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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这样才可以玩久一点。”他眼神一转,身边一个魁梧的男人走到一堆刑具旁,似乎犹豫使用哪件。
“……公公真是对在下费尽心思。”淡淡的话语。
汪公公冷笑一声,不耐地看向犹豫的男人。
“怎么还没挑好?心软了不成?就用钳子吧。”
男人笑了笑,拿起一个铁钳:“这小玩意用起来有什么意思?”
汪公公站起,从他手中拿过,瞟向白秋怜:“东西虽小,却极为好使,既能让人痛苦又不至死去。”说着走到白秋怜面前,阴恻恻。
白秋怜屏住气,瞪视他。
嗤的一声,本就破碎的白衣被扯下,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膛,干涸的血迹暗红地分布在曾经洁白无暇的肌肤上。旁边几个男人看了,眼神闪动,毫不掩饰浮起的欲望。
铁钳贴近白秋怜的腹部,夹住被皮鞭打得翻起的皮肉,使劲一拧——
铁链猛地被扯动,白秋怜全身僵直,脸色青白,下唇被贝齿咬得渗出血丝,漂亮的眼睛瞪大,狠狠看向对面的人。
汪公公满意的笑开,缓缓转动手中的钳子,直到几乎把肉拧下才松开。
“如果不是怕一会儿会打扰到他们的‘兴致’,真想把你这张媚惑的脸撕烂。”嘴里轻轻说着,手上又钳住一处。
几次下来,白秋怜早已冷汗淋漓,眼前发花,摇摇欲坠。
“啧啧,这样就受不住了?白大人好虚弱啊。”汪公公虚情假意地摇头。
看够了白秋怜紧锁眉头,痛苦的表情,他放下铁钳,后退几步。
“接下来………。我们玩什么好呢?”打量着几欲昏厥的白秋怜,脸上都是残忍恶毒的神情。
然后,他注意到了桌上的蜡烛。
“喂,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享用他啊?你不要把他变成血肉模糊的肉块才丢给我们,那样玩起来有什么意思?”站在旁边的大汉有点沉不住气道。
汪公公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很快就好了,放心吧。我有分寸。”说着,拿起一只白蜡。
光亮照映着白秋怜惨淡的面容,憔悴而无神,烛光晃得他眩晕,微微张眼,冷笑。
“……。汪公公……。真是乐此不疲啊……。”嘴唇干涩,从绑来到现在,米水未进。
“还挺有精神的嘛。”汪公公手上一晃,火苗撩过白秋怜的伤口,发出呲的一声。
痛楚一波波袭来,却已经没有力气挣扎。白秋怜只是颤抖了一下,闭上眼。
焦味缓缓传出,火舌撩过白秋怜每处伤口,皮肤迅速红肿起了水疱,有的,直接变色———
终于,白秋怜失去了意识……………。
又是倾盆冷水灌下,白秋怜还未睁眼,心底已经自嘲地笑了。
折磨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忽地感到身上一空,白秋怜一惊,不得不艰难地睁眼。
眼前是几个淫笑着的壮硕男子,大手抚上白秋怜的身体,又摸又掐,眼中那浓烈而猥亵的欲望让白秋怜开始有绝望的感觉。
如果要他死,为什么要是这不堪的死法…………
远处看向这边的汪公公阴笑道:“九千岁,好好服侍他们吧。他们可比李疆那个老不死强多了。”
白秋怜强自压下心头怒火,森森道:“原来你也只会用这下三滥的手法而已。”
其中一人早已忍不住,大脸压过来,狠狠吻上白秋怜,恣意舔噬。其余几人手上更是下流,摸向大腿内侧。
白秋怜心中作呕,扯得铁链铮铮作响却于事不补,几人身上的汗味充斥鼻腔,叫人窒息。
为什么?为什么?!白秋怜眼前一片发白,为什么我要遭受这样的对待。不愿,不甘,不屈!!种种心思在白秋怜心头流过,悲愤异常。
唔!一股腥甜从嘴中涌出,鲜红——
“该死!”被溅到的大汉嫌恶地闪开。
白秋怜笑了,嘴唇因鲜血而红艳,妖异而摄人,既然迟早要死,何必再受这侮辱,衬着几人望着他的笑容发呆失神,开启牙关,咬下——
碰!!——
锈迹斑斑的铁门被踹开,震得尘土飞扬。一抹身影极快地闪入,汪公公还没回过神,头颅已经飞起,一声钝响掉在地上,睁着眼,满脸不明。
