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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昂盯着解玄,恨恨地说:“少装蒜!你不说是吗?就让你领教一下我手中的大刑!”
解玄笑嘻嘻地说道:“我这人最是怕死,若是知道早就说了,何必受这些皮肉之苦。你想动大刑,怕不是因为瓶子,而是因为她吧?你想着她,可惜她心里没有你。”
“想激怒我以求速死?哼,没那么容易!我一定会慢慢折磨你,让你享受这天下最残忍的酷刑!”子昂厉声说道:“带出去!”
解玄被吊了起来,驼子在一旁不停地咳嗽,子昂有些不耐烦,吩咐道:“快给四哥搬个凳子。”
驼子坐下,还是咳。子昂不再理他,拎起一根鞭子冷冷地看着解玄,解玄道:“要动手就快些,婆婆妈妈的做什么?”
子昂的眼睛紧眯了一下,抬手就是一鞭,这鞭子不同寻常,上面带着无数倒刺,几鞭下去,鞭上挂满了血肉。解玄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子昂越发恼怒,他就是想看到解玄痛哭告饶的模样,却没想到他哼都不哼一声。
子昂手上愈发用力,“啪啪”连着打了数十鞭,解玄实在熬不住了,在意识到自己将要昏倒的时候,他突然冲着驼子一笑。
奇怪的是,驼子看到解玄的笑,突然就不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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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子昂的酷刑渐渐升级,手段越发残忍,有时候连瓶子都不问就上刑,似乎不是为了追查青花瓷瓶的下落,而是为了泄私愤。
他果然被纪纲训练得更加狠辣,几个月来,已不知在他手下死过多少人。对解玄,他不急,因为他一定要看到解玄眼中的光芒失去,一定要看到他生不如死的模样。
他曾经有一天亲手给解玄灌下毒药,看着他毒发痛苦的样子,再喂上解药。接着再换另一种毒药,然后再喂解药。。。。。。。。。。他想看到解玄面对死亡的恐怖和垂死的挣扎,可是那小子让喝啥就喝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为什么?对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会有如此的挫败敢?!子昂不甘心,总有一天要他求饶!
这一天,解玄被脱光上衣按在一张铁床上,旁边放着一桶滚热的开水,子昂手里拿着一把满是铁钉的铁刷子,冷笑着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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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这几章有点虐,不过大家一定要相信,舞月是亲妈。
那些酷刑,锦衣卫的诏狱里确实都有,真够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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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海上生明月
这一天,解玄被脱光上衣按在一张铁床上,旁边放着一桶滚热的开水,子昂手里拿着一把满是铁钉的铁刷子,冷笑着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解玄微微一笑:“莫非这就是刷洗?”
“正是。”子昂冷笑着,“你可知道这铁刷子是干什么用的么”
解玄笑道:“应该是看我这些天没有梳洗,是拿来给我梳头的?”
子昂咬牙说道:“等我把开水泼在你身上,再趁热在烫过的地方用铁刷子刷洗,刷到你露出白骨,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解玄道:“好啊,我还没见过自己的骨头长成什么样,正好跟它打个招呼。”
这时,一旁的驼子剧烈地咳了起来,仿佛就要跌倒地上。子昂皱皱眉头,一脸厌恶,他挥了挥手,旁边立刻有人扶起了驼子。
子昂恼道:“四哥,扶你到别处歇着吧,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驼子摇摇头:“唉!年轻人瞧不起我这老废物了。”说完颤巍巍站起来,由着别人扶他走出去,经过解玄身边的时候,突然冲他诡异地一笑。
而解玄也笑了:“多用些止咳的药吧,我要是挺过了今天,一定帮你开个方子。”
驼子边咳边道:“谢了,我等着。”
子昂冷冷地看着,哼了一声:“解玄,我可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我一定会慢慢折磨你的!”
说完转身大声吩咐:“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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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玄!”予诺大喊一声猛地坐起来,一头的汗。
“又梦到他啦?”忆苒揉揉眼睛,拉拉予诺的手,“别担心啦。”
予诺点点头,这些日子,每晚都会做噩梦。不是梦到娘被大火包围,就是解玄在受刑,她想解玄,想到日渐消瘦,想到痛彻心扉,只盼着大船快一些返航,让她不必再受相思的煎熬。
忆苒下床,递过来一块帕子,说道:“擦擦汗吧。”
予诺接过来,却又呆呆地不动,忆苒叹了口气,从她手中抽出帕子,帮她擦去汗,然后说:“你先歇着,我去弄点儿热水来,你再洗洗脸。”
忆苒开门出去了,予诺的眼泪又顺着脸颊滚落,这些天,忆苒曾小心翼翼地向她透露,师父根本就不在海上,是为了让她上船才这样说的。不过,忆苒也告诉自己,这一次出海也不是没有目的,予诺的亲生父亲可能就在海外,也许是在某一个小岛,也许在某一个国度。
忆苒,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而且,那不染尘埃的澹台公子一路跟来,那岂不是也知道了解家的事?原来,这些人统统都知道,单单瞒了自己。
澹台璞总是默默地站在一旁,不声也不响。但是后来他对自己说,若是那天真的上了小船,他一定会陪着。他的情意,自己心里清楚,只是,无以为报啊。
有一天,郑和把予诺叫去,没说过多的话,只是问她脖子上的玛瑙坠子是从哪儿来的。予诺说是娘留下的,郑和沉吟了好久,告诉她说,这坠子一定要藏好,不要再戴着了。这又是为什么?
莫非这坠子也是别人觊觎之物?还是它表明的身份非同小可?再问时,郑和又什么都不说了。
予诺蜷起腿,把头埋进膝盖,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这些人能不能全都告诉她,不要再折磨她了!
