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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九十一 智破火凤阵
这时,外面的缠斗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唐赛儿红绫扬起,夹着雨点儿似的蜂针袭向予诺,予诺恨声说道:“又来这一套!”她向后退着,手中峨嵋刺舞成盾牌。
忆苒气得大叫:“什么破佛母,就会玩儿这些伎俩!”
唐赛儿冷哼一声,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剪刀,立刻,在留云客栈出现的那一幕再度重演。莲池之上黄沙漫卷,乌云蔽日,这唐赛儿的手段比那日的红衣教中人又高明了许多,只见普济寺上空黑色的云层厚厚地压了下来,唐赛儿手持剪刀,大笑着说道:“公主殿下要和我抢丈夫,锦衣卫要捉我们,好,反正迟早也要一战,就让你们领教一下我的火凤阵!”
她手中剪刀飞舞,立刻幻化出无数红衣女子,她们冲向锦衣卫,冲向禅房,和真的红衣教众混在一起,辨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予诺手中的峨嵋刺快速舞动着,被她打倒的几个红衣女全都化成纸片飞走,她暗叫不好,护着瑶琴回到禅房里,解玄已经和澹台璞暗夜交上手,应贤和一群僧人护着应文。
普济寺里,喊杀声一片,那些红色的影子却越杀越多,忆苒大喊一声:“少主,这妖法太厉害,怎么办?”
予诺定住身形,看着眼前红彤彤的一片,说道:“她这只是幻术,我们看到的这些都是幻象,要赶快破了她的阵才是。”
忆苒大声问道:“少主,怎么破阵?”
予诺道:“我用一盏油灯破过一次阵,只怕这次油灯不行。”
忆苒掏出火器:“这个呢?”
“好,就用这个!”
两个人跃出去,火器抛出,“轰”地一声炸倒一片,可是,那些红衣的幻象不减反多,全都冲着予诺涌过来。
解玄一招逼走暗夜,又避开澹台璞的一掌,见到向予诺涌去的红潮,不由得心急。他仔细看了看眼前的阵法,突然大声说道:“予诺,先找到唐赛儿的方位!”
予诺大喊:“我找不到!”
解玄远远望去,看着眼前阵法的变幻,心下了然,大声喊道:“站坎位,击震位!”
“轰”地一声,震位被炸出一个缺口,阵中传来唐赛儿的大笑:“解玄,你以为你找得准我的方位吗?”只见阵型重新被调动,解玄轻轻一笑,红衣教,火凤宫,五行之中,唐赛儿的阵法必定属火,对,一定是这样!
他喊道:“予诺,正南方向,离位!”
只听一声巨响,离位炸缺,漫天的乌云霎时散去,眼前重现朗日乾坤。地上一片细碎的纸片,被风一卷,散入红尘。
解玄疾步过去,猛然把予诺拥紧,予诺也抱紧他,刚才那生死一线的较量,让他们心里突然有了恐惧,害怕失去彼此。
解玄猛然间抬起头:“糟了,怎么不见唐赛儿?”
予诺四下里望望,果然不见唐赛儿的影子,解玄拉住她的手:“快回去!”
这时,一道红影飞进禅房,紧接着,一道黑影也飞了进去。解玄和予诺飞身回去,已经晚了,唐赛儿和暗夜手中各拿一把刀,一左一右抵在应文的咽喉上。
予诺大喊:“你们放开他!”
暗夜冷笑:“他现在就在我手里,你凭什么要我放开。”
唐赛儿对暗夜说道:“人是一起捉到的,东西见者有份!”
暗夜冷声道:“你现在已是我瓮中之鳖,还敢跟我谈条件?”
“哼!你若是不依,我现在就杀了这旧皇帝!”
应文轻声笑笑,丝毫不为所动,他微笑着,先是看看予诺:“好孩子,真不愧是我的女儿。”接着,他又望着澹台璞:“你姓澹台,你爷爷是陈友谅的部下?”
澹台璞点点头。应文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本无意相争,却被复仇所累,你一定很痛苦吧?”
