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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可什么都没发生,他很快坐好,发动车子,“你们公司现在只有你和你老板两个人?”永恩有点困难地,“是。”她声音被情绪压迫的有点哑,清清喉咙,再次,“是,不过很快会再请人。”
光,“嗯,企划案能通过,我们给的款项还是不错的,你们老板可以再请人……”
“嗯,我们老板说熬过这段日子,公司好起来给我点股份。”永恩嘘气,平定下来。
光笑,“你信……”对老板讲义气的傻妞儿这年月奇货可居哦,光开始有找到点彩色大片的感觉了。
到永恩住的地方楼下,光给永恩开车门,稍微放心些,这里居住环境尚可,“我送你上去吧。”他要求,“你崴了脚,再摔跤怎么办?”
“哪那么容易摔跤?”永恩还没准备好,怎么把妈妈介绍给光?催,“你快回去吧,再晚点不怕韩小姐查岗吗?”
他不想她跟他提起这一桩的,忍不住,略带责难的目光对着她。
永恩垂头避开,实在不明白他有啥好不痛快的,都快结婚了不是吗?拎过阿光手里的装衣物的袋子,“晚安。”
光还没说出晚安,有人在旁叫永恩,“永恩,刚回来?快看这些花漂亮不漂亮?”
是妈咪,捧着一大束新鲜水灵的百合,永恩答应,“漂亮。”她无措,看看光,再看看妈咪,“呃,你去哪里了?不是跟你说晚上别乱走吗?”
这位女士的脸,和永恩的相似度太高了,光骇异,听那位女士语气轻松,“我出去散散步,前面花店有促销。”
终于,李平意识到站在女儿旁边那位男士的存在,不免多打量几眼,好个清俊漂亮的孩子,模样真出息,问永恩,“你同事吗?怎么不给妈咪介绍呢?”
妈咪?光倒吸口凉气,却让表情放的最轻松最温和,斟酌称呼,很快,欠欠身,“阿姨,你好,我是永恩的老同学,谢韶光,哦,就是韶山的那个韶,光明的光。”
这厮当真百精百灵,通通透透,只对我象只牛皮灯笼,永恩带点感激的目光回应阿光,谢谢他如此体贴,附议,“是啊,妈咪,老同学,我们刚在朋友那里吃饭遇到,他送我回来。”
李平很开心,因为真的很少见女儿和男孩子接触,尤其看上去条件这么好的男孩子,热情招呼,“谢谢你照顾永恩,不急着走上去喝杯茶吧?”
觑着光脸上几乎要答应下来的意图,永恩阻止:“妈咪,不用了吧,太晚了,他每天很早休息的。你先回家,我跟他还有点事,说完我就上去。”
“好。”李平笑眯眯答应。
等李平走进电梯,永恩吸口气,有点困难地,面对阿光,“是这样,我不是我爸妈亲生的,我的妈咪才是我生母,她身体不太好,我一直陪伴照顾她。”
这是她消失的原因,她独自承担这件事带给她的压力,走过将近五年的时间,光很想问,你干吗什么都不说自己吞下去,有那么难坦白吗?终究一句都出不了口,心疼,不忍,怜惜在胸口横冲直撞,但他就是不敢把她搂进怀里,末了梗着脖子,转身,拳头轻轻砸车头上,默半晌,“好了,我先回去,你早点休息。下次找时间再好好聊。晚安。”
回家途中,光一边开车,一边想永恩身世种种,觉得还是诡异,应该不止于此。他相信永恩初来方帜之时,绝对不知道自己并非季远山和萧依云的亲生女儿,是什么时候开始了解自己的身世的?再说,不是季远山和萧依云的女儿有什么问题?至于一次次失踪吗?光开始把自己记忆里与永恩有关的一切一件件扫描过滤。
