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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梦-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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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忠鼻子提了起来,过了会儿,嗤一声,只当辛是在开玩笑,“你啊,就是太急,北疆军分得那么散,整个军队铺开了有三四千里,没那么快的,你只管等着就好,别想那么多……”

管忠依旧悠闲地把玩着手里的白玉圆球,那两块透着莹润光泽的半透明石头在管忠的手心里旋转。

辛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管忠解释,干脆将礼仪抛于脑后,直接打断悠悠然的管忠,“十五日夜里起的兵,现下应该已经逼到鲁郡王的门口了!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伯父。请你告诉阿霄,让他抓紧。”辛抓起自己的东西,刀、鞭、已重新装满水和干粮的马袋,“呼啦啦”一阵响后,就要往门外走去。

管忠一边眉毛高扬,看着辛严肃的神情、紧张的行程,康安王谋反?当真是确有其事了!管忠五指扣紧双球,倒转过来,轻缓地将两只玉珠放在桌上,疾步赶上正在掀帘的辛,“三成的人马已经控制住了,三四成有倾向,剩下的态度还不是很明确,但其中有几个很难弄的家伙,需要些时日。”

辛撩着帘子的手臂僵硬着,偏头低声说道,“不行的话,就找个理由换掉,北疆军一定要全部掌握住,后方不能出事。”话音刚落,辛就已经拖着一身疲倦大步迈出帐门去了。接下来的事,只管交给管忠,他在军中这么长时间,身边的人早已尽是亲信,辛此次的行径在这边必定没有问题,只是嚓科尔那儿,他需快马加鞭赶回去,方能安妥。

管忠常年行军打仗,对于长时间骑马的弊处了解当真比辛透彻多了。刚进入嚓科尔大草原,辛强撑着的疼痛就已让他冷汗涔涔,浑身抽筋了。大腿内侧的擦伤渗出了更多的血,殷红殷红的,连马鞍上也沾了,就像杜鹃花一样,辛看了却感到又无奈又讽刺。道临看辛实在痛苦难耐,就把管忠给的小瓶取了出来,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道临不懂医,也不知这是什么,把那些药粉拍在一块干净的棉布上,拭着辛的伤口。不想刚碰到创口,辛大叫一声,险些晕过去,一头的冷汗,一张脸因刻骨的疼痛扭曲起来,还好,不过半顷,辛的大腿开始麻痹了,没有了疼痛的感觉,恰上去也毫无触觉,甚至有些冰凉。辛也顾不了这么多,想来管忠不会害他,用绷带缠紧了大腿,一抽马鞭,扬尘向嚓科尔归去。

第六章

辛在夜间进到城里,守城的人是他的亲信,辛一进城门,便帮辛牵走了那几匹早已筋疲力尽的马。辛绕了后门,回到王府,这才真正睡了一个安稳觉,整整五天第一个可以安下心来的觉。

好时光总是短暂的,辛回来的第二日,嚓科尔的城尹符英就来了。只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见人一直都笑着,也不看时宜。辛对这个人掌握得很清楚,他是很早皇帝就安插嚓科尔的眼线。

辛还在纳闷,这次怎么过了这么久,他才上门查看究竟。雪浓向他解释,这个矮胖子在他不在时,就已经上门要求拜谒过很多次,只不过,雪浓每次都以辛身体过差不宜接客推拒了那一干“好心人”的请求。辛知道扛不过去,干脆这次见了他。

符胖子看到辛本人当真衰弱地躺在床上,当真像是突染怪病,符英体形肥硕,拿着一把画满繁花的小扇子煞有介事地不停扑摇着,时不时还掏出绣花手绢翘着兰花指细心地揩去额角冒出的汗水。

“王爷啊,您怎么成这样儿了!”符英一声哀号,就趴在辛的床边,双手支着身子,头低下去,作出抹泪的模样。

辛打心眼里佩服符英,作为一个温度正常的人,在大寒年的元月里,穿着足以让他喷出火来的衣裳,却扇着小扇,额角还密密麻麻地浸在汗里。

辛哼哼唧唧,算是回应了。雪浓坐在他身边,向符英解释辛那一句句“深奥难解”的话,“王爷说,这是积劳过度,大夫看了,歇个一段日子就好了,请大人放心。”

