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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应道:“周琅,我见过几次。”
魏啸朗点点头:“哦,原来他就是周琅,真是个膈应人。来,再干一个。”
Part9 老娘的选择
洋洋回到家,家里黑呼呼的一片,老娘像雕像一般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不清表情。洋洋正想伸手开灯,老娘颤抖着喝道:“别开,我眯会。”
洋洋知道老娘又哭了,她强挤出笑,一边换拖鞋一边说:“老娘,你是不是又没吃饭,我给你做。”
“不要做,我不想吃。你一连几天不回家吃饭,是不是交男朋友了?”老娘问。
“没有,只是普通朋友一起吃顿饭而已。”
“洋洋,别找东北男人,东北男人小气,买衣服的时候都砍价。”
听到这话洋洋一愣,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魏啸朗叉着腰砍价的镜头,不过随即她明白了母亲的含义。她叹了一口气:“妈,你是不是要和爸复婚?”
“我的脚不好,站了一天就痛得不行。”洋洋妈并没有直接回答洋洋的问题,“有时候我一闭眼就会看到那个狐狸精住在我买的房子里,用着我买的家具,花着我省下的钱,所以我的心情也不好。还有,我工作了这么多年,再有七年就要退休养老了,如果不回去,我的退休金也没得了。洋洋,妈妈折腾不动了。”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洋洋妈几乎快哭出声来。
这些都是事实,母亲毕竟快五十岁了。洋洋还清楚地记得父亲回家逼着母亲去离婚时的场景,母亲泪流满面地哀求道:“你年轻时混账那么多次我都忍了,怎么到了这个年纪你反而不能忍了呢?”
父亲冰冷的脸上充满了决绝:“要不是我年轻时候善良,不忍心看孩子没有爸爸,我早就和你离婚了。现在我年纪大了,说不好听过几年身体也不行了,如果这辈子不尝尝爱情的滋味我不甘心。”
母亲哭得肝肠寸断:“爱情?你当初娶我的时候怎么不谈爱情,别忘了你有今天是靠着谁?当年我大着肚子送你去进修,孩子三岁了你才回来。我一个人负担了你和你弟弟妹妹三个人的学费,还帮你伺候着你的父母。结婚这么多年,你可曾洗过一件衣服,刷过一次碗,扫过一次地?”
“当初我们那是经人介绍,结婚前也只拉过手,那不是爱情。你对这个家好也只是因为你想做个贤妻良母,我们只是一种合作。”
“你放屁,鬼话连篇!”
……
是啊,妈妈当时本来也不同意离婚的,现在爸爸主动低头,妈妈又怎么会不同意复婚。
洋洋揉揉酸酸的眼睛:“妈妈,你可以自由选择,我不能怪你也不拦你。”
洋洋妈的身体震了一下:“那就好,你弟弟过几天会请假来接我。”
“哦,晓得了。”
进厨房后洋洋打开灯,温暖的灯光一下子洒了下来。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了夏玲今天给大家讲的事。夏玲经常在父亲的服装店里帮忙,昨天有个特漂亮的女顾客到店里买衣服,顾客走后大家伙都凑在一起谈论着女顾客惊人的美貌。没想到夏玲那一直蒙头算账的父亲抬起头,插了一句嘴:“在我眼中,还是夏玲她妈最顺眼,其他女人谁也比不上她。”
洋洋觉得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好男人,夏玲的爸爸就是个好男人。只可惜妈妈碰到了爸爸,爸爸不是好男人。
以后的几天,洋洋妈都呆在家里收拾行李,还买了一大包人参木耳准备带回家分给亲戚,有时候还旁敲侧击地劝洋洋和她一起回去。
