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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应该从永恩的目光里猜测到她的想法,的食指屈起扣在她额角,有点力度,永恩搡一下,见光很严肃,“就你最爱八卦了,没那回事儿。”
切,还说阿文做错事死不认账,自己何尝不是,永恩把纸巾从脸上大力揪下来,清清楚楚,“就假公济私。”本来嘛,不过是给朋友劝和,用得着把自己搭进去吗?
听光深思道,“若说一点都没有也不是。对阿彼呢,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即使我没有慧,她没有阿文,我们都未必做得成恋人的。”
永恩,“为什么?”
“我觉得男人女人都一样,只会在最强烈的感情面前俯首称臣。要么是对方用一种很强烈的情绪待自己,要么是自己用一种很强烈的情绪待对方。我和阿彼互相之间都没有这种很强烈的感觉,所以我们真的只能做很好的好朋友而已。”
永恩,“哦,真的是这样?”她觉得光对彼已经很强烈了好吗?
看着永恩求知欲很强的八卦嘴脸,光给她解释,“你知道阿文怎么形容对阿彼的感觉?他说就象是在一切都灰飞烟灭的世界末日,阿彼仿佛传道士宣扬神爱世人一样降临。很难想象阿文用这样的情绪和词汇去形容一个人,所以在阿文那里,阿彼逃不掉的。”
永恩追根究底的,“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你和阿彼就不行,说不定阿彼也喜欢温和一点的感觉呢?”
光,“试过了。三天,确实不行啊。”
“噢,”永恩轻呼,“都说你假公济私,你不承认还敲我。”她屈起指关节回敬给光。
光躲,“小声啊,都说才一点。哎哟。”没躲过,或者也没怎么真心躲,任永恩敲一下。
永恩,“彼知道你喜欢她吗?”
“大概知道那个喜欢就是永远不会长大的一点点吧。”飞机餐上来了,“光帮永恩拿刀叉,“虽说没讲出来过,不过我感觉得到,我们都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情,觉得这比爱情好。”
永恩坏心眼,“所以阿文的吃醋毫无道理嘛,冤了你,哦?”
光呼口长气,摇头,带点促狭和无奈,“你知道阿文是单细胞生物啰,只要是公的绕在阿彼身边走,他都会怒,象琛这种阅尽春色的人都不会懂阿文的。”
永恩又笑,真的是很久没听见他们之间互亏互损的混帐话了,甚是怀念。终于想起来问,“你怎么在布宜诺斯艾利斯?”
“有个金融方面的培训课程,我爸让我来参加,还帮我爸看一块地。”
“哇,好像很努力的样子,以前阿彼总说你们三个一天到晚浑浑噩噩,真是让人担心呢,现在完全不一样了,连阿琛都能被改造成工作狂,不可思议。”
光笑,神秘,“昨天早上我收到一个包裹,打开一看你知道是什么?”
“什么?”
“一条浴巾,琛从日本发现快递给我的,毛巾上印着穿和服的仕女图,放进水里,仕女会脱掉衣服变成裸女。就这么个伤风败俗的东西,居然隔着千山万水快递给我。唉,在这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身边人妄加猜测你和他们一样俗不可耐。”光斯斯文文嚼一片火腿,很满足,“但,让人气愤的是,他们每次都猜对了。你不是说我们干吗总爱粘在一起连出国读书都共同进退吗?那你一定没听说过一句话,再多各自牛逼的时光,都比不上一起傻逼的岁月。可以的话,我们希望能将一起傻逼的岁月尽量延长。对了,你呢?怎么会在布宜诺斯艾利斯?
“我来玩儿的,只呆两天,你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呆了多久?”
“差不多十来天了。你回伦敦是在伦敦读书。”
永恩继续顺水推舟,“是啊,你呢?从伦敦转机?“
“不,还有点事要办,要在伦敦留几天才走。”看着永恩把餐盘里生冷的蔬菜都挑出来,光将自己餐盘里的热食分给永恩,“怎么,还是不能吃生冷和纤维太长太粗的食物?”
