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呃,不大可能。”管忠想了想,还是出声打破了他的幻想,没有一个蕃岩汗被俘获过,就像没一个皇帝被俘获过,“蕃岩汗被保护得很好,你只能看到他,根本接近不了。”
辛摸着下巴,一时也没了主意,“他一般在哪个位置?”
管忠忖着辛的意思,接过口来,“在骑兵的正中央,他的马上盖一块白羊皮,脖子上有一串金子做的圆珠的就是他。要是能找到神箭手,说不定能……”管忠估摸着距离和捕杀蕃岩汗的方法。
辛立刻打断了他,“我要抓活的,死了的没用。”
管忠的头更大了,死的尚且不易,还要活的?“辛,这事困难,基本没戏。”管忠是个直肠子,话说得不满却是掷地有声。开什么玩笑!蕃岩汗被几百人保护着,将士要对付的蕃岩骑兵,若是集中兵力擒了蕃岩汗,那几万草原轻骑怎么办?眼看着他们冲进自己的阵营,只为了一个用处不大的蕃岩汗?
“你且想想,怎么样对付那些骑兵,最好能把他们冲开来,中间留出路来。”辛异想天开地出了主意来,脑中盘算着到底自己的计划,没有受管忠否定结论的影响。
管忠头疼地用大掌抵住前额,怎么就说不通呢,看到辛还缩眉深思,埋头苦冥,管忠也终于立了嗓子,“不可能的,你怎么抓得住蕃岩汗呢?你又不是蕃岩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的。”
管忠无意间吼出的话却将辛脑中断断续续的想法连了起来,辛兴奋地跳脚叫着,“是啊,蕃岩人就可以了,蕃岩人!”辛蹦跶一下,紧接着就冲了出去。
管忠面前掠过一阵风,帐帘一番起落,辛连影子也不见了,管忠耳边还不断回响着辛方才说过的话,蕃岩人,蕃岩人就可以怎样了?管忠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一时转不过来了,难不成是自己老了?辛真的可以抓到蕃岩汗?
辛找到了正在向将官了解最新战况的道临,等他们说完,揪来道临,盯着他的瞳仁,正色吩咐道,“你去把军中会说蕃岩话的人都集中起来,越快越好。”辛的呼吸不稳,面色绯红,眼睛里不停地冒着亢奋的色彩,让道临担心不已。
“爷,你,没事吧。”道临站定脚跟,紧张的目光把辛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连汗毛的根根竖起也瞧得一清二楚,道临看得胆战心惊,现在的辛就像一头准备不足的狮子,鼻孔里喷出团团急促的热气,贪婪的欲望写在脸上,却又根本不清楚自己要面对什么。
辛心中的打算也不想和道临分享,他现在只是急功近利,两手用力地推着道临,“快去啊,快去,把他们都召集起来,我有事。”
道临被推搡得就快要站不稳,头脑却异常清醒,辛到底被什么刺激到了,他现在冲动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往前冲,要出事!道临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大声警告他。“你冷静点,最新的情报,你不听吗?”道临很少会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这么尖锐高耸,闪电般穿进了辛的鼓膜。
【子逸终于生完病了,呜呜,前几天病得好难过哦,大家给点鼓励吧!!!】
第二十三章【不想了】
辛蓦然止住了疯狂的举动,他怎么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迷茫错乱的神色,眼中无光,僵直地握住道临的双臂,而后猛地后退两步,不可思议地低下头来喘着粗气,沉闷混乱的喘息声在他的胸腔里咆哮。
道临没有急着去逼他,他需要时间缓过来,他一定想到了什么可以给他巨大利益的事,才会让他兴奋成这样。道临在一边陪着他,一个字也不说。安安静静,周围没有人经过,辛薄弱的一面在他面前展开。过了很久,道临快要窒息了,辛才又挺直了脊梁,恢复了平静无澜的神情,和暖声调再度扬起,“说说吧,你的最新情报。”
道临没有去提辛方才的失态,顺带把辛刚交代的事也抛在脑后,“蕃岩离着不远了,刚绕过了湖刹什海,那儿的人说是追了出去,可扑了个空,看那行进速度,不出一日就能到这儿了。”
辛有些犹豫,“能确定他们肯定到这儿吗?万一突袭别处,别来不及救援。”他一直都对属下们信誓旦旦的保证抱有怀疑的态度。每一次都在同一处火拼,这个蕃岩汗当真这么无用?