几名大汉惊诧莫名,纷纷转身面对来者。却还未看清对方样貌,便一剑穿胸,即刻毙命。
只是一瞬间,形势便完全不同,连白秋怜也愣愣地望着地上的尸首,回不过神。
又两声脆响,利刃斩断铁链,白秋怜失了固定,虚弱的身体瘫软滑到地上。
喘着气,挣扎着抬起头:“……。李……仇……。”
少年收了剑,神色复杂地看着伤痕累累的白秋怜,蹲下身,揽住他。
“白秋怜…………你的仇家还真多啊。”冷着脸,看向怀里失了血色的面容。找了一天一夜,终于发现这里。
“……谢谢……。”白秋怜费力道,手下意识抓住李仇的衣襟。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李仇面无表情,没有理会他的道谢。
摇摇头。
李仇眼中闪过一丝阴戾:“这里是城西的石牢,专门关押重罪之人。我…曾在这里待过一个月……”
当年李将军一家便是困囚与此,后来,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
“这…是不是可以算是报应呢。”李仇冷笑,眼中恨意浓浓,杀机浮现。
白秋怜抿紧嘴唇,默然不语。看着李仇握剑的手缓缓收紧,指骨突出,青筋显露,几欲拔剑而出。
然而,良久,手,又慢慢松开。
冷冽的声音响起:“救你,只是回报你在花园假山中的照顾而已。”
剑一挑,地上破碎的衣服飞起,遮住白秋怜几乎裸露的身躯。
白秋怜淡淡一笑,困倦地闭上眼。
李仇一捞,将白秋怜打横抱了起来。少年单薄的身体因习武而充满力量。
走出石牢,外面是黄昏,影子斜斜地投射在地上。
白秋怜剧烈咳嗽,吐出口鲜血。
“……。你要带我去哪?”喘着气,稳住涣散的神智。
“当然是回王府。”
“不可。”若赵启哲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不知要作出什么狂暴的事来,汪公公曾在戚妃身边任事,赵启哲无法拿死人出气,保不准会迁怒到戚妃身上。
“……带我去找御医……。东方炎,拜托了!”白秋怜说完,身子一软,终坚持不住昏过去。
李仇低头看着白秋怜憔悴的面容,苍白而泛青,眉头微蹙,唇边涔涔血迹,发丝凌乱颓然,整个人脆弱而无助,却隐隐透着倔强和坚韧。
回首,看向破败的石屋。
父亲,兄长,你们会不会怪我救了仇人?本应用他血祭你们,但………。这次……
李仇眼眸中显露惆怅凄凉,忆起曾经过往,那血与泪的过去,是不是也要像这石牢般废弃消袮于记忆中呢……………
救他,只此一次——
第十六章依稀中,有人轻叹,滑过耳际,缥缈无踪。
白秋怜幽幽转醒,墨绿的眸渐渐看清周围,高高的屋顶,雕梁画栋,重重宫幔,熟悉的地方。
心底没由来的一沉,看到坐在床边拿着药碗的东方炎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一瞬间,以为做了一场梦,以为自己还在大苈王朝的国君床上,做着名为九千岁的男宠………
“醒了?”东方炎咧嘴一笑,“我正准备给你灌药。”
白秋怜眼珠微转,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东方炎俯下身,轻轻勾住他的颈项扶起,将药碗递到嘴边,棕色的汤药散发着浓烈的苦味。
慢慢喝下,干涩的喉咙暂时得到了滋润缓解。
“……我好没用,每次……。都要麻烦大人呢……。”白秋怜苦笑,缓缓躺下。
东方炎笑笑,放下空碗。
“那个少年真是大胆,直接把你送到御药房,吓得那些老御医们一抖一抖。”东方炎说着,又回想起来,嘴边泛起戏谑地笑,“所以很不幸,有人跑去报告皇上,你就被接到这里来了。”
他直接说出了白秋怜心中所问,白秋怜垂下眼,看不清思绪。
“陛下………有说什么?”本来想问为什么把他接到皇帝寝宫中,但觉不妥,改了口。
“什么也没说。”东方炎眨眼。确实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到浑身是血的白秋怜时,脸色阴郁到吓人。
白秋怜狐疑地抬眼看看他,才注意到诺大寝宫,竟没有宫女走动。
“今天……。是什么日子?”
