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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不了。”她给出结论,在我瞪眼中,又微笑着道:“其实你是个很强大的人,这个强大不在于你的人,而是指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你能在剧创过后自我修复,仍然能够做到保持本心。每一次,你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治愈着心口的伤,偶尔的迷茫只是一时困境,但你都能正确地走出来。”
“按你这么说,我根本无需找你了?”
“不,你不找我,不把所有的事吐露一遍,怎么剖开自己的心看清你想要什么呢?”
“我不懂。”心理师讲话都这么深奥的吗?微微有些不耐烦,尽管面前的是惠芬,她那般笑得笃定的样子,让我感觉自己十分愚蠢。
“好吧,我讲白一些。”惠芬举手投降,“我问你,在恢复自由后,没有任何人再来束缚约束你,或者参与你的人生,你觉得大松一口气吗?”
摇摇头,我觉得越来越窒息。
“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你可有留意身旁英俊的男士,准备开展平凡的生活呢?”
再度摇头,我的身旁除了已婚人士,就是有女朋友的,而且都不英俊。
对,不英俊是关键。
“那最后一个问题,你还爱他吗?”
这次我没有再摇头,而是神色怔凝住,爱他吗?爱或不爱,似乎很简单的选择题,可是我迟迟做不出选择。惠芬失笑地摇头:“好了,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你爱他。你离了他根本就没法生活,你的眉、你的眼、你的心,无不在想他,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找他?”
“找他?我可以吗?可是他对我说。。。。。。”
“你同意了?”
我。。。。。。那种情形,不是我同意或不同意能决定的吧。
惠芬宽慰地说:“你回去好好想想,退一步叫海阔天空,但偶尔跨出那一步,或许也会是不一样的蓝天。浅浅,其实你很聪明,只是被伤痛蒙蔽了眼,所以看不到事情的本质,仔细回想你们分开时的情形,寻找一些被忽略了的痕迹,或许你会有别的发现。”
惠芬一番隐晦不明的话,导致的结果是我又一次失眠了,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反反复复回想着那些事。小白在床下“呜呜”低吟,我起身下床把它抱在了怀中,去C市的三天我把它给暂寄在了宠物会所里,接回来时它一副哀戚可怜的模样。
“小白,惠芬说我忽略了某些痕迹,究竟是什么呢?”小白自然不会回答我,只是拿鼻子拱我的手,这嗅嗅那嗅嗅,忽然脑中电光闪过,什么直击而来。
子杰的话!他在回程车上时讲的那番话,如果他真要我平静过日,就不会把那些事讲给我听,让我体味许子扬所受的压力和痛苦,这些事他会瞒得严严实实。话里话外都在为许子扬解释,更是在暗示我一些讯息。
急急找出手机就想拨号,一看时间是凌晨两点,只好作罢。睁眼到天亮,将那天许子扬对我说放手的情景一再回想,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越加肯定了一些事。估摸着时间给子杰拨电话,可是他的手机却是关机状态。又迟疑着拨了那熟悉的十一个数字,得到的是拨打的号码已被停用,心荒寥寥的,他做得还真是彻底。
一整天上班都心神不宁,中间乘下课时间给子杰打了好多通电话,都是关机的。再也忍不住,向校长请了假,就打车到政府机关处,可是我哪里有门路去探问,站在门外头只能干等。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回家就上网去搜查近阶段的新闻,一条一条看过去,也没任何相关报道。第二天我请了上午的假,赶早跑去政府机关门外侯着,没等来许子扬,却是等到了另外一个人,韩洛。
他看到我时愣了下,抬手看了看表上的时间,还是向我走了过来。
我开门见山地要求:“能帮我找下许子扬吗?”
他迟疑了两秒后,才艰涩开口:“我早已不是许少的助理了。”这个答案让我吃惊,但回头细想,那段时日确实没有看到他出现在许子扬身旁。
“书记出事后,我就被调离了,目前只是个小公务员。”
“那你能见到他吗?要是能见到他,帮我托个口讯,就说我有事找他。”
韩洛却苦笑着摇头,抛出一个炸弹:“你难道不知道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呆怔住,“他不在这是在哪?”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政府机关部门我知道的就这里,难道还有别处分部?
“前些日子他就离职了,据说是回了趟C市,之后就没再回来上任过。我如今职位低,也问不到他去处,可能是调职去了别省。”
韩洛说的回趟C市,应该就是送许父回去,然后发生老爷子去世一事。可是,在那之后,他没回来。。。。。。我以为子杰讲那么多的意思是,许子扬会不惜一切代价东山再起,誓要打倒那些陷他们许家于不义的人。尤其是子杰眼中除去刻骨的痛,也燃着愤怒的火焰,对老爷子被活活逼死一事,他们无法释怀。
可现在韩洛却说他没回来,是我想错了吗?
顾卿微有句话说得没有错,我真的不够了解他,他埋藏着的心思太深太沉,怎么都猜不透。往往表面上是那样,背地里却又是另外一种可能,刚刚想透他可能是因为要不择手段去上位,其中不乏有可能所谓的政治联姻,所以才再度对我决绝放手。
可是转个身,却发现根本不是这样,他甚至都退出了本城的政治视野,那他去了哪里?
我在打遍所有可能能找到他的电话后,终于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他确确实实不在这座城市,而且我无从得知他的消息。许夫人那里虽然接了我的电话,但却是极其无奈地对我说:“余浅,如果你爱他,就不要找他了。”
我不懂,为什么既然还爱,却要说放手?
