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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涛什么时候回来?”田若兰追到门口问,“唉,小鱼,哪有这么小的孩子读书要寄宿,连星期天都不能回来。”
小学生读书也要寄宿,这是江小鱼给儿子不能回家找的蹩脚的理由。
“快了。”江小鱼说,打算稍后就和乔家爷爷奶奶商量下,把涛涛带回来放半天,让母亲放心。
没有想和乔云涛一起去,他搬家,必须有许多闲杂人等,她去了并不一定就是好事。
是女朋友,但有点地下情人的感觉。
走到公车站台,悄无声息地等车。淡淡的心思就上了心头。于是懒散的神情,飘逸的身姿,便自然呈现了出来。好一会儿,江小鱼被尖锐的车喇叭声惊醒过来,不由浅浅一笑。
说实话,就算沈玉清说得再好听,她仍然觉得,以她这样淡泊心性的人去从商,真是是个极度的挑战。
如果没有乔云涛这个动力,打死她不会朝那方面想。
云维庸,默默念着这个名字,但愿合作愉快。
公车来了,才要离开,电话来了,是余雨慧的声音:“小鱼,求求你。求你来一下吧!海岩突然病重,现在在抢救。小鱼,我求你了,你过来看看!你知道的,他想见的不是我这个母亲,只有你……”
在抢救,怎么会这样?
江小鱼马上调转方向,向医院赶去。
生有何欢,可一死便万事皆空。江小鱼看到形销骨立的杜海岩躺在一床的白色中,是那样的落魄堪怜。她失了淡定,牵过他不见肉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脸上。
她自小没有父亲,没有兄长,杜海岩的出现不可避免地成了她生命中这两个角色。乔云涛从来不提杜海岩的事,想必也知道多谈无益。
“小鱼——”杜海岩睁开眼睛的时候,嘶哑地唤着她。
“醒了。”江小鱼立即展颜一笑,能醒,多好!
没有抽回手掌,只是翻过来轻轻地抚着她的脸,用他粗糙的手摩挲着,哭的不是她,而是他。
他生命的唯一啊!
余雨慧朝女儿示意,两人离开了房间。而且杜海燕飞快地离开了医院,找上了田若兰。
“阿姨好。”杜海燕极有礼貌的称呼着田若兰。
“是杜小姐啊!”田若兰还记得她,“呵呵,是亲家母的千金。长得真漂亮。”
杜海燕反而微微一愣,然后明白了,江小鱼还那两百万她母亲并不知道。这真是非常好。杜海燕心花怒放:“阿姨,我妈特意来问问,嫂子什么时候可以进门?”
“尽快。看亲家母的意思。”田若兰没主意。
杜海燕高兴地笑了:“阿姨,你要不要问问嫂子的意思?嗯,我帮你拨好号码,你打过去问问。”
这个时机好得不能再好。
果然田若兰就问:“小鱼,妈想问问,你和海岩什么时候成亲啊?”
江小鱼接着这个电话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地合上了。成亲?她和杜海岩?
“什么事?”杜海岩虚弱地问。想用力地支起身来,却徒劳无功。
愣愣地看着那张苍白而瘦削的脸,江小鱼呆呆地问了句:“海岩,明天结婚来得及吗?”
杜海岩支起一点儿的身体霎时倒下,一脸的错愕说明,他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他一定听错了。
在长达三分钟的错愕之后,杜海岩握着她的手,颤抖着说:“我人生最后一个愿望就是,小鱼能为我披上洁白的婚纱。我牵着小鱼对上帝发誓,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你,照顾你,尊重你,接纳你,永远对你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乔云涛是狂怒地赶到医院的。
太突然了,江小鱼怎么会这样鲁莽,她不知道她在向乔氏家族挑战吗?今日成为杜家媳妇,就算挂个名,一样不会再被乔家长辈承认。她为了杜海岩连儿子都不要了?
说是恩重如山,怎么会为了报恩而送上自己的一生。她尘封多年的心,难道最深的爱原来就是杜海岩?这个认知让他把江小鱼从病房里提了出来。
“改变你的主意。”他命令。
江小鱼静静地摇头。
“跟我回去。”乔云涛火了。
“我有义务陪着海岩走一程。”她回答。知道这个决定会带来什么后果,可一旦决定,绝不动摇。
他死命地瞪着她。可江小鱼寂静如晚风。
“我在你生命里到底算什么?这几个月我到底在你眼里看成了什么?江小鱼,当年你就不该招惹我。否则我今天不会对你用心。很好,你毁了我的心。不错,不错,我看着你陪杜海岩走吧!”温润如他,生气竟让人如此恐惧。他细长的眼竟是如此的凌厉,他的双掌如铁箍般紧硬。
江小鱼的肩头被他抓得差点碎裂。然而她悄无声息的承受。
于他,她做这个决定,确实是辜负了他,她连喊痛都不能。但她的心,不是一样的疼。
情与义,她的选择确实违反了常人的思维。但她觉得这很必要。
“我爱你。”面对着他的狂怒,江小鱼只静静地说了这三个字。让狂怒中的乔云涛在瞬间的怔愣之后,狠狠地吻住了她。那是惩罚,她的唇都要被他蹂躏得碎裂了呀。
“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维系海岩人生最后的快乐。”她说﹐挣开他的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要涛涛﹐我会给你。户籍那些事﹐相信对你而言是小事。”
“我不要涛涛。让他跟着你。”乔云涛毫不犹豫地拒绝。
