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情相悦?想到这个词,范小米那无与伦比的沮丧又袭上心头,她话都懒得说了,苦着一张脸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手机上既没有展远的电话也没有短信。他这个时候应该在演出,她也是因为他有演出才约全珍逛街给他买礼物的。
范小米沮丧地盯着手机,恨不得把它盯出个子丑寅卯。她总要嫁人,如果不能跟展远结婚,不嫁给唐虞也要嫁给别人。一想这个,她就觉得前景凄凉。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范小米坚定地拿出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我心情不好,你在干什么?”
刚发过去,电话就打过来了。
展远的声音依然温柔:“逛街逛不高兴了?我现在有点事情,一会再给你打过去好不好?”
“好。”范小米听到他的声音就别样的心安,于是乖巧地说:“我就是想你,你忙吧,不打过来也没关系。”
她当时只在意自己的感受,完全没听出他的声音里压抑着别样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落魄
从来没有像今年这样盼着圣诞节。她的圣诞礼物,展远在二十三号就给她了,是一个自制的MV,里面有她一直念念不忘的动漫,汇集了所有她牵肠挂肚的情侣,他仔细摘选了动画里的经典对白,精选了精彩剧情,有些动漫她只跟他提过一次,难为他能想着。自制的MV最重要的是配乐,MV做的再好,配乐差了,欣赏起来味道也是淡淡的。展远选的配乐是《Nothing pares to you》,节奏气氛和MV配合地天衣无缝,看得她热泪盈眶,老泪纵横。
范小米把MV发给全珍看,并备注了一句:“人生得此一男人,夫复何求?”
全珍很快回她:“看你这点出息,打算怎么办?”
“睡他,睡到责任重于泰山。”
二十四号下午,范小米早早地打电话回家跟杨秀娥请假说晚饭不回去了,杨秀娥自然同意。
人不轻狂枉少年,人生得意须尽欢,范小米想起放在后备箱里那一箱啤酒就不禁羞怯起来。
男人虽然重要,但是脸皮还是过不去,待会拎几罐下去就好,别吓着展远那么纯良的孩子。
范小米杀到广告公司的时候,展远刚下班就等到写字楼的门口。广告公司的活多,她师兄又难得招到一个高手,更是想着花样压榨他,所以展远极少准点下班,一般她来找他都是她上办公室等他,她喜欢看他埋头工作的样子,分外地让人安心。但是他居然为这样的日子,在楼下等她,她顿时觉得心像浸了蜜似的,怎么回味都是甜的。
昨晚展远就打电话问她平安夜想去哪过,她居心叵测嘴上却一派乖巧:“明天去哪都是人山人海,我们不去凑那个热闹好不好?我们去你住的地方,你做给我吃,我最喜欢你做的红烧小排和西芹百合虾仁了。”
展远自然同意,并承诺她一早就去市场上买菜。她则在挂了电话后急不可耐地去楼下小店买了一箱啤酒锁到后备箱里。
昨天晚上她辗转半夜,把头埋在被子里窃窃地笑,脸一阵阵发烫即便是趴着完全贴着枕头还是抵消不了那样的热度。
从来没有过的体会。
展远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看着她笑得别样温柔:“怎么了,脸红红的?”
范小米倾身靠在他的怀里,依然是她喜欢的味道,清新干净,她娇娇柔柔地说:“好想你啊。”
她有两天没有看见他了。
展远不被注意到的僵硬了一下,淡淡地笑道:“这不就见到了吗?”
范小米乖巧地“嗯”了一声,便重新坐正发动车子。
此后很长的时间,想他想得一寸心成齑粉,便会期待他会突然出现在她身边,淡笑着对她说:“这不就见到了吗?”
如果当时她对他说的是“我好爱你”是不是结局便会不同,只是当时不知道,那么多纠结,那样地挖空心思,原来是这般地恋上,只因为在最合适的时候没说,便再没有说出来的机会。
车还在路上,杨秀娥便打了电话过来,范小米没带耳机,只能打开免提,一时间杨秀娥的声音响彻整个车内,“你跟唐虞在一起吗?”
她跟她妈妈说外出吃饭,她妈妈顺理成章脑补成她跟唐虞约会。范小米又不能否认,只能含糊其辞地说:“还没见着呢。”
杨秀娥毫不怀疑继续说道:“你见着唐虞请他有空的时候到咱家吃饭?”
“妈,他家就在咱家楼上,他到咱家吃还不如回自己家吃呢。”
“能一样吗,”杨秀娥训起范小米便没完没了:“你这孩子越发不懂事了。今天你于阿姨和我商量过了,你跟唐虞都老大不小了,婚事不能再拖了,你们俩都不伤心,我跟你于阿姨决定了过年就给你们准备婚礼。”
“妈,”范小米瞅了一眼展远,他正在看窗外神情莫辨,心里突然就不是滋味起来,态度不甚好地说:“先挂了,我在开车呢。”
电话挂了许久,展远也没有转过头来,范小米无奈先妥协了,犹犹豫豫地抱怨:“那个唐虞太过分,怎么还不去跟他妈妈说我跟他已经分手的事?”
