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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楠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唇边挂着一抹苦涩的笑容,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在一起了?”
陈启航瞠目结舌,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半晌才咬了咬牙,说:“你说什么?”
石楠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重复:“我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在一起了?”
陈启航的神情一下子冷了下来,缓缓地反问:“那,咱俩这段时间,到底算什么?”
石楠别过脸去:“咱俩上次不是说的很明白吗?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陈启航咬着牙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儿之后,突然就笑了起来,他伸出一只手撑住额头,带着自嘲的意味低声嘟哝了一句,“我真是疯了!”
然后,他就不再说话,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取了大衣,换了鞋子,一把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又把这家伙气走了!
听着门被重重地关上,陈启航的脚步声在楼道里消失。
石楠蜷起腿窝进沙发里,拉过毛毯,把自己紧紧地裹了起来。
这么寒冷的冬天,为什么还这么漫长?
究竟做错了,还是做对了?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陈启航不爱她。
不爱她,却跟她在一起,起初是因为感恩,后来,可能又掺杂了同情。
她想要的不是感恩和同情,她贪心了,想要的是爱情。
可陈启航给不了她爱情,他只不过是利用她来弥补失恋的痛苦装点自尊的门面罢了。
而他在那些自欺欺人的相处中,淡化了失恋的伤痛,也撑足了所谓的面子。
可是自己呢?却在他自欺欺人的那些浪漫和温柔中,一步步沦陷。
如果有一天,他情伤愈合,突然抽身离去,那时候,自己又该怎么办?
避免伤害的最好办法,是不要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
就好像当年的爸爸和妈妈一样。
不爱就是不爱,即使处得再久,即使结了婚,即使有了女儿,还是没法爱上。
辛苦到绝望的,只是单恋人家的那一个。
如果不是因为爱得那么深,后来,又怎会被伤得那么重?
妈妈终于吃一堑长一智,找了个曹胜龙这样的男人。
看来,自己也应该跟她学习,只谈婚姻,不谈爱情。
两个为了责任走到一起搭伙过日子的人,彼此间虽然平淡些,却会少了伤害,多了长久。
对,明天开始,收拾心情,打扮自己,出去相亲。
23、解释
陈启航自然是又一次生气了。
同上次一样,整整一周;再没他任何消息。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整天患得患失,觉得与其因为他不爱自己而烦恼;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可真的把他气走了;石楠才痛苦地发觉,自己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
思念像一条不知疲倦的贪吃蛇一样;日日夜夜,无论清醒还是梦中;都在不停地啃噬着她的心;啃得她伤痕累累;痛不欲生。
果然;跟他处得越久;陷得也就越深。
这一周,比上次他负气离开的那一周,竟然更加难过得多了。
好几次,她都差点就控制不住,想要把那个在指尖流连无数遍的电话号码拨出去了。
但是,在她无比刻意努力的压抑下,电话终于还是没有拨出去。
这一周里,除了刘代辉偶尔跟她打了几次电话发了几条短信以外,还有件事值得一提,那就是用楼房做抵押的那笔贷款终于办下来了。
石楠没有多贷,整整五万块钱,都打在一个卡里。
只是,从下个月开始,她每月的工资会有将近一半要用来还贷。
两年内,她得扎着裤腰带生活了。
不过,贷款既然办下来了,那就把钱还给他,彼此之间,从此可以再无瓜葛。
石楠捏着那张卡,对着手机里那个电话号码看了又看,却又无论如何也拨不出去了。
这一通电话打出去,她和陈启航之间,该是彻底了断了吧?
突然觉得,好像是要用一把非常锋利的刀,将什么东西从自己心里剜出去似的,她竟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痛楚。
痛楚虽不十分剧烈,却格外深刻,仿佛直达心底。
石楠颓然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犹豫再三,等再次惊觉时,才发觉竟已过去两个小时。
她深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生怕自己后悔似的,狠狠地按了一下拨出键。
可是,还没听到那边响起,她就又压掉了。
石楠终于泄气地倒在沙发上,一边恼恨着自己没用,一边却再也没有勇气第二次拨出那个电话。
却没想到,手机竟然在十秒钟后,响起了那段熟悉的钢琴曲铃声。
石楠看着那个回拨过来的电话,突然觉得心底一片荒芜:这就是命吧?他居然这时候打过来!看来,两个人是注定了缘尽于此!
石楠轻轻按下接听:“喂,你好。”
“你刚才打电话给我了?”陈启航的声音冷冷的,不似以往那样温柔,伴着一声压抑的咳嗽。
石楠苦笑一下:原来,他那边已经收到了她的电话。
好吧,该来的终究要来,自己能做的,只有硬着头皮去面对,谁叫这是自己的选择呢?
“嗯,刚才是我打的。”石楠怕他追问为什么那么快就挂断,便急忙转了话题说正事,“你现在有空吗?”
“说吧,什么事?”陈启航倒是少有的干脆,只是接着就又咳了一声。
石楠便也不再拖泥带水,连忙说:“我想,把那钱还你。”
陈启航却沉默了,只是连续而剧烈地咳嗽起来。
听筒里隐隐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透着急切,石楠没听清她说了句什么。
那边,陈启航却已经止住咳嗽,只是声音略有些喑哑,冷冷地回了她一句:“那个不急,哪天再说吧。我现在没空,你如果没别的事,我先挂了,再见!”
