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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讴咳嗽一声,沉声说:“我已经年纪大到足够照顾自己了。”
宝茹失望了一下,原本听说他感冒,她还想来展示一下她母性的光辉呢,结果他却看起来一副完全能自己搞定的样子。难道家讴的人生真的不需要其他人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宝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你想说什么?”家讴瞟了她一眼。
“你应该……有过女朋友吧?”宝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有过。”家讴并没有否认。
他的坦白反倒让宝如有些措手不及,是生病让他变得好说话一点了吗,还是因为他们变得比较熟的关系?宝茹迟疑了一下,实在没忍住好奇心:“是什么样的人?”
“记不清了,”他淡淡地说,“读书的时候太忙了,没怎么把恋爱当回事,现在连什么样子都记不清,反而只记得几个名字。”
“是他们先追求你的吗?”宝茹想,以家讴的性格,一定不会先去追求女生吧。
“似乎是,”家讴想了想,自嘲道,“不过分手也都是他们提出来的,因为我常常忘了约会的时间,把他们晾在那儿干等。等想起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决定要分手了。”
宝茹哈哈大笑,她几乎能想象出被放了鸽子的女生气冲冲跑到一脸无辜的家讴面前要求分手的场景了。
“所以他们都说,谈恋爱一定不要找医学院的男生,因为他们对尸体的兴趣可能还比女朋友要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也听谁说过外科医生比较抢手。”家讴看了她一眼。
“……”
“……”
“或许人都比较贱吧,越是离自己遥不可及的人,越是喜欢他,就算被冷落和戏弄都觉得心甘情愿,却不知道,其实他可能一点都不适合自己。”宝茹突然有些伤感。
“你的幻想之痛好了吗?”家讴突然问她。
“我想,已经越来越好了。”宝茹咬着筷子,仔细斟酌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说道。
家讴沉默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宝茹从伤感的情绪里跳出来,继续八卦道:“你交往的那些女生中,难道没有让你印象深刻的吗?”
“当兵时候认识的印象比较深刻一点。”他说。
“?”宝茹不解。
“或许是当兵的时候我相对比较闲。”
宝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好奇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女生?”
“泼辣,直爽……做事不拖泥带水的一个人。”
“……”宝茹愣住,她以为他思考那么久,会说出温柔、高贵、体贴这些词。
她突然冒出点小心思,有些嫉妒地问:“她漂亮吗?”
“算是漂亮吧。”家讴想了想,说。
“那后来怎么会分手?”
“我们性格不合。”家讴有些敷衍地说。
性格不合,果然是最适合当分手借口的场面话。然而宝茹却实在没有勇气再问下去了。
吃过饭后,家讴去洗碗。宝茹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书翻看,不过多半是完全看不懂的专业书,她正想把书放回去,里面却有什么啪嗒一下掉出来。她弯腰捡了起来,居然是家讴的一张证件照。照片上家讴理着平头,穿海军的白色军装,英俊得让宝茹倒抽了一口气,好半天拿在手里都放不下来。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厨房洗碗的家讴,偷偷把照片藏在了衣服口袋里。
既然是证件照的话,她偷拿一张应该不要紧吧,宝茹自我安慰。
五、(3) 或许是做贼心虚,宝茹并没有在家讴家里呆多久。而且她多少是个老派的人,知道单身女性不该在单身男性的屋里逗留太长的时间。接下来的一周,学校每月一次的教师读书沙龙轮到宝茹主持,又遇上期末前的调研,她课后的时间都用来备课和准备读书会的材料和PPT,那一个礼拜她都没有和家讴一起吃晚饭。直到周五晚上,宝茹才想起来该打电话给家讴,问候一下他感冒的情况。
“已经差不多好了。”家讴在电话里平淡地说。
“你在值班吗?”宝茹用鼠标拖着豆瓣上的一篇书评大致看过去,一边随口问道。
那边传来不太确定地嗯了一声。
“你明天是什么计划?”吸取上次的教训,宝茹决定在发出邀请前都请示一下家讴的计划。
“有什么事吗?”家讴淡淡地问。
“那个,明天下午我想去F大借书,可不可以把你的图书证借我?”
“我明天上午有两个小手术,下午有朋友聚会,你什么时候要?”
啊,他居然又有朋友聚会……宝茹顿时忘了图书证的事情,问家讴:“是上次那些朋友吗?”
“……是。”
“是什么类型的聚会?”宝茹很难想象家讴去喝酒或者洗桑拿的样子。
“……踢球,我们每半个月会聚一次踢球,在F大。”因为知道就算他不说她也会问,家讴很配合地毫不保留。
没想到家讴也会踢足球啊,他看起来完全不像会运动的型,宝茹惊讶了一下,却顿时好奇起来:“我可不可以来看你们踢球?”
