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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
因为胡璇总是会因为宫人来侍候的时候二人同在寝殿不自在,所以胡璇在的时候,宴子桀头天都吩咐侍女们不用来侍候,胡璇不给他穿戴,他就只好自己来,这皇上做得也颇为委屈。
胡璇摇摇头,撑身起床,蓦然发现眼前的锦褥上几点血渍。自己身上毫无痛处,错愕的指着那几点血渍,看着宴子桀:“皇上……这是怎么了?”
“嗯?”宴子桀一幅不明所以的表情,自己系着围领走过来,低头看了看,却比胡璇更为惊讶的抚着胡璇的身子,左看看、右看看,边口中念念有词的道:“你伤到哪里了?让朕看看?”
“皇上……不是您么?”胡璇见他也全然不知,怔了起来。
“这些宫人越来越不像话了!连朕的床塌也打理不干净!一个个的都嫌命长了!”宴子桀眉头间几分凛色。
一听到要向人问罪,胡璇就慌了神。宴子桀发起火来砍人不算什么新鲜事,想追究的心思也全然没了,忙道:“或许是我昨日喝的西贡酒汁,不干别人的事,皇上……”
“好了。朕知道了。朕吩咐他们打起十二分精神做事便事,不罚了!”宴子桀对胡璇笑了笑,继续着装。胡璇便上前帮他穿衣挂饰。
朝堂之上心不在焉。宴子桀心里便由昨夜阴郁难解。
胡璇为他曾受过的委屈他是感动的。也发觉自己确实不能没有他,甚至沉迷于他。这也许就是一种喜欢、爱意。像喜欢叶纳一样的那种感情。
可是如果当时他为自己卖身是为了自己迫于无耐,那在楚皇宫与楚康帝和雷延武共处那么久,又是如何说法?现在……又出了个荆云。自己头上这顶绿帽子,真是戴得够大够威风……都是些了不得的人物……
他庆幸胡璇那时候没有死,因为自己毕竟舍不得他。可是……这些发生过的事情,却足足让他心里不快活。转而想着自己也夺了他的妻……若说心理不舒服的话,胡璇是不是看着自己也是一般的情绪?
可是朕是皇上!
但是朕又舍不得他……
一直别扭了一个早朝,草草了事,心思游离着,便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韩越之的宫前。
于这一点,宴子桀心里也清楚得很:韩越之,是在自己心中──璇的代替品,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代替品。
传话的太监传了声皇上架到,越之宫里的侍女匆忙跑出来,跪报韩越之没在宫里,说是一个人到园子里赏花去了,宴子桀款步走了进去,交待了声:“派人将他传回来!”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派出去的宫人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回来,宫里大大小小的花园找了个遍,没人寻得韩越之的影子。
色急起来自然是火气大的,宴子桀脸上阴沉了下来。
“皇上……”身边的安公公忙跟了一句:“老奴常在御药房的花园付近当值的时候,是常能遇到韩公子的,他由为喜欢曼珠花,别处又没得种。越之公子他可能在那边呢。”
“哦……”宴子桀点了点头,那边马上便有识脸色的冲出去找人,果然过不多时,韩越之便像个大彩蝶似的穿著五颜六色的衣衫随着宫人进了来。
“皇上!”一进门,韩越之脸上一幅委屈之色,远远的跪了下来,膝盖代步向前挪,娇嗲嗲的道:“这么许久您都不来,越之无聊才走得远了,您不要罚我嘛。”
宴子桀摆了摆手,宫人们红着脸低着头退了出去。
“不罚你?”宴子桀坏坏的一笑,招他到了近前,一手揽他入怀,一手捏着他精致的鼻子尖儿:“朕还不会轻罚你呢!”
