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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作为夫妻的主卧,苏奕童原来的房间显然不够大,因此苏母决定把它和隔壁的那间客房打通。这一改动遭到了苏奕童强烈的反对,最後却因为他说不出什麽明确的理由而被驳回。於是更多的东西变得面目全非。
订酒店、印喜帖、订教堂、选婚纱礼服等等大小本可以由他人代劳的繁琐事情,苏奕童坚持亲力亲为,这几乎让他每日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虽然忙得不可开交,但他还是偶尔会在少得可怜的闲暇时间里发发呆,想想那个已经消失一个多月的人。
“伴娘我已经找好了,是香港的一个好姐妹。你的伴郎呢?”冯美忆问。
伴郎?国中的时候,苏奕童和齐守约互相承诺过将来为对方做伴郎,可是再大一点以後,这件事就不曾再被提起过。要不要现在去找他,说,做我的伴郎好吗?苏奕童被自己可笑的想法逗得苦笑出来。随便找个理由去找齐守约倒是真实的想法。
“喂!莫名其妙地笑什麽呢?”冯美忆打断他的胡思乱想。
“哦!没什麽,我想到了一个适当的人选,尹成志。”
“尹成志?是谁?”
“阿梅的男朋友。”
“阿梅是谁?”
“我的大学同学兼好朋友。”
……
9
今天是苏家的大喜日子。
婚礼的前几天,苏父就喜气洋洋地对苏奕童说早已移民国外的齐家二老已经回到国内,届时将携子前往。
携子前往?齐庄正会来,那麽齐守约也会来吧?想到终於能见到那个人,苏奕童的心中不禁有小小的欣喜,但一想到两个人见面的场合,嘴角又不由泻出一丝叹息。
事到如今,苏奕童不知道自己还能期盼什麽,见到如何,见不到又如何?他简直要厌恶死自己的反复无常,那个时候残忍坚决地断绝一切,这时还有什麽立场去期待?他打定主意,再次见到齐守约,他要自己坦然地面对,如同对待一个普通朋友。
虽说如此,一进教堂,苏奕童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四处搜寻。身边的伴郎尹志成用手肘捅捅他,低声调侃他:“怎麽?害怕新娘子跑了?”
苏奕童没有回答,嘴角的淡笑有些微的苦涩。
那个人并没有来。是不是从此不想再见到自己……
不知道是心情使然,还是因为婚礼程序的复杂,苏奕童感到整个场面有些兵荒马乱。直到和冯美忆一同在神父面前站定,他才勉强自己定下心神。
呼吸仿佛都有些沈重,他听到神父低沈庄严的声音响起来:“……苏奕童先生,你愿意吗?”
“是的,我愿意。”如同演练过一百次一般的自然流畅,任任何人听来都无懈可击。
“……冯美忆小姐,你愿意吗?”
感到身边人的紧张,苏奕童转过头鼓励地对她一点头。
“……我、愿意!”略微颤抖的兴奋声音。
“我宣布两个人正式成为夫妻。”
苏奕童瞥到父母亲喜不自胜的笑脸,於是也笑了。
教堂典礼之後是自助花园宴会。
苏家的婚礼自然是高朋满座,花园里如织的客人们围成三三两两的圈子各自兴高采烈议论纷纷,气氛热闹非凡。
“一年多没回台湾,一回来奕童都结婚了,跑到我两个儿子前面了。哈哈!”说话的是齐家的长者齐赢。
“哈哈!庄正和守约可要加油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苏父神采奕奕地回答,在老友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对了,守约怎麽没有来?”
听到母亲的问题,苏奕童不动声色,心底却暗暗紧张了起来。
这时齐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有一天突然跑过来说要离开台湾。问他发生了什麽事,他也不说,问他要去哪,他也不回答。我这个小儿子虽然一向无法无天,但这麽莫名其妙还是第一次。”
提起爱子,齐母难掩伤感,忧心忡忡地说:“我和他爸才刚回国,他说走就走了。三个月了,就打过一个电话回来报平安,怎麽让人放心得下呀!”说到这儿,她问道:“奕童,你跟守约一直很要好,知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去了哪里?其实我早就想问问你,但你一直在忙著婚礼的事情……”
被突然点到名字的苏奕童怔了一下,有些慌乱地开口:“我、我也不清楚。”
一直没有说话的齐庄正看了看他,若有所思地悠悠开口:“那个家夥临走时神情很奇怪,好像──一只找不到出路的困兽。”
“大概是遇到了什麽事,也许出去散散心就会回来了吧!”齐赢沈沈地说,像是在安慰妻子,却也是在安慰自己。
……
接下来的对话苏奕童没有听下去,他的思绪回到了那一天,齐守约站在门口等待著他的答案,而当时自己对他说的是──你走吧!
