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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琛试探,“闹我比较有乐趣?”
永恩咧嘴,露出碎玉般白牙两排,大力点头,太大力了,发夹掉落,长发全披下来。
阿琛用一种有点古怪的眼神看着永恩,告诫口吻,“姑娘,你不能喜欢我的。”
永恩那会儿跟阿彼拼酒拼茫掉,醉眼迷蒙,动作海派,拍拍阿琛肩膀,大着舌头,言不及义,“哥儿们放心,老娘造了孽,老娘自个儿担着。”话毕,脑袋倒桌上,醉过去。数年后,永恩想起当时,相信那是个年少无知不知避讳的情况下造成的烂误会。事实是,原来久历情场的乔景琛,也并不真正清楚,有时,女人寻欢作乐的对象和心里挂住的那个,往往不是同一人。
转眼期末考在即,本该临时抱佛脚猛K书之时节,方逸文却提议大家去烤肉,理由?放松考前的紧张心情。
永恩怀疑,“你紧张过吗?”
文少笑嘻嘻,“你烤?OR不烤?”
永恩应,“烤,我没考好,就把你烤了。”
烤肉地点在郊外,远处可看到大片大片收割后的麦田,几乎一望无垠的荒芜,却莽莽苍苍,极具意趣。天气出奇好,方逸文带了相机,竟然是老式古董胶片机,手动对焦的有没有?永恩目瞪口呆,觑着那挺老贵的玩意儿好半晌,咋舌,“这年月,哥儿们还能弄到胶卷?”她嘀咕,“还真另类。”
南极冰难得插话,“照片的魅力在于光的运用,胶卷的发挥空间更大。”
光的运用?怎么用?永恩完全不懂,难道他们不是和她一样,生活在数码时代吗?所以永恩再次确定,“另类的有钱人。”
有钱人方逸文找他的灰姑娘唐意彼当模特,来配合他完成那个什么光的艺术,要求很多:“再笑多一点。” “手放高一点。”“自然一点,你缩什么脖子?”“再温柔一点……啧,你咋那么笨?摆pose都不会?!”
“感觉好危险呢,”永恩翻动鸡翅,摇头叹气:“早晚会吵的,一百块,我赌十分钟。”
“跟,赌五分钟,”阿琛想想:“可能五分钟不到。”
阿光简单明了,“跟,现在。”
就是现在,阿彼的不耐已积蓄到满血满状态,“方逸文你真奇怪,为什么一定要拍照?你明知道我不喜欢拍照。”
方逸文面黑黑:“我从小到大拿相机最不爱拍人,今天破例你还不领情。不拍就不拍,喏,老子把话撂这儿,下次有人问你男朋友床头为什么放别人的相片,你可别说……”
旁观者真是齐齐晕倒哦,这方逸文,他就是又小器又爱计较,怎么现在还记着那件事?南极冰仍那张面瘫脸,冲永恩和琛伸出手掌,指尖钩钩,琛默契配合,一张红色票票塞光手里,愿赌服输的特痛快。看起来是动真格的,永恩磨磨蹭蹭掏张币子出来,跟有钱人做朋友的弊端自此显山露水,说输钱那是得真金白银的给啊,心疼死了,可怜巴巴望阿光,指望光大人善心大发说不要,可惜没有,南极冰贼酷地从永恩手里迅速抽走那张老头票,麻溜揣自个儿裤兜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那儿继续烤香肠。这天的烧烤,最后就在永恩心疼钞票的余韵中和暴君给女朋友吵吵嚷嚷的拍照过程中度过了。
不日,照片洗好,阿文带去学校显摆给众人看,厚厚一叠,几乎每张照片都抓拍的很漂亮,话说够出写真集了。然后永恩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光的艺术,有张相片,阿彼坐在草地上,笑容心无城府,灿烂明媚,娟秀姣好的当真个叫春水映梨花,我见犹怜。这张相片阿文分别洗出彩色与黑白俩版本。彩色那张背景处理的有些虚,色彩与阿彼身上衣物的融合的相得益彰。而黑白那张,背景稍曝光,阿彼整个人象浮在一圈朦朦的光晕里,甚至散落在她额角颊旁的每根发丝,都隐隐发着光似的。
阿彼个人极中意黑白照片,跟阿文约定,“等我哪天挂了的时候当遗像用吧。”
