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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白秋怜脸色有些发白,身体不可抑制地绷紧。
“秋怜,放松……你好紧……”赵启哲几乎崩溃,白秋怜体内热得让他无法思考,再也顾不得什么,抱紧他,开始前后抽动——
“呃……”白秋怜在越来越激烈的动作下,语言已经支离破碎,失神的大眼睛越过赵启哲的肩头望向上空,烛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燃尽熄灭,漆黑的屋子里只听得到粗重的喘息声和床榻不经重负般的吱哑声,浓烈的情欲和淫靡的气息在空气中漂浮。
不论经过多少次也无法适应,下身依旧疼痛到麻木。白秋怜忽然神经质地笑开,如果赵启哲看到他的笑,一定会失神。这笑,是这么摄人,虚幻缥缈。
无论在哪里,都在做着相同的事啊……皇帝的寝宫,也是这样,直直地望上去,看着那重重布幔,一层层,数也数不清……。
“……秋怜,你哭了么?”赵启哲细细吻着冰凉湿润的面庞,“对不起,弄痛你了……我真的好想要你,好想……”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沉溺于肉体的快感。
哭?怎么会呢?
很久很久没有流过泪了,不是早就看开了么?
感受到身上男人的迷乱,白秋怜静静闭上眼睛。
是因为身体很痛,才流泪的吧。
“你嘴里很苦,就会忽视掉别处的苦了……”喝下那恶作剧般的药,东方炎戏谑的话不知为何忽然响起。
那么,身体的痛是不是就能让我忽视掉别处的痛了……
那最深处,灵魂的痛……。
第十三章白秋怜依旧每日去文心阁,只是,住在王府里久了,闲言闲语开始漫布朝野,文心阁几个老学究看他的眼神更显嫌恶。白秋怜当作什么也没看到听到,独来独往做自己的事。
戴玉石的肩伤虽未痊愈,但已无大碍,除了活动略有不便,已和从前一样。朝中事物众多,他自觉责任重大,不敢多做休养便来上朝。
“秋怜……。”特地抽出时间到文心阁,只因平时根本没有见他的机会。
白秋怜手中微微一抖,险些点下墨印。缓缓放下笔,抬头看去。
戴玉石立在文心阁门口,神情局促不安,眼睛却亮的出奇,直直望着他。旁边几位大人施了礼,便走开。
白秋怜顿时拉下脸来。
“不知宰辅大人找下官何事?”
戴玉石走过来:“秋怜,别再这样,我知道,其实你和从前一样的。那日,管家告诉我你来看过我,只是没有进府罢了。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说着,眼神柔和异常。
白秋怜侧过脸:“大人恐怕误会了吧?我只是路过而已。”
戴玉石无奈笑笑:“随你。只是,秋怜,不要再这样冷淡对我,回来住吧。你也知道,最近……。传得很不好听……。”
白秋怜冷笑:“不好听?住在大人府中就好听么?有哪个是我自己的住处?”
戴玉石僵了僵:“……秋怜,你若怪我拉后腿,也不必这样折磨我。我……不会干涉你了。”
白秋怜冷淡道:“既然如此,便各走各的路,不要再来找我。”
戴玉石静了会,说;“……好,既然你决心已定,我不强求。只是希望,在你困难的时候,别忘了我还在你身后……”
白秋怜抿紧嘴唇,不答话。戴玉石轻轻一叹,走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白秋怜心中不禁刺痛,却面无表情,拿起笔继续抄写。
回王府回得早些,白秋怜屏退了下人,在园子里走动。偌大一个王府,倒从未有机会仔细看看。
假山,池塘,回廊,美景如画。王府里管教甚严,极少有人闲散走动,因此整个园子除了偶尔走过几个奴婢外,幽静安宁。
白秋怜走得有些热,看到不远处有个假山,想来可以遮阳歇歇。
绕过假山,却听到低低的呻吟声响起——
“……。李……。仇?”白秋怜轻轻走过去,看到少年躺在地上,似乎难受异常。
环顾四周,没有人。白秋怜犹豫是否要走近,毕竟他一直对自己满怀敌意。
“唔!……”少年面朝下,猛地痉挛抽动。
下意识,忘了是否有危险,白秋怜连忙走近蹲下。缓缓扳过少年的身体,触目的红。
李仇紧闭双眼,意识模糊,嘴边流下黑红的血丝。
白秋怜愣住,又往四周看看,还是没人,不禁头痛。自己不会医术,有些束手无策的窘迫。
血不停地从李仇嘴角涌出,滴到白秋怜的衣服上,渗开。
白秋怜弯下腰,手探到李仇颈后扶住肩膀,想要把他抱起来,却是徒劳。
头一次这样接近看他,平时冰冷的脸庞柔化下来,显出符合年龄的稚嫩,然而两鬓已出现斑斑白发。白秋怜知道,这定是他练功所致。
叹口气,慢慢放下,想要去找人来帮忙,袖子忽被扯住。白秋怜一怔,以为他醒过来,却只是无意识地动作罢了,死死拽住,仿佛救命稻草,决不撒手。
苦笑——
为什么会躲在这个地方呢?在善安身边的话,发病就可以得到救助吧?少年似乎出乎意料的高傲而倔强。
白秋怜静静看他,苍白的脸眉头紧锁,只是个孩子,却背上那样沉重的名为复仇的包袱,和自己有些想象……。
费力地把少年往假山的洞里拖了拖,阴凉许多。李仇吐血渐渐停下,坠入深深的昏迷,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白秋怜背靠假山石,腿伸直,把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摆个舒服些的姿势,也闭眼假寐起来。
难得的和平共处,在王府一隅,假山的重重阴影下,两个人都昏昏沉沉地睡去——
等到白秋怜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看到李仇已经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他。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他说,满眼不屑。
白秋怜笑笑:“我只是路过。”
李仇冷冷看他一会,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白秋怜坐在地上,没动。
戳戳自己的腿,没知觉,看来血液长时间压迫,已经彻底麻掉。白秋怜想起李仇冰冷的眼神,自嘲地翘起嘴角,一下下揉着腿,期望能赶紧恢复。
看天色已经暗淡,想来时候不早,冀王若找不到自己,恐怕会生气吧。慢慢揉着,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赶过来。
“大人?”一名侍卫探进头。
白秋怜眼里闪过讶然,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在这?