澹台璞不语。应文又对忆苒说:“孩子,回去告诉他们,我已不是当初的皇帝,以后也不愿坐在那龙椅之上,叫他们不要再为我费心了。”
忆苒摇摇头:“主上,我们这些人一片忠心,怎么可以。。。。。。。。”
“哼!”暗夜道:“不过是愚忠!”
忆苒正要反唇相讥,应文笑了笑:“锦衣卫和红衣教都是为了那个瓶子的秘密而来,那个秘密就在里面的禅房里,我现在就拿给你们。”
予诺大喊:“爹爹,不要给他们!”
应文笑道:“祸事皆是因它而起,也就因它而结束吧。”他望着暗夜:“怎么,还要拿刀架着我进去吗?如果你们跟着,我一定不会拿给你们,那禅房是我的清修之地,容不得你们进去玷污!”
这一句掷地有声,连暗夜也不禁一颤,想不到眼前这人虽然当了和尚,做皇帝时的余威还在。他不由得放下了刀:“好,你自己进去,屋里的动静外面一样听得清楚,不要妄想耍什么花样!”
应文的目光又逼向唐赛儿,唐赛儿哈哈一笑:“好,就放你进去,你不拿出来,我们怎么抢?”
脖子上没了桎梏,应文转过身,又回头深深看了予诺一眼,对解玄说:“解公子,照顾好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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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 相约在来生
禅房外,一群人焦急地等待着,暗夜来回踱着步,唐赛儿坐在椅子上不停叩着桌面,予诺拉着解玄的手已经完全汗湿,只有澹台璞一身白衣,不动声色地守在门口。
应文进去已有一刻钟,怎么还不出来?
这外面围着的都是高手,他们听得清楚,人就在房里,所以暗夜他们根本不担心应文会逃走,可是,怎么就没一点儿声音?
“不好!”解玄心里一紧,快步走到禅房门口,叩响了门:“应文大师,应文大师!”
还是没有声音。
暗夜一步抢过来,“砰”地一声撞开了门。
禅房里,应文静静地坐在蒲团上,一动也不动。屋内燃着烛火,那垂泪的蜡烛周围,是燃尽的丝帛残迹。
桌上,是一片片碎瓷,有的正面朝上,是顶级的色白花青,有的内胚向外,是鲜红的泣血残阳。在这些碎瓷之中,躺着一张浣花笺,纸上清秀的笔锋留有十六个字:青瓷已毁,宝图尽燃,|Qī…shū…ωǎng|百姓是本,德泽为上!
予诺突然间明白过来,扑过去摇着应文的身体:“爹爹,爹爹!”
解玄慢慢抱住她,柔声说道:“予诺,应文大师已经圆寂了。”
予诺的泪大滴落下,她贴着解玄的胸膛,慢慢和他一起站起来,喃喃地说:“为什么,我刚找到自己至亲的人。。。。。。。。为什么。。。。。。。。。”
解玄拥住她,猛然抬起头,对禅房内的人说道:“不是想知道青花瓷瓶的秘密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们,瓷瓶里有一张地图,藏有兵器财物。现在应文大师已经将图焚毁,谁也不必妄想了!”
“哼!你这话谁信!”暗夜道:“那地图一定就在你们身上!”
解玄冷冷瞧他一眼:“我要这地图何用?”
“勾结建文余党谋反!”
解玄朗声说道:“应文大师不惜圆寂以谢天下,就是想化解这些仇恨!他只求皇上不再担心复辟,全心造福天下百姓,你们又何必苦苦相逼!”
暗夜大笑:“老皇帝死了,他的女儿还在,就算地图烧了,你们也一定看过!来人!统统带回诏狱,就不信诏狱的大刑逼不出个地图来!”
予诺在解玄怀中抬起头,指着暗夜:“这是我爹爹的清修之地,谁让你们进来的?我不容你们脏了这地方!滚出去!”
暗夜咬着牙:“拿下!”
“是!”
就在这时,只听“轰”地一声巨响,禅房外面的莲池被炸开,冲天的水浪一直溅进屋内。暗夜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外面一名红衣女子冲进来:“佛母,不好了,大批官兵带着火炮攻上山来了!”
暗夜冷笑:“一定是纪大人请皇上发兵,拿你们这些反贼!”
