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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的眼睛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复明了。
所以也就是说,他不仅在密林里全程清晰目击了她主导他们欢爱的全过程、并且还在之后,装作失明博取她的同情、让她帮他洗澡。
原来她再一次;彻彻底底地被他戏耍了一把。
“需要听更准确的版本吗?”他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嘴角微微勾起,“其实是在我们两个……”
“别说了!”她立刻扬声打断,简直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张巴掌大的脸涨得通红,有神的眼睛里尽是怒意,“你简直就是……”
“卑鄙、无耻、下作?”
他整个人靠在车座位上,显得优雅又笃定,冷峻的脸庞上看上去心情相当不错,“你觉得你这样形容一个能在野外带给你极致快感的人,真的好吗?”
谁知他略带玩味的话音刚落,她的左手已经朝着他的脸庞扬了起来。
飞速行驶的车里,尹碧玠头一次,浑身上下都愤怒地在发抖、根本都无法控制,她知道可能这一辈子都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
可是她已经真的容忍不了,从她知道他这两年对自己的监视、再加上这一连串的出人意料和他假装失明的蓄意隐瞒,她再也没有办法心平气和。
但她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她的手掌还未落下,他只是眯了眯眼,便准确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做任何举动前,首先要想清楚。”他握着她的手腕,神情又再次变得漠然冰冷,“尹碧玠,我不会对你退让到毫无原则。”
她的眼眸微微一颤。
这逃亡的一路上,虽然他对她没有正常男人对女人的柔情似水,却也能让她感觉到他已经脱离了从前毫无生气的冷漠,在对她展示属于他独特的温和。
尤其是在刚刚的生死关头,她确认了自己对他的心后。
可现在,她看着他的眼睛,又再次感觉到了那种千里之远、遥不可及的距离。
整辆车的气氛都凝固了起来。
亚瑟给了他们石头后,始终都在心无旁骛地开车、或者更可以说,是压根不愿意搀和进来,郑庭和郑饮在一旁看着他们,却也一句话都不敢说。
尹碧玠与他对峙了不知多久,才垂下眼眸、轻轻甩开他的手,将手里的石头扔回给他。
“真是抱歉,我想我也不需要你的退让。”
说完这句话,一直到下车前,她都再也没有开过口,而柯轻滕在一旁看着她,下颚微微紧绷,神色也再度变得看不出喜怒。
…
从南苏丹到索马里,中间还相隔着最后一个国家,埃塞俄比亚。
亚瑟进入埃塞俄比亚境内、找到加油站后,便将车子停在一旁加油,柯轻滕没有下车,尹碧玠实在是不愿意再呆在车上,打开车门下车。
埃塞这个国家,是世界上最为贫穷的国家之一,年人均收入只有1965美元,可能之前在南苏丹难民营所看到的贫瘠,与这一整个国家的贫瘠,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别。
“这个地方可是真心破啊……”一旁受了柯轻滕指令跟下来的郑饮心直口快地在她身后感叹,“碧玠姐,你难道不觉得连南苏丹都比这里好吗?”
“法西斯意大利的侵略战争和前苏联人支持的政变,从前的革命让这个国家的人民生活变得困难,尤其这个国家还将绝大部分资源都用在了军事上。”郑庭也护在一旁,耐心地给她和郑饮解释,“政府对国家的前景决策是真的很重要,可惜并非是每个国家都能有好运的。”
她望着面前一间间衰败的矮砖房,还有在他们面前路过的黑瘦行人,尤其是很小的孩子,几乎是瘦得连一双眼睛都凸了出来,怯生生地被母亲抱着,经过时看他们一眼。
到了非洲后,她总是能在这些陌生非洲国度里,体会到一些她从前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感官冲击。
“不是每一个人天生都有好命的。”过了一会,她才缓慢开口,“有人含着金汤匙出生,就有人注定一生艰苦。”
她不禁想到自己天生的好命。
从小,她都是在一个安逸而富裕的环境长大。
尹氏集团在整个S市是从事自由贸易的龙头集团,她能够接受最好的教育、过人上人的生活、几乎没有吃过苦,并且,父母双全,只是因为忙碌,会少有时间陪她,可是其余的,她样样都不缺。
她的确是许多人口里所说的,天之骄女,但她并不以这身份为荣,所以,才会有了后来她被牵扯进这个黑色世界,也有了今天她身在这处。
“说到小时候,我和哥从小都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后来奶奶去世、我们在日本打工时遇见了柯先生,就开始跟在他身边。”
郑饮看一眼不远处停着的车,再回过头,开始将话题引申到柯轻滕身上,“碧玠姐,可能你看到柯先生的时候,他已经能够过上很好的生活,可是最初的时候,他承受了很多别人完全无法承受的苦。”
“最一开始他在日本落脚,一天从早到晚都在打工,每天的睡眠时间维持在四个小时左右,尤其是赌场,环境当真是非常恶劣吵闹,他本来就话少,那段时间打磨后,话就变得更少了。”郑庭似乎也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在一旁补充,“这么多年,他除了我和小饮,还有与一些合作伙伴偶尔打交道,几乎不会和任何人接触。”
她也是第一次,听到关于他在日本最初打拼时的这些细节。
“所以碧玠姐,有时候柯先生可能会在表达方面,有所欠缺。”郑饮此时收敛起平时的活泼,努力想着措辞对她解释,“他可能更看重于行动上的表达,他只会做他认为是对的事情,但是做的时候,却不一定想让你知道。”
郑庭也观察着她的表情,低声温和地告诉她,“不可否认我和小饮都是站在柯先生的角度上,但是我想柯先生最希望的,应该是你能够体会他所做的全部。”
她知道郑氏兄妹作为他们这四年纠葛的见证人,于公于私,一定都是希望她能在他的身边、包容他的全部、再也不离开他的。
但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心的拉近,绝非是旁人可以轻易推动的,他藏得太深,她也不愿意先发制人。
而且首先,他已经欠了她太多太多的解释。
“上车吧。”
良久,她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抬步,率先朝车边走去。
☆、31第三十章爱在西元前(三)
等天色彻底暗下来;他们在一条河流边落下脚。
亚瑟将车停稳下车后便不知去向,郑庭和郑饮从军用车上拿下来一些工具用于生火,她帮着忙打下手,柯轻滕则独自坐在一边的岩石上。
“碧玠姐,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哥刚刚是怎么混进SWAT的特工队里的?”郑饮一边做着手上的事;一边找着话题和她说话。
“嗯?”她对这个倒是真的有点好奇,此时便抬头看郑饮。
“他们从苏丹的拍卖会追你们追丢之后;就和南苏丹的武装交火,弄得灰头土脸才到南苏丹;然后走走停停,我和哥一直跟着他们,找到机会;就拖走其中两个身形和我们差不多的易容便装,所幸罗宾逊也焦头烂额的,没发现什么异常。”
郑饮说着这个离奇的过程,表情还是相当骄傲的,“联邦自诩世界级特工,也不过就是被我们反绑丢进河流的程度嘛……”
“等一下。”她此时很快听出了一些异常,“小饮,你和郑庭从埃及的沙尘暴和我们分散开来后,做了点什么?”
