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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漂亮的小区,她从来也没来过。
石楠讶异地回过头,看到陈启航坐在驾驶座上,对她笑得眉眼弯弯:“醒啦?”
“这是——”
“我家。”陈启航微笑着说。
石楠险些跳了起来:“陈启航!”
陈启航望着她的样子直笑:“你紧张什么?这是我家,又不是我父母的家!”
石楠这才平静了点儿,但还是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把我带到你家来干什么?”
陈启航仍旧好脾气地笑着说:“这么冷的天,逛街太受罪;去你家吧,你老想赶我走;所以,还是来我家吧。”
顿了顿,他又说:“我有话跟你说。”
看石楠讶异地看着他,他便对她一扬下颌,说:“走,上我家里坐会儿?”
小区很新,楼房也很新。
石楠知道这是他准备结婚的房子,不由也起了两分好奇,便跟他一起上楼了。
房子很宽敞,宽敞到有些空旷,因为家具和电器一概没买,连窗帘都没挂。
石楠想起,陈启航说他和安雅丽就是买窗帘的时候吵起来的。
装修倒是已经全都完工,原木的地板擦得一尘不染,冬日下午的阳光照进大大的玻璃窗,格外温暖和明亮。
石楠问:“要不要换鞋?”
“不用。”陈启航摇摇头,“那些东西都还没买。”
石楠便不再问了——谈了十年的女朋友说吹就吹了,结婚的房子收拾了一半就不再进行下去了,任谁都会是一件很伤心难过的事。
可能因为设身处地替他想了想,所以有些同情心作祟,因此在陈启航仿佛随意而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时,石楠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推拒。
屋子里除了次卧放着一张单人床以外,就只有书房的一架钢琴了。
陈启航拉着石楠坐在钢琴前面的琴凳上的时候,石楠才恍然记起,这家伙说他是钢琴老师来着。
于是,在那个冬日的下午,明媚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两人身上。
身边的男子,修长而灵活的十指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跳跃出欢快的音符,宛如一条清清的溪流欢唱着流过两人的心田。
他微笑时弯弯的眉眼,清亮的双眸,翘起的唇角,似有若无的笑涡,和屋外的阳光一起晃花了石楠的眼。
她痴痴地望着他,许久不能错开眼去,等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绽放了满脸满眼的笑意时,石楠知道,自己彻底沦陷了。
但那是第一次,她发觉一贯严酷的冬天居然也有如此温暖的时候,暖到她心里无数春花竞相绽放。
作者有话要说:
16、隐疾
欢乐的时光总是显得分外短暂,等肚子开始咕咕抗议的时候,石楠才发觉天都已经黑了。
而事实上回忆起来,两个人一下午什么也没干,就是肩并肩坐在一张琴凳上,一会儿听陈启航弹她喜欢的曲子,一会儿陈启航抓着她的手说跟她一起弹琴,弹得音不成调时,两个人便笑成了一团。
此时,看着外面的天黑下来,石楠才意犹未尽地说:“我该回家了。”
陈启航也不说反对的话,只说:“先去吃饭吧?”
石楠说好,两个人便手牵手一起出门下楼了。
吃过了饭,陈启航却还是没有送她回家,说太早回家也无聊,不如再找个地方坐坐吧。
石楠便又跟他去了一家曾经去过的茶座。
那个茶座,还是两人最初在一起的那一周去过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是第一次跟他约会的缘故,当时给石楠留下的印象特别好。
所以,当两人再次牵手步入,一起在雅致的小包间里坐下,手里捧着一杯暖暖的红茶时,石楠只觉得上一次的美好记忆与这一次重叠,这个地方,她可能今生都会难忘了。
直到晚上回到家里,从二楼临街的窗户里目送陈启航的车远去时,她才有些泄气地想,自己心里始终梗着的那件事,今天竟然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机会开口。
不愧是谈了十年恋爱的男人,段数实在太高,她这一天被他哄得稀里糊涂的,竟然越来越舍不得跟他分开了。直到晚上回到家里才懊悔自己太没骨气,该问的话都没问,原本想要拒绝的心意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净尽。
而陈启航呢,嘴里说有话跟她说,但事实上大半天的功夫,有用的一句都没有,仿佛尽琢磨着逗她开心了。
不过还好,陈启航到底是有十年恋爱经验的人,他显然知道,心里打了折扣的爱情很难圆满和长久。
所以,第二天下午,两人再见面的时候,他倒是主动提起了那件事。
只是那件事,对他而言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所以陈启航说得很简单。
石楠这才知道,原来当晚陈启航接到刘代辉的电话时,那喝醉的刘袋鼠一接通就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全没想到电话这边却不是石楠,而是陈启航。
当然,他说的话确实相当过分。
刘代辉的原话,陈启航没有详细转述,只大略说,那家伙说自己跟安雅丽上床的时候,安雅丽竟然哭着告诉他,她跟陈启航十年恋爱都没有逾距。刘代辉说自己作为老同桌,有必要提醒石楠一句,陈启航别是有什么毛病。
陈启航勃然大怒,这才有了“一品居”门口那件事。
石楠惊讶得合不拢嘴。
陈启航虽然三言两语就说完了这件事,但说完之后,就别过了脸,望着窗外长长吐了口气,显然依旧余怒未消。
石楠知道那件事的原因竟是这样之后,确实也觉得没有什么好吃醋了。
但是,接下来一想这件事,却首先就想起刘袋鼠打电话给自己的目的——呃,竟然是要好心好意提醒她,陈启航可能有什么毛病?