是她生病时候?后来泰哥莫莫回来,再后来……蓦然记起那年永恩刀伤,季远山萧依云赶到医院,他们整伙人兵荒马乱的,阿琛急得捶墙,阿文去给永恩输血,只有光还算镇定,跟家长报告事情始末。得知阿文给永恩输血时候,向来淡然自若,从容有素的萧依云瞪大眼睛捂住嘴,脸色刷白,快晕过去了。季远山目如定珠,都忘了照顾妻子。还是阿光扶萧依云坐好安慰,“放心,永恩一定没事的。”萧依云捂着胸口,眼含泪光,与季远山对视良久,面色复杂,夫妻二人俱一言不发。
这件事,后来阿彼还讲过好几回,说永恩受伤阿文输血,永恩爸妈都快吓死了。但在那时,大家都没把这件事一分为二过,以为季家爸妈吓死了是因为永恩受伤,或者不然,他们吓死了是因为阿文输血?光扶着方向盘,机械性驾驶,他都不知道到底自己把车开到哪条街上。
阿光还记得,因为找不到永恩,阿彼那似乎被韩剧附体了的怪念头,推测永恩患了绝症。阿文惯着阿彼,阿彼说风他就布雨,一起去找永恩住院时候的主治医生,可主治医生调职,去向不明。他们还买通一个护士去偷永恩的病历,居然病历也消失了。那护士说,“有钱为啥不赚,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啊。”再后来,因为萧依云要避去外地生养,季家夫妻也相继离开。
现在想,这些都不是巧合,谁有那么大神通,将事情做到这个程度?可以让与永恩事件有关的所有人与事象凭空消失一样?
光仍记得,他曾不止一次质疑永恩的来历,他那么死心眼的认定她是被安排来方帜的。
再次与永恩相逢的飞机上,永恩承认她是被安排的,因为这件事,才与家里闹翻离家出走。不,这个环节对不上,现在看她应该是因为身世问题才离家出走的。那她干吗在他面前冒认那个安排?
那些细枝末节的线索,细想来都和上一代有关,而与永恩有关的上一代中,具备让一切消失的能力的人只有一个方明诚。事实上,方明诚不可能不知道季远山夫妻的下落,但方逸文屡次相询,都未曾在父上那里得到过结果,以至于他们那两年不得不用排查的方式在一间间学校里找永恩的下落。是方明诚不肯告知永恩的下落?不,应该是永恩不让方明诚告诉他们,她的下落。她对方明诚有这样的影响力,她是谁?
她是谁?除非,她是方明诚很亲近很重要的人,方明诚的私生女?和刚才那位叫李平的女士的女儿?!她是被安排来方帜的,也确实是为了与方逸文相处的,但不是要做方家的媳妇儿,而是因为她是方逸文同父异母的妹妹,方明诚想要这孩子认祖归宗,可方明诚不理解他的女儿,永恩是不会肯的。
天啊,永恩一定是在医院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所以刀伤一直好不了,一个又傻又单纯的和平战士接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吗?于是她谁都没办法见,一次次让自己消失,杳无音讯。
永恩,一层泪意淹到光的眼睛里,他什么都看不清了,直到眼前闪过一片白光,他猛打方向盘,也不知碰到什么,而他的头毫无准备撞向前去,好痛,永恩,这是光昏迷前唯一的意识。
第66章 66
永恩呢?在哪儿?谢家少爷迷迷糊糊醒来,眼前朦胧的光线逐渐清晰,没有永恩,是乔景琛的笑脸,有关心,有调侃,“总算醒了。你搞什么?开车技术烂你不会用司机?”
光闭闭眼睛,适应电灯的亮度,想起来,自己撞到了什么?别再伤到人,晕陶陶坐起,“我在哪儿?撞到人没有?”
琛扶着他,“很清醒,看样子没什么事儿。放心,你没撞到人,车逆行,开立交桥下面撞桥墩子上了。”
光松口气,靠床头,接过琛递来的水,慢慢喝,他还在想,永恩和方家的关系,问琛,“阿文呢?”