涛涛带在身边﹐一定会随时让她想起孩子爸爸﹐如果把涛涛带走﹐谁来勾起她对往事的回忆。那些回忆足够让她后悔,让她生无欢颜。
“谢谢﹗”她也舍不得﹐用尽心思才养到六岁﹐要真送给乔家﹐哪里舍得。
“每个星期带涛涛来找我。”见她要摇头﹐他把那颗榆木脑袋搬住了﹐“我有见孩子的权利。”
她哑然。是的﹐他有见孩子的权利。
从病房里传来杜海岩细微的声音:“云涛——”
乔云涛阴沉着脸,大步踏入。看着一片白色中的苍白男人,他凝神看着,眸深似海,两人的心思都无法变得透明。
病房中就有了两个风格完全不一样的男人。
乔云涛看上去清清瘦瘦,杜海岩伟岸如山。可清瘦的人英挺,百折不弯;伟岸的人成了老松树,一折就断。
“云涛,求你。带小鱼去挑件婚纱。”杜海岩说完,合上眼睛,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伸到他跟前,“密码是小鱼的生日。”
“好。”乔云涛看着他半晌,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一手拿过银行卡,一手拽着了旁边那个冷情的女人。大踏步走了出去。
看着那个梦中的人拽着她的胳膊,江小鱼紧紧地闭了眼睛。爱也罢,恨也罢,从此一笔勾销。不说什么,他暴怒,她却气定神闲地笑。把自己的手放到他宽大的掌中,然后浅浅一笑,进了他的车子。
他没有直接去哪儿挑婚纱,而是先把她带回了怡红花园。江小鱼看到已有搬家公司的人在出出进进,不过乔云涛一挥手,把那些先遣走了:“两个小时之后再来。”
当再站到怡红花园那个阳台上的时候,江小鱼想起第一次出现在这个屋子的情景。她那时从他怀中跳下来骂他混蛋。也想起了他那张被两人压塌了的法国不锈钢的床。
没让她在阳台站久,乔云涛二话不说,把她抱回了房间,压倒在床。
没有激烈的挣扎和话语,江小鱼淡淡看着身上那个没有表情,但仍然感觉到盛怒的俊美男人。
双手悄悄地摸上了他的背。他的肩膀很有力,可惜不能成为她永远的依靠。但那魅惑的俊容能成为她一生的痛。
“江小鱼,你不该这么笨。我恨你。”乔云涛的声音压抑,细长的眼眸中有着一闪而过的痛苦。一双手,撕裂了她身上所有的衣裳,让她一身的洁白全敞开在他面前。
然后凌虐她。
她把脸别过一边,泪珠慢慢地淌了出来。但她愿意在明天成为别人的新娘之前,让心再放纵一次。明天之后就不该有任何牵涉了。
“来这里只是偶然,在桂林米粉店你哭成那样让我迷惑。小鱼,你的神秘让我放不开手。我只想把你眉间的忧伤抹掉。放下身段住进这里,当时自己都觉得莫明其妙,但后面你的中国式温柔及坚强,以及家居生活的温馨,让我不得不进一步探索。谁知一调查更加糊涂。在看到你写的文后,那清丽古雅的风格让我加以大胆设想,把当年那封魏晋文风的情书硬搬到你头上。谁知一试,竟越来越符合。男人情动,自然就想和所爱之人身心相融,所以在几天试探之后,我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要了你。”
“涛涛像你,但眼睛太像我。你总是不让涛涛接近我,总是无意识间都挡住我落在涛涛身上的目光,我哪能不起疑。真正想到涛涛可能是我儿子的时候,是那个外出的晚上,我微微喝了点酒,和小鱼缠绵时感觉竟似曾相识。我只得再大胆设想,你就是当年那个带我进雅乡酒楼的女人。”
江小鱼一动也不动,静静地听着,泪水浸湿了枕头。
“我为你花钱时你坚决不肯,可是每次为涛涛花钱,你连一句拒绝的话都没有。如果不是觉得理所当然,就不会这样。你所有的反应证明涛涛是我儿子。所以我趁要去北京开会时把你带去了,你看着那幅嵌诗的仕女图哭了,我们重游旧地,你在雅乡酒楼一晚没睡,我就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人,涛涛果然是我儿子”
“这几年很恨带我去雅乡酒楼的女人,那是身为男人的奇耻大辱,发誓让我知道是谁时一定不会放过她。我甚至有想过,或是哪个已经鸡皮疙瘩的老女人所为,半夜想起都会干呕。那几年我对所有的女人都提不起兴趣,杜海燕一抱我我就恶心,白小柔追我时我会把她赶出去。江小鱼,你做了多大的错事,你知道不知道?”
江小鱼无力地闭上眼睛,有些果,原来竟还是当年她所造的蘗。该怪谁呢!
她当初是色令智昏,而且完全不顾后果。
他不再做声,只是惩罚地要着她。看着她每个细细的表情要她,对她的眼泪毫无感觉。
终于让欲望在汹涌中平息,他不再象以往顾及她的感受,再停留一会儿,再抱她一会儿,而是干脆地离开了,在笑,笑得让江小鱼不敢看他:“与杜海岩结婚,他未必就有力气爬到你身上去。江小鱼,你得有个准备守活寡。”
这个乔云涛完全不再是江小鱼认识的那个优雅的男人,那个有着极其深厚涵养的男人,就算骂人也绝不带半个脏字的男人。他是怒火攻心,气疯了才这样。
形象尽毁。
她起身,好不容易在他衣柜里找着一套自己的衣服,然后静静地告诉他:“我爱你,云涛。”
因为爱她,所以她还会继续履行和云维庸的交易,就算真的变成云维庸的情人,她也要坚持。至少不能让他的佳家真被云维庸吞了。
她已经在整理的那一大堆文件中看到,全家福正在吸收佳家所有的游股。而且最恐怖的是,乔云雪因为要投身房地产,正拿出了一成半的股份在抛售,以获得流动资金——也就是说,如果全家福把游股及这百分之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