“大人,没事吧。王爷看不到您,有些担心。”侍卫小心翼翼地说。
“不要紧,只是在山洞里不小心睡着。”白秋怜微笑,暗暗咬牙。腿刚有了知觉,却如同万千针刺般,又麻又痛又痒,让人无所适从。
挣扎站起,有些发软。被侍卫扶着,缓缓走出,又有几名侍女走上来,轻轻搀扶。
不经意间,望见远处少年的身影,转瞬又消失。白秋怜笑笑,其实,本质是个好孩子的——
“秋怜。”赵启哲的大手一把揽过他的腰身,让他斜坐在自己腿上。
“怎么这么不注意,在山洞里睡着。现在虽然是夏天,但那里很阴凉,你身体不好,受了凉怎办?”话语里满是关怀。
白秋怜对上他的眼,笑道:“我哪有那么脆弱,只是觉得那里幽静又凉爽,便睡着。”
赵启哲看看他,撩起一抹发丝。
“秋怜,你总是让人不放心,仿佛一不注意,就会消失一样。”
“……不会。我若消失,一定和你说。”
赵启哲皱眉,拉住白秋怜的手攥紧:“不许!你不可以消失,你消失了我怎么办?”
说着,紧紧搂住他。
白秋怜靠在赵启哲胸口,温热厚实的胸膛,几乎能听到里面心脏的跳动。
“……今天,皇兄找我谈话了……”闷闷的声音响起。
白秋怜抬起头,星眸闪耀。
“他说,让我放开你。”赵启哲深深看他。
没由来的,心中一窒,白秋怜垂下眼。
“……那……王爷要赶我出府么?”柔柔的声音,配上哀凄的表情,白秋怜知道,他不会的。
半晌,赵启哲才道:“秋怜,不如辞官吧。这样待在府中也可以绝了那些闲言碎语。”
沉默——
辞官?白秋怜眼底闪过讥笑,原来还是把他当成男宠般对待。剥夺一切,依靠他生存的男宠。
赵启哲见他不说话,叹口气:“不愿意也无妨,我不迫你。除了皇兄,没人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就这样也没关系。”
白秋怜微微愕然,这么容易就妥协?
“……那,王爷如何向皇上交代?”
“皇兄只是私下和我说,以兄长的身份。我若不愿意,他也不便强迫。”赵启哲笑笑,轻轻亲吻白秋怜的脸颊。
白秋怜环住赵启哲的颈项,软软道:“王爷,我何德何能……得王爷如此厚爱……”
赵启哲盯着他,良久,攉住他的唇,扣住后脑压向自己,辗转吸吮,几乎要把他的唇咬掉般。
“秋怜……。”微微放开,让他呼吸,“我真嫉妒那个李疆……”说着,把白秋怜抱起,往寝室走去。
白秋怜微微一震,旋即放松,眼中无波,如一潭死水,任由赵启哲疯狂的掠夺——
赵启哲在皇上面前装傻,皇上自然知道,却不动声色。
对于赵启彻来说,白秋怜似乎是个特别的存在。曾经起兵时,满耳都是九千岁的恶行,想象中,该是个妖媚无耻之徒,凌迟尚不足以平民愤。看到了他,接触了他,又完全颠覆了想法。
每一次的见面都让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一贯的白衣,仿佛代表了他的人。
看不到他,会时常想起,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身为九五之尊,经过大风大浪,心中留下最深印象的,竟是那前朝的男宠。
脆弱而坚韧的白影——
南方水灾,这在夏季是常有的事,只不过从前的皇帝完全不关心,所以连奏报都省了。而如今,天灾的消息迅速传遍京城,朝野上下,无不为此焦头烂额。新朝初建,哪有银两赈济灾民,防洪筑堤?
傍晚,回到腹中的赵启哲紧锁眉头,心神不宁。
“王爷…”白秋怜轻轻搭上他的肩,试探道。
赵启哲转过头,拉住白秋怜让他坐下。
“秋怜,我可能要离开一阵子。”
白秋怜微微睁大眼睛,示意他说下去。
“南方水患,皇上派我去赈灾。”赵启哲苦笑道,“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放过我,看我不理会他的话,就想到这个法子惩治我。”
白秋怜愣了愣:“王爷何时走何时回?”
“过几日便走,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只能看圣意了……”
白秋怜低下头:“……对不起,都是我太自私,如果我辞官的话……”
“没事的。”赵启哲拍拍他的肩,笑道:“正好可以去外面走走,实话说,京城还真是无聊呢。”
顿了顿,赵启哲忽然想到什么:“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吧。不管皇兄让不让我回来,你我都在一起。“说着,笑得开怀。
白秋怜也禁不住笑起来:“王爷真是坏心,明知皇上惩戒您还带我走。”这一笑,顾盼生辉,倒叫赵启哲看呆了去。
“……老实说,我真不想把你留下…”抚上洁白的面颊,轻轻摸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