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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蓝对他微笑,大多数时候都会点点头,偶尔也会摇头。
付了钱之后,走回安静小镇。这个时候,早市刚开,再加上大雪封住了道理岔口,路上还没什么人。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会儿,白潜忽然上前一步,拉住了她手。
禾蓝停下了步子。
她还没有说话,白潜就对她嬉笑道,“不会有人看到,就让我拉一下。”
禾蓝踌躇了一下,白潜已经拉着她往前走去。他手宽厚温热,让她感到了莫大安慰。走了会儿,心里忽然非常平静。
那些困扰她事情,不去想,也就不会到她脑子里了。
路过一个岔口时候,白潜忽然回过头,捧起她脸亲了一下。“啵”一声,她脸颊都被弄红了,禾蓝愣愣地看着他,仿佛还没有从这种变故中回过神来。白潜抓着她肩膀,轻轻地笑,笑声越来越大。
又被他作弄了!
禾蓝真想给他一个栗子,可惜,站着时候,两人身高差距实大。她要是踮起脚丫来打他,不一定打中,没准还要出丑。
她这副有气没处撒模样,真非常好玩。白潜捏着她鼻子,贴上去,用自己鼻尖磨蹭她,脖颈处衫领容貌也弄得她痒痒。禾蓝情不自禁笑了会儿,推开他,“不要闹了,早点回去吧!这几天天气不定,没准还要下雨。”
白潜抬头望天。
禾蓝气笑了,一推他,“别装作没听见!”
“你说什么?我真没听见,我不知道。”他低头看着她,还是微笑,脸上神色不露分毫。
禾蓝一扭他胳膊,白潜吃痛,马上闪开,“饶命啊!谋杀亲夫了!”
唯恐他乱说,禾蓝忙捂住他嘴,“小声点,被人听见怎么办?”
“听见怎么样,你早晚要承认。”他这话说得驻定,挑着眉,一副赌气样子,其实还是少年心性。
禾蓝被他灼灼目光看到要灼烧起来,低头挽了一下发丝,用指尖顺了顺。
“我帮你。”
白潜手永远都是一个温度,顺着她发丝,擦过她面颊,脸颊上余温都是沁凉。不过,她却不觉得冷。他微笑里,禾蓝一点也不觉得冷。他一直看着她,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转头前行了几步,脚步硬生生停下来。
厉言穿着褐色夹克衫,小路头望着他们,不知道来了多久了。
他目光分明是震惊,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共事很久,禾蓝几乎没有见过。厉言朝他们走近了点,嘴唇张了一下,还没有开口,禾蓝就匆匆越过了他。
“禾蓝!”他心里翻腾地难受,突破了理智,她背后奋力地叫唤。
“人都走了,还鬼叫什么?”白潜他身后凉凉地说。
厉言猝然转身,提起他衣襟,把他压到墙上,“你对她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白潜疑惑道,“难道你没有长眼睛,看不到吗?我帮她理头发,和她接吻,拥抱她……”
厉言忍无可忍,一拳打他脸上。白潜肤色白,半张脸都青肿了,嘴角还渗出了一些血丝。闭口不谈,神色清冷,只是挑高了一边眉峰瞥了厉言一眼,似乎冷笑,似乎什么表情也没有,双目显得加浓丽深远。
“生气?心痛?”这次,他是真正地冷笑,“你有什么资格?”
厉言额头青筋暴跳出来,双拳捏地啪啪作响。
白潜他身边绕了两步,漠然回头,“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别再缠着她。否则话,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他语气也没有很凝重,厉言就是听得心头冰冷,强忍着,吐出一口气,“……你们,到什么地步了?是不是……”
“你猜不到吗?”白潜恶意地靠近他,他脸上吹了一口气,“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你觉得——他们亲密关系是什么?”
“不可能!”
