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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两年前,还是现在,柯先生他……”
“小饮。”她这时出声打断,“你记住了,我不会再说第二次。”
她看着郑饮,“不提两年前的事情,我和他之间,也从来就不是你错想的重修旧好和破镜重圆,而是从头至尾就根本无法嫁接起来的两条平行线。”
一字一句,也像是说给她自己听一般。
郑饮没说话、神色黯淡地看了她一会,忽然瞪大了眼睛。
她眼角一跳,回过头。
只见柯轻滕正站在船舱的门口,已经不知站了多久。
“柯先生……”郑饮一下子起身,有些惊慌失措。
“还有二十分钟靠岸。”他抬了抬眸,“通知一下郑庭。”
郑饮连连点头,拔腿就往船舱的厨房跑,偌大的船舱客厅,一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下了游艇之后,你就可以离开。”柯轻滕平静地望着她,开口道。
她与他对视几秒,收敛下心中一切情绪,冷声说,“希望你能够遵守约定。”
**
游艇停靠在摩纳哥蒙特卡洛海岸边。
下了游艇,戴尔和柯轻滕同坐一辆车,尹碧玠和郑氏兄妹坐一辆车。
上了车后,尹碧玠问副驾驶座上的郑饮,“有没有通信工具?”
郑饮沉默了一会,不回答。
“小饮。”正在开车的郑庭这时温和地出声。
郑饮这才不情不愿地从车前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
她心底轻轻叹息一声,伸手接过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置放着的一部崭新手机。
电话被接起后,那边几乎是立刻就传来了景湛略显迫切的嗓音,“尹碧玠,你现在在哪?”
“蒙特卡洛,摩纳哥。”她握着手机。
景湛竟也没问她是怎么会来到摩纳哥的,只是沉吟片刻、说道,“你的护照在我这里,我立刻来摩纳哥,然后我们一起回国。”
她“嗯”了一声,突然问,“你现在在哪?”
“拉斯维加斯。”景湛懒洋洋地回答,“为了找你、我绕了全城跑了两天,我容易么我?”
没有什么心情跟景湛贫嘴,再说了两句、她便挂下电话,将手机放回到小盒子里,递还给郑饮。
“不用了。”郑饮倔强地摇摇头,“柯先生说,让你自己保留这部手机。”
她听得一怔,目光微闪。
…
因为蒙特卡洛城小,从海岸边到城内也就十来分钟左右的路程。
尹碧玠静静看着车窗外,远远望见一座熟悉的建筑离车子越来越近。
The Royal Casino。
皇家赌场。也称作为蒙特卡洛大赌场。
这是他们曾经来过最多次的顶级赌场,并且,她还是这座赌场俱乐部的成员。
“你们的目的地是皇家赌场?”她这时出声问。
“是的。”郑庭温雅的声音响了起来,“尹小姐,到了赌场的地下车库后,就会有另外的车辆送你去机场。”
“嗯。”她点点头,“谢谢。”
吉普车一路驶进皇家赌场所在的地下车库,他们的车是跟着柯轻滕那辆车的,谁知车才刚刚转入地下一层,就出现了许多执枪并穿着制服的人。
他们的两辆车,一瞬间被团团围住。
郑庭和郑饮对视一眼,拉上刹车,迅速打开车门下车。
她思考两秒,也跟着走下了车。
“我和你们的老板关系匪浅。”只见戴尔也已经从第一辆车走出来,正皱着眉和那些穿着制服的人的头领交涉,“我昨晚就已经跟他说过要来,难道他没有教你们该怎么接待客人吗?”
“是我让他们来的。”
这时,一个男人拄着拐杖慢慢从电梯后朝这里走来。
尹碧玠认得他。
五十多岁的法国男人,名叫卡洛斯,是这座皇家赌场的经营人。
两年前,她和柯轻滕来这里时,每回都是由他全程陪同,也算是她也认得的柯轻滕为数不多的老朋友之一。
“卡洛斯。”戴尔见是他,神色便放松下来,“你这是别出心裁地迎接我们?”
卡洛斯没有说话,也没有下命令让手下撤离,眼神有些不同寻常地犀利。
郑庭和郑饮已经全神戒备地挡在柯轻滕所在的车边,和执枪的人形成鲜明对峙。
等到卡洛斯终于步履缓慢地走到戴尔面前,他抬手拍了拍戴尔的肩膀,“柯在车里么?”
戴尔沉默两秒,眼中精光一闪,“你……”
“我有几句话想要和他说。”卡洛斯神色平静。
第一辆车的后车窗,这时慢慢摇了下来。
郑庭和郑饮微微朝旁让了让,能够让卡洛斯走近,面色却俱都十分警惕。
“柯。”卡洛斯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到车旁,“久违了。”
尹碧玠看着柯轻滕的侧脸出现在车窗内,手心渐渐有些微湿。
周围卡洛斯的人,随时都能朝他开枪,并且如果还有阻击手在这个停车场,命中他太阳穴的几率,是百分之一百。
“他们给你开了什么条件。”只听柯轻滕冷淡地问。
“相当丰厚。”卡洛斯笑一笑,看着他,“柯,价值千金,说得应该就是你的人头。”
很多时候,往往能够轻而易举地把你推入险境的,就是你自认为的朋友。
“并且,你要知道,可不止一方的人向我开条件。”卡洛斯微微俯身,以便更近距离地看着他,“我如果现在要窝藏你,帮你铺路,就是把我自己的人头悬在空中。”
“说了这么多,你就是想要我们开出更高的条件吧?”戴尔这时在一旁插嘴,神色看上去相当不愉快,“卡洛斯,不仅是我和你,还有你和柯,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就为了几张臭钱出卖我们,不觉得羞耻吗?”