又一名黑衣的锦衣卫跑进来:“大哥,朝廷的兵马上山了。”
暗夜“啪”地一巴掌扇过去:“自己人来了还慌什么,告诉山下的统领,锦衣卫的人也在山上,叫他们小心照应着些。”
来人带着哭腔:“大哥,跟他们说了,可是没用!来的人当中,除了兵部的统领,还有王公公。他们说,奉了皇上谕旨,锦衣卫纪纲妄图谋反,和山上一干反贼一并诛杀!他们的火炮正对着这边的禅院,大哥,这次真的是要赶尽杀绝啊!”
暗夜脑子里“嗡”地一声响,禅房外,火炮声不断,他大喊一声:“快!离开这里!”
红衣教和锦衣卫快速撤出禅房,予诺擦干眼泪,望着解玄说道:“解玄,我要带着我爹爹一起走。”
“好,一起走。”
几个僧人抬着应文,忆苒护着瑶琴,予诺和解玄带着他们冲出禅房。外面是冲天的火光,轰鸣的炮响,满地的尸首,遍地的鲜血。。。。。。。。。
数十发炮火集中向予诺他们袭来,把周围的禅房都炸成废墟,眼前,已经无路可走!
忆苒拉着瑶琴的手:“瑶琴,你怕不怕?”
瑶琴摇摇头:“不怕,有你和姐姐在我身边,什么都不怕!”
忆苒又问:“死也不怕吗?”
瑶琴坚定地说:“那更不怕,死了就去见九泉之下的爹娘,一家人从此团圆,又有什么可怕的?”
忆苒点点头:“对,死,没什么好怕的!”
瑶琴笑笑,突然望向解玄:“姐夫,我都不知道你长得什么模样,现在能不能让我看看?”
解玄默默除下脸上易容,瑶琴笑了:“姐夫好样貌,对姐姐又好,姐姐好有福气。”
予诺含着泪,拉紧解玄的手:“解玄,如果我们就这样死了,来生你能不能找得到我?”
解玄猛地将她拉进怀中,紧紧抱住她:“能!一定能!”
予诺笑了:“我知道一定能,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其实我。。。。。。。。。。。”
“轰”地一声巨响,把予诺要说的话尽数淹没在炮火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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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 也为你一次
山下。
“报——!王公公,火凤宫那边剩余反贼已全部诛杀!”
“报——!王公公,火炮已经把普济寺炸平。”
王公公得意地一笑:“寺里的人呢?”
“公公,恐怕连只蚂蚁都剩不下!”
王公公大笑:“纪纲,红衣教,建文党!哈哈哈哈——!来人!”
“在!”
“班师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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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已经散去,解玄慢慢睁开眼睛,一眼便看见了扑在自己身上的天青色身影。他不顾身上的剧痛,嘶声大喊:“予诺!予诺!你醒醒!”
予诺的睫毛微微颤动,费力地睁眼:“解。。。。。。。玄。。。。。。。。”
解玄抱住她:“予诺!”
她微微笑笑:“瞧。。。。。。。。这次让我得手了吧。。。。。。。。若不是先点你的穴。。。。。。。。。你怎么能让我。。。。。。。。。”
解玄贴住她的脸颊:“予诺。。。。。。。。。。你怎么这么傻。。。。。。。。。。”
“从来。。。。。。。都是你挡在我前面。。。。。。。。。我也要为你。。。。。。。。一次。。。。。。。”
解玄不语,一滴滚烫的泪落到予诺的脸上,予诺慢慢抬起手:“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我。。。。。。。。。。我怕失去。。。。。。。。”
解玄紧紧抱住她:“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解玄,我。。。。。。。。。就快要死了。。。。。。。。。”
“你若死了,我便去九泉之下陪你。”
“不。。。。。。。。。不要。。。。。。。。你要好好活着,我。。。。。。。会到你梦里陪你。。。。。。。。”
她的手,无力地垂下,尸横遍野的空山之中,只留下解玄声嘶力竭地大喊。。。。。。
一道白色的身影,慢慢地走过来,那曾是那般潇洒俊逸的颜色,此时已变得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