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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虽说是朋友,但是,关系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这个柳卿辰,对叶镇凛真的知根知底吗?
“柳先生……”叶修维注视着柳卿辰的眼睛,试探着问道,“你跟我爸,认识多久了?”
柳卿辰略一思索,回答道:“有3年了。”
“才3年?”叶修维心道,“你知道叶镇凛是黑社会吗?你该不会以为他只是普通的商人吧?你在海德堡开中餐馆,怎么会跟叶镇凛有交集?”
叶修维心里有一大堆疑问,却不方便对柳卿辰提起。
他认为,自己现在很有必要回国一趟。
一别6年,叶修维对叶镇凛的境况一无所知。
如果不亲眼确认叶镇凛平安无事,他没法继续安心地留在德国。
在柳卿辰的精心安排下,叶修维每日都能吃上营养丰富、美味可口的饭菜和药膳。
因为食补、药补双管齐下的缘故,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一个月之后,身体健康的叶修维登上了从德国法兰克福国际机场飞往上海浦东国际机场的航班。
这一次,他提前通知了叶镇凛航班信息。
踏进人山人海的上海浦东国际机场2号航站楼,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乡土气息。
叶修维欣喜地看着喧闹的人群,听着口音各不相同的汉语,心情雀跃得仿佛刚刚飞出笼子的小鸟。
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叶修维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凛”字。
他摁下接听键,叶镇凛那天鹅绒一般华丽的嗓音立时传了出来。
“小维,我在地下停车场,停车位是XXXX。你自己走过来。”
叶修维答应了一声,拖着拉杆箱,脚步轻快地走向地下停车场。
叶镇凛坐在黑色奔驰防弹轿车里面,隔着防弹玻璃,牢牢盯住一抹纤长、挺拔的素白身影,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6年不见,昔日单薄、瘦弱的小豆丁,如今已经成长为玉树临风的美少年,这叫为人父的叶镇凛如何不激动?
叶修维的屁股刚刚沾到汽车后座,叶镇凛立即伸出左臂,一把将其捞进怀里,紧紧抱住。
他将鼻子贴在儿子的脖颈处,深深呼吸着那带着体温的、清幽的梅花香气,心间充盈着一股浓浓的怀念。
这6年,叶镇凛一直为事业忙得废寝忘食,他几乎没有时间去思索有关叶修维的事情。
然而,当儿子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时,他才惊觉自己有多么想念这个远在他乡的宝贝。
当年送走叶修维的情景,叶镇凛至今仍然记忆深刻。
他对那个纸片一样单薄、水晶一般脆弱的儿子是那么的不舍,以至于没有勇气亲自送儿子去机场。
有好几次,他都想干脆取消秘密送儿子出国读书的计划。
然而,理智告诉他:绝对不可以!
当年的黑道环境异常恶劣,帮派之间的争斗越来越频繁、激烈。
一旦有人对叶修维下黑手,防不胜防之下,叶镇凛很有可能会永远失去这个唯一的宝贝儿子。
为了叶修维的生命安全考虑,叶镇凛必须痛下决心,暂时忍耐住父子分离的痛苦。
只有将自己的软肋牢牢护住,叶镇凛才能真正成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强大王者。
这6年,心无旁骛的叶镇凛带领飞龙帮吞并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帮派,俨然成为华东地区的“教父”。
以他的气势之盛,如今,已无人敢撄其锋。
在明面上,叶镇凛则是知名企业家。
他掌控的金鼎实业集团,已经由当初的小规模公司发展成为如今资产上百亿、产值上百亿、利润上十亿、在国内国际均有较大影响力的上市公司。
叶镇凛年仅39岁,便已经成为在黑白两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佬级人物,成就不可谓不辉煌。
然而,他在叶修维面前,却只是一位心怀愧疚、思子心切的普通父亲。
叶修维被叶镇凛那力道巨大的拥抱勒得浑身疼痛,心里酸酸涩涩得仿佛含着一颗青梅。
凛,你这是在表达什么?
是歉意吗?
为这些年的不闻不问?
你既然能够冷酷无情至此,又怎么会心生歉意?
那么,你现在的拥抱,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修维不经意地抬起双眸,跃入眼帘的是叶镇凛斑白的鬓角。
那一刹那,他感觉眼睛猛然被针刺了一下,疼得厉害。
叶修维情不自禁地伸出左手,轻轻触摸叶镇凛的鬓角。
他那柔嫩的指尖,被叶镇凛那钢刷一般坚硬的头发刺得微微疼痛。
叶修维默默数着白头发的根数,感觉每一根白发都化作了一枚银针,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令他的心痛得簌簌发抖。
感觉到叶修维的触摸,叶镇凛松开了怀抱。
他定睛看着儿子那双澄澈如溪水的明亮眼眸,笑道:“爸爸老了,是不是?我的宝贝儿子都长这么大了,爸爸也该老了。”
“宝贝儿子”这四个字,仿佛雷霆一击,瞬间摧毁了叶修维以6年时间一点一滴建筑起来的冷漠心防。
他默默注视着叶镇凛那饱含沧桑的眉眼,泪水一点一点地湿润了眼眶。
“凛……”
叶修维在心里哀戚地唤了一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叶镇凛的脖子。
飘零的泪水仿佛一场秋雨,几许凄凉,几多缠绵。
感觉到脖颈处一片湿润的温热,叶镇凛的心剧烈地抽痛了几下。
他用力抱紧叶修维,以沙哑的声音在其耳畔虔诚地忏悔。
“儿子,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
“爸爸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人生地不熟的德国,爸爸不该一直不去看望你,爸爸不该让你一个人孤独地躺在医院里受罪。”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要给我留言哦,谢谢:)
春雨
“可是,爸爸没有办法啊!爸爸真的已经尽力了!”