阿文阴恻恻,“别急,来日方长,想死也不容易呢,咱多拍点,您慢慢选。”
阿琛在旁揶揄玩笑,“哟哟,这就订白头之约了啊……”
永恩没理他们说笑,她注意到南极冰盯着那张黑白照看了很久,目不转睛,眼神温柔,嘴角也挂着好温柔好温柔的笑意,他不面瘫了,甚至他全身上下都带着股醉死人的温柔气息。永恩相信,似这般温柔痴缠的目光,他一定也给过曾经某饮料海报中的慧。而这样的温柔,是不会让永恩快乐的温柔,是让她没顶的温柔,让她溺毙的温柔,看不下去了。
放学路上,永恩心不在焉,脑海中不住闪回的,是南极冰对着阿彼相片的笑容,过马路时候不小心,没注意红绿灯,等反应过来闪得狼狈不堪,摔下单车伤到脚,很痛,永恩也不是太确定,到底脚痛和心痛,哪个让她更不堪承受。终于了解,身陷情网的人是贪心的,许多夜阑人静处对自己的劝诫,象,他的过去和自己无关,只要能常常见到他就会满足之类的道理,在现实面前,显得太虚弱了。事实是永恩在乎他的过去,他的朋友,他的快乐或不快乐,乃至他的一切。而只是常常见到他,是不够的,内心深处,她渴望他能看到她,渴望他知道她,渴望他回应她。在他温柔的对相片里的阿彼微笑时,永恩实实在在地吃醋,完蛋了,她爱上一个似乎永远都不可能爱她的人。恍然记起莫莫说的,有一种讨厌是因为太喜欢,因为怕自己太喜欢所以来不及的讨厌。永恩是那么的不小心,在讨厌着的时候没发现喜欢已经无可救药的长在身体里,现在想将那等同于喜欢的讨厌连根拔除,已经来不及了。
夜里,永恩寻思,借口崴到脚不去学校吧,这几天可以躲掉南极冰,不见他。可翌日还是得拖着隐隐生痛的左脚回去上学,期末考啊,总不至于为了那块冰荒废学业吧?早晨坐老爸车,被老爸送去学校,永恩耷拉着脑袋,自个儿满怀懊丧,费力爬楼。
“永恩,你怎么了?脚受伤?”是阿彼和方逸文。
永恩打点精神,“别提了,运气不好,我昨天过马路不小心摔下单车崴到脚。”
方逸文总算找到机会糗永恩,“哇,你不是吹自己是警察叔叔的高徒?这样也能被伤到?”
永恩没心思跟文少斗嘴,有气无力:“好,你报仇吧,等我好了我会连利息讨回来的。”
没曾想方逸文今日特大方特慈悲,“好了,不逗你,来,我背你上楼。”
永恩小心眼怕这厮搞花样整她,推辞,“不用不用……”她话音未落,人已经被方逸文抓到背上,没有花样,就是纯爬楼,大跨步,轻松有力,在阿彼惊讶的目光中行进。一切发生的太快,永恩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听阿彼在旁不是很自然的,“让他背,反正他力气大,对了,永恩你今天早上考什么?”
永恩应付,“我,我没记住。”非她敏感,阿彼有在小吃醋。永恩知道,方逸文从没主动帮助过除阿彼以外的女生,这次方逸文肯背她上楼,永恩也是惊诧莫名。但永恩肯定,方逸文就是个纯帮忙,绝无它意。永恩非常希望自己没有造成阿彼的困扰,又蓦然念及那个对她满怀戒备虎视眈眈的谢韶光,这下子,岂不有点象落实了他的猜测?会不会闹出什么很不必要的麻烦?永恩觉得自己眼下不但脚痛,连头都跟着痛。
为了不增加误会,永恩借口温书备战期末考,中午没与阿彼他们一起中饭。考试完,老爸的车已在附近等候,藤木热情相助,主动扶永恩下楼送她一程,永恩没推辞。出教学楼不远,一株老树下,方逸文那伙人在,见藤木扶着永恩,齐齐“哟嗬”一嗓子,冲永恩挤眉弄眼笑,阿光神色淡然如常,不辨其心意。永恩知道阿文他们会错意,但她认了,错就错吧,总比误会她和暴君好,冲他们颔首浅笑,过去说话。
阿琛捉弄藤木,“喂,会不会照顾女生啊,抱着走比较不吃力嘛。”藤木被闹个大红脸,期期艾艾回不上一句。
永恩懒得解释,或者根本就存了将错就错的心,刻意不解释,维护藤木,抬脚踹阿琛,“他脸皮儿薄,你少闹他。”踹完才觉脚好痛,她急忙下竟用伤脚发动攻击。
阿光吃惊:“喂,你脚真的扭伤了吗?”