这么说来,难道安雅丽跟陈启航分手的原因,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因为吵架什么的,而是,他其实有什么隐疾?
可是,这个问题却又未免太私密太尴尬,她跟陈启航的关系,实在还没到可以去询问他这种问题的地步。
对于婚姻,她从来就没抱过什么美好的奢望。所以,夫妻之间那点事,她也没觉得有什么重要。
但根据看过的书籍影视,似乎生理有问题的男的,心理上大多都难免会有些变态。
好吧,她石楠虽然已经算个剩女,对婚姻没抱什么奢望,对陈启航也动了心,但是却没想要找个变态。
可是,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她在不动声色地仔细观察之后,除了越来越觉得陈启航竟比她最初了解到的还要优秀以外,却一点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变态的地方。
平日的相处中,完全看得出来,陈启航绝对家教很好,人品也很优秀。
待人接物,他谦和有礼;仪容服饰,无论何时何地,永远整洁时尚(第一次醉得险些冻死在外面除外,不过,以他当时刚刚失恋的心态来看,好像也勉强可以理解);言谈举止温文有度,看不出有任何粗鄙的恶习。就连走路的姿势都很漂亮,肩背笔直,昂首阔步,步履稳健而又不失优雅,一看就知道,绝对是从小就很注重形体仪表长期培养出来的样子。
石楠一边佩服他妈妈,居然有耐性有办法培养出这么有修养有气质的儿子,一边觉得,再这么事无巨细地偷偷观察下去,自己好像才是比较变态的那一个。
不过,她也没有机会再继续观察下去,因为没过几天,分行就接到全省工行综合业务技能比赛的通知。
这次的比赛,是由各分行先自己选拔出人才,再到市里进行第二轮的筛选,最后参加省里的比赛。
但分行这次却没有大规模进行选拔,直接就把春天本行搞比赛时选出的第一名和第二名报了上去,一个是石楠,还有个姑娘名叫吴晓雯。
作为分行的代表去参加比赛,当然不能给单位丢脸,所以石楠和吴晓雯开始了忙得昏天黑地的魔鬼式突击训练。
为了争分夺秒的训练,石楠和吴晓雯的午饭和晚饭都在单位食堂解决,所以除了每天早晚陈启航接送石楠的时候两人见见面,平时几乎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石楠和吴晓雯都在全省的比赛里得了一等奖。
得了奖,当然很高兴。
那天是周六,比赛回来的石楠习惯性地打电话给孙媛分享自己的喜悦,孙媛却正忙着跟何志刚商量婚礼那天的细节,只匆匆给她道了声恭喜,说改天跟她吃饭庆祝,就把电话挂断了。
石楠看着黑了屏幕的手机,自嘲地笑了一下。
大多数女人一到了年龄,就都急着忙着想方设法把自己嫁出去,并不全都是因为没了男人就不能活,而是因为当你眼看着周围的好友们都把更多的精力投入了人家自己的小家建设,而你却连个说话的人都不容易找到的时候,形单影只的寂寞感难免就会那样浮上心头,就好像现在的石楠一样。
何况,石楠本就不是个朋友很多的人。
她环视一圈突然叫人觉得空荡荡的屋子,先是想起了已经去世近一年的外婆,接着,就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陈启航。
说真的,她还不是很了解他,虽然动心,却并不能笃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良人。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似乎就夹杂了太多的东西,总叫她觉得并不那么真实和纯粹。所以,她虽然很希望能有个好结果,却又总是没有信心。
陈启航到底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呢?是感激,是同情,还是,只不过因为失恋空窗怕伤心怕寂寞,找她来填补一下?
在他心里,可曾当真对她有过那么一刹那的动心,产生过一丁点儿的所谓爱情?
她想着,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才发觉那个人的一颦一笑却已深深印在自己脑海。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钢琴声——那是陈启航弹奏的曲子,他录下来专门放在石楠的手机里做铃声。
石楠低头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那个号码,不知不觉已是笑意满脸。
呵,这个人竟然就有这样的魔力,她本来犹疑彷徨的心情,只在听到那段铃声看到那个号码的时候,居然就一下子云开雾散变得明朗愉悦起来。
陈启航因为上午有事,没有去接石楠,所以,第一句话就问:“楠楠,比赛结束了吗?”
“嗯,结束了,我已经到家了。”
“结果怎么样?”
“我和吴晓雯都拿了一等奖。”
陈启航的声音立即提高了几分:“是吗?真了不起啊!”
石楠的声音里也都是掩不住的笑意,但同时又有点不好意思,只说:“还好吧,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别不好意思了。”陈启航居然听了出来,笑着说,“说吧,怎么庆祝?”
“哎呀,没什么了。”石楠越发不好意思,便连忙岔开了话题,“忙完了吗?有空的话,一起去吃午饭吧,今天我请客。”
“忙完了,还想着要是能赶上的话就去接你呢!”陈启航顿了顿,又说,“乖乖在家等我,我一会儿就过来。”
挂了电话,石楠才发觉自己心里刚才那些惆怅早已烟消云散,得奖的快乐终于有人分享,而且还是那样甜蜜的分享。
她窝进沙发里,抱着靠枕,突然觉得,就算陈启航真像刘袋鼠怀疑的那样有点什么隐疾,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和他这个人厮守在一起,对自己而言就足够了。
正这么想着,就听到有人敲门。
来得这么快?石楠顾不上讶异,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