“皇上……”韩越之在他怀里假意扭捏:“可以用龙杖,不可以用廷杖!嘻嘻……”
一时间,春色满屋,充斥情欲的呻吟声在庭院中肆意飘荡。
娟儿是侍候韩越之最力的侍女,对韩越之暗有情意。如今她并排站在安公公身边儿,虽知道房里那是皇上,没得拼比,心中的酸劲儿用力的压着,却总是忍不住时不时的抬头向屋里瞄。
“丫头这是许得哪厢情呐?”安公公声如细蚊,轻轻的在娟儿耳边道:“这样的心思让别人看到了,杀头的。”
“公公……”娟儿被他点到了心事,心里一紧,怯懦的神色看了他一眼,忙低下头去。
“……以后要自持。”安公公闭上眉眼,仍是轻轻的声音,神色安详的笑着,仿佛什么都没看到过一般。
胡璇见过了晌午宴子桀还没回来,今天是安公公当皇上的值,他人也没回来,便以为他又是去了皇后那里。心中知道他不会回来,也颇为想念弟弟,便命玉柳叫人备了轿,去安公公那里传了声说自己要出宫探亲。待到玉柳得了出宫的令牌回了来,才知道宴子桀是在韩越之那里。
他是皇上……胡璇安慰着自己心头那点酸楚,乖着轿子出了宫。
一回到胡珂的府底,他正醉生梦死的和一群侍女玩乐。眼睛上蒙着布条,在大花园里东奔西撞的捉着人玩儿。
胡璇众人是认得,他也没让人传报,这么一进来,看到胡珂如此虚度时日,心中有些难过,也免不得几分愧意。若不是自己无用,守不住将山,珂儿也是愿意力精图志精忠报国的人。可惜……现在他不这个做法,只会落得人话柄弹劾指摘。
正这么思量间,胡珂听到这边有人走近,跌跌撞撞的奔了过来,正正好的扑在胡璇身上把他搂了个满怀:“让我猜猜你是哪个,嗯……”撅起嘴来便往胡璇的脸上招呼。
余人一看是胡璇,忍着笑声便齐齐跪拜:“参见安和公大人。”
“你这放浪子!越发的不像话!”胡璇向后别着头,由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胡珂这才一把扯下自己的蒙眼布,见到胡璇便开心得不得了:“三哥!你回来啦!”刚放开的手,又八爪鱼似的贴在他身上。
“回来了!不回来你就爬上房揭瓦盖了!”胡璇几分佯怒,却更为溺爱的抚着高出自己半个头的弟弟的头顶,又轻轻拍了拍:“玩也玩些有规举的!看看书写写字也好,这成什么体统。”
“你回来不要念经!”胡珂转头让下人备酒菜,也不理会胡璇对自己的叨念,喜滋滋的扯着他进了房。
到了第三天,宴子桀都没有让人来传胡璇进宫。说不清哪里不对劲,胡璇却微微失落起来。这天早晨府里有人来拜会,让人传了进来,胡璇见是个老山夫的打扮,仔细辨认,竟是肖老将军。二人寒暄一番,胡璇怕胡珂见了他不死心又想起兵起事,便命人备轿与他去了城中便静处的酒楼小叙。
到得酒楼中要了个单间,酒不多时,果然肖刚朝便陈述厉害,摆明现在宴子桀精兵折损,不如乘时招旧部攻下原来胡珂曾占据的吴羌之地。
胡璇静静听着。在他心里,却是不愿与宴子桀为敌。而如今,他失去得几乎除了一个弟弟,什么也没剩下,就连宴子桀施舍给他那点儿小小的所谓幸福,也是缥缈得仿佛随时会失去。
他不愿动干戈,一是自己确实不是打天下的材料,这点自知之明,二是现在宴国刚刚统一中原,一旦兴兵,乘机收取渔翁之利的只有西砥。而且如今白手起家,就算运气好夺了吴羌之地,与宴军撕杀,不知又白白填了多少性命。几番思索,如是向肖刚朝说解一番,二人便举杯共饮,不再提及此事。
到了天近傍晚,肖刚朝才离去,胡璇乘了轿子回到府中,胡珂足足等了他一天,见他回来,才笑颜逐开。
如是过了一月,宫里才来人传胡璇回去。
每次胡璇一回来,胡珂开心得遍地打滚一般,一要回去,总是少不得一番别扭,却也终是无可奈何。
胡璇换了衣衫,与神色不舍的弟弟告别,坐上轿子回了宫里。
回宫立刻便由走走过过的宫人口中得知了“喜事”,皇后怀了龙种。
叶纳与荣妃不同。荣妃是宴子桀宠幸的女人,叶纳则是宴子桀口中,他爱慕的女人……听到这个消息,不同于上次听到荣妃怀孕的感觉,只是忽然间胡璇觉得,自己和宴子桀之间,被实实在在的隔开了一条鸿沟。
