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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讴愕然地瞪了她一眼,两秒钟后,他面无表情地说:“不可以。”
啊,虽然只是恶作剧,但这样直接得被拒绝,宝茹还是觉得好受打击。
不过这样就放弃,那就不叫陈宝茹了。
宝茹继续一边倒退着一边试图说服他:“你不觉得我们结婚很合适吗,你看我长相端正,性格单纯又善良,身体健康,虽然800米从来都跑不及格,但是短跑能得第一名,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偶尔会喝一点小酒,但是不会抽烟,朋友关系简单,晚上从来没有超过12点回家。爸爸妈妈姨妈姨父都喜欢我,所以你娶我也不会产生婆媳问题。我还在小学教书,所以以后我们小孩的教育问题也很容易解决,还有最重要的,我长得这么安全,应该有不会有什么人来觊觎我,所以你完全可以很放心地值夜班。”
“听起来好像是不错。”家讴消化了一下,一本正经地总结道。
“对吧对吧。”宝茹用力点头。
“不过我好像记得谁曾经说过,”家讴顿了顿,看她一眼,“说她不求上进又懒惰,总是睡觉睡到日上三竿,从来不做家务,读书也马马虎虎,工作也是家里帮忙找的,人也不聪明伶俐,没有帮这个社会创造任何价值……没有渊博的学识,经验不够丰富,道德也算不上高尚,做人更加不积极向上,理智和稳重什么的就离她更遥远了……”
“……”
宝茹灿烂的脸瞬间垮下来,他干嘛记性这么好啊。
天气转凉了,气温骤降了十度。宝茹抱着一叠试卷从教室走回办公室,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文雯从她旁边经过,担忧地看着她:“你当心别感冒了,最近流感很猖狂。”
“显然,这已经先兆了……”宝茹没说完,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不舒服的话,请假回家睡觉吧。”文雯抱走她面前的那叠试卷,搁在她办公桌上。
“下午要备课呢,明天校长来听课。”宝茹对着窗户伸了个懒腰,长长吐出一口气。
“对了,你圣诞节有什么安排?”文雯突然问。
“哦,还不知道呢,”宝茹转过身去,“一个人的话,过不过节也没什么区别。”
“难道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文雯吃惊道,“你不是已经有程医生了吗?”
“你也知道,我们并没有在谈恋爱啊。”宝茹无辜地说。
“那这几个月你们一直在干吗,”文雯做了一个真的还是假的的表情,“你们都一起看过电影、吃过饭,聊过天,还一起参加过婚礼并且被介绍给亲友认识,难道这还不算是在恋爱吗?”
“难道这就是在恋爱吗?”宝茹不解道,他们只是一起吃过饭、看过电影、聊过天,一起参加过婚礼,然后无可奈何地被当成男女朋友而已。
“看不出来你是重口味的,”文雯开玩笑,“难道要滚过床单的才叫谈恋爱?”
“才怪。”宝茹想要澄清,却又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算啦,不闹你了,”文雯抽了纸巾给她,“总之平安夜姜鹏要办聚餐,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带程医生一起来。”
幸好宝茹的身体一向很健康,在把外套换成厚大衣以后,感冒很快就好了。不过周六下午宝茹去校管中心参加培训的时候,两个小时的课程还是听得她昏昏欲睡,一团浆糊。
结束以后她接到姨妈的电话,让她给家讴送几件衣服过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今天应该上白班啊。”宝茹接过姨妈手中装衣服的纸袋,说。
“家讴感冒了,这几天下了班都在医院打针,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姨妈责怪道。
“额……”宝茹有些惭愧,但还是嘴硬道,“可是他也没有跟我说啊。”
“你要多主动关心他,”姨妈说,“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互相体谅和关心。”
“可是……我们其实并没有……”宝茹犹豫着要不要跟姨妈坦白她和家讴的关系。
“我知道突然要你们两个在一起是有点为难你们了,”姨妈很委婉地没有拆穿他们,“不过,现在你们相处了这么久应该知道彼此都没有印象中的那么差吧。”
“是还不错啦,”宝茹说,“不过……”
“往后只会越来越好,”姨妈笑眯眯地打断宝茹,“我对你们很有信心。”
宝茹一头黑线,真不知道姨妈哪来那些盲目的信心。
宝茹拿起纸袋里的衣服看了看,果然都是很程家讴风格的大衣和毛衣。
她无意间翻到衣襟的部分,然后发现内侧都绣上了家讴的名字,这是姨妈的习惯,因为家恩很早就上寄宿制学校的缘故,凡是姨妈经手的衣服都会缝上这样一个小布条,包括她的。宝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姨妈,家讴的衣服都是你买的吗?”
“是啊,”姨妈说,“家讴住到我们家以后,他的衣服都是我在准备。”
果然,宝茹想起那些招牌的衬衫和V字领羊毛衫,如果有机会,她真的很想数一下他到底有多少套这样的衣服。
“不过,”姨妈突然说,“你记得要记一下衣服上的尺寸,以后给家讴买衣服的事,就要交给你了。”
“……”宝茹惊讶地差点连下巴都掉下来,这种事未免太亲密了吧,然而,只是这样想着,她却突然有些脸红。
宝茹在走廊里最后一间病房找到家讴,他半躺在床上打着点滴,正在看书。
宝茹推门进去,那是一间备用的病房,摆着两张床和一些桌子,显得有点空。
家讴抬头看到她,有些惊讶地放下了手里的书:“你怎么会过来?”