符英的小扇子摇得更快了,“王爷,奴才带了些补品来,你多吃一点,早日康复,嚓科尔的政务可都等着您呢。嚓科尔离不开您啊。”符英一席话说得老泪纵横。

辛也掬起手来,“你们要多多费心了,嚓科尔的事务你们看着处理吧。”辛忍着腿上的痛,对雪浓咿咿呀呀怪叫。

雪浓见辛扑闪着眼睛,声音也变得干燥,目光中尽是疲倦与无奈,便招呼了仆人前来送客,“大人,王爷累了,要好好休息,大人请先回吧。”雪浓将话说得留了几分余地,侧身挡在辛的面前。

符英探着头,再次确认了一边辛的模样,道了客气的话,便随着仆人出去了。

辛看他的身影一消失就一骨碌坐了起来,扯下敷在头上的湿毛巾,龇牙咧嘴地对雪浓说,“阿浓,快去找些创伤药来,可疼死本王了。”说着撩开被褥,鲜血淋漓的两条腿就露了出来。

雪浓吓了一跳,以为辛遇袭了,眼泪就溢到了眼眶边上,“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啊?”音线压抑、沉闷,含糊着低低吼出。

辛看吓着雪浓了,伸出手来,轻柔地顺着雪浓乌黑的长发,安抚道,“傻王妃,这是骑马骑的,别怕,快去拿药去。”辛说得很是温柔,可心下忍得却要咬破嘴唇了。

雪浓到底跟了辛十多年了,觉察着辛脸色发白、气息紊乱,一刻不敢多停,匆忙着人往府内药房去取药。不多时,一小包创药就被带了过来。

雪浓撩开辛的袍子,只见腿上的绷带颜色尚新,血却已经染透了。一撩开袍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雪浓十指颤抖地解开了绷带,底下已是血肉模糊,禁不住哭出声来,“王爷,您可是怎么忍下来的呀!”小心翼翼地撕去原有的简易的包扎,雪浓仔仔细细地上药、缠绷带,又帮辛换了身衣裳,才算罢。正要举着一盆殷红的血水出门去,忽听得辛在身后吩咐,“派个人也去看看道临,他必然也不好受呢。”

道临虽然骑射经验比辛丰富一点,也没辛那么皮娇肉贵的,可到底不是以此为生的,此番连着四天几乎不间歇地赶路,他必然也受了伤,不好受呢。

康安王这边的进攻本是畅通无阻的,一直攻打到鲁郡王的家门口,经过的各地官员望风而降,些微反抗也不足挂齿,可没想到,本来料定了毫无阻力的鲁郡王竟成了第一道障碍。为何一向来胆小懦弱的鲁郡王这次变得如此忠诚勇敢?难得思考的康安王也想到了,是皇帝在支持他。

想起昨日在阵前摆开的架势,迎战的守军不仅有鲁郡王的藩军,竟然还有河北的属军。康安王心中立刻泛起嘀咕,河北的属军怎能如此迅速地赶来支援?必然是事先得到了消息,那么他们内部就出了鬼了。战斗一结束,康安王就召集部中,要彻查全军,发誓要揪出内鬼。可查到最后,却发现是齐王在起兵前于某一酒肆喝醉后,满口胡话时漏了风。康安王气得直发抖,手摁在刀柄上,脑门上青筋暴出,看着齐王左右摆头无所谓的样子,一个没忍住,差点劈头砍上去。

战争由于鲁郡王有强大的支援而陷入了僵局,双方每天来回几场小战,康安王一边每日都有数十名战士伤亡,代价在逐渐增大。

这天夜里,康安王召集了帐下谋士商量出路。

“再这么强攻下去,必然不行,河北属军有近三万人,加之鲁郡王的藩军,若是京畿守军也考虑进去,我方伤亡过于惨重。你们都有什么意见,快快说来。”康安王背着手,立在众人面前。

一人踏前一步,手划在悬挂着的地图上,“臣以为,完全可以绕过鲁郡王的藩地,取道西路直逼燕京。”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圆弧,而后又在燕京上用力点了一下。