展远仿佛这个时候才回过头来,神情疲倦,却还是似有若无地淡笑了一下:“没关系。”
她本来想听的不是这个,本来想撒娇几句,但是他的声音听上去哑哑的,似乎在隐忍着某种悲伤,也许是她错认,她顿时就没了胡搅蛮缠的心思。
展远虽然心情不好,但是到家以后还是立刻下厨给她做饭。她什么都不用干,乖乖地待在早就设好的电暖气旁边取暖就好。从怀里取出她为他买的礼物,是一套琴弦,她看了看放在一边,厨房已经飘出了饭菜的香味,她顺理成章地被引诱过去。
展远做饭从来不系围裙,她说过他糟蹋衣服,他都一笑避之说他不记得买。分明是不愿意围,展远正在掂勺,范小米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伸出双手朝他腰间一搂,怀里的人明显一僵,本来该分毫不差落在锅里的鸡翅这时候洒了一半外面。
展远转过身来,特无奈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说:“怎么不在暖气旁边暖和了?”
展远只穿了件衬衣,这样搂着他的时候能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明明那么瘦那么单薄的人体温却这么高。范小米把脸埋在他的背上无赖地说:“不要,我就想这么抱着你。”
其实这样展远很不方便,洗菜炒菜装盘干什么都得拖着她,但是她不放手,他就由她抱着。
展远做了四个菜,红烧小排、可乐鸡翅、西芹百合虾仁和上汤娃娃菜都是她爱吃的。展远吃得不多,都是她在大快朵颐,终于在她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才想起自己带来的酒,顿时脸如火烧。
展远已经径自拿了一罐打开喝了起来,范小米一瞬间就坦然了,反正酒后乱性这种事无先后性无方向性,只要人是对的怎么乱都无所谓。
一罐喝完,展远的眼神就迷蒙了起来,倚在床边神态里有说不清的悲伤:“小米,你以前问我是不是有过谈过恋爱,我当时没说。怎么会没谈过呢,我以前有一个谈婚论嫁的女朋友叫乔婉,我曾经以为我未来的生活就是跟她结婚生子然后继承我爸的装修公司。”
范小米被这出乎意料的剧情发展闹得一脸愕然。
展远继续说:“乔婉是我爸装修公司的设计师,我毕业后去装修公司帮我爸的忙,算是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吧,当时周围的人都说我们俩很般配。”
范小米忐忑地问道:“现在呢?”
“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朝她惨然地笑笑:“我们交往了将近三年,准备要结婚的时候,装修公司被人举报无证经营,电视台找上门曝光违章装修存在安全隐患,然后工商、环保、质检通通找上门。我爸做了一辈子装修,一直勤勤恳恳,多少年积攒的口碑毁于一旦。他受不了打击索性就把装修公司给关了,歇业的那一天,他吐了很大一口血,过了不到三个月就去世了。我妈说他是气死的,被乔婉给气死的。当时举报的人是同一个写字楼里的另一个装修公司的老板,所有的举报材料都是乔婉给他的。”
展远重新开了一罐啤酒,大口地喝了起来,他心里应该很痛苦吧,范小米隔着箱子去拍他的手,轻声细语地安慰他:“没关系,都过去了,以后都会好的。”
展远反手抓住她的手,凄然一笑:“怎么会好呢?我去找过她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时候乔婉已经是那个装修公司老板的小三了。她说我太老实,永远都不会像那个男人那样有魄力,就是干一辈子也不会有出息。从那以后我便开始流浪,流浪的时候我常常想我大约是真的不好,要不然好好一个女孩子她宁愿去当小三也不要待在我身边。那时候我还有一个完整的家,能提供给一个女孩子比较富足的生活,还有一个相对美好的未来,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小米,我没法给你幸福。”
范小米本能地想打断他,想让他不要再说,但是她心里堵得慢慢的,嘴张了张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展远将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放开:“我曾经想在这个城市终老,但是我发现我没法不去流浪。”
范小米心一下犹如跌到了冰窟,嘴唇嗫嚅半天终于问道:“那我呢?”
“你那么美好,出身也那么好,一定能找一个很好的男人来珍惜你。”他依然笑得很温柔很有耐心,但是她一点都不想听:“幸好你不爱我,我们俩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原本就是我妄想……”
后面他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她只记得自己愤怒地站起身甩门离开。
他可以为一个伤害过他的女人去流浪,却不能为一个爱他的自己留下,她是不是该大哭一场?但是她死咬着嘴唇,他不是说她一定能找个好男人吗,有这么美好的前景她为什么要哭?
但是死咬着嘴唇太疼,疼得她泪水滂沱。
失恋算什么,又不是没有失恋过,一样地吃饭睡觉,一样的上班看动漫,日子过得一般无二。不用想着省钱买房,不用腾挪时间约会,范小米觉得自己过得潇洒自由。
临近年末,全珍邀她逛街,难为琳琅满目的衣服丝毫不影响全珍八卦的劲头。
全珍问她:“真的分了,不会再和好了?”
范小米点点头:“比针线还真,人都回老家了,我彻底被甩了。”还是前几天,她想起分手那天她走得匆忙把手套落在展远房间了,便想去拿,去了之后才知道什么叫人去楼空。原本温馨的屋子只剩下酒吧的货物,而他生活过的痕迹一点都没留下。
范小米叹了口气说:“他是不是很讨厌我,讨厌到连这个城市都呆不下去了。”
“别难过了,”全珍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没有人会提前知道谁会是自己注定的佳偶天成,谁又会是自己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可是她根本想过他会是自己生命中的匆匆过客,特别在她想要让他变成自己注定的佳偶天成时,真是天意弄人啊。
“看你最近的气色不好,我们去做做美容吧。”全珍适时地换了个话题。
“好啊,正好我的卡该续费了,我这次顺便去续上。”前一段时间她看好一套公寓,为了攒首付的钱她甚至想过把手里的一堆卡都变现,现在不用了。
失恋真好,连花钱都自由了。
可是全珍说:“你笑得真难看,下次再笑成这样小心我跟你绝交。”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