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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也要带过去吗?”
我点头,转身拿过衣架上的黑色毛呢大衣套上,又走到玄关处换鞋。语气不及方才温和:“宁海监狱。”
余光瞥见他手上的动作顿住了几秒,我冷哼一声,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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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阳光明媚得很,暖洋洋地洒下,让人光看着就觉得无比温暖。
高速两旁是一望无垠平坦的农田。累积了多天的大雪终于融化,露出大片绿油油的麦苗。充满生气的绿色,让人心底舒畅无比。我弯起唇角,拿出镜子整理自己的妆容。
。
看到高晨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他皮肤本来就白,这样一来更衬得嘴角处的淤青触目惊心。我凝眉望着他,半是生气,半是心疼。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但见那个张扬不羁的少年,哦,是青年,一如既往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我佯怒:“让你乖乖听话,怎么和人打架了!”他挑眉,显然没将我的话听进去:“姐,你也和人打架了?”
到底还是他眼尖,打了几层的粉底竟被看出来了,我笑:“呵,姐当年驰骋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窝着呢。”我用中指按了按嘴角,“嘶”了一声,这样说来,还真有些疼。我并没有打算隐瞒,有些事还是实话实说好,免得越描越黑,让他担心。我苦笑,避重就轻:“这阵子治安不好,晚上回家都能遇着打劫的。可惜不知道那人是谁,要给我逮到,非得废了他不可。”
他笑,回头望了望狱警,也不避讳:“放心,等我出去了一定给你报仇。”自知这不是空话。我吓得直冒冷汗,忙说:“得得得,我可不想你在这破地方呆一辈子。”我垂眼看着他胳膊上明晃晃的手铐,只觉得刺眼,不禁移开目光。
他就这样坐在我面前,认真听我说话,英俊的脸上一直挂着笑。老毛病还是没改掉,依旧喜欢侧着脑袋,仿佛只要这样,那只耳朵便可以听到似的。我心中无比苦涩,却是笑出来,我温柔地朝他笑,只有对他,我才会这般真诚温柔,发自内心的,毫无保留的。我将他所有的表情收入眼底。在我面前,他永远是这样乖巧,我说什么,他听什么,从不打断,从不反驳。
我将包裹推到他面前,又低头从手提包中找到一支冻疮膏。我拧开盖子,挤了点在手背上,对他说:“把手给我。”他诶了一声,双手递到我面前。我依然无法忽视那双冰冷的金属手铐,每次见他,他都是这样被铐着,规规矩矩地搁在桌面上,十指交叉。
红肿不堪的双手,有几处已经冻裂,变成了青紫色。我叹了口气,轻轻地将药膏涂在上面。清凉的味道,不算刺鼻,却冲得我眼睛酸涩。我心底惋惜,这双手以前是多么好看啊。
许久,我将药膏递给他,说:“自己记得涂。零花钱我已经给你打卡上了,在里面别太省。有人找你打架,你就求饶,实在不行,就喊救命。高晨,我不喜欢你打架,知道吗?”他点头:“我知道了。”想了想,又继续,“姐,孟哥来看过我。”
我“哦”了一声。笑。难得这对兄妹还记得高晨。我面色平静,伸手摸了摸他剃得铁青的头,说:“记住我刚刚说的话,我下次再来看你。”他以为我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姐,孟哥来看过我。”
知道有些时候他和我一样执拗,我也不想让他在里面担心我。我抽回右手,勉强扬了个笑脸:“他以前来看过你吗?”他脸色骤变,对我说了实话:“孟哥他每年都会过来,我以为你们会遇见……”
我笑:“这样也好。”我扬了扬右手,中指上戴着徐朗之前送的素圈戒指,自己也难辨真假地说道,“姐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以后,我们会结婚。一定会结。”
。
七年,过完春节,整整七年了。
七年间,每每午夜梦回,我自床上坐起,衣衫被汗水浸湿,摸摸胸口,只觉得那里疼得厉害。月光又清又白,似泉水倾泻而下,无声地落在地上。地板散射着华光,像是覆着一层薄薄的白纱。窗外的香樟树枝条摇曳,簌簌作响,垂下的枝条被风砸到玻璃窗上,发出闷响。我低头,看地板上树影婆娑,起身跳下床,将窗帘拉上。