但洋洋不想回去,照常上班下班。她想,也许是因为自己还没看够宽阔的草原吧,要走至少也要等去过长白山再走;还有自己连韩国馆子都没去过,当然更没尝过韩式狗肉;还有李姐说城西有一家紫菜包饭,沙拉酱口味的爆好吃,自己也得去尝一尝;还有上次她看到有人在卖一种乌黑的小豆豆,叫什么“甜甜儿”。本来她想买点尝鲜,卖东西的大嫂很好心,说南方人吃不惯那个东西,不肯卖给她。她决心等自己能分清N、L的时候一定要买几两“甜甜儿”尝尝;还有那种金黄色的小果子,名叫“姑娘儿”,清甜可口,她还没吃够;还有夏玲告诉自己东北家做的饺子最好吃,有机会一定请她吃。
东北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有太多洋洋感兴趣的东西。另外,她也不愿意回去面对一大堆烦心事,她得考虑自己的未来了。所以,洋洋做了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暂时留在东北。
接下来的几天魏啸朗和周琅都没有再来烦她,第三天,弟弟杨虎虎到了。
洋洋请假打的到了火车站,这个时候正是客运淡季,所以洋洋没怎么费劲就看到了一个十分眼熟的棉花团。
“姐姐。”棉花团朝他挥了挥手。
洋洋呆呆地眨眨眼睛,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棉花团的打扮。牛皮靴,棉裤,军大衣,厚围脖,雷锋帽,看得洋洋的额头直冒热汗。
她赶紧走过去,一边帮弟弟摘装备一边不解问:“虎虎,你热不哦?”
虎虎的头发都被汗浸透了,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热,热心慌了。这东北啷个没下雪呐?我逗是怕它下雪台穿这些,这些衣服我还是特地找人借的呢。”
洋洋哭笑不得:“现在才几月哦,哪个把你说东北一年四季都下雪泥?”
装备摘尽,帅气的虎虎立刻吸引了周围一大堆小姑娘的目光。杨虎虎长得非常帅,他继承了东北外公的高个儿和阳刚之气,又继承了西南父亲的灵秀之气,洋洋老是觉得弟弟很像最终幻想里的克劳德。
除了这身装备,虎虎没有带任何东西。洋洋一边带着他往车站走一边问:“你啷个样都没带?”
“票都订好了,明天就走,还带凯哪样?”
洋洋不满地抱怨道:“爸爸做了奶晒事,郎凯不亲自过来接妈妈呐?”
虎虎狡黠地一笑:“爸爸浪凯忙,哪儿有空来接妈妈哦?”
“忙个铲铲,忙着恢复他的势力?”
虎虎笑得更欢了:“姐,你啷个这么幼稚,爸爸在家有那么多年的根基,哪个能轻易扳倒他?只不过前几天遇到了一点小麻烦而已。”
洋洋白了他一眼,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虎虎见姐姐这种反应,不由放缓了声音:“姐,爸爸只不过是犯了一次小错,那个女捏也已经遭我赶出去了,你不要揪着爸爸不放嘛。”
洋洋猛地停住脚步,看着弟弟那稚气未脱的面孔,冷冷地问:“虎虎,你干了哪样?”
虎虎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没得哪样,只不过抓到机会和爸爸谈了个判。姐,我长大了,爸爸也是会老的,二天他需要儿女帮他。那个女捏不过是一个贪财的女人,爸爸不会拿她和我交换。姐你太哈了,当时你啷个不赶门点叫我回来?要是我早回来爸妈哪儿能离婚?”
洋洋叹了一口气,当时她不是没想过用自己做砝码,但她觉得父母的婚姻挽救起来没多大意思。现在,虎虎轻而易举地就替母亲挽回了婚姻,不知是他对还是自己对。她无奈地想,难道是自己太年轻,不知道揣测爸妈的心意?或者,自己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
“姐,你的辞职手续办好了没得?”虎虎接着问。
“我不辞职,我留滴东北工作。”洋洋毫不犹豫地答。
虎虎瞠目结舌:“姐,你开玩笑不是哦?”
“没滴,银行这份工作是我过五关斩六将考起的,妈要干哪样我管不了,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你不怕爸爸发火?你想一个人留滴这儿,留滴东北?”