胡璇进了寝殿的时候天色已晚,殿院外守卫森严,殿宫前只有两个侍女远远站着,安公公双手抱在袖里。一见胡璇,忙小跑着过来,笑眯眯的道:“公子回来了,皇上候着呢,快些进去吧。”
宴子桀正坐在榻上看书。一见胡璇进了房门,将书笺一回手放在了身边的桌台上,招唤他过去身边。
“在家里过得可舒心?”宴子桀拥他进怀里,嘻笑着看着胡璇,一番久别重逢的欢喜欢之色。
“谢皇上关心。”胡璇勉强一笑道:“胡璇还要恭喜皇上,上天庇佑,早得龙儿……”
“这么快就听说了。宫里的人还真是嘴杂得很。”
“这是大事,一路上不少人为这事忙着打理皇后殿里的事,自然就听到些。不过喜事,终不怕人知道。”胡璇违心的恭贺他,看着他全然无所谓的样子依旧喜笑颜开的对着自己,心里却越发的害怕……这温柔的笑颜,无论他背后藏的是什么,或是能给予自己这样的笑容多久……都怕是快要失去的样子,心里一紧,身子靠向他。
“璇。”宴子桀轻轻摇了摇他,示意他坐起来听自己讲话。面对着面,宴子桀抚着他的脸,一字一句的道:“你在家这些天,除了胡珂,还见了谁?”
胡璇一怔,立刻知道他说起的应该是自己与肖刚朝的会唔,不由得心里一凉,怔怔的道:“……皇上……胡璇……没有二心……胡珂更是全然不知……肖……肖老他也只是来会会旧人……”
宴子桀淡淡的扯起一抹笑容,这会儿又全然没了刚才那般嘻笑的表情,神色间多了几分沧桑之感,抚着胡璇的头发,有些用情的与他对视,缓缓的道:“朕也并非有心监视你,那些人手,原原本本就是安插在胡珂那边的。看到这件事,也是天意。”
胡璇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乱打鼓,这件事可大可小,全凭宴子桀怎么想。而在自己看来,依着他的性子,怕是自己逃不过这一关……可自己生死早已无谓,若是因此害了弟弟和老将军,自己就是死也死得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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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璇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乱打鼓,这件事可大可小,全凭宴子桀怎么想。而在自己看来,依着他的性子,怕是自己逃不过这一关……可自己生死早已无谓,若是因此害了弟弟和老将军,自己就是死也死得不安心。
“你为朕受的苦,对朕的心思,朕都明白。朕若是对你无情,便不会对你说这番话。”宴子桀继续道:“若不是发生了这件事,朕都快忘了胡珂那边安插了人手的事。你……可能明白朕的苦处?”
“皇上……臣弟却无二心,整日玩乐、游手好闲,皇上……”胡璇忙着解释,宴子桀点点头,止了他的话头,接着道:“其实,朕应该是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话题忽然转到这里,胡璇心中一悸,看着宴子桀仿佛真诚的脸,静静的听他说下去。
“当日朕离开桐都不久就遇到截杀,才知道是雷延武的人。朕那时候,就认定了你一定会死在他的刀下。朕是躺进城中鱼贩的贩鱼车里混进城的。一进了城,朕就发响讯给张劲,里应外合混进了宫。张劲控兵守卫,朕在他们的掩护下进了宴子勇的寝宫杀了他,引来了宴子勇的傻二弟,串谋了安公公,陷害于他……最终才顺理成章的出现擒凶……你可知道,现在听来简单,当时却是生死一线间的事情?”神色间,仿佛远远的神游,闪烁着凛冽的光彩,让胡璇心里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握住了一般难过。
胡璇点点头,宴子桀又道:“说起来,安公公在当年就救过朕逃出这里,如今又是得他相助,虽然没有他的助言也无关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