“是不可能,还是你自欺欺人,你自己心里清楚。”白潜一手搭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和他擦肩而过。
他力道用得不大,和厉言碰着时候,厉言却险些摔倒地。
白潜话像一颗颗钉子,毫不留情地钉他心里。
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去想。禾蓝不可能答应,她……厉言心里一团乱麻。记忆里,禾蓝一直是保守、清雅女孩,她怎么会同意和自己弟弟……
可是,亲眼看见事情,可能是假吗?
他胃里有点不舒服,想到他们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可能做过很多次那事,他就很不舒服。
南江一带,大年夜一向是重要日子,但是,白天却不算太受重视,主要节目都集中晚上。
入夜时分,小镇上都亮起了红色织锦灯笼,垂着各种样式流苏,都是自己姑娘亲手编织。禾蓝院子里挂,踩着板凳上去,勾捞了很多下,都够不上,不由有些泄气,后也只能跳下来,让白潜来挂。
他手臂一捞,那灯笼就一个个都上去了,简单地很。
禾蓝感慨。
身高真是个优势。
“傻站着干什么呀,年糕汤要烧干了。”白潜笑着,白她一眼。
禾蓝“哎呀”一声,丢下他就冲进了厨房。锅子果然沸腾了,泡沫从边缘处不断冒出来。禾蓝急得手足无措,差点端了锅子烫了手。
白潜无语着,把她拉开,有条不紊地关了门阀,盛了年糕入碗,又把汤倒入了大盆子,回头叹了口气,“姐,你真是又蠢又呆。”
他这话听着像是贬低,眼睛里却泛着星光一样笑意,满满都是宠溺。
禾蓝脸红了,低头端过案板上搁着年糕,和他一同出去。
夜深了,外表灯火却加通明。漆黑夜色,分明是明亮而温暖。白潜关了灯,像往常年夜一样点了白色烛火。光影他脸上摇曳,笑容也她眼底摇晃,禾蓝给他拿了碗筷,“多吃点。”
“姐姐做,我能不多吃吗?”
他夹了一块送入嘴里,脸上表情很夸张,“你想象中还要好吃,比去年好吃,一年比一年好吃。”
“你就一张嘴!”禾蓝哼笑。
白潜声音轻轻地送过来,“我要吃一辈子。”
禾蓝愣愣,半晌,回头往脸颊一抹,眼睛湿了。
很多年以后,他说过多暖心话,可是,禾蓝永远记得这一天,这样夜晚,他说过这么一句简单话。
等他拉着她手,带她走遍大江南北、走遍她想去每一个地方,她才知道那句话真正意思。有些东西,渐渐心底发芽,经过岁月积淀,只会让它越来越沉凝。有些事情,很容易忘记,有些事情,生命里不可割舍。
年糕嘴里嚼了几下,没有几下,禾蓝就吃不进了,眼睛酸酸,心里也酸酸。
“这样就饱了,胃口太小了吧?”白潜取笑她。
禾蓝摆摆手,“真吃不进了。”
“好吧。”白潜把她碗移过来,接过她勺子,低头吃起来。他吃得很香,也很自然,禾蓝道,“我吃过。”
白潜道,“你吃过,我就不能吃了吗?你还嫌我啊。”
“哪有,是你……”
“我怎样了?不要浪费嘛。”他对她挤眉,继续吃着。
小时候,只有她母亲吃过她吃剩下饭,连她父亲有时都会直接倒掉。原本以为,只有真正血缘相亲人才不会乎。他吃得这么自然,她心里有种微妙不自然,别过了头,面颊还热热。
小镇夜晚很冷,虽然一间间民居里灯火明亮,外面却冷风瑟瑟。厉言镇上流连,不知不觉,到了外面城市街区。
晚上冷风不断吹身上,却一点也没有让他清醒。
生平第一次,他去了酒吧。
吧台上有个女郎坐到他身边,长腿自然地搭到他膝盖上,“请我喝杯酒吧。”
“走开!”厉言心里很烦,哪有那个闲情去理别人,叫了几杯酒就一个人喝起来,形象全无,看着就像牛饮。
“神经病!”女郎把紫红色貂裘围脖往肩上一搭,扭着腰肢和屁股走开了。
灌了一杯又一杯,厉言头昏昏沉沉,视野里景物变成了一层一层叠加,颜色也变了。他用手背揉了揉,好了一点,一会儿又糊成了一团,索性不去看,仰头灌起酒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店面都打烊了,酒店里人却渐渐多了起来,都是些逢年过节不回家“浪子”。厉言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入舞池。身后有人撞了他一下,连忙向他道歉。
厉言没有放心上,全身心都投入了热舞中。他从来没有这么放纵过,人群里挤来挤去,烦躁绝望心情,似乎舒缓了不少。
直到几个刑警冲进店内,把他从舞池里拖出来时候,他才清醒了一点。
“干什么?”