啊~~永恩真要气死了,这白痴,粗鲁回敬,“关你屁事!”有什么关系呢?谢韶光才不在乎她是粗鲁还是斯文。
至上了老爸车,永恩也不得闲,季先生竟对藤木印象极好,问,“刚才送你出来的男孩子不错,你的小男朋友吗?或者他正在追求你,处于发展中?”
永恩没好气儿:“我刚碰到一神仙,神仙说你女儿应该去当修女,否则会大难临头。爸,我嫁不出去了,您少操点心吧。”
季先生装认同,“我看也是,应该没人要娶一个每天胡说八道的丫头回家。”
第13章 13
考完最后一门,永恩拖着仍隐隐生痛的脚在校园乱走,接下来是寒假,想必再不能如现在般日日回来,多少有点舍不得。百无聊赖,晃去音乐室,坐钢琴前面乱弹一通,除了不舍,还有郁闷懊恼,唉,考试不太好,永恩担心高数会挂,想到品学兼优的乔景慧,再想到努力K书勤勉向学的唐意彼,继而想想不知所云的自己,她真的很够格抑郁了。
“这首曲子蛮好听。”说话的是阿光,丫走路永远轻捷若豹,神出鬼没,拎着他的小提琴,头发上带着点淡淡雨雾,神清骨冷,站永恩身后。
永恩错愕紧张,虽说常常见面,但总是一群人在一起,他们不常有机会单独相处,口吃中,“这曲子?哦,我,我,我,不知道。”
阿光重复,“不知道?”眉头微锁,那种你搞什么鬼的表情,“不是你弹的吗?”
永恩窘,“随手,乱弹。呃,外面下雨吗?刚才还好好的。”
“雨加雪,今天大降温你也不知道?晚上大雪。”阿光脱掉大衣围巾放好,总算有意识,季小姐今儿个耍颓废,稍欠欠身,觑着永恩神色,“心情不好?”
永恩想说,打从遇到你开始,心情再没百分百好过,找理由掩饰,“考砸了。”站起来,避过阿光的注意,面对这块冰最自由的方式就是注视着他的背影,正面不行。
谢韶光瞅永恩一瘸一瘸,“怎么,你要走了?”
“是啊,趁还没下雪赶紧走,我没带伞。哎哟……”永恩脚底绊一下。
阿光麻利地将永恩捞住,“小心。”
“谢谢。”永恩立定,随即意识到,她靠在光大人臂弯里,他一手揽住她肩,一手扶着她胳膊,很安全,很有力,也很……他气息干净,清爽,象早晨的青草地。除第一次见面时不小心对个嘴,他们从没挨这么近过。热,烘烘地从永恩脖子往脸颊泛滥。听阿光说,“怎么总毛毛躁躁的,脚伤了也不小心点儿。来,先坐下。”也从没被他如此关心照顾过,永恩贪心了,毫无抗拒,乖乖坐下,心底里期望,最好这辰光无限延长。又听光道,“外面天气那么糟,一个人怎么行?”永恩感动死了,他是在紧张她,打算送她回家吗?非也,光少问,“让谁来接你?藤木君?阿琛?还是你dad?”他淡定温文,征询状。奈何永恩因为现实与梦想的落差,又傻住了。
谢韶光指尖在永恩额角弹一记,“你这随时随地开小差的毛病要改改。”力道不不轻不重,足够令永恩回魂,她明显精神委顿,“我爸去香港,明天回来,我找我妈。”
“找aunt?那还是不要。”想是光大人不忍这冷天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