於是他真的走了……
没想到他真的走了……
苏奕童更加没想到的是,齐守约这一走,就是三年。
10
苏奕童和冯美忆结婚之後并没有去度蜜月,他们携手以夫妻档双双入主铭岛。
对於这件事,苏奕童对她有太多的抱歉,他当然知道蜜月旅行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著什麽。
他满怀歉意地对冯美忆说:“以後一定会为你补上。”
冯美忆则温柔地覆盖上他的手,体贴地说:“那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早在结婚之前,她就清楚地看到了苏奕童希望父母能早日放下肩上的重担的愿望,并且已经打定主意全心全力地协助他实现这个想法。
事实证明,冯美忆的确是个商业管理的好手,仅仅一个礼拜的时间,她就在各部门的密切配合下和助手完成了一份铭岛的全方位现状分析报告。
连续几个晚上,她都和苏奕童彻夜研究这份真实具体的报告,一丝不苟地进行公司的未来规划,并且在对方不甚明白的时候给予得体的指导。
关於公司的人事方面,他们经过商议决定再增加一个总裁助理和财务主管的职务。
因为这次招聘的职位相当重要,苏奕童参加了应聘人员的复试审察。
午休还没有结束,苏奕童走出总裁办公室打算提前与其他考官碰个头,敲定一下面试的具体细则。
正当他站在举行面试的房间前打算推门而入时,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一秒锺,然後回过头来,仿佛在确认什麽似的。终於,苏奕童收回脚步,走了回去。
“沈学长,是你吗?”他的脚步停在走廊里十来个等候面试的应征者的其中一个面前,然後轻声问。
闻言,那人从手中的几张纸中抬头,“苏学弟?”很明显的惊喜。
“真的是你!”苏奕童立刻露出微笑。z
“你是这里的──”对方还没有从重逢的意外中脱离。
抬手看了看时间,苏奕童说:“沈学长,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哦,好的。”y
两个人来到公司对面的咖啡厅。
“沈学长,你好吗?”苏奕童率先问道。对面的这个人叫沈超,是自己大学的学长,虽然沈超学的是财务方面的专业,但由於同在一个篮球社,大家都很熟悉。每次苏奕童回想大学时代的事情时,总少不了沈学长一记潇洒的三分球之後露出标志性笑容的一幕。
“苏学弟,你可从来没说过你是小开。”沈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笑著说。
苏奕童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这也没什麽好说的。”然後他想到什麽,又问:“沈学长,你怎麽会来这里应聘?”该不会是失业了吧?
察觉到他的想法,沈超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我现在是有工作在身的,研究所读完之後工作了两年,发展还不错。但因为非常看好这次的招聘,所以来试试,如果可以就跳离原来的公司。”有点不好意思地一笑,他试探地问道:“奕童,你不会因此而不接受我的应征吧?”
“怎麽会?努力向上是应该的嘛!”怔了一下,苏奕童立刻说道。
“当然,我们这种普通人只好靠自己了。”b
敏感地看了看沈学长的眼睛,发现并没有任何的讽刺成分,他只得笑笑。
一起回到公司之前,苏奕童正色对沈超说:“沈学长,我希望你能通过这次面试,不过我可是不会放水的哦!”
笑著点点头,沈超说:“我还不了解你的性格吗?”g
两个人再次见面是在面试的办公室里里,一个是应聘者之一,一个是主考官之一。
虽然很认真地说过不会放水,但当他看到沈超表现很好,其他几位主考官也都很满意时,苏奕童还是非常高兴。
沈超的学历足够,又有很长时间的相关经验,而且言语之间所流露出来的企图心也让人期待。几位主考官谨慎地商量过後,当场一致决定录用他为总裁助理。
“恭喜你。”苏奕童站起身来主动向他伸出手。
沈超用力握住,说:“谢谢!”
“沈超,麻烦你把这几份文件拿回去研究一下,下周给我一份整体的企划书。”
“好的。没什麽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在沈超的要求下,苏奕童终於把对他的称呼从沈学长改成了直呼姓名。笑话!被公司的顶头上司叫学长,可是一件压力很大的事情呢!
午休时间,苏奕童、冯美忆和沈超三个人常常去公司对面的咖啡馆坐坐。今天,冯美忆出公司办事,只有他们两个人。
“去年篮球社搞过一次活动,把很多学长都请了回来,我也去了,听他们说你去欧洲参加什麽画展了。”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沈超忽然想起来这件事。
去年自己的确接到过邀请,不过当时在巴黎近郊举行一场画展,有很多自己喜欢的当代画家都有作品参加,所以就急忙赶去了,错过了那次聚会。苏奕童说:“那次的确很遗憾。”
沈超看著他,突然似笑非笑地说:“奕童,你一点也没变你知道吗?”
“嗯?”苏奕童挑眉不太懂他的意思。
“虽然我本来不知道你是大公司的小开,而且我们已经几年没见面了,但我觉得你和当年那个苏学弟没有任何不同。”
“我还以为我一直有在变老呢!”他笑著回答。
沈超又思索了一下,但没有找到什麽恰当的话来表述自己的想法,只好随便归结成一个结论:“大概是因为你一直都很懂事的缘故吧!”
闻言,苏奕童默默地垂下了眼睛,把玩著手中的咖啡杯子,没有再说话。
这时沈超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奕童,我们回去吧!”
苏奕童笑了笑,说:“你这个员工真是敬业啊!我这个老板都自愧不如。”
“别的不敢当,但我工作起来是绝对努力的。”
“看得出来。”
苏奕童是真的认同沈超的能力和勤奋,同时非常念旧的他也很高兴如今自己身边的得力助手是自己的旧日学长,对他来说当然是做生不如做熟。每念及此,苏奕童觉得自己很幸运,不但有冯美忆帮自己承担公司的压力,还有能力卓越的沈学长从旁协助,大大分担了自己的重担。可能的话,他希望这样的状况一直保持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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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繁忙的事务中,在与妻子相敬如宾的生活中,在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