那次刀伤后的后遗症,想不到他还记得。永恩垂头,掩饰自己一瞬间的心动和情动,“是啊。阿琛胃出血后应该也不太能吃吧。”
“他还好,很快就恢复过来了,不过我们不敢让他象以前那样喝酒。”光不知想起什么,顿了顿,“我这样碰到你,他嘴上不说,心里也一定嫉妒死。”
永恩才不会跟这种玩笑较真,“最嫉妒的应该是阿彼吧,我猜她才最想我。”
“我们都很想你。”光说,浑然不觉他的落落大方会让永恩心头各种情绪纷至沓来,与平日的惜言如金大相庭径,他谈性正浓,“你知道不?你走后我们猜你为何失踪,阿彼可能韩剧看多了,坚信你得了绝症不肯告诉我们,所以我们一起去找你住院时候的主治医生……”
整整聊了四个钟头,这多数超过光一年内与人说话的配额,累了,声音越来越小,咕哝,“琛说胃出血有那么痛的,你上次挨一刀,指定更痛,真对不起,我们三个没照顾好你……”他睡功一向出色,没多久,进入深睡眠状态。
永恩毫无睡意,并相信,她将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失眠,拼命养回来的苹果脸,大概很快又要不见了,细寻思起,不知老天让他们再次相遇有何意义,对永恩而言,实在就是徒增烦恼和痛苦而已。她请空姐帮忙给光放下椅子盖上绒毯,其余时间,都是看着他那张久违的睡颜,嗯,有用手机偷偷拍一张下来。
伦敦有雪,飞机降落希思罗机场前永恩叫醒光,他皱着眉头,一脸没睡够的委屈无辜,象~~熊宝宝。永恩非常不忍,“你到酒店记得再睡会儿。”
光很痛苦地,“最讨厌到处飞了,以后只呆在家里哪儿都不去。”
永恩忍俊,柔声哄他,“好啦,等等我帮你拿行李。”
光很随意地,手掌拍拍永恩后脑,“乖。”可事实上下机时候永恩的背包拎在光手里,说,“没托运的行李?女生背这么少东西出门少见。出去有人接你没?”
永恩答应,“有。”她希望出关手续最好办的慢一点,和光能在一起的时间,只这么一点点了。相聚与分离都是有配额的,应该省着点用。谁说的来着,前世拧断脖子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邂逅与相聚,我们应该珍惜身边人。
通关出通道,有人来接光,永恩听光称呼其人韩伯父,想起一个人,韩美雪,便冲光颔首,示意她先走,随即脚步匆匆走离开。既然当初已经选择远离,就当彻底远离。接机的人群中,有人抱着鲜花,馥郁芬芳,渲染的接机通道处特别美好,永恩又想哭,假意东张西望,找来接她的Afra。却听见光在背后喊,“永恩,季永恩,喂,季永恩。”偏还有好心的英国佬凑趣,帮着叫,“东方女孩,那个漂亮的东方小伙儿一定在找你。”真是,躲都没地儿躲,永恩回头,差点和阿光撞个正着,他喘吁吁,不无埋怨,“你聋了啊。”
永恩借口,“我找人嘛。”
光目光四处看看,“到底来了没啊,要不打个电话跟来接你的人说一声,我送你吧。”
永恩推脱,“不用了,Afra会来的。”
“Afor,”光重复一遍,“女生哦,室友?”