继而辗转反侧。我将自己埋在被褥之中,任泪水悄无声息地落下,再后来无声地哭泣,变为惊世骇俗的嚎啕大哭。我不只一次问自己,没有了孟初寒,我要怎么活下去。心底总有个声音告诉我,没有孟初寒,我活不下去的。深沉的爱意,逐渐演变为怨恨与不甘。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一起走过许许多多的路,看过无数或靓丽绚烂,或平淡无奇的风景。他牵着我的手,从纯真无暇的孩童,到懵懵懂懂的少年,再到嚣张狂放的青年,那么多年,那么多事,那么多回忆。
回忆永远是最美好的。即便它曾经带给过我无与伦比的伤痛,可在我眼中,再没有什么比它更耀眼。就像是夜空中最为璀璨的星辰,一抬眼,便看见它,只有它。
我的世界里,只有孟初寒。我想,他应该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真心爱过的人。闭上眼,全是他的一言一笑。脸颊上甚至还残留着他指尖带来的触感,他擦掉我的眼泪,告诉我:“不要哭,昔南不要哭,有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这是他对我的承诺。我骄傲地任性地固执地认为,他像我爱他一样,爱我。我是他唯一会爱的女人。
可惜,回忆之所以美好,是因为残缺。残缺的回忆见证了我的韶华时光,那段独一无二的青春年华,与孟初寒相依相爱的岁月。
。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迈出监狱大门的。
陈朝见我出来了,将烟蒂扔到地上踩灭。我将目光移开,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自另外一辆车上下来。我垂下眼帘,看到自己捏着带子的手在颤抖,此刻的手提包仿佛有千斤重。真累。我再也走不动,缓缓地蹲下,抱住膝盖。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一双锃亮的商务皮鞋出现在我面前。他逆光而站,金色的阳光擦着他英俊的侧脸照在我身上。我眯起眼,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天旋地转,一瞬间,他温柔的笑,他可怕的怒,他冷漠的无视……所有的记忆犹如胶片,在脑海中飞快闪烁。
他没有看我,就和七年前一样,连一眼都不肯看。
也好。
这样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断网了,拷到手机里发上来~
抱歉,晚点了。
准备洒犬血。
☆、第三十五章
35
办公室里仅亮着一盏台灯。
徐朗拉开右手边的抽屉;拿出打火机;把玩了许久;终于点燃一支烟。
淡淡的白色烟雾将他包裹,他一袭黑色西装,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修长均匀的手指随意敲击着转椅的扶手;发出轻微的声响,让原本就沉闷的办公室越发怵人。陈朝有些懊恼,知道徐朗不喜欢别人拿借口搪塞自己,索性不解释;低头道歉:“徐总,对不起。”
他眯眼,眉头微微蹙起;伸手将夹在两指间的烟蒂放在烟灰缸中掐灭。抬眼看着陈朝,依旧是面无表情。他说:“她让你回来你就回来,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在替谁做事?”到最后,音量明显扬起了不少。陈朝一怔,总裁表面看起来苛责,但对手下的人素来宽容有度,偶尔出些差错,也从不怪罪。恐怕这一次是真的触及到了他的底线。陈朝微微欠身:“何小姐说,她会等您一起吃晚餐。她现在可能已经在仙鹤湾等您了。”
徐朗弯了弯唇角,眼神越发阴鸷,倏地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向对面的墙壁狠狠砸去。“啪”的一声巨响,紧跟其后的是玻璃碎片坠地的声音。陈朝定神,看着地面上的玻璃渣,不想再惹总裁生气。解释道:“何小姐只是和朋友叙叙旧。”
“朋友?叙旧?”徐朗冷笑,额前的短发垂下,却一点不显凌乱。
“今天中午我送何小姐去看她弟弟。”陈朝继续,却见面前的人兴趣缺缺地挥手,在示意自己出去,他叹了口气,难得忤逆,“是去监狱。那个男人是今天在监狱门口遇到的,他们应该只是普通朋友。”
陈朝到底还是有所隐瞒了,事实是,何昔南一直蹲在那边,他怎么劝也不肯走。等那个男人从监狱里出来,她忽然间起身,拽着他说了一堆奇怪的话。那个男人不知为什么,将她抱回自己车上。陈朝怎么阻拦也不行,之后何昔南笑着跟他说,今天是徐朗生日,她会早些回去帮他庆祝。
怒意仿佛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盛。许久,徐朗重新坐回软椅上,用手按着太阳穴,眼神晦暗不明,好在语气稍稍柔和了不少:“你先出去。”
“何小姐交代过,今天是您的生日,希望您……”
“出去!”