这重重的迷雾,还要多久才能拨开?解玄,还要多久才可以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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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苒端着水盆,正要回到船舱里,一眼瞧见站在甲板上迎着海风的澹台璞。他白衣如雪,墨发随风,似也有着日升夜降的迎风心事。澹台璞平日里处事淡泊,任何想法都藏得很深,从不轻易表露,此时,他又在想些什么?
忆苒眨眨眼睛,唇角上扬,笑着走了过去:“澹台公子好雅兴,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看月亮。”
澹台璞微微笑笑:“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想事情的时候,当然出来看月亮。”
“想什么?”忆苒笑道,“想着怎么打动她?你千里迢迢地追来,不想无功而返吧?”
澹台璞凝视着她,眼中有一种不明的情绪闪过,随即又淡然一笑:“对于她,我只是竭力保护。”
“是吗?”忆苒抬头望天,“可惜这一轮明月,照得是人家的两地相思啊。”见澹台璞不再作答,忆苒又道,“澹台公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陈友谅的旧部,就有个姓澹台的吧?”
澹台璞淡淡说道:“那又怎样?”
忆苒上前一步,盯着澹台璞清湛的双眼:“不管你打什么主意,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澹台璞道:“你以为我会打什么主意?我只是为了她。”
“那最好。”忆苒笑着转身,“那我就放心了。”
“只是,”澹台璞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若是打什么主意,也一样瞒不过我!”
忆苒咯咯笑了起来:“那正好,即是互不信任,我们就互相监视着,看谁先露出破绽!”
澹台璞冷冷说了一句:“没有破绽,又如何露出,说这话的人恐怕才心有不轨吧?”
忆苒吐吐舌头:“好,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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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身陷火凤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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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凤宫。
雨霏从门口探出头来,端着药碗进了偏殿,教主吩咐过,这药不得经过别人的手。她不明白,那个浑身是伤的年轻人怎会如此重要,居然会被安排在这里。
那一天,人被抬回来的时候,差点儿没了呼吸。那人肩头的伤好重,据说是用铁刷子刷的,血肉模糊不说,隐约可以看见骨头。这人究竟是谁啊?以前在教中从没看见过他,他几乎整个身体都被鲜血染红,真不明白,这人大半条命都没了,救他回来做什么,从诏狱里救他出来,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
那个年轻人,这些天一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在雨霏眼中,救他也是浪费教主那些珍贵的灵药。真没想到,教主会亲自给他治伤,而且连着几天为他耗损内力,这人命也真大,居然活了下来。
他一直没有醒,教主说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在几位堂主的劝说下去休息了。她要雨霏守着他,人一醒便要马上汇报。
雨霏进了偏殿,有侍女挑起重重幔帐,她端着药碗进去,那人还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雨霏放下药碗坐在一旁守着,忍不住仔细打量着他,这人一脸的血污,他这样脏,等他醒来让教主看见可是大为不敬。
于是,雨霏叫女婢端来水,她浸湿了帕子,轻轻帮他把脸擦干净。
那一张脸终于现出了本来面目,雨霏愣了一下,这张脸真是英俊,两道剑眉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英气,英挺的鼻子,紧闭的嘴唇,低垂的浓密睫毛。虽然脸上没有血色,可是叫人这样爱看。他怎么紧皱着眉头啊,一定很疼,他是不是还有什么烦心的事儿?雨霏笑了笑,教主弄来的人,哪个没有烦心事儿。
这人还真是好看,就是不知道他睁开眼睛是什么样子。他在诏狱里一定受了不少苦吧?真是奇怪,自己怎么对这样一个人开始好奇。
“有镜子吗?”微弱的声音传来,雨霏以为自己听错了,四下里瞧瞧,并没有别人。低头一看,那人眼睛微微睁开,唇角上扬,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雨霏一下子呆住,不禁有些失神,那人又笑:“谢谢你了。”
雨霏这才回过神来:“你醒啦。”
他微微点头,看上去没有半点力气,却还是笑着问:“有镜子吗?”
雨霏怔住:“什么?”
“镜子,我想看看自己。”
“你等着。”雨霏忙拿来镜子递到他面前,他抬眼瞧瞧,笑道:“还好,老十三没毁了我的脸。”说完又皱皱眉头:“我这头发乱糟糟臭烘烘的,都不知多久没有洗过了。”他嘻嘻笑笑:“能帮个忙吗?”
雨霏一听,连忙把那年轻人的头搬到床沿,不小心牵动了肩头的伤口,他也只是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老十三还真狠,纪纲培养出的,果然都不是善类。”
雨霏吩咐婢女再打一盆水来,开始帮他洗头发。连换了几盆水,终于洗好,头发也不臭了,散发出皂角的清爽味道。雨霏又找来干布,帮他把水分吸干,这要是受了凉,自己可是好心干坏事儿。
他的头发差不多干了,雨霏又拿着梳子梳好他的头发,那墨黑的长发瀑布一般散落在枕上,雨霏很自然地拿了一根红色的发带系上,|Qī…shū…ωǎng|那人又笑了:“千万不要给我束红色的发带,我不喜欢。”
雨霏愣了一下,真是的,还有这样的人,帮他的忙还要挑三拣四!自己是教主的贴身侍卫,就连教中的几大堂主见了自己也客客气气的,自己吩咐下去什么,那些教众更是不敢有半个不字!今天真是中邪了,居然愿意帮他的忙,而且还要被他挑剔!
她还是另找了一条银色的发带系在他头上,他这才满意地笑笑,说道:“还是这样好,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是你们红衣教的人。”说完又冲雨霏笑嘻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