永恩再次顺水推舟,“嗯。”
光点点头,有那么点意味深长的意思,“很好。”掏电话,半命令式,“来,给我你电话。”见永恩稍迟疑,光催,“你离开是抗议你家里的安排,现在已经解决了,不需要继续躲着我们吧?快点,电话给我。”
不能推拒,不然之前的顺水推舟都变沉船,来之前,有个工作电话号码,是Afor给的,方便在伦敦时联络用,永恩念出一串数字,“很好记对不对?最后几个数字是吃一壶酒。
光不是随便就能打发掉的,他输入号码后拨出验证,盯着永恩,眼神提示,你的手机可没接通。当然没接通,卡还是美国用的那张啊。好在,手机没电了,永恩摸出行动电话,按着开机键,指着因电量完全告罄而亮不起来的屏幕,呲牙,表示没电了怎么办你咬我啊。
光笑,手套拍去永恩脸上,“呲牙咧嘴的,难看死了。”叮嘱,“把你电话充足电,我明天会打给你的,那我预约你了,你明天必须跟我吃晚饭,我有事跟你说。”
永恩答应,“好,明儿见。”
光走两步又转回身,食指对着永恩,严正警告,“你来见我的时候不许拿牛奶。”啊,那肇事的牛奶,永恩莞尔,短发下的苹果脸搭着那件花色斑斓的毛衫,肤如凝脂,唇色娇艳,笑的又纯又甜。能再见这丫头好看的笑颜,光心情雀跃,对着永恩笑了会儿,才举手道再见。
光走远,永恩对着他消失的方向,笑意褪去,呆半晌,才想起来要找人,回头,她上司Afor站在不远处,叉腰,偏头,表情诡异。
永恩上前埋怨,“老大,来晚了吧?”
“下雪路滑开的慢嘛,”Afor瞅着光消失的方向,“那个东方王子様的孩子是谁?你在途中的艳遇?”
女人的八卦本质真的很恐怖,永恩说明,“不是艳遇,是劫数。”
Afor这样理解永恩的劫数,“难怪你对所有来约会你的男生都没兴趣,因为参照物太出色的关系吗?”
永恩翻眼睛,“大佬大佬,咱们书归正传,不是今晚要加班吗?场地订好没有?布置……”
第42章 42
永恩没接到南极冰的邀约,当她不知第几次检查手机的时候,Afor终于忍不住问,“Nancy,你在等重要的电话?”
永恩飞快,“不,今天的信号不好。”
Afor摆出上司嘴脸,“专心点,后天就是发布会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永恩乖乖答应,“是的,我会努力。”
Afor是个很好的上司兼老师,在永恩供职的这家公关公司,她是少数认为永恩具备某种天分的人,对永恩不吝栽培。永恩刚以工读生身份考进这家公司之时,因为要上课要照顾家里之故,工作上毫无建树并且没少拖Afor的后腿,这位上司更没少挥着胳膊对她大吼小叫,可在更上级面前为永恩频频说好话的也是她,理由则令人哭笑不得,“Nancy是少有的能捱得住我的大呼小叫的工读生,留下吧。”后来永恩生活上稳定下来,倒是对这位上司极好,堪称鞠躬尽瘁。但发展到后来就是这位上司变得很敢对永恩的私事频频发表意见,每次永恩接触过的雄性生物,她都会点评一番,可在机场对光惊鸿一瞥后,Afor不点评了,就常常告诫爱徒做事要专心。
永恩不是不想专心,只是从机场离开南极冰后已有七十多个钟头了,她的专心逐渐拼不过她的担心。阿光是个认真的人,他不轻易答应人什么,但只要说过的话,向来言既出行必果,更何况约晚饭是说有事情跟永恩讲,他不应该失约,除非有什么意外?永恩很想去写字楼林立的商业街走一趟,韩氏财团的决策中心就在那里,想找到光不难,可永恩又屡屡打消这念头,是韩氏财团的大BOSS亲自到机场接人,能出什么意外呢?除非是忙不过来。说到底,只是老天用魔法赐她一个梦,梦里的她穿着旧时衣,见到梦中人,她无须记得。喝口热茶,永恩收摄心神,镇定,镇定,记得忘记,记得忘记。穿好外套,出发去show场。唉,春装发布会耶,外面还在下雪呢,会不会早了点。
到发布会现场被Afor念,“这么晚来?”才又发现永恩身上那件旧毛衣,崩溃状,“我的个天,为什么你接触了这么多的时装设计师和模特依然没有提高穿衣的品位?”
永恩不介意被念被挑剔,贫嘴,“因为那些设计师不肯送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