道临很确定地点点头,其实他心里也多少存有些许疑惑,“应该错不了,除了这儿,别的地方也不适宜他们停住,有的地方有他们的牧民,有的地方正当在风口上,这么冷的天,他们受不了的。军中将士跟他们打了几十年也没见换过地方。”军队调防全都已经布置好了,一天之内要再做调整定然是不可能的,只能自己人宽慰自己人,莫乱了阵脚。到时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辛听着道临的分析,也不无道理,思索一小会,还是怕有个万一,“还是让周围的也做好防范,你现在就派人去湖刹什海吧,请那里的精兵出动由蕃岩军后方包抄上来,立刻起行,不得延误。”辛做了最为保守的部署,湖刹什海,是否靠得住,他不知道,他离开那儿时,那就只剩了不到一万五千人驻守了,作为整个北疆军的中心,历史上从未有过的驻军记录在不久前诞生了。以湖刹什海为分界点,整个东部地区实际可用兵力不过十二三万,武器都还在打造,虽然兵士相对西部更有经验,但与蕃岩铁骑放在一起,不值一提。这一点,辛与管忠、管霄都商量过,全赖训练方式有误,把训练中原地区兵士的方式原班不动地照搬过来,仍旧将刺、挑、劈等作为基本的战斗动作,辛和他们讨论后决定对现状做出改变,可这具体措施还没出来,蕃岩军已经攻破了西部防线。
“好,这点我正想跟你说呢。”道临抚掌一下,转身正待要走,脑中方才的情景一闪而过,停下脚步,颇有些疑惑,“你要会说蕃岩话的士兵做什么?”
“抓蕃岩汗。”辛的兴趣又被勾了起来,脸上的色彩鲜明了许多,潇洒地一扭身,把头一甩,得意说道。
道临听后的反应跟管忠一模一样,惊愕得眼珠都差点掉下来,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噎死。这主子,果真疯了。道临没有出言打击他,他的想法根本无法实现,任他去做做梦吧,人憋的时间长了,早晚要出问题。
道临也就是这么想想,主仆地位不同,这点他已经记了十来年了,绝不会因为自己地位的提升而疏忽忘记。道临找来军中点将官,让他勒令全军集合,又使会说蕃岩话的人出列,然后道临就点了这几个人头,把他们领来了给辛。
辛看到这个队伍时,大失所望,原本快要飞上天的心情一下子跌进了谷底,辛数了一遍又一遍,抬起头来,哀怨地看着道临,“就这几个?”手指从面前站成一排的八个人身上一一掠过。
道临垂着头,瞥见辛的眼神,背上冷汗直冒,“是,就八个。”语气都酥软了不少,似是放心了些,看辛的样子这些人是远远不够去“抓蕃岩汗”的,他知难而退,适时放弃也是个好消息。
辛把道临幸灾乐祸的表情一丝不漏地看了进去,正正衣领,轻咳一声,死马权当活马医吧,“你们几个,给本王用尽力气吼一嗓子,一个个地来试试。”辛心里快速浏览着史书中提及过的相似问题,突然求得一法,计上心来。
八个汉子才练过功夫,流过汗水,额角还挂着水珠儿,听辛这么一说只面面相觑,一个人也不动弹。
辛见自己的话被人当成了耳边风,火噌地上来,一拍桌子,怒视这几个人,厉声喝道,“都没听见本王说话?从左往右,一个个来。”浓眉倒立,唇瓣紧抿,脸板得恰似一块钢板,该树立威信时,辛毫不含糊。
八个汉字不敢再违命了,当真一个个按着辛说的顺序,嗷嗷地吼过去。那一声声或高或低、或粗或细、或锐或钝的嚎叫声在辛的面前响起。道临被刺激得受不了地捂起耳朵来,这噪音听多了,他也要跟辛一样发疯了。
辛耐着耳朵,总算把这八个人的吼叫给听了下来,辛很满意地仰靠在椅子上,龇牙咧嘴笑得勉强又欢实,“好,不错!”辛拍着巴掌给他们喝彩。