“哦,姨妈说你感冒了,让我送些衣服和饭菜过来。”宝茹把黑色的环保袋搁在桌子上,然后在床尾坐下来。
“谢谢,”家讴抬头看了看输液的袋子,“再等我十分钟就好。”或许是生病的关系,他的语气要比平时温柔很多。
“你怎么没说你生病了?”宝茹踢了踢腿,闷闷地说。
“只是感冒而已。”他淡淡地说。除了声音有些哑,头发有些乱,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之外,他全身上下还是整整齐齐,并没有病人的邋遢样。这让宝茹相信,他或许真的只是小感冒而已。
“你不准笑我哈,”宝茹想了想说,“我以前一直以为医生都不会生病的呢。”
家讴没笑,却说:“那你是不是也以为,警察是不会犯罪的,教师永远高尚没有私生活,而律师也不会离婚?”
宝茹惊讶地睁大眼睛,露出一脸你怎么会知道的表情。
家讴但笑不语。
“至少我现在知道教师都有私生活了。”宝茹撇了撇唇,努力想帮自己挽回一点面子。
“那你现在也该知道了,医生也是会生病的。”家讴低声咳嗽了一阵,不给面子地说。
宝茹想装出生气的样子,却还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五、(2) 输完液,家讴拔掉了针头,穿上了她带过来的外套。穿上了那件英伦风的大衣以后,他看起来更像个苍白忧郁又英俊迷人的英国男人了。
室外冷得要命,站在医院门口,宝茹裹紧大衣,晃了晃手上的饭盒,问家讴:“我们去哪吃饭?”
“去我宿舍吧。”家讴拿过她手里的东西,低声说。
这是宝茹第一次去家讴住的地方,那或许是一栋新的公寓,至少楼道和墙面都很干净。家讴摸着墙上的感应灯,他们一起爬上四楼。
家讴掏出钥匙开门,摁亮了墙上的灯,把饭盒搁在右侧的流理台上,侧身让宝茹进去。这是个不大的单身公寓,进门的地方是厨房,厨房对面是卫生间。往里面走就是卧室兼客厅,摆着一张床,一个单人沙发,一套桌椅还有一组衣柜。除了那张床,其他的东西size都只能说是一般。家讴又让宝茹吃惊了一下,她原本以为他的房间一定会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然而室内虽然不至于乱糟糟,却也没有想象的那么整齐,或许是因为有太多书的关系。靠床两面的墙上都钉满了收纳型的书架,柜子上、桌子上、地上,都摆放了很多书和杂志。与其说这是一个卧室,还不如说这是一个放了床的书房,就连床头,都放着不少书。
“这里有多少书?”宝茹随口问道。
“不算杂志的话,六百三十一本。”
“天呐,你不会真的数过吧?”宝茹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她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睡不着的时候数过。”
“你会睡不着吗,我以为你总是累到倒头大睡呢。”
“疲劳不等于好眠,”家讴摇了摇头,“事实上,不少医生都有神经衰弱。”
“可是数着这些书,要集中精力,不是会更加睡不着吗?”
“所以一般数完以后,我已经决定爬起来看书了。”家讴高深莫测地说。
宝茹微笑了一下,她环视着四周,几乎立刻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天知道,她是多么想要一个自己的房子,小小的,不用太整齐,东西放在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因为这样住起来比较有安全感,可惜她直到现在都只能跟父母住在一起。
“你知道吗,在进来这里以前,我还一直以为你住的地方会整齐地像个样板房。”宝茹回头对家讴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房间乱的可以?”家讴站在离她稍远一点的流离台前,把饭盒里的饭菜分成两份,微微自嘲道。不过虽然这样说着,他看起来却一点都不显得局促和难堪。他知道自己的房间并不整齐,但他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碍,他十分坦然。
宝茹解释:“我并没有评价和比较的意思,我一直以为你也会是那种很注重生活细节和品质的人,当然我并不是说你不注重细节和品质,只是觉得跟想象中的你不太一样。”
“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我想我会花更多的时间在这上面。”家讴不怎么在意地说。
“老实说,我觉得现在这样更好。”宝茹笑眯眯地说,这样的家讴看起来没有那么高高在上了,这让宝茹觉得,他们的距离似乎也不是那么遥远了。
“一个人住会不会很爽?”
“你对爽的定义是什么?”
“就是想要熬夜的时候不会有人来敲你的门要你睡觉,饿了随时可以起来煮东西吃,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也不会有人管,想跟朋友通宵的话也不用打电话回家报备,下了班还不用立刻回家。”
“如果是这样的话,并没有。”
家讴把唯一的那张沙发让给她,然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宝茹端着她的那份饭,开心地坐在软软的沙发上,她对于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觉得很享受。
“看来你一点都不懂得一个人住的好处。”宝茹一边吃,一边嫉妒地说。
“我从上大学开始就一个人住了,”家讴不咸不淡地说,“一个人住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比如你生病的时候也会希望有人在身边照顾,这样吗?”宝茹举例说,如果这样说的话,一个人住确实也没那么好。每次生病的时候,她都可以找借口赖在床上睡觉看电视、买一切喜欢的零食、让妈妈把饭盛好了端给她吃,宝茹这样一想,又觉得她不应该责怪妈妈平时的唠叨。
家讴咳嗽一声,沉声说:“我已经年纪大到足够照顾自己了。”
宝茹失望了一下,原本听说他感冒,她还想来展示一下她母性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