两个刑警面无表情地说,“我们接到匿名举报,说今天有人这里涉嫌毒品交易,请和我们走一趟。”
厉言酒顿时醒了,挣扎起来,不断解释。可是,这两个刑警似乎驻定了他罪行,一番搜查,把一包白色粉末从他衣袋里逃了出来,拷了他,“这是什么?”
周围聚集了很多人,不停对他指指点点。
大庭广众下被这么羞辱,厉言还是第一次,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不想这种情况下表明身份,不然,只会加丢脸。两个刑警押解着他,拖出店外去。
厉言出事消息,禾蓝是第二天才知道。同事电话里一番叙说,她心差点没跳出嗓子眼。
后,那人作出了总结,“他这次算是栽了,应该是得罪了人。”
挂了电话后,禾蓝去警署看了厉言。他比平时憔悴很多,脸色灰白,一言不发。禾蓝给他带去了一点年糕汤,他也没怎么吃。
厉言脾气不好,平时得罪过不少人,却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这么倒霉。回去之后,禾蓝还想这件事。
“怎么了,闷闷不乐?”白潜抚了抚她头发,坐到她身边。
禾蓝道,“是厉言事。”
白潜疑惑地问道,“厉队?他出了什么事?”
禾蓝把厉言涉嫌贩毒事情告诉他,白潜皱眉唏嘘,“那真是件不幸事。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警察总不会冤枉人。你这儿瞎担心,也于事无补啊。”
禾蓝想想也是,呼出一口气,倒床里。
白潜压到她身上,抚弄着她身体,一勾一挑,灵巧地把她上衣挑开。
禾蓝抵住他胸膛,“今天不要了,我很累。”
“又不用你花力气。”白潜把她翻了个身,拉开她一条腿,抵着入口从后面慢慢深入进去。里面被胀满了,流出水很把双腿间打湿。虽然他很大,她也能适应了。等他里面进出、拍打,禾蓝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念她真很累,这次他很放过了她,抱住她臀部狠狠操了一阵,拔出后,数泄了她腿间。禾蓝迷迷糊糊睡着了,感觉自己身体被抬起来,放到浴缸里清洗。就算是洗着她,白潜也乐此不疲。
这一夜,她睡得比平时沉。
白潜把给她喝过半杯牛奶倒掉,给卓宁打了个电话,才抱着她睡了。第二天其他,禾蓝就接到了关于厉言不好消息。
因为案情涉嫌重大,他被转移到北上岭川南城监狱去了。
禾蓝心凉了半截。
早上去买菜时候,她还魂不守舍。到了路口,和人撞了一下,差点把篮子里豆腐脑洒到别人身上。
有棵青菜掉到了地上,她刚想伸手去捡,面前已经有人弯腰帮她捡了起来,“给。”
是个二十多岁青年,肤白斯文,戴着副金丝边眼镜。他穿得很简单,一身白色西装西裤,但是,只是匆匆一眼,禾蓝就可以看出这普通一件白色西装都是高级定制,而非商场大厦里那些成衣。
年轻人对她微笑了一下,低头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