“我才不怕他发火,哦,他想哪样就是哪样?他不想要妈妈就喊我们跳到东北,他心一软就喊我们屁颠屁颠地回去。虎虎,我现在自己给自己做主,我不管他啷个想。”
“这儿有哪样值得你留恋哇?”
洋洋轻轻一笑,来了一个很文艺的词:“自由滴心。”说完,她转身给了虎虎一个迟到的拥抱,“毛儿,姐姐想你想够歹了。”
Part10 待宰的羔羊
晚上,洋洋特地在楼下的东北馆子订菜给弟弟接风洗尘。
老板听洋洋点完菜,好心劝道:“丫蛋,你们才三个人吃,一个农家一锅出,一个水煮鱼,一个酸菜炖血肠多了点吧?”
洋洋大手一挥:“没关系阿姨,我弟弟饭量大,再说我和我娘到东北这么久了还没吃过这两个闻名天下的东北菜,多点就多点。”
水煮鱼是四川菜,洋洋怕虎虎一时不适应东北口味点了做备用。
老板还是不太放心:“你们家有冰箱吧。”
洋洋点点头:“嗯,房东家有冰箱,吃不完我可以借放在她家。”
“那就好那就好。”
点完菜洋洋又跑回家帮弟弟和老娘收拾行李,不一会儿饭店送菜来了。一拉开门,洋洋就惊呆了,门外站着三个伙计,其中个两人一人端着一口锅,另一个人端着一个硕大的面盆。虽然经常听说很多东北菜是用锅装的,可这锅真是太名副其实了。不光如此,水煮鱼到了东北以后也直线增肥,委屈地蜷缩在大面盆里。
洋洋家的小桌子只够放一口锅,虎虎和洋洋妈赶紧又找了两个小板凳。
吃饭时,洋洋妈和虎虎没提洋洋留在东北的事。还好菜的味道不错,三人敞开肚皮使劲吃,吃到最后每道菜只剩了大半锅。吃完饭洋洋刷碗,其余两人赶紧去睡觉。
半夜洋洋起床,和弟弟妈妈一起打的到了机场。临过安检的时候,洋洋妈突然拉着洋洋的手,泪眼婆娑地说道:“洋洋,你在东北处处当心,明年就回家吧。我和你爸爸商量一下,给你出违约金……”
虎虎也劝:“姐,自己好生点,别凯说话多想哈,不要上当。晚上早点回家,不要滴外头乱晃……”
看着飞机消失在朦胧的晨曦中,洋洋忽然鼻子发酸,从今以后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了,这个外公长大的地方。她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走呢?,自己到底是在跟谁怄气,爸爸还是妈妈?唯一令洋洋欣慰的是老娘回去后就能跟爸爸复婚,她终于不用在晚上暗自垂泪了。
送走虎虎和老娘,洋洋又强打精神去上班。她还有很多事要忙,和老娘一起租的那套房子要到期了,一个人在那住下去显然划不来,她得去找间新房子。
刚进单位大门,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拿起来一听,里面传来了周琅冷静的声音:“杨洋洋,我明天要来取5万现金,请准备好。”
洋洋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明天才来。
“周先生,明天我不当班,可我会把你的要求转给同事。”
洋洋刚说完,周琅立刻挂了电话,乐得洋洋得意地吐了一下舌头。
第二天又是洋洋的休息日,平常有妈妈在洋洋还没觉得什么,现在妈妈回家了洋洋只觉得家里冷清得难受,吃过早餐洋洋便出门找房子去了。
那些远离市区的房子洋洋不敢租,住户复杂的房子洋洋也不敢租,最后总算在一个大学旁边相中了一个插间。户主用一块木板将一间房隔成了两间,里间的人要出去必须路过外间,两人还共用一个卫生间。里间已经租给一个在读女研究生了,那女生带着一副眼镜,长相斯斯文文的,就是有点嘴角下垂。洋洋还以为她是那种挺内向的女孩,没想到对方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