“万万不可!”另外一人拍案而起,“由西路进京,固然可以避开现下的阻碍,但诸位请看,西路进京是条颈径,两边皆是连山,道路狭长,宜设伏,我军若行此道,极易遭到京畿守军的埋伏,而战线拉长,首尾不相顾,于全军行进也只害无益,粮草运输也要另辟蹊径,西路凶险,我军万万不可行此道啊。”

“刘先生,你又在这里耸人听闻不是!西路若真是遇上也只有小股部队,京畿守军如今正在往这边赶,我军果断择路,便可将那三方势力牵制于此,而只要小心、快速转移,留小部分人马驻扎此地佯作守卫,只要拖上五六日,我军进了京师,还有什么可怕的?什么西路凶险,西路周围根本没有属军驻军,何惧之有啊!”先前说话的那人转过脸来,厉声驳斥。那张脸赫然是那日与嘉定王交谈的黑衣人。

被成为刘先生的那人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对方的鼻子就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根本就不懂军事,两面三刀,在这里作甚么威!纯粹的胡说八道,西路根本就走不得!”刘先生被气得急了,一口气吊不上来,只能住了口大口吸着气,半响,又对康安王说,“王爷,您千万不能为这个小人所骗啊,西路万万走不得啊。”

康安王非常冷静地分析着形势,西路是要冒一定的风险,但依如今的状况,若再不及时跳出去,他的军队就要被对方给拖得累了,“刘先生,您说若是不走西路,又该如何应对眼前的问题?如何让我军拜托现下的困境?”

刘先生摇摇头,叹了口气,“王爷,只有扛下去,臣看鲁郡王也熬不过多久了……”

“胡闹!”康安王手中马鞭甩向刘先生,张嘴大骂,“别人说的,你都说不好,自己又想不出办法来,扛下去,本王扛得起,将士们扛得起吗?”

刘先生脸颊红得跟滴血一样,双目外瞠,喉头似被塞住了,憋不出话来。

康安王冷了脸,目光从在座的每个人身上一一流转过,“还有谁有主意?”一片静寂,没有人说话,只有那微弱的紧张的呼吸声从毡帐中透了出去。

“啪!”康安王摊开巴掌一掌拍在水曲柳桌面上,眼里露出自信凶残的光来,“就这样了,走西路,上京!今儿都给本王回去准备好,连夜就走。刘先生,你,就带一千五百人留守再此,给本王——扛住!”

正月廿二,康安王率众悄然离开正面战场,绕道鲁南经山区走进京大道,这一走就是将近半个月。

而留在原地的刘先生及那一千五百名战士只一战就全部阵亡,无一幸免。这一战在古城安凤外,据城中居民后来议论,那一战极其壮烈。叛贼摆开了阵势,一个个兵士眼里都是布满血丝、通红狠戾,抓握刀剑的手关节突出,一副鱼死网破的狰狞模样,凌乱雄壮的鼓声后,那些人就像疯了一样冲到了朝廷军队里,逢人就砍,自己被伤了,眉头都不皱,头也不回,只顾着将眼前的人杀死。头盔被一棒打掉,铠甲被利斧割碎,有的脑浆迸流,地上白乎乎的一滩;有的缺胳膊缺腿,断肢处的血干涸成黑紫色;有的只剩下一具伤痕累累的躯体躺在地上,头颅不知去向。战斗到最后时,叛贼只有一个人披头散发地骑在一匹马上手上武器也已遗失,忽地仰天像草原上的孤狼般地长嚎了一声,音还未落,对方一柄大刀挥来,那人的头就横飞了出去,脖颈处鲜热的血喷了出来,看到的人说足有三尺高。

第七章

朝廷在打扫战场时,竟然意外地发现诸叛贼遗留在战地上的刀不是拦腰折断,就是刃口磕碰残缺,根本无法再用。而那个被一刀砍掉脑袋的人听说是这些叛逆中的最高长官,叫作刘文景,书生出身,中过秀才,为人正派,偏偏走上了造反这条不归路,叫人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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