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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一样继续,后者会更好也未可知。两者最终的区别事实上仅仅取决于各自坚持的态度。
*****
卓郁推开门。
一家安静不起眼的茶坊,在休闲街的尾端。
很快扫了一眼,有人对他招招手。扬声说:“这里。”满脸的单纯灿烂。
两个角落的位置。服务生漫不经心走来,把菜单扔到桌上。
卫宁天对卓郁比比对过的座位,又说,“我要红豆冰沙。”
卓郁艰难把身体挤进窄小的空间,坐定。他随便看一眼菜单说:“苏打水。”
天天瞥他一眼,咧嘴偷笑起来。
“大哥和森森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啊。”他一面说,一面把一根麦管叼在嘴里,一抖一抖。
卓郁皱皱眉头。
“你找我过来干什么,直接切入正题。”
“听说你们想吃了我的公司?”
“资产重组,各取所需,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哈哈,我们才刚起步不久,更何况目前业绩良好,你凭什么就认为我们愿意直接吞并给你们?”
卓郁拿出一叠资料甩到桌面上。
“卫宁天,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住在我弟弟那里。目的是什么,套情报?还是拉拢关系?”
天天把下巴搁在桌面上说,摇摇头说:“卓郁,别把卓森想得和你一样无耻!我老实告诉你,对商界,那些虚情假意的场面功夫我一点没兴趣。”
“那你……。”
冰沙端上来,下层冰块,中间红豆,顶端晃着一只小巧的布丁。扎扎实实堆了一盘。服务生又在卓郁面前摆上一罐屈臣氏的气泡苏打水,一只空玻璃杯,底层铺着一片柠檬。
卓郁诧异地瞥一眼,脸色阴沉。
天天捂着肚子早已笑翻。
“看样子,我弟弟还不知道你身份吧。”卓郁语带嘲讽。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卫宁天脸色一冷,把钱摆在桌上转身就走:“我本来还想看在森森的面子上和你好好谈谈。看样子大哥是执意要与我比比两家的情报技术。”
回家的时候,天天路过君舞阁。看见路边停靠着一辆黑色牌照的奔驰。店里隐隐传来叫嚣声。
“开了店不卖蛋糕,你存心耍人啊!”
“XX,当心我们把你这家店拆了!”
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柜台前,一面拍打玻璃一面吼。满堂不见杜君舞的身影。
卫宁天朗声说:“啧啧,原来老板有贵客光临。”
他冲两人单纯一笑,眼睛一眨一眨。
“我很久没见到吴叔叔了,好想和他一起喝茶啊。你们认识吴叔叔吗?”
男人们尴尬地点点头。两人交换一下眼色,很快匆匆离去。
“你倒是人脉很广啊。”杜君舞端出一壶茶。
卫宁天说:“广什么?没见他们的黑牌照?领事馆的,那姓吴的名字随便一份报纸里都有,我哪知道他是圆是扁。他们那种当下手,混官场的,最忌讳被别人抓住把柄。”
杜君舞一愣,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天天捧着他递过来的英式骨瓷杯,细细转了一圈:“你店里的摆设,器皿都价值不菲,但你又几乎不卖什么蛋糕。我很好奇,你的钱,是哪来的?”
“我在香港,做过很多工作。驻唱,模特,画画。”杜君舞背过身挽一挽袖子:“还有MB。”
天天嗯了一声,脱掉鞋子盘坐在缎垫上:“应该不是坐台,那个赚不到钱。”
杜点头,神色淡然。他拉出货柜,把没卖掉的蛋糕统统扫进垃圾箱,重新换上新鲜的。
“你很浪费,卖不掉的完全可以自己吃。”
“我讨厌甜食,特别是蛋糕。”
“杜君舞,你真的很任性。”
“过奖了,你也不差。”
“你到底几岁?”
“你觉得几岁就是几岁。”
卫宁天一口热茶含在嘴里,几欲喷涌而出。
杜瞥他一眼,悠悠说:“不过你放心,我对你家卓森没兴趣。”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他?”
“我看见他皮夹有你的照片。”
卫宁天缩缩头,不再搭话。
杜君舞继续说:“我其实,在找一个人。”
“嘿嘿,一定是旧情人。”
杜并不理会,起身绕过红木茶几。
“哪天找到了。”他撩开布幔,走过去拍拍古筝后,那张雕花木椅:“就永远绑在这里。”
一面说着,一面轻轻抚过琴弦。
“你舍不得的,杜君舞。看起来被动的人,实际上掌握着绝对的主控权。”
杜围着古筝慢慢走一圈:“卫宁天你很奇怪。你是不是以为自己了解每一个人的想法?妄下判断。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12.