周末的时候,把小白抱去给惠芬寄养,原本想把它放在宠物会所托管的,但它极其反弹,只得抱到惠芬处,因为她也养了一只同种的狗。
临走前,惠芬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去吧,去寻找你心底的答案。”
我搭车去了子杰所在军区的城市,他的手机打不通,但是他把地址留给了我。这个世上所有人都会拒绝我寻找答案,唯独他不会。他从开始就在给我提示,给我指明方向,似乎早就预料会有这一天,所以在离开前把地址写下。
☆、46。山不过来,我自过去
所有对军区的臆想,都是从电视里头。只觉得这是个庄严肃穆的地方,当我到达地址门口时,看着门前警卫森严,心中发愁要怎么找到子杰。
再难开口,也还是鼓足了勇气走上前探问。警卫站得笔直,面目沉肃,还没开口说上什么,就被低喝:“不得随意在此喧哗。”
顿觉无力,我这算是喧哗?声音小的恐怕就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士兵能听到吧。吃了个闭门羹,只得等在外面,观察到时有士兵进进出出,有些像是刚从外面训练回来。揪准了个机会,截住一个单独走出门的军装男人,“请问,许子杰在这里吗?”
那人愣了下,把我打量了番,才问:“你找许教官?”
这一听,心中大喜,激动地跨前一步,“你认识许子杰?他在哪?可以带我去见他吗?不不,你跟他说一声外面有个叫余浅的找他就行。”我是糊涂了,铁门背后可是军区,岂能让我随随便便进的。
“你等一下。”军装男人跑了回去。
等待的心情无比忐忑,心里盘算着等下从子杰口中问出许子扬在哪后要如何做,可是等了十来分钟,出来的却不是子杰。仍旧是之前那个军装男人,他的身后跟了个比较老成些的男人,目光转到那肩膀上的横杠,浅薄的军用知识可判断此人军阶要高很多。
果然,那人走到我面前就问:“你来找子杰?”
仅从称呼就可判断,此人与许子杰关系匪浅。我点了点头,“是的,我找他,能帮我请他出来一下吗?”
“很抱歉,我帮不了你这个忙,他出任务去了,暂时不在这里。”
出任务?难怪手机打不通了,这叫什么?四处碰壁,屡屡受挫吗?不死心地问:“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那人微带歉意地说:“抱歉,这是军事机密,恕难奉告。”
一句话,堵住了我所有的要求。再纠缠下去也无意义,垂头丧气地转身,却听男人忽然喊:“等等。”我漠然回头,只见他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番,然后对旁边站得笔直的士兵问:“你刚才说她叫什么来着?”
“我叫余浅。”不待士兵回答,先报出了名字。
那人眼睛一亮,一击掌后道:“对了,是这名字!子杰那小子手机里藏着你的照片。”我听完瞪眼,而男人已经一改刚才冷峻严肃的神色,脸上堆了笑道:“你可算来找子杰了,要不那小子得相思成灾啊。走,我带你去找他,要是看到你,可不得把他给乐死?”
“你能带我去找他?”
“这是当然。”他拍着胸脯保证,指挥身旁的士兵去安排车辆,我在旁咕哝了句:“不是说出任务去了,是军事机密嘛。”男人乐呵一笑,没有丝毫尴尬神色。
很快军用车就从里头开了出来,开车的正是那个士兵。上车后,男人自我介绍他叫左韬,任什么军职我不太懂,但他的口气与许子杰像是拜把子兄弟似得。从他口中也大致了解了目前子杰的情形,他被委派去负责一支女兵团训练,任命为总指挥,此次出任务就是带领那支队伍到特殊地点训练野外求生能力。
看来是我误解了“教官”的定义,当初听子杰说他被下放为教官,以为就跟学校军训的那种,或者就是带新兵们训练,总之就是各种辛酸落魄。却原来他虽有军职调动,却并不算太糟,总指挥这个名头听着还是威风的。
在车上,左韬拨了个电话,没几秒那边就接通了,但似乎转了好几个人,最后才终于转到许子杰手上。看这情形,像是打的座机,估计出任务期间不允许带手机。他一开口就卖关子,“喂,知道我旁边坐了谁?你猜猜。”
不知对面说了句什么,他大笑了两声后才道:“等着啊,这就把你梦中情人给送过去,人家不远千里跑咱军区门口找你来了。”我在旁听着,不由脸上微红,并不知道许子杰跟战友会如此坦白,而身旁这个男人之前还端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却是个兵痞子。
他把手机朝我晃了晃,“他让你接电话呢。”完了又对话筒里头说:“可别说得太肉麻啊,我王老五可吃不消。”
等我把手机贴放在耳边时,恰好听到子杰在对面咬牙冷哼:“左韬,你就埋汰我吧,等着我回去玩一局?”我深吸了口气,轻唤:“子杰。”他沉默了下来,好一会才婉转开口:“若若,你还是来找我了。”
是啊,我还是来找你了,你给了我那么多的提示,我糊涂到现在才发现。
当车子停下,我脚踏平地时,第一时间就是走到草丛边呕吐,一路坑坑洼洼,哪怕是军用吉普车,备震再好都无用,直接快把我心肺给晃出来了。
说是野外极地训练,还真的就是荒郊野外呢,一眼望去,只看到高矮不一的山头和树林。等我稍稍好转一些后,左韬才带着我一起徒步往里走,他解释说许子杰因为任务在身不能随意出来,所以只能我们走进去。
大约走了二十来分钟,终于看到某处驻扎点了,远远就见许子杰在来回走着,十分焦虑的样子。左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