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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恐怕不但失去美人还会失去自己的性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我有些迷惑的站起身,走到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面微微变形扭曲的脸,明明不是那么的美丽啊。无论宫中还是江湖中都有无数比我更加漂亮的女人,他为什么要对既不娇又不媚的我如此执著呢?只是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吗?可我的印象里他不是那么不知进退的人……
脑海中闪过萧采的影子,我心中有些了然——他也不是顶尖的男子,可到现在他依然是我最深沉的遗憾。感情有时还真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莫名其妙。
我和岚真的可以带着筠儿和妍儿逍遥世外吗?
我应该相信岚的,但为什么此刻我心中却有着深深的不确定,未来再次变得模糊起来……一入红尘深似海,已经沉沦的我们真的能够回头是岸吗?
我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觉得漫布在周围看不见的因果之网已经将我紧紧地捆住,连挣扎的空间都已快失去了。
这种窒息的感觉就这样纠缠了我整天,直到夜晚凌御极来看凌筠——我的儿子、他的嫡子时,我终于试探着向前迈了一步,而迈出这一步,代表着我和睿王的合作伙伴关系将彻底破裂。
“睿王爷对皇位虎视眈眈,皇上难道就从不担心吗?”在旁看凌御极逗弄筠儿时,我忍不住想知道这个坐拥江山的男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于是用传音入密的方法问他。
他仿若未闻,继续玩了筠儿一会儿,才把他交给嬷嬷,然后对宫人们说,“都下去吧。”
就这一句话,本来人站得满满的偏殿,很快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我和他无言相对。
他默不作声的打量着我,眼中透出浓浓的玩味之色。我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只好故作镇定的对上他泛着幽蓝的黑眸,不为所动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许久,他不答反问,“晏影可是终于认清现实了?”
认清现实?认清什么现实?他指的到底是什么?我被他问得有些措手不及,忍不住一愣。
他剑眉一挑,“看来还是没想清楚,只是被御霄逼得急了。”
我睁大眼睛看向他,惊惧愕然已经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状况,只觉得头脑发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竟然晓得凌御霄来找过我的事情,我无法想象他对我昨晚出宫的事情知道多少,而他又会如何处置我这个令他蒙羞的女人。
他见我如此,冷笑道,“难得晏影脸上会出现这种表情啊。”
这好像是我入宫以来头一次感知到他的情绪——他在生气。
不知道是我一直以来对他的敬畏作祟,还是内心深处自觉得理亏,恐惧和愧疚在他的怒意滋养下不可遏制在我的心头疯长起来,迅速的蔓延到全身,让我的四肢冰冷之余还颤抖不止。
强忍着跪下求饶的冲动,我勉强对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皇上都知道了?”
他面色阴沉,看着我的目光变得更加凌厉逼人,“朕知道了?朕恐怕想不知道都不行。你在议政厅见到他之后就开始魂不守舍,还召宇玄入内宫询问他的事情,你也就差没昭告天下他和你有关系了。”他说到这,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捏起我的下巴迫我抬头面对他,我看到了他满眼的怒气,更加有些不敢正视他。
“若你还有一点点理智,你昨晚就应该乖乖呆在宫里,可你已经被感情冲昏了头,完全失了判断,迫不及待的就要去见他。晏影,朕甚至不必找人跟你,就可以猜到你去了哪儿。你太令朕失望了。”
他松开了手,转身背对着我,似乎对如何处置我犹豫不决。
听他说完这些话,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竟然是一个如此愚蠢的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吧。
总是自诩聪明,却总是轻易被感情左右失去理智,结果之前彻底败在了谢弘的手里,而现在在这对皇室兄弟的面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我这种女人可能只会给关心爱护我的人带来无限的麻烦吧?我开始深深的怀疑起自己。
也许他决定赐我一死也好,让所有人都落得清静,让岚可以安心的做他的谢家家主,好好的活下去……
而筠儿……想到他,我头脑突然清醒了起来——不对,我还不能死,我不能那么自私,因为自己那点可笑的自尊心受挫就放弃求存。
筠儿还小,没人守护,他是无法在这吃人的宫中存活的,我曾发誓要照顾他,让他能平安长大,所以无论怎样我都要活下去,等待我的绝不可以是一杯毒酒或三尺白绫。
想明白这一点,我反而镇定了下来,起身跪在他后面,伏地低声道,“皇上请看在筠儿还小的份上,饶臣妾一命。”
他转过身来面向我,俯视的目光停在我的背上,许久,才冷声道,“若不是筠儿,朕真想立刻杀了你这个不忠不贞的女人。”他顿了一下,然后接道,“抬起头来,看着朕。”
我改为直跪在地上,抬头望向他英俊沉肃的脸。他发现我竟然已经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类似于欣赏的神色,“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可有受罚的准备?”
我垂首,“只要能活着照顾筠儿,臣妾什么罚都愿意领。”我是应该受罚的,为自己的愚蠢,为自己犯下的所有错误。
一步错,步步错,也许我一开始离开小谷踏足江湖就是一个美丽的错误,而之后所踏出的每一步都是错。现在这层层的错,已经把我深深的掩埋在是非之中,动弹不得,可能这以后终于没有机会再错了。
他抬起我的脸,专注的看了我一会儿,冷哼道,“起来吧,怎么处置你朕还没想好,你有所准备就行。”
说完转身欲走,却突然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开口道,“朕今夜要留宿,也不用叫奴才们进来了,爱卿来伺候朕沐浴更衣吧。”
我愕然看进他恢复平静无波的深眸,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已经一年多没有碰我……却在这种时候要我侍寝?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想借此羞辱我吗?
