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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无听下去的心思,手掌轻拍桌面起身往二楼走,还是女儿的奶香好,比那浑浊的酒气要好闻一百倍。苏暮年何时走的我不知道,第二天醒来下楼,他人已不在,也没让他们转告我什么,就当他没来过这一趟。
其实昨晚回到房间后我也会忐忑,之前那番唾骂他的言辞会不会惹恼到他,然后产生某种蝴蝶效应。也不怪我当时激动,而是一边看着他神情哀漠地说苏敏与子杰在今天白天结婚,一边听着那些纠结的情感,我心中就起了怒意。
我们被你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你却还一副伤心可怜人模样,想获得我同情还是建议?见鬼去吧!难怪苏暮年看苏敏的神色中有着不同亲情的眷爱,原来由来都在这里,他们无血缘关系,而且似乎苏敏对他比对父亲更加依赖,也从而导致了他的这种扭曲的情感。
可是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他们都是叔侄女的身份,我想象不出看着一个娃娃出生,然后到后来对这个娃娃的感情变质,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总之我的观念里就无法认同。
最悲哀的还是苏敏,她的人生完全由别人一手操控,现在步入了梦寐以求的婚姻,却是虚假的。终有一天,爱情的苦果,她会一个个承受,然后疼痛万分。更主要的是,这场浩劫里,还赔上了子杰。仅希望那天到来时,他们还能够喘息,还能够不忘本心,不忘爱。
风平浪静,却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逼仄的空间透着压抑。苏暮年再来是半个月后,他的神色阴鹜,我心中一沉,怕他吐露的讯息是与他们有关,而且是不好的事。
可他开口一句话就是:“告诉我,你们女人是怎么想的?”
我不懂他何意,这没头没脑的。
“许阡柔在家里跟我大吵,扬言小敏与她弟弟不长久,也向我宣战,她这辈子心里都只有那个画家!”
“你怎么知道有个画家?”问完我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嘛,可是看苏暮年的神色却一点都不意外,只是眸色中有着暗浮的怒意。他冷哼着说:“对于要嫁给自己的女人,我能不将她的过去查清楚?”
不由被气笑了,也是,那种政治联姻,双方身份又是那样,确实是我多问了。只是我更气结的是,他们之间夫妻吵个架,闹起来跟我何干?我又不是他感情顾问,跑来问我做什么?
可他下一句话却是:“我认识她已十年,她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心中吃惊,十年?他们不是政治联姻时相识的?不由仔细去看他眉眼,但他是个太过沉敛的人,从他脸上根本无从窥探出什么。扬起笑容,声音不高不低:“我们女人怎么想,权看你们男人怎么做。一个心不在家的丈夫,还能要求自己的妻子爱他尊敬他?这是什么逻辑?”
苏暮年露出深思又困惑的神色,这倒是极少在他脸上出现。从认识至今,此人在我面前的姿态莫不是深沉如许,也就上回酒喝多了跑这来伤春悲秋了一把,被我还给炮轰了。时隔半个月,他居然又跑来了,那也别怪我拿言语攻击他。
更何况,我并无任何一句责辱他的话。
他盯了我半饷,忽然又冒出一句让我啼笑皆非的话:“爱情是什么?”是不是男人在爱情的智商上都为低级的,以致于问出如此“深奥”的问题。
我移转目光凝看窗外,良久都没说话,他居然也等在旁,似乎硬要等我一个答案。最后,我只得道:“每个人对爱情的定义都不同,有人说爱是包容不是放纵,爱是关怀不是宠爱,爱是相互交融不是单相思,爱是百味却不全是甜蜜。”转眸看他,目光落在他眼角的纹路上:“你找找看,哪一种适合你,就是哪种。”
刚才说的那前三种,都是我暗示的劝解,希望他能听得明白。而我的爱情,除去百味中不全是甜蜜外,我还将它定义为——互相坚守。
苏暮年若有所思,随后笑了笑,抬脚刚要离去,忽而想起什么,转身对我说:余浅,我会向你证明,你说的那些都是错的。
继而,离开,背骨笔直坚挺,如他的人一般冷硬。
我没了笑容,隐有所感他隐瞒了我什么事,而那事必然是与许子扬有关。他离去前自负坚定的口吻,是某种程度上向我宣战,也宣誓着他将有一天把我说的爱情宣言丢掷到我脸上。
这一刻,无比肯定,我惹怒了他。至于哪句话说到他的痛处,无从得知,但他是真的动气了,所以最后走时冷扬着语调来还击我。
之后的几天,我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可是苏暮年却如沉入海中般悄无声息,等过半个月,又过半个月,也没见他再来。以为可能当时不过是他一怒之下放狠话,稍稍舒缓平复心绪,他却又突然降临了,嘴角噙着莫名诡异的笑,看得我心生胆寒。
我算是明白了,此人并没对我施以实质的伤害,却如凌迟般一点点摧残我脆弱的神经。
☆、68。情感之6战
苏暮年并不急,他悠悠哉哉地坐下,甚至还拿了份报纸在看,报纸是他带过来的。
敌不动我不动这个道理,我自然懂。既然他没“邀请”我陪同喝茶,那么我自然也不用在此奉陪着,正巧保姆抱了一一出来,我迎上前将女儿抱过来,恍惚间她也八个多月了,而我被困在这里四个多月。如果以季度来算,都从春天迈入夏天了。
小一一已经学会了坐,正在学习爬。我将软垫子放在地上,就把她往那上面一搁,她一小身体就开始扭动着往前面爬起来。发掘女儿的新潜能,是我每天聊以慰藉的唯一乐趣,忽然感觉有目光投射在身上,抬起头就看到苏暮年依在门边看着我们,神情说不出的高深莫测。
见我发现了他,他也就以主人姿态堂而皇之走了进来,蹲在爬垫的一边,低眸看着一一。我不明他何意,心里暗暗防备着,可奇怪的事却发生了,女儿居然往他那里爬,然后小手一把揪住他的手指,冲他露出大大的笑脸。
苏暮年的唇角微不可察的有了弧度,他问:“这么小就学会爬了?走路要什么时候学会呢?”我讶异地回问了句:“你不是有儿子嘛,怎么会不知道?走路起码还得再晚三个月呢。”不见他回应,转过头就见他脸上微有赧色,随即了悟,很想讽刺他两句,想想还是算了。
深觉高干背后,有着数不清的悲哀。再高的位置又能如何,连自己儿子成长期都错过了,这是权利和金钱无法买到的回忆。
“你不问问我今天为什么而来?”
