还不用,”潘锐笑了笑,“我只有点失眠。”
“吗,”宝茹不太确定地问,“可为什么有人跟我说你现在整夜整夜都睡不着。”
“一定曾叔又多嘴了。”潘茹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
“我连你最糟糕的样子都见过,所以你没必要在我面前逞强吧。”宝茹扯了扯唇角,装出不满的样子。
潘锐沉默一下,然后慢慢笑了:“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心理学上有种治疗方法叫行为疗法。就不管你心理上什么问题,都从纠正行为开始。比如,不管你不抑郁为何抑郁,只控制你的显性症状,要求你笑不管你想不想笑,没心情工作就强迫你坐在电脑前,行为正确之后你会发现心理问题自然消失了。不过我现在发现,行为疗法对我并没有用,我以为疼痛一种心理问题,只要我告诉自己忍过去,每天保持微笑,去做点开心的事情,那么不管多久它最终会自然消失。可事实证明并不这样。”
“或许你该换一个心理医生,”宝茹试图让气氛轻松一点,“我上次没有告诉你吗,美女其实靠不住的。”
“你的确没有告诉我。”潘锐做了一个落寞而受伤的表情。
宝茹想笑,却在那一瞬间难过起来,她知道幻想之痛出现了,或许它根本不能称之为幻想之痛,因为疼痛真正的存在着,并且还没有明确的治疗方法。她无法想象潘锐怎么一个人熬过那些疼痛的夜晚的,那一定很可怕。
“这什么花?”潘锐拿起宝茹放在椅子上的那束蓝色的、刺刺的、不起眼的花,看了看,问宝茹。
“琉璃苣。”宝茹说。
“有什么意义吗?”
“据说以前欧洲士兵在上战场前,总会插一支琉璃苣在酒杯里,并大声呼喝‘我琉璃苣,我不畏惧!’用这种方法来提高士气,有助于战争的胜利。所以琉璃苣的花语勇气。”
潘锐突然抽出一支琉璃苣,握在手里,深吸了口气,然后神情愉悦地像个要出战的斗士一样,大声呼喊:“我琉璃苣,我不畏惧!”
宝茹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潘锐疑惑地停下来:“你带这束花来,不就想要我这么喊一声吗?”
“你想太多了,”宝茹捂着肚子指着他大笑,“我怎么会让你做这么蠢的事情?而且,这只个传说而已,还不一定真的。”
“……”潘锐一脸郁闷。
“你太可爱了。”宝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潘锐这才知道被耍了,他有些气恼地伸手捏了一下宝茹的脸颊。
“喂,痛啊!”宝茹大叫着要躲开她。
潘锐却得逞了一般笑了起来,就势低下头来吻了吻宝茹的脸颊。
他的动作太突然,宝茹来不及反应就愣住,抬头不解地看着他,因为太过惊讶而说不出话来。而潘锐只微笑而专注地看着她,一副不打算解释的态度。
直到气氛有些尴尬了,宝茹才摸了摸脸,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所以……医生会给你一些什么帮助吗?”
“也许物理治疗。”潘锐把搭在她肩上的手放下来,晃了晃手中的琉璃苣,“谢谢你来看我,还有这束恶作剧的花。”
那么,刚才应该也只个报复她的恶作剧吧,宝茹又摸了摸脸颊,决定不把它当回事。
一起在康复中心吃过晚饭后,潘锐的司机把宝茹送了回去。直到下车看到家里的灯光的时候,她才猛然想起来,她忘了早上跟家讴约在M记了。天呐,她居然把这件事忘光光了。宝茹赶紧找手机,然而上面并没有显示未接来电。她于又给家讴拨回去,却一直都没人接。
应该不要紧吧,说不定他太忙了根本就没去吧,宝茹咬着嘴唇,把手机塞回口袋里,自我安慰道。
宝茹抱着不安的心情开门换鞋,家恩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吃着蛋糕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还在连载中的英国青春偶像剧,看到宝茹回来,她心情很好地指了指厨房:“我做了一些榛子蛋糕,要吃的话自己去冰箱拿。”
宝茹切了一小块装在白瓷碟里,在家恩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家讴回来了吗?”她四处张望了一下,问家恩。
“没有啊。”家恩眼睛盯着屏幕,随口说道。
“哦。”
“他今天要加班吗?”她又问家恩。
“没有打电话回来。”家恩依然心不在焉地说。
“噢……”宝茹吃了一小口蛋糕,觉得更加不安了。
脑中一个声音在说,“他不会真的去了吧?他不会真的在等她吧?”
可另一个声音又说,“不会的,他怎么可能去?就算他去了,要发现她不在,他也不可能留在那里等她。”
她低着头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家恩却突然转过头来:“怎么了?你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
“没有啊,跟平时一样啊。”宝茹可不打算把照片的事情跟家恩说,这件事被家讴一个人知道已经够糗的了。
“真的吗?”家恩眯起眼睛,露出八卦的眼神,“我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呢,你们……昨天晚上……不发生了什么状况?”
“……”宝茹无辜而沉默地看着她。
“你知道我一向很开明的,所以不如跟我谈谈,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可以承受。”家恩循循善诱。
“……”宝茹还无辜而沉默地看着她。
家恩哈哈笑了起来,放弃了对她的逼问:“算了,你不说也好,我总归会知道的。”显然就目前来说,偶像剧对她的吸引力要比八卦大。
宝茹靠在沙发里翻了个白眼,看着屏幕上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却明显心不在焉。正当她要起身准备再给家讴打一个电话的时候,玄关处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家讴又一身湿透,站在了门口。
32章 十一、(2)
宝茹几乎瞬间就站了起来,她有些愣愣地看着站在门口一身湿透的家讴,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家讴却只不慌不忙地把淋湿的外套脱掉,然后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冬夜的冷雨让他的脸看起来十分苍白冷俊,像蒙上了一层霜雾。
“你没有带伞吗?”听见动静,家恩差异地转过头来问家讴。
“忘带了。”家讴淡淡地说着,就要往楼上走,并没有跟擦身而过的宝茹打招呼。
“厨房里有榛子蛋糕,你先去洗个澡,下来吃一点。”家恩又开始推销起她亲手做的蛋糕。
“我吃过晚饭了。”家讴说着,已经径直往楼上去了。
宝茹呆若木鸡,等才回过神来,仰头望着家讴湿漉漉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什么滋味。
她又去厨房装了一小碟蛋糕,然后端着往楼上跑。路过客厅的时候,偶像剧已经结束了,家恩正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她只当没看见,蹬蹬跑上楼,硬着头皮去敲家讴的房门。
等了好一会,房门才打开。家讴已经换了干燥温暖的衣服,脸上的神情也因此缓和了很多,不过头发还湿漉漉的。
“有什么事?”他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