八个大汉摸着后脑勺,不知所为,只能傻愣愣地陪着辛笑。
“你们记着,从今天起,你们八个跟别人不一样了,你们要多联系蕃岩话,你们的命比别人值钱了。”辛一扫先前的郁卒心理,阳光地笑将起来,“行了,都回去吧,回去每人发二两赏银。”
辛之前的话八个大汉都没听明白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可后面那二两银子却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八人都笑得甜腻,谢了恩便走了,吼一嗓子得二两银子,要这样下去,这日子可够滋润的。
道临忽然正经起来,他下意识地感觉到辛并不是真的在胡闹,方才那八人虽说嗓音各有千秋,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声音都很响,若是在战场上喊起来,怕也不难让人听个明白。蕃岩话?道临觉得自己有点明白辛的计划了,“爷,是不是太冒险了?这几个人能用,可主要还得看大部队啊,拖的拖不住骑兵才是重点啊。我还是觉着抓蕃岩汗这事不可行,你最好再想想。”道临把话说得很委婉,语调也很温和,他希望辛能从自我的理想假想中跳出来,分析多方面的因素,结合各种利弊,再作决定。
辛的眸子里清澈了很多,刚才的热火成了波动了清水,辛感激道临说的话,“我会多想想的,凡事都不能草率决定嘛。我想要抓住蕃岩汗,这样就能和他交换条件,把齐王给逮起来。这是好事一桩啊!抓住蕃岩汗的名声的擒住叛匪头子齐王的事可算得上是大事了。到时,我身上也能都有些筹码啊。”
“原来是齐王——”道临似有感慨地长叹一声,辛真的已经冷静了,道临听他说的话,很平静、很有条理,知道他恢复正常,心下空荡荡地放松,“只是,为了那样一个人,值得吗?
辛蓦尔带着狡黠的眼神往道临的身上扫了一边,嘴角噙着一抹邪邪的笑,“当然还要跟蕃岩汗做笔交易,拿他的命换我边疆百姓三年安定,这总值吧?”
道临听了辛的目的,暗暗佩服,他心怀苍生,而自己却只想着眼前的难关如何度过。道临发现辛总能在别人都紧张不已,心被捧在咽喉时,镇定自若,该干嘛干嘛,丝毫担忧也没有流露出来。
辛还有个目的,道临没有想到。辛还希望,利用这三年重新培养北疆军,他要把北疆军训练成一支他人闻而色变的精兵团,他要翻新原旧的规矩的方式应该予以彻底取消。
只不过,这一切都还是影子,蕃岩汗还没被抓到呢,而这能抓到的几率甚至比不上海底捞针,世间寻人。
晋王三夫人杨昭平生病了,挺着大肚子,缠绵病榻的感觉很不好受。雪浓急得几晚都没睡好,一直忙着请大夫,熬汤,慰问安抚,在王府里,孩子最大,特别是辛子嗣艰难,只有一个儿子。雪浓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世子的位子动不了,她不担心自己和儿子的地位,但这家里冷冷清清的也不是那么回事,劝着辛纳了三房妾,好不容易见到孩子了,这娘又出事了。
雪浓在佛龛前拜了拜,喘气歇了会儿,才到昭平的院子里去。方到院门处,里面尖声高叫响彻彻地快要将屋顶掀翻了,雪浓暗呼“两个小祖宗”,疾步赶进。
昭平细长修锐的手指颤颤地指着薛梨,一手按住起伏不停的胸脯,“你给我滚出去,谁要你来!”虽在病中,那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