卓森又一次把早餐放在桌上,留下字条,匆匆检视一遍房间,出门。
自从落水事件之后,他开始有意无意地错开与天天的见面时间。早出晚归。他不知道天天是否感觉到。
卓森觉得自己卑鄙,他觉察到自己原来始终都把天天当作填补内心的一件物品,满足自己被需要的虚荣心。却从未认真正视过自己与天天的关系,自己隐秘的真实情感,亦未曾想过去了解天天的点滴世界。
他窝在生活物质的表象下假装安稳度日。
公司隔壁有一家港式小吃店,二层楼面,位置的编排有些日式味道。虽然有大幅玻璃,但光线昏暗,并且经常处于空位状态。食物饮料,精巧昂贵。
卓森挑一个沿街靠窗的角落坐下,笔记本电脑摆上桌面。这里备有无线网设,是唯一的可取之处。
穿紫色围裙的服务生,走过来点单,他照例要了一壶茶,一块核桃酥。
卓森记得小时候,曾跟着全家去淮海路上的某家老牌点心店,吃小笼馒头和两面黄,油汪汪,份量很足,可以吃得酣畅淋漓。
机器启动,行业报告页面跳转。
硕大的标题出现在页眉:威宁总公司仓库起火,大批物资损失惨重。讨论区的跟贴已过数十页。
威宁的股价,自开盘就一路狂泻,跌幅已逾30%。
他心跳剧烈起来,脑海里闪出司徒海纳意味深长的表情。
核桃酥放在玻璃盘子里被端上来,连同一小把银勺。
他往右边推推,转头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发呆。
忽然走过一个熟悉的影子。卓森用力拍打两下玻璃。
“君舞!”他叫。
“真巧啊。”
“店里原料断货,我选好,让他们帮我送过去。”杜君舞端过桌上一口未动的核桃酥,埋头就吃。
卓森笑起来。
“你笑什么?”
“不,我只觉你和天天很像。”卓森自顾自说,并不知道其实天天与君舞已经打过两次照面。
杜君舞一簇长发落到桌边,恰好遮住眼睛。
“天天是谁?”
卓森张张嘴,话到嘴边绕了一圈最后说:“暂住在我家的一个孩子。”
杜点头,又问:“我很像小孩?”
“当然不是,只不过你们做事都很直接。”
杜耸耸肩:“那也未必,要看对什么人,做什么事。”
卓森扬手招来店员添水。
“你平时对许多客人好像很冷淡?”
“我不喜欢目的太多,说话拐弯的人,没必要人人去讨好。”
卓森搭不上嘴。杜君舞一句随口的回答,仿若是在有意针对他一般。
杜喝口茶,瞟他一眼:“你可以忍受别人,对你说一些话却怀着别种目的?”
卓森合上电脑,手不自觉在外壳上摩挲着。
“商场就是这样,我习惯了。”语气里有些许晦涩。
“如果是你熟悉的人呢?或者亲密的,出于善意骗了你。”
“应该可以原谅,但肯定恢复不到以前的关系。”卓森说的时候,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逝,来不及捕捉。
*****
“威宁的谣言是怎么回事?”
卓郁越过屏幕看向卓侑,卓氏的次子。
“是我出钱叫人做的。”
他的漫不经心让卓郁忽然觉得烦躁,于是一掌拍上桌子:“你……”
卓侑一惊,跳起来说:“本来这事情,要靠卓森就没指望。”
“你这样手段也未免有些太不光彩,卓氏不是你一个人的!”
“光彩?他现在和那个卫宁天住一起,公司机密会一点不外泄?”
卓郁沉默下来,背转过去面对玻璃窗外流光溢彩的市中心商圈。
“哥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他手里那点股份,不是说好要找机会收回来的?”
“不能让别人落下口舌!”
“哼,就说他吃里爬外,让他顺理成章交出来,外面以为我们大义灭亲,我们也不用老是为这点小事劳心劳神。”
卓郁坐到转角沙发上。
“怎么说,他也是我弟弟。”
“他算哪门子的弟弟,哈,血统不正,说不定还是个同性恋,不乘早扫地出门,难道等着别人来看我们卓氏笑话?”
侑愤愤摔门出去。卓郁几番摸摸口袋,终于点起一根烟,闭上眼睛。
他对卓森,其实心怀愧疚。因作为哥哥,却态度倨傲,始终疏远他,卓森虽然从不抱怨,但卓郁知道他肯定失望,他只留给卓森一个提心吊胆的孤独童年。最后导致的结果是,已经无法进行任何亲密有效的沟通。
卓森顶着同母异父的奇特身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