“我要听实话。”她郑重补充道。
“……其实我们一直在你们的身边。”郑饮实话实说。
她的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小饮。”郑庭此时忍不住,抬头看了郑饮一眼,神色有些无奈。
“小饮,你继续说。”她停了手里的动作,脸色冷冷的,“我必须要知道。”
“……好,”郑饮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找话题,是又在给这两位的关系火上浇油的行为,说话也开始变得战战兢兢起来,“在埃及遇到沙尘暴的时候,柯先生说他知道你在哪里,让我和哥在沙尘暴结束之后和你们岔开走,按照之前布置的Plan B,在城里找到车和设备,一边跟进你们、一边监控联邦那边的情况,戴尔则单独先行一步去索马里。”
“并且,柯先生中间和我们取得过联络,但是没有提到他和你的具体情况,你们在沙漠里耽搁的时间有些久,我和哥就先到苏丹了。”郑饮绞尽脑汁地想着措辞,想着怎样说话不会激怒她。
听到‘在沙漠里耽搁的时间有些久’,尹碧玠的眉毛无可抑制地抬了抬,脸颊上还有些几不可见的暗红。
“后来你们到了苏丹,柯先生之前就有料到赫达会叛变,但是没想到赫达不仅叛变、还联合SWAT下毒让他失明,我和哥那次在拍卖会现场已经忍不住想出来保护你们,但是柯先生从来对我们的命令说一不二,我们只能按照他的计划走、继续在暗处。”
“也就是说,再后来连我们到南苏丹的难民营,也是事先计划好的?”她这时打断了郑饮的话,“SWAT在难民营拦截追上我们,也是意料之中的?”
“是。”郑饮无可奈何地点头,“虽然我和哥都很奇怪柯先生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条大费周章的路,还要以身犯险引诱SWAT的人,但是我们通常都不会去质疑他的安排。”
这一长段的话信息量太大,她一时半会听完,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只是,她只知道,她依旧在这一整个庞大的系列安排中,充当着一个被他蒙在鼓里的角色。
“碧玠姐……”郑饮说完,几乎是眼泪汪汪的,看看她、再看看不远处坐如钟的柯轻滕、又回过头看看一脸无奈的郑庭,“我……”
“你没有错。”她抬了抬手,“你只是告诉了我事实真相,说真话的人,永远不会有错。”
不像他,永远不说真话、也不说假话,只是让她在他的布局中,不断地去猜、去残酷地领受。
…
亚瑟双手拎着很多东西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生起了火。
郑饮丝毫不掩饰对这位可男可女的奇葩杀手的兴趣,主动上前接过亚瑟手里的东西,看了具体东西后,十分惊奇,“你这些是从哪里弄来的?”
原本在喝水的尹碧玠听了郑饮的惊叫,也回过头看了一眼。
只见亚瑟不仅带回来了一些野味,还拿了几条干净的毯子和布,以及一些用于野外的工具。
“亚瑟,我觉得你简直就像哆啦A梦。”郑饮将野味交给郑庭后,转过身,对亚瑟竖起了大拇指。
亚瑟对这个评价倒是有些兴趣,还挺耐心地问,“什么是哆啦A梦?”
郑饮边和他说话,一双大眼睛一边贼溜溜地、也毫不掩饰地观察着他的胸部以及□部位,“就是一个神奇的百宝箱,想要什么都能到手。”
“不好意思。”亚瑟显然不满意这个评价,走到一边的岩石旁躺下,懒洋洋地道,“我不是神偷,是杀手。”
郑饮倒也不贫嘴,继续专心致志地观察他的身体构造。
尹碧玠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了,此时洗干净手,走到亚瑟身边,居高临下地冷冷道,“你说你自己可男可女,究竟是什么意思,那晚那四个南苏丹士兵,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了,你是人妖!”郑饮观察许久,终于给出了结论。
亚瑟漂亮的脸庞上青筋叠起,过了几秒,才有些不耐烦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