琛边按铃交代护士叫医生来给光做检查,边应,“工作室给他一优差,去丽江了。逼着阿彼去跟七哥要假,带阿彼一起走的。”他拿起光的手机,“已经到了,给你来过电话,不过你那会儿刚送进来。”说着拨阿文号码,电话交给光,意思赶紧报个平安。
光听到阿文和阿彼在电话那头你一言我一语的问候兼数落,十足真金的关怀之意,担忧之情,他心里有事,答应的有一搭没一搭,对于永恩的种种猜测,要告诉阿文吗?不告诉,感觉这个局总也破不了,告诉的话,牵扯不小,而且,永恩既然选择隐瞒,多数也是有必须隐瞒的苦衷。
终于方逸文无法忍受,超大嗓门在电话里炸开,喊,“琛?乔景琛?给我看看阿光脑袋是不是撞坏了?他说话顺拐啊……”
医生来给光做检查,认为基本无大碍,但还是再住一天院观察观察比较好。等医生出去,陪阿琛进来的是芸涓,给阿光带来一罐汤。自从照顾过某位常年病酒悲秋的少爷之后,傅家小姐已被锻炼成为煲汤圣手。阿光道谢,芸涓和琛表示,当得起啊,这才告诉阿光,他被送来急救,医院按手机联络薄最先打电话通知的是阿琛,然后琛才通知谢展鹏夫妻和美雪。光少急救出来后,外伤不过是额头擦破一块皮,因略有脑震荡之故,昏迷未醒。谢展鹏夫妻和美雪都围着阿光,盼他马上醒来,谁知光少昏沉沉皱着眉头,偶有呓语,念叨一个名字,永恩。
永恩的名字,对琛来说不算稀奇,且在其他人都不明白光在讲什么梦话的之时,只有他听懂了,于是给芸涓一个眼色,极有默契,借口谢伯母血压高,不适宜熬夜操劳,让芸涓把美雪和谢展鹏夫妻先劝回家,并保证光醒了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光分别电话给爸妈和美雪报过平安,听阿琛调侃,“光啊,你是不想马上结婚,所以才去撞桥墩演苦肉计的吗?”
光翻个白眼,表示你真无聊。接过芸涓端给他的热鱼汤,“谢谢。”
琛跨坐在椅子上,下巴撑在椅背,还是没想放过一个刚出过车祸的可怜兄弟,忧心忡忡,“都在说你下个月就结婚。”
光,“韩伯父希望婚期在下个月,我爸还没说答应不答应。”
芸涓,“那你怎么看?”
光平素模样,无甚情绪,“越快越好。”
“你刚昏昏沉沉的时候一直在叫永恩的名字,”琛郑重,“算起来距离永恩上次离开,三年了,我以为她离我们已经很远,你和她错过就是错过了,我想我判断有误,或者对你来说,时间和距离可能根本不是问题。阿光,恕兄直言,你和我不一样,梦里念着一个名字,醒来和另个人生活在一起,这种日子你过不了的。”
琛可真是~~光照顾芸涓的心情,“他常常以为自己能扮演知心哥哥的角色,胡言乱语,你别往心里去。”碗还给芸涓,“汤很好喝。”
芸涓和琛对视一眼,莫逆于心,反来劝光,“你不用惦着我,管你自个儿吧。琛这次的知心哥哥可一点儿都没错。”
人倆口子真真的才叫知心爱侣。光靠在床头,“琛,永恩回来了。”
“哈?”芸涓和琛惊奇的眼珠子差点弹出眼眶,“回来了?在哪儿?”
光把如何遇到永恩,又怎么在泰哥那儿一起晚饭,到送永恩回家遇到永恩妈咪的事情复述一遍,“她现在和她妈咪住在一起。”光少看着琛少,指望他能从这些线索里拼装出跟他推测出的不同版本的故事。
可琛握着杯温水,蹙眉良久,“感觉很戏剧化啊,怪怪的,好像哪里都不对劲儿似的。”然后这鸳鸯蝴蝶派擅于玩给鸭子凑对游戏的琛少感慨,“可是想想又挺浪漫,你和永恩打从一开始就象八字不合的冤家一样,每次碰到她你多数没好事,先挨一巴掌,又被一起关了一夜,开车从没出过状况扣过分的人在学校的马路上都能撞到她,现在更厉害,送她回完家你自己往桥墩子上冲。”
芸涓跟未婚夫心意相通,加注解,“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