“你不是要去借书吗?”对她这种一分钟一个想法毫无计划又爱粘人的个性,家讴大概已经彻底无奈了。
“我可以先去看你们踢球再去借书啊,哈哈,”宝茹厚着脸皮理所当然地说,“反正图书馆也要五点才关门。”
“……”一阵沉默后,家讴缴械投降,“明天下午三点,F大南操场。”
其实,在摄氏3度的露天看别人踢球根本不是件好玩的事。宝茹戴着绒线帽和长围巾,躲在背风的角落缩成一团,她看着场上那几个只穿着一件T恤衫踢球踢得热火朝天的男人们,不由又打了个寒战。
真不懂他们到底在享受什么,虽然有太阳,但刮着风还是很冷呐。宝茹捂住嘴打了个呵欠,更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在这种鬼天气跑出来看球赛,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因为知道下午要出来看家讴踢球,她甚至兴奋地一点都不想赖床。
不过,至少她认识了家讴的两个要好的朋友,高斯博和宋迟,他们都是家讴在海军当兵时候认识的战友,尽管退役了很多年,也有了各自的工作和生活,还是会定期约出来一起踢球,风雨无阻。这种男人们的情谊让宝茹很羡慕,要是换了女生们,就不一会这么有组织性了。他们总会因为天气不好、谈了恋爱、约了吃饭、身体不舒服种种理由而冠冕堂皇地爽约。不过让宝茹觉得没天理的是,家讴一个人长得好看也就算了,他那两个朋友居然长得也很不错。难道帅哥也是有群聚效应的吗?那为什么她的朋友们都是美女,而她却不是?
家讴跟他们介绍她的时候,只说宝茹是他亲戚家的妹妹。尽管当时没有表现出来,宝茹心里却有些不高兴,虽然曾经一直幻想着有一个哥哥,她可从来没把自己当成家讴的妹妹,莫名其妙地,她一点都不想做他的妹妹。
宝茹坐在看台上胡思乱想着,没有注意到球赛已经结束了。
家讴回到看台上穿衣服,拍了下她的肩膀:“在发什么呆?”
“哦,”宝茹回过神来,“已经结束了啊……”
家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把用来擦汗的毛巾丢开,然后抬手把已经穿到一半的毛衣利落地套上。宝茹愣愣地看着他,她从来没有看过家讴大汗淋漓的样子,因为他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样子,现在他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了,有些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并不显得邋遢,甚至,有一点,性感。
“怎么了?”家讴穿好衣服,不解地看着直愣愣盯着他的宝茹。
“哦,没什么……”宝茹连忙别开眼,脸有点发热,“那个,那个……我们接下来去哪?”
“你不是要去借书吗?”家讴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才擦干了汗水的脸上恢复了淡漠的表情,“走吧。”
因为要去图书馆借书,他们并没有加入家讴那几个朋友的聚餐。
回去的时候,宝茹有些抱歉:“我是不是又搅了你的饭局?”
“没有,”家讴看起来倒不怎么在意,淡淡地说,“吃饭什么时候都可以,而且今天已经说好了要去伯母家吃晚饭。”
家讴要回去洗澡换衣服,宝茹跟着他一起回家。一路上宝茹都有些闷闷不乐的,在爬楼梯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你为什么要说我是你的妹妹?”
“?”家讴被她冷不防的问题愣了一下,然后撇了撇唇说,“难道你有什么更好的说法吗?”
宝茹在脑中搜索了一下,有些沮丧,好像确实也没有其他更好的说法,不过她不气馁地继续说道:“你也可以说我是你女朋友啊,既然上次我利用了一下你,我不介意你也可以利用我一下。”
“很感谢,不过我似乎暂时还用不到这个借口。”家讴看起来有些好笑,掏出钥匙开门。
宝茹跟进去,继续厚脸皮地问道:“那你觉得我们现在算是在交往吗?”
家讴好像一点都不吃惊她会这么问,他连脸色都没变一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把门关上:“在求婚之后,你终于想起来要先跟我交往吗?”
“……”有那么一瞬间,宝茹的心脏因为他这句话停了一下,然后又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心跳得太快,突然有些脸热:“那么你的意思是……”
“不算。”家讴不假思索地说完,弯腰换鞋。
切,宝茹泄气。她的心脏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上一刻还悬在高处,下一秒却跌到了谷底。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也知道这跟上次的求婚一样,只是玩笑话而已,她本不应该这么在意他的想法吧。
“如果你想要恋爱的话,我们医院有不少年轻医生还是单身,我可以帮你介绍。”家讴突然说。
“我才不要。”宝茹有点赌气地说,“我又没有要急着把自己嫁出去。”
家讴看了她一眼,把钥匙搁在流理台上,没再说什么。
家讴去洗澡,宝茹坐在客厅唯一的那张沙发上发呆,直到他洗完出来,她借了他的卫生间用。洗手的时候,宝茹抬头看看镜子里那个沮丧的自己,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她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难过。
她用家讴的毛巾擦了擦脸,却擦不掉她的失落。
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的时候,宝茹发现家讴的镜子是收纳式的,她小心翼翼地把镜子打开,里面摆着须后水、洗发液之类的东西,然而在角落里,宝茹却看到了一瓶男士香水。
她打开瓶盖,低头闻了一下,松针和雪的味道。
宝茹望了眼站在外面背对着她跟姨妈打电话的家讴,印象里,他似乎从来没用过香水,至少她在他身上,只能闻到淡淡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那晚在姨妈家吃晚饭,宝茹一直沉默着直到回家。
回家以后,她直接回了房间。关了灯,她躺在床上发了很久的呆,想为自己今晚的失落找出一个理由。
她不是从来都觉得他们是不合适的吗,她甚至也难以想象他们正正经经地谈恋爱的样子,所以他直截了当地说不是,她不是应该觉得松一口气吗?
可是她今晚为什么会有一点期待,最后却又那么失落,难道是她开始喜欢他了吗?
她从床头的书里面翻出了家讴的那张证件照,然后拧亮了台灯,对着灯光看了又看。
啊,天啊,不可能,宝茹迅速关了灯捂住头,像是在用力把这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