心中一窒,该来的还是来了,无法避免。我把一一抱起来,淡声道:“去楼下谈吧。”他没反对,率先走了出去,我先唤来李小丽,把一一给她抱走,随后才走下楼去,坐在了苏暮年对面的沙发上。
他也没再扮深沉,只是浅笑着看我,“上回你说了很多爱情的定义,是否坚信许子扬对你能够始终如一?”我将目光定在茶几上散放着的报纸,那上面有个版块占了不大的篇幅,以我的目力看不太清字迹,但图片却能依稀看得清。
苏暮年的目光也随我落下,笑意渐深,“许家当真是人才辈出,许子杰在与小敏婚后,得到苏家助力,前程一片光明。而你女儿的父亲许子扬似乎更有潜力,居然短短时间内就能重新入主Z城,与省委书记何重远平分半片江山,不用太久,他必将取而代之。”
我也笑了,脸上浮起骄傲的光荣,“我的男人,自然是优秀的。”
苏暮年定住视线,转而幽声问:“那你可知他如何能在最短时间起势的?”他优雅地拿起报纸,将它铺展开,“认出这是谁了吗?他身旁的女人是谁呢?呵,童家,政局里头呼风唤雨的人物。你心中优秀的许家人,最终都是靠女人起势,而你所谓的爱情,也不见得有多坚定啊。”
“你闭嘴!”我孑然起身,怒目而视,“苏暮年你听着,许家人不容你这么污蔑!是你们逼人太甚,是你那小侄女哭着求着嫁给子杰,回过头来还说我们许家怎么样,有你这么倒打一耙的吗?至于许子扬,用不着你操心,以他的能力重回Z市根本就不是悬念,别用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来试图挑拨。”
“是挑拨吗?”苏暮年轻描淡写地问,他眼角眉梢都微微上扬,即使仰看我也存着睥睨之色,“如果我说不是报刊娱乐的捕风捉影呢?如果是童家长辈私下吐露的呢?你也知道,我们同属一个圈子,前几天还与童老一起坐在饭局上呢,由他亲口所言,不知道真假比例是如何?”
男人的眼中幽光凛凛,他在以强烈的气势压倒我,就像是在斗阶级敌人,从各个层面逐一打破。不过是那天我桀骜不驯,讽刺怒骂了他几句,然后他就挥起尖刀想要刺进我心口,但是,我扬起头,以眼稍的余光飘着他,高声道:“耳听不见得就是真,眼见也不一定就是实,苏暮年,我再教你一句,爱情不是猜忌,而是信任。我爱他,所以我信他。”
当一个人极力想用事实打倒对方,却发现反而击出了她的斗志,那么他瞬间爆发的情绪,叫作恼羞成怒。苏暮年就是如此,他终于怒站起来,以比我高一个头的高度居高临下俯视我,声音变得冷寒:“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或者,等到他们结婚的那一天,我会仁慈地带你去参加那个婚礼。”
他掠过我身旁,往门庭走去,带着萧杀之气。我凝立不动,心道如果有那天,我会冲上去挥许子扬两个巴掌,搅不了婚礼,起码也不会让他好过,抛妻弃女?哼!
“还有个事,”身后传来清冷的嗓音,我身体一僵,怎么还没走?只听他又道:“你说爱情不是猜忌而是信任,那么许阡柔的那个画家,我只稍加了点筹码,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就是所谓的爱情?真是荒谬又好笑。”
我转过头,凝看他良久,唇角勾起浅讥:“你很可悲!”
他的表情很丰富,变了好几变,最后急转过身快步走出,显得身形有些狼狈。
这时我是真的笑了,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质疑爱情,却不知一张网已经悄悄笼罩他身,我倒是要看看他还能笑多久。曾经有多刻薄寡恩,将来就有多懊悔痛苦。许子扬就是最好的例子。。。。。。念到他的名字,心中不由一颤,童家,是童晓涵吗?
我该放心才是,他与童晓涵之间根本就不是那回事,他们有着合作关系,而童晓涵与师兄又有牵连,所以不可能会有那些事的。可心理建设是一回事,人的神经思维却无法控制,总会偏离了轨道去胡思乱想。
尤其是,自那天后,每日我下楼,茶几上都会有一份时报。报道不见得每天都有,但偶尔能从字缝中嗅出那剑拔弩张的味道,我越来越不淡定了。捕风捉影,也得有风和影才能去捕去捉,更何况隔个一段时间就有图片加以辅助说明。
我想找苏暮年探问情形,可他自那天后就再没出现,问李小丽报纸的由来,她说是保镖起早去买的,再问保镖,那就是被针缝过的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当我某天看到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某个新闻时,眸光暗了下去,心也沉到了谷底。许子扬为了翻身,已经入魔,他在不惜一切代价。那么,我还有什么底气去反驳苏暮年的话?
我又陷入了思维混乱,原本被囚的日子调度起来的平和,在逐渐从我身体里抽离。试图转移注意力,整日围着女儿转,晚上睡不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