东方炎挑眉:“你昏睡了两日,今天是冀王大人南行出巡的日子,陛下去为他送行,场面大得很。花痴宫女们也全去凑热闹,只有我不忘医者的本分,在这里看护你。这是多么伟大的情操啊!”说完还不忘自恋地感慨一下。
南行!白秋怜面色一白,自己这副样子说什么也不可能跟去了,竟然白白错过这样好的机会。下意识攥紧床单,心中懊悔不已。
“只有冀王一人么?”按下心中焦虑,想想问道。
“陛下还派了通政使裘大人一同南下。”
裘大人?白秋怜细一回想,方才忆起。此人做事极为谨慎,奉行中庸之道,想必皇上派他在冀王身边,是想让其约束冀王的言行,既是陪同又是监视。
这样……。也好,多少可以起到牵制善安的作用……
白秋怜刚醒,气力不足,又觉昏昏沉沉,乏累不堪。
“大人,我何时可以回去?”轻轻问。
东方炎见他满脸倦意,便起身,替他掩了掩被子,含笑道:“再睡会吧,好好修养。”
避开他的话题,告辞离开。
白秋怜躺在宽大的床上,叹了口气,闭眼睡去——
睡得迷迷糊糊,渐渐觉得烦躁,身上的伤口似乎又痛又痒,下意识伸手去抓,却蓦地被一双大手握住,温热而有力。
白秋怜皱眉,意识还未清醒,挣了几下挣不开,嘴里嘀嘀咕咕,含糊不清地说梦话,慢慢倒清楚了很多,觉得有些不对,撑开眼,定神——
………………
“陛,陛下?!”白秋怜瞪大了眼,看到躺在自己身侧的伟岸男子,淡淡月光勾勒出他的身形,漆黑深邃的眸在黑暗中闪着幽光,正静静看着自己,而自己的手被他牢牢固住。
大脑一时发懵,竟想问他为何在这里,话未出口便想起,这是在他寝宫的床上,自己才是那不速之客。
赵启彻看着白秋怜从惊讶转为平静,缓缓松开他的手。
“不要抓伤口,忍着。”低沉的话语在空旷的寝宫中回荡。
白秋怜尴尬地收回手,藏到丝被下,那炙热仿佛还在手腕上久久停留。
“陛下,微臣惶恐,实在大逆不道。这就离开。”和皇帝一同睡在寝宫,太不和礼数。
白秋怜连忙起身,却牵扯伤口,不禁丝丝吸气,刚起到一半,一股大力又把他拽回去跌在床上,差点没痛昏。
“朕并未降罪与你。”赵启彻冷冷说,看着白秋怜忍痛的表情。
“陛下…臣岂敢和陛下同寝…”白秋怜微微向后挪动一点,不愿离赵启彻太近,连呼吸都感受得到。
赵启彻察觉到,心下没由来的不快,脱口而出:“白大人也会不敢?不是对这张床熟悉的很么。”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