然后,“啪”地就挂了她电话。
石楠不由就愣住了。
这个,是什么情况?
她愣了一下,随即就又把电话拨了过去。
陈启航倒是很快就接了,只是声音里透着不耐烦:“还有什么事?”
石楠略一迟疑,才问道:“你生病了?”
“不劳你操心——”陈启航冷冷地回,但接着就又咳嗽起来。
石楠听着他剧烈的咳嗽,心里一下子满是歉疚。
且不说陈启航生病的原因是什么,最起码在他病成这样的时候,说给他还钱的话来刺激他,总是自己不对。
石楠再次迟疑了一下,才缓缓地说:“对不起。”
陈启航却一下子就沉默了,但也没有再挂她电话,只有听筒里不时地传来他一声压抑着的咳嗽。
过了很久之后,他才再次开口,虽然声音里仿佛还透着一丝怨气:“怎么,你现在打这个电话,是专为道歉来的?”
“嗯,我没想到你病了。”石楠老老实实地说,“所以,刚才跟你提那件事,可能又惹你不高兴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趁你病了来添乱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时,便又咳嗽起来。
石楠听着,才发觉自己竟然很心疼,很想知道他病得到底重不重,为什么会一直这样咳嗽。可是,现在的她,还有立场关心他吗?会不会徒然惹他嘲笑?
她没想到的是,陈启航止了咳嗽之后,居然会突然说了那样一句话:“你好意思说这样的话吗?”
呃,他这是,要趁机羞辱她吗?
石楠愕然,无言以对。
不料,陈启航接着就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生病吗?还不都是给你气的!”
哎?这是什么语气?这样软软的带着怨怼的语气,怎么听上去,竟有点像撒娇似的?
石楠愣住:她长了这么大,对着自己的妈妈都没有撒过娇。怎么有朝一日,竟会有个大男人对自己撒娇?呃!
可是,听到那样一句话,还有那样的语气的时候,她的心,却蓦然就软了。
再开口的时候,石楠都没发现,自己的嘴角就扬了起来:“啊,是这样吗?那就更要说对不起了。”
“你除了会说对不起,还会干什么?”陈启航冷冷地反问,“你一句对不起,值几个钱?还是,你觉得自己说了几句对不起,我就会马上好起来了?”
分明是冷冷的抢白,可他的声音,却偏偏前所未有的柔和。
石楠听着,脸上已经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抹笑意:“那——你说怎么办吧?”
“嗯,你要是来看看我陪陪我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原谅你。”
石楠听着那样孩子般赌气的声音,眼泪突然就流了满脸。
这个人,他怎么就可以,这样轻而易举,一下子击溃她所有的防线?
我是表示原来陈老师撒娇比撒谎更要命的分割线
石楠到医院的时候,陈启航正半躺在病床上打点滴。
单人病房里,阳光暖暖地洒在他身上,可是,却更清楚地照出他一脸病容。
石楠看到他憔悴的脸色,再听到他压抑的咳嗽时,除了满满的心疼以外,还有深深的歉疚。
陈启航却只是沉默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石楠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来,对上他沉默的眼神,终于有些难堪地低了头,轻轻地问:“哪天住院的?”
陈启航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赌气的味道,冷冷地回了一句:“床头卡上什么都有,自己看。”
石楠虽然有些难堪,但还是依言看了过去。
哦,原来是急性肺炎,已经住院第三天了。
“怎么就突然急性肺炎了呢?”石楠问。
“感冒咳嗽没当回事,等发现不对的时候,就这样了。”虽然语气还是冷冷的,但声音却很明显柔和得多了。
石楠听到感冒这个词,就又想到他那天在楼下站了那么久,然后没说两句话,就又负气离去了。
按时间算起来,这个感冒恐怕多多少少也和自己有点关系吧?
这么一想,不由她心里更觉歉疚,便又垂着头低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想到的是,陈启航这一次回答她的时候,语气竟已完全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你不用一遍一遍道歉了。刚才电话里说的都是气话,主要是因为那件事,我实在太生气。但其实,一个好好的人,哪里会有因为生气就得感冒的事?”
石楠不由一怔,抬眸看着他,才见他眼底已有一抹浅浅的笑意。
那一抹笑意,仿佛久雨的天空蓦然出现的一缕阳光,一下子就驱散了她心头所有的阴霾。
石楠看着他,不由也露出了笑容。
两人终于相视而笑,陈启航便把那只没有打针的手向她伸了过来。
那一瞬间,石楠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他对自己真真切切的喜欢。
那样的喜欢,无关恩情,无关同情,只是因为看到她,而发自内心的愉悦。
虽然,也许还没达到她想要的爱情,但对石楠而言,却已经觉得足够。
其实,她一直就没贪心过他会像自己爱上他那样爱上自己,但起码,她希望他是因为发自内心地喜欢她才愿意跟她在一起,而不是因为什么别的乱八七糟的原因跟她纠缠不清。
石楠略一迟疑之后,终于把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手中,由着他轻轻握住。
只是,接着她便因为觉得自己没出息而无语地低下了头去,不料却听到陈启航轻轻地说:“以后,不许再这样对我——你知道我多难受吗?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被你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