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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反应跟预想得不一样?
赵聪心情不爽地说:“生了,是个闺女。现在大齐家可热闹了,大齐的妈妈非说大齐媳妇故意骗她,让大齐媳妇把车钱还给她。大齐媳妇不乐意,说大齐妈妈思想老封建。大齐家现在的情况,用大齐的话形容就是家无宁日,鸡犬不宁。”
“哦,”赵莹兴致缺缺,起身收拾筷碗,离开餐桌前漫不经心地说:“咱们公司明令禁止办公室恋情。”
赵聪先是一惊,后嘴角不由裂开,越来越大。他是在笑,不是在抽搐。
赵莹晚上收拾完卫生后做瑜伽,然后抱着毯子拿本书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一般电视看不完一集,书看不到三页,她就睡过去了。
娇小的身体蜷缩在厚厚的毛毯下,连半张脸也被毯子捂着,睡一会脸便红起来。赵聪便起身把毯子往下扯扯,让她露出鼻子。她有时候会翻个身,迷迷糊糊地叮嘱他:“别玩太晚了。”
这天赵莹睡得尤其早,赵聪起身关电视的时候,看时间才刚过八点半。赵聪到沙发跟前推了推她说:“我要回去了,你起来锁好门后去床上睡吧。”
赵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了一下时间,幽幽问道:“这么早?”
赵聪笑道:“外面下雪了,路不好走。”
“哦,”她靠在沙发上呆呆坐着,头发蓬蓬着脸因为热红得跟个苹果似的,她犹豫了一会似乎要说,但是最终没说,只是轻轻吐出一句:“开车小心。”
赵聪出门后不到十分钟就折返回来,一脸沮丧地说:“车被堵里面了,出不来了。”
虽是两室一厅,但是只有一张床。赵莹踱回沙发重新躺回毯子里:“你去睡床吧。”
赵聪挑眉:“你不睡床?”
赵莹摇摇头。
“你一直都睡沙发?”
“嗯。”
“为什么?”
赵莹支吾半天还是说道:“自从我把那个瓷娃娃摆出来,我每次睡觉都觉得有人在床边看我。”
“那你为什么不收起来?”
“我不敢,”赵莹懊恼地说:“你不觉得它笑得很诡异吗?为什么我买的时候没觉得它笑得这么诡异?”
赵聪一下就笑开了:“早就说了,娃娃都是通灵的,特别是这种瓷娃娃,身体和心灵都是空虚的,最容易招惹上奇怪的东西,譬如说鬼魂什么的。”
赵莹终于知道症结在哪了,他绝对是故意的,开展会的时候他就拿这套词吓唬她,这个人太坏了。赵莹气呼呼地拿毯子蒙着头再也不理他了。
赵聪再没说话。赵莹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远又走回,戳了戳她说:“好了,我把娃娃收起来了,去床上睡吧。”
赵莹不吱声。
赵聪又劝道:“在沙发睡一宿很累,去床上睡吧。”
赵莹还是不吱声,这没眼力见的,她还在生气呢。
“你再不起来我抱你过去了。”
“啊,我刚才睡着了。”
……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赵聪主动要求盖毯子,赵莹也就由他。
时间本来就早,加上毯子上沾染上了她的气息,萦绕在鼻端,惹得他心烦意乱,以前的梦又浮现在脑海,那个被和谐过的春梦。
赵莹背对着她大约睡了,只能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
赵聪推了推她。
赵莹一点反应都没有。
赵聪不死心又推了推她。
赵莹还是一动不动。
“莹莹,莹莹,醒醒,我有事情问你。”赵聪坚持不懈地推她,就算是睡佛也被他摇醒了。
赵莹无奈转过身来看着他。
“那天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
赵聪只安静了一会,又推了推她问道:“那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赵莹又不言语,赵聪继续推推:“我到底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赵莹呼地一下转过身压到他身上,快速俯下身亲了他一口,然后迅速滚回自己被窝躺回,平淡地说:“你先说你喜欢我,然后就做了这个。”
赵聪彻底愣住了,唇上还留着柔软的触感。那个始作俑者已经遁到一边,离他远远地躺着。赵聪一时间无比的灰心。
过了很长时间,长到赵莹以为他都睡着了。
赵聪又推推她:“那你呢?”
赵莹沉默
赵聪不死心又推推她:“我说喜欢你,你怎么想的?你对我是怎么想的?”
赵莹转过身来,很迅速地压到他身上,俯下身亲了他一口,依旧想迅速地滚回自己的被窝。但是这次赵聪早有准备,两只手牢牢地将她抓住。赵莹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
赵聪翻身将她压到身下,咧嘴笑道:“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赵莹看着他不说话,虽然关了灯,她还是能看见他笑得那样得意,让她看着就有气。
赵聪没听到回答,便威胁道:“你再不说话我就亲你了?”
“我冷。”
赵聪扯被子给两个人盖上。
“我热。”
赵聪把夹在两人之间的毯子抽走,依旧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现在可以说你喜欢不喜欢我了吧?”