。
冬日的夜里分外冷清。
何昔南裹着毛毯站在阳台上。垂首,四周低矮的栅栏上都亮着盏盏白色的灯,灯光柔和,也算亮堂。仙鹤湾不单住宅内部舒适时尚,外面的景致亦稍不逊色。尤其是住在高层的居民,到了晚上可以观看到独一无二的夜景。放眼望去,是万家灯火,是灯红酒绿,倒有种隔雾看花的美感。只可惜,何昔南并没有什么兴致看景色。
方才她打了好几通电话,徐朗都没有接。之后又打给陈朝,陈朝说总裁有个重要的酒会,不确定会不会过来。想想也是,堂堂华宇集团的总裁生辰,怎么可能没人陪他庆祝。何昔南讪笑。继续趴在大理石栏杆上吹风。因为喝了点白酒,她身子很暖和,也不觉得冷。
或许是酒精的缘故,头脑有些不清楚,她貌似听到身后有一阵脚步声。没多久,便被人自身后抱住。背部紧紧贴着他,有股暖流自那里散开。何昔南笑了两声,转过身去看他。
徐朗凝眉,探手摸了摸她冷冰冰的手,语气中隐盛着不悦:“天气冷,怎么还在这里吹风?喝酒了?”
不等她回答,便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屋内。
何昔南被粗暴地摔在沙发上,好在沙发足够柔软,没有摔疼。她仰起头,看着站在沙发前面的男人,心中一酸,嗲声嗲气地撒娇:“干嘛呀,这么不懂温柔。”徐朗并未说话,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漆黑狭长的眼眸中,神色复杂。
这样一闹,酒醒得也差不多了,感觉到某人似乎在生气,何昔南难免有些忐忑。她用手冰了冰热烫的脸颊,躲开他的视线,想要逃离。怎奈还没站起,那人便欺身将她压在身下。她惊呼一声,紧接着看到那张英俊的脸像是放大了几倍,朝她勾起唇角。两人挨得极近,稍有动作,唇便会碰到一起。呼吸交缠,能够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空气中流淌着暧昧的气息,安静至极。何昔南甚至听到了徐朗沉稳的心跳声,她脸上越发烫得厉害,不禁垂下眼帘。她这副温顺垂目着实可怜,浓密的睫毛微翘,轻微地颤抖着,让人止不住想要吻住她的眼角。
徐朗的喉结极不自然地滚动两下,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宝贝,要吗?”
他不厌其烦地哄着,想调起她的兴致。
双腿间被他手指按住的地方,渐渐难受起来。何昔南轻哼一声,软软蠕蠕,带着别样的诱惑。
“要不要?”他已经等不得她的回答,伸手去解她的腰带,动作急躁。怀里的人极不配合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细细哼着,让他恨不得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