不过就算那样,此时此刻,这事情也绝对没有我置啄的余地。
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我起身跟随他走入了内殿。
破茧
凤仪宫的浴间几乎是整个皇宫中最奢侈的,浴池面积大约百尺见方,由轻纱围住,四个角落还置放着四颗鸡蛋大小、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此时宫人们刚刚换好热水,池面上雾气弥漫,在夜明珠和轻纱的衬托下,空无一人的浴间看起来如梦如幻。
不过此时的我却少了欣赏这样的佳境的闲情逸致,随着凌御极走进来后,便忙着服侍他宽衣入浴,同时还要承受他意向不明的注视所带来的强大压力,在他终于坐入浴池后,我着实松了一口气。
服侍他沐浴这种事情我不是第一次做了,在我没有怀上筠儿之前,不知道多少个夜晚里,我们曾在这里分享最无间的私密。即使没有太多心的交流,但我熟悉他的身体,一如他熟悉我的身体一般,剥除了世间最尊贵的身份,我和他也只不过是一对夫妻,所做的也只不过是世间所有夫妻会做的事情。
只可惜,我和他毕竟不平凡,身为帝王,他永远不需要别人懂他,而身为帝后,我永远不能阻止别人分享我的丈夫,所以这尊贵的身份,仿若厚厚的宫墙,阻隔了我们的心,也扼杀了我们之间发生任何故事的可能性。
不是不明白他对我的好、他对我的宠,作为一个永不言爱的君主,他所给我的已经是他所能给的极限,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我,一方面对他的眷宠心生依赖,一方面却无法满足于这种只宠不爱的给予,说到底,矛盾卑鄙的那个,是我自己而已。
对他,我总是有着几分歉疚、几分畏惧,究其根源,应该也是我的这种矛盾生成的。
这也是为什么今早我可以淡然冷对凌御霄的责问,却因他的知情而惊惧愧疚。毕竟,他现在是我的夫君,即使以爱为名,依然无法掩盖我背弃了和他之间神圣盟约的事实。
乱……我犯的一个又一个错营造了怎样的一种乱啊,每个人都被缠在其中,打成了一个结……让每个人的心也都乱了。
一边想着这些,一边除衫,我却突然感到腰一紧,被他直接拉下了水,他大手随即用力一扯,我的亵衣从肩膀滑下,露出了雪白无痕的身体,他眼眸一深,抱我跨坐在他的腿上,没有任何前戏的,直接进入了我干涩的紧窒。
虽然在浴池里有水可以缓冲润滑,我还是感到了撕裂一般的痛苦,忍不住痛叫出声,想运功把他推开,却被他一手制住,只能无力的随着他起伏,感受着他澎湃的怒意。
我今天已经低头了太多次,再也不想求饶,所以只是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一声不吭的承受着下体传来的一阵阵激烈的疼痛。
他在想什么?这也是他对我惩罚的一部分吗?以这种方式来报复我的背叛吗?可我为什么连恨他的念头都提不起来,心里好像只有种轻松的感觉,因为从此以后,我再不需对他歉疚。
我的下唇被自己咬出了血,他却在这时狠狠吻上了我的唇,将那鲜血尽数饮下。他已经恨我到要生饮我的鲜血了吗?
几乎以为这无尽的痛苦要维持到天荒地老的时候,他终于喘息着在我体内射出了生命的种子,然后把我的头压到他的肩上,慢慢的平静下来。
他从我的身体里退出来后,却出乎我意料的,没有扬长而去,而是近乎温柔的帮我清洗下体的狼藉,然后把我抱回到寝宫的床上,运功化解我的红肿。
我木然的任他摆布,却始终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样对我,若是恨我,如此粗暴的对待我之后,就应该甩袖而去,将我送进冷宫,从此不再见我。可他粗暴过后,又要如此温柔,让我差点以为他是最体贴的情人,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我为什么完全看不明白。
“已经是时候让你从仙界回到人间了。”许久之后,他侧躺在我身边,好听的声音淡淡的响起,说出的话却依然让我不甚明了。
我迷惑的望进他的眼,看到的又是一汪深潭,波澜不兴。
“刚才是我失控了,但我不会说对不起。”他沉声肃颜说道。
这似乎是我头一次听到他用“我”来称呼自己,是否代表他是以一个男人而不是一个帝王的身份来跟我讲话的呢?
“因为你实在飘忽了太久,明明不是蠢人,却做下了这等蠢事,你这样子,怎样让我将筠儿交给你照顾?”
飘忽了太久?我吗?什么时候开始的?
“谢弘死后,你就开始心不在焉,可那时因为你身体虚弱,又怀着筠儿,所以我任你悠游世外,希望你心情平和,就如我所承诺你的,保护你,到你生下孩子。可是朕错了,放纵你、宠你过度的结果,竟然是你到现在还未能恢复清醒,到现在还未能认清你作为一个母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