两个人都只穿了秋衣,他的体温清晰地烙进她的身体,他的气息萦绕在她鼻端,她只要一呼吸他的味道进盈满她的心窝。
她伸出手臂环上他的鼻子,将唇印上他的唇,喟然一叹:“我爱你啊,哥哥。”爱了很久,久到都成了习惯,爱得很辛苦,甚至差点放弃。
接下来的夜,赵莹发现赵聪聒噪不已。
他说:“莹莹,我盖着毯子冷。”
她分他一半被子,这样还不行,他还非要抱着她。
这样他也不睡,在她耳边嘀咕:“我一直以为你喜欢唐老大呢,你都跟他跳槽了。”
“我从没喜欢过他。”
那还是展会的布展期间,赵聪外出办事,只剩下她跟唐虞两个人。唐虞跟她说:“展会开完,我就会去唐氏机械任销售总监。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去那边,我给你留了一个总监助理的职位,工资比这边多一倍,此外还有电话补贴和交通补贴。”
她当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唐虞继续对她说:“我走后,公司高层有意将赵聪提起来。但是我们公司是明令禁止办公室恋情的。”
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不知道唐虞知道多少。
她不说话,唐虞也就笑笑:“你再想想,回头早点给我答复就行。”
这些都不能说给赵聪听。
赵莹静下心来,听赵聪在她耳边抱怨。
“莹莹,我饿。”
“莹莹,我睡不着。”
“莹莹,我们明天晚上吃点干的好不好?”
……
最后他说:“莹莹,明天也给我买床被子吧。”
“你以后还要在这睡?”
“是啊,”赵聪说得理所当然:“虽然瓷娃娃的本体收起来,但是灵魂还会出来作怪,我要在这保护你。”
赵莹真想一脚把他踹出门。
临近年末,本来工作就多。公司又突击搞审计,唐虞特别重视。销售部以往的合同和账本成批地被送来销售总监办公室反复核查、登记。赵莹看着如山的工作量只觉得头如斗大,顾甜被调过来帮忙的时候,赵莹已经连续加班十余天了,周六还要加班。
顾甜安慰她:“都说‘勤奋是升职之母,加班是加薪他妈’,你的前途似金,钱福不浅啊。”
赵莹哀叹:“什么似金、不浅我是没看到,我只看到我离过劳死不远了。”
恰好唐虞神出鬼没地从外面进来,听到这句话说道:“真有那么一天,会给你算工伤的。”
无怪说资本家都是万恶的,现在看连资本家二代也是万恶的,基因遗传。
好在万恶的资本家二代还多少有点良知,三个人加班到晚上六点,工作暂告一段落。资本家二代说请客,地方任选。
顾甜脱口而出:“情人谷。”
资本家二代当即同意,看着赵莹问道:“我记得你有那的会员卡,可以打半价?”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赵莹艰难地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很厚道地给他俩打预防针:“不过这个时候,情人谷不一定有座位。”
两个人似乎并不以为意。
一天劳累下来,顾甜也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坐在唐虞车里,恹恹靠在赵莹的肩头说:“都说女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你说咱俩什么时候能嫁个大款,从此再也不用这么拼死拼活地工作、加班?”
赵莹有气无力地笑道:“这都什么世道啊,这么大的姑娘就这么恨嫁?”
“我还不是被这个世道逼得,”顾甜口气不无羡慕地说:“你说张总的夫人是不是就不用工作了,成天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做美容美体,打打麻将就行了。”
赵莹想了想余依依,那个开了情人谷还去给人打工的人实在不像享这种的样子,于是开口说道:“女人无论嫁给什么样的人,都要有自己的事业,要不然等到哪天离婚了,不得去喝西北风去啊。”
“余依依要和张俊离婚?”问出这么八卦问题的人正是万恶的资本家二代唐虞。
赵莹在佩服他这么精妙玄幻地理解力之余,好奇地问道:“你怎么认识余依依?”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很早就认识他们俩个,”唐虞敷衍了一句又追问道:“余依依真要和张俊离婚了?”
“谁知道啊,”赵莹叹了口气说道:“两口子吵架在气头上说些狠话也是难免的,不过她明年要回老家了,真要离婚也说不定。”
“是这样?”唐虞反问了一句,似乎不太相信。
是她听错了吗?刚才她领导的声音里有点兴奋,在听到别人两口子要离婚的时候,他居然兴奋,这太有悖中国传统美德了。
赵莹规劝道:“领导,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唐虞不以为然:“是吗,我只知道无故拆庙是犯法的。你小时候你妈妈没教给你犯法的事不能做。”
原谅她的语言表达能力吧,现在她只能给这个万恶的资本家二代无语了。
到了情人谷果然没地方,看着众多在休息区悠闲排队的情侣,赵莹也实在不忍心插队,便带着他们绕上情人谷的二楼。
三人刚到二楼,一阵婉转的歌声伴着行云流水般的古筝琴声传来。
“还记得那一年
残红刚褪,靑杏还小,爱湮黄沙漫天
新月初上,泪痕未干,影逝杨柳间
谁在对水唱离歌,不能听
旧梦依稀现
执手之誓,三生相约,情浓不需言,
恨夜长,想白头,回眸愿千年,
你舞一曲天长地久,我沉醉其间
如今沧海变桑田,明珠早生尘
轮回里一再错过的你我
谁又将为谁把那五十弦奏起
谁又为谁等着巴山夜雨。
叹爱销骨,太销骨
愿回忆不再
怕回忆不再
怕旧事重现
愿旧事重现
再相逢,
只是初相逢
你已不在,不再
不会重来。
”
赵莹问跟上来的服务员:“依依在?”
服务员点了点头。
顾甜好奇地问:“就是张总的太太?”
赵莹点了点头,不小心看到,跟在他们身后的唐虞脸色晦暗不明。
二楼餐厅不大,用屏风围出十几平方的空间,因为不对外开放所以只有一张桌子,六把椅子。装修也很简约,粉墙上直挂了一个镂空的相框,框里只有一个“雅”字,行书写就,角落里放了一盆一人高的美人蕉,看上去生机盎然。除此之外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