“你说得倒是轻松。”卡洛斯回过头看戴尔,“在昨晚你刚刚联络我过了十分钟之后,就有国家安全局的人来找我,随后我的别墅被围、妻子孩子作为人质被软禁,我今天能到赌场来,也是跟他们谈了好久的结果。”
“在这种时候,你觉得是多年没见的朋友重要,还是家人的性命更重要?”
戴尔顿了顿,沉着脸没说话。
气氛陷入僵硬。
“卡洛斯。”
尹碧玠刚才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在心里下了决定。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从第二辆车前慢慢走到第一辆车的包围圈外。
卡洛斯听到她的声音,蹙了蹙眉、抬手对着手下挥了两下。
持枪的人这时慢慢让开了一小条通道,让她能够走进去。
她神色毫不畏惧,平静地走进包围圈中心。
卡洛斯见到她的时候,显然有些吃惊。
而柯轻滕的目光,这时也落在她的身上。
“卡洛斯,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的赌场游戏是梭哈。”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卡洛斯,“对吗?”
卡洛斯微微眯了眯眼。
“一局。如果你赢,那么按照你想要的方式来,如果你输,就按照原先戴尔和你谈好的来。”
她知道卡洛斯是赌场中的绝顶高手。
但如果一定要指出除了家人外,他的一个弱点,便只有嗜赌成性这一点了。
因此,她赌他,不会拒绝在这样的危险时刻的刺激。
“谁来和我赌?”良久,卡洛斯看着她问。
她抿着唇,没有说话。
“柯,你的意思呢?”卡洛斯又目含深意地看向柯轻滕,“当然,如果要按照你女人的意思,我有一个条件……和我玩梭哈的人,必须是除了你之外的。”
“卑鄙。”一旁的郑饮立刻怒气冲冲地开口,“你明知道柯先生一定会赢你的!”
“入乡随俗,地主之谊。”卡洛斯摊了摊手,眼神锋利,“最后一次,谁来玩这个赌局。”
“尹碧玠。”
柯轻滕这时突然开口,叫了她的名字。
她侧头看他。
几公分的距离。
他的神色始终未变,而她的眼睛却微有些发颤。
“祝你好运。”半响,他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在场的所有人此时都神色俱异。
尹碧玠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想要确认他刚刚那句话的真实性。
他竟然真的就将这危险的命运,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好。”卡洛斯这时让身后所有的手下都放下枪,微微勾起了嘴角,“那么,我和尹,一局定输赢。”
“尹,你要看清了。”卡洛斯抬手、示意她看着柯轻滕,“我们的赌注是,他的命。”
☆、8皇家赌场(三)
原本喧嚣对峙的紧张气氛,在尹碧玠提出的这场赌局后,转变为了更沉默的僵持。
卡洛斯先撤去了一半的人手,却依旧留了另一半下来,以半控制的方式,将柯轻滕一行人送入电梯。
从地下车库走到电梯,其实也不过是三十多秒的时间,尹碧玠站在电梯里,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她一直知道,在这样的世界里,如果提出一个赌注,后果必须是要敢用一定的代价去承担,而这样的代价,并非是所有人都能够承担得起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甚至,她已经两年没有玩过牌。
如果是往常冷静、理智的尹碧玠,她刚刚选择的,应该是对这个局面视而不见,在对卡洛斯说明她和柯轻滕的毫无干系后,接着找其他的方式离开皇家赌场,去机场和景湛会合。
而根本不应该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卷入到这场筹码致命的赌局,连想要仔细思考都开始变得困难。
终于,电梯指示灯轻轻一亮,显示到达了皇家赌场的一层。
电梯门打开,她蹙着眉依旧驻足在原地,直到感觉到有人靠近了自己。
肩膀突然被一双手臂揽住,她侧过头去,便看见柯轻滕正站在她的身边。
“五张牌,三次下注轮,一个结果。”他揽住她的肩膀,逼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记忆、判断、分析、运气,牌艺始终是人生的一个照映,不必想太多。”
她轻轻咬了咬牙。
“还有,这是我教会你的第一样东西,”他说完,轻轻松手放开她,“所以,你有多恨我,就有多大的几率,不会输。”
他是她手中的筹码。
却始终没有提到过一句,有关他自己的安危。
卡洛斯很快已经将赌场左下角的那张赌桌空置出来,坐在了一头。
郑庭、郑饮和戴尔则坐在了赌桌旁的长椅上,神色俱都绷紧,周围还有越来越多不知具体情况的人,站在卡洛斯手下的警戒线外围观。
尹碧玠一步步走上台阶,抽开了赌桌旁属于自己的那张椅子。
要坐下前,她回过了头。
柯轻滕此时刚刚走上台阶,看到她的目光后,慢慢上前几步,走到她的面前。
“柯轻滕,”相对而立,她望着他,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赌得起吗。”
他是这样聪明的人。
而且,他几乎一生都行走在危险的边缘,所以她始终不敢相信他会将自己的命运交付在任何人的手心里。
“你赌得起吗。”他眉眼微微一抬,将问题又交还给她。
“如果我输了,”她说出这句话,嘴唇几不可见地有些发颤,“那……”
“好。”他没有让她再说下去,只是抬手、轻轻触了触她的眉心,“记得,是输是赢,只要是你给我的结果。”
我必将都能够接受。
…
梭哈,又称沙蟹,Five Card Stud,起初流行于中国港澳台,后期在菲律宾尤为盛行。
刺激,激烈,也有很大部分运气的成分,一向是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