叶镇凛的话语,仿佛一场春雨,轻轻洒落在叶修维的心上,令他那干涸已久的心田逐渐滋润起来。
凛,你果然是有苦衷的,是吗?
其实,你并没有我一直以来以为的那么冷酷无情,是吗?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说呢?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有难处?
你知道,这些年,我的心里有多难过吗?
你对情人冷酷无情也就罢了,如果你对唯一的亲生儿子都漠然置之,那我就真的太寒心了!
我不希望我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是一个六亲不认的冷血动物。
我希望你身上至少还有一些值得人去爱的优点。
要不然的话,我的爱情,就真的太盲目、太可笑了!
奔驰防弹轿车在仁济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停了下来。
叶镇凛低头看着乖乖依偎在他怀里的叶修维,柔声说道:“小维,你大病刚愈,爸爸有些不放心你的身体。我们现在上去,让黄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叶修维仰望着一脸慈祥的叶镇凛,心里渐渐升起一股暖流。
凛,你果然是担心儿子的!
黄文约帮叶修维检查身体时,叶镇凛一直站在旁边看着。
看到叶修维左上腹的那道已经愈合的手术刀口,叶镇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快速闪过凌厉的光芒。
两个臭小子,竟敢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你们未免太不把我叶镇凛放在眼里了!
上次给你们的教训,希望你们可以牢牢记住。
你们要是再敢骚扰我儿子,休怪我不客气!
6年前,叶镇凛在送叶修维去德国读书之前,曾经派遣专业人员前往德国对各所寄宿制中学的安全情况做了秘密的全面测评。
他挑选的奥登瓦尔德寄宿制高级文理中学,是各所寄宿制中学里日常管理最严格、治安秩序最好的。
因此,在叶修维入学之后,叶镇凛便召回了护送叶修维去德国的保镖。
叶修维考入海德堡大学之后,叶镇凛拜托柳卿辰帮忙照看叶修维。
有了柳卿辰的定期汇报,叶镇凛对叶修维的衣食住行、学习、社交等等情况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与叶修维同住在一个宿舍的杜亭暄,更是连祖宗十八代都被叶镇凛查得清清楚楚。
叶修维购买机票回国一事,叶镇凛已经从柳卿辰那里得知。
他派了保镖在上海浦东国际机场暗中等候叶修维。
只要叶修维的身影一出现,保镖便会像影子一样跟随在其后面、秘密保护他。
然而,叶修维没有按照预计时间出现在机场。
叶镇凛派人查了一下,发现叶修维没有如期登机。
他立即打电话给柳卿辰,吩咐对方查找叶修维的踪迹。
当柳卿辰向叶镇凛报告叶修维住院开刀一事时,叶镇凛登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他因为被限制出境,无法亲自前往德国看望儿子,只好拜托柳卿辰暗中照顾叶修维。
知道叶修维受伤皆因莫猷远与杜亭暄的争斗,叶镇凛气得火冒三丈。
他还没来得及派人教训这两个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臭小子,又从柳卿辰那里得知莫猷远与杜亭暄在病房里打架,导致叶修维伤口崩裂。
叶镇凛愤怒之下,当即联系飞龙帮设在欧洲的秘密分会,吩咐下属将莫猷远、杜亭暄二人绑离德国,扔到非洲的一处无人岛上去。
叶修维检查完身体后,跟着叶镇凛回到了阔别6年的家。
家里的室内陈设,完完全全是6年前的模样。
近1000平方米的别墅,装修风格是古色古香的复古风。
灯饰、家具、饰品等等均具有浓厚的古典韵味,浓缩着历史、沉淀着时光,散发出深沉古雅的悠悠古风。
叶修维坐在清式紫檀木太师椅上,闻着那清淡、优雅的紫檀木香气,疲劳的感觉渐渐消散。
他环顾熟悉的环境,忽然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这6年来自己从未离开过。
“小维,你以前的儿童房已经不能用了。爸爸让人给你弄了一个新卧室,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叶镇凛微笑着伸出右手,邀请叶修维同行。
叶修维愣了一下,心中生出一丝隐隐的喜悦感。
他抬起仿佛白玉雕琢而成的纤长左手,将其放进了叶镇凛那带着薄茧的宽厚手掌中。
叶镇凛顺势握住叶修维的手,引领着儿子走向楼梯。
父子俩手牵着手、肩并着肩,缓缓拾阶而上。
叶修维的新卧室设在三楼,与叶镇凛的卧室毗邻。
藤制手编家具,搭配棉织布艺,蓝白组合的图案以条纹、格子为主,简单而又丰富,带着清新的海洋风格。
精致的银色饰品点缀的恰到好处,与蓝白主色调共同营造出纯朴、怀旧的氛围。
夕阳西下,金红色的阳光穿过落地窗照射进卧室里,为屋里的一切都镀上一层暖暖的色调。
叶修维环视着充满温馨气息的卧室,一双桃花眼仿佛融进了满天星辰,闪闪发亮。
叶镇凛一直观察着叶修维的表情,觉得忽闪着大眼睛的儿子异常的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