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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冀一时无言以对。林风不是那种目的很明确、会要求他提供怎样条件的人,这孩子只是腻人,喜欢撒个娇淘个气,不要求吃不要求穿,从来不讲究物质生活条件。他这么漂亮,这样的年轻,能一心一意依偎着自己,其实是罗冀捡了大便宜了。
但是为什么就算这样,还是很难照顾好这个小东西呢?
罗冀低下头去仔仔细细的看着林风的脸。这样乖顺而文弱,什么都不挑剔,看上去好像非常好养,实际上却很难把他照顾得完满无缺。
罗冀亲吻着林风的眼睛,低沉的问:“你想要什么?想要什么你说出来,全部都告诉我,你到底喜欢什么?”
林风紧紧的抱住了罗冀的脖子,把自己的脸埋在他胸膛里。不管怎么听,那都是无可错认的泪水和深情。
“我只要你爱我……”林风的声音轻轻的带着哀求,让人无可抵挡的沉溺进去,迷醉到无法自拔。
“只要你爱我……足够爱我就可以了……”
这样温软,好像满怀里搂着他,整个心脏都被填充得满满当当。
“——好吧,”罗冀叹息着,亲吻着那柔黑的头发,“我爱你。”
林风一眨眼,眼睫下掉落一串泪水,顺着腮流淌下来,洇进了罗冀胸前的衬衣里。在没有人看到的阴影里,他缓缓的显出一点冷酷而残忍的微笑来。
是的,只要你爱我就好了。
爱到可以不顾家室的地步,爱到可以抛弃妻子的地步……
——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7。九八届的林教官
第二天罗冀果然带着林风出去,第一是给他添置衣物行装,第二是给这孩子压惊。罗冀对情人从来不吝啬,只要讨得他欢心,一般都出手阔绰,物质要求从来都供大于求。林风是他格外喜欢格外放在心上的,他尤其不愿意委屈了这孩子。
林风安安静静的依偎在他身边,早餐时乖乖的,给什么吃什么。罗冀一手搂着他一手指着面包问:“要什么果酱?有玛奇朵和各种水果,你喜欢什么告诉我。”
老管家深以为异。如果不是这个少爷一贯对情人就是如此,那么这个姓林的孩子手段也太能耐了些。
林风摇摇头:“我什么都可以吃,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罗冀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只得给他沾了一点玛奇朵。太妃糖的口味太甜腻,但是林风一个字都不抱怨,照样乖乖的吃得干干净净,然后喝了牛奶,起身换外出的衣服。
他还是穿着罗冀的一件白衬衣,对他来说有些大了,一直垂到大腿根部上。罗冀看着镜子里的林风,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低声道:“你这么乖,在我这里没必要这么拘束。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告诉我,别什么都不说,知道么?”
林风乖巧的点点头。
罗冀问:“你还怕我?”
“我怕你不要我。”林风转过身,勾着罗冀的脖子,把头埋在他胸前。这个姿态让他看上去就像是某种年幼的小动物一样娇贵不能受伤害。
罗冀心里一动:“是不是今天余丽珊要回来,你害怕她?”
“我不在乎她……我在乎的永远都只有你。”
林风轻轻的笑起来。是啊,只有你啊。
罗冀突然一僵,林风轻轻的舔舐着他胸前的皮肤,低头望去可以隐约看到粉色灵活的小舌头留下湿润的痕迹,一阵阵酥痒直入心底。
“林风……”
林风抬起头,神情无辜纯净,尖削的下巴连着脖颈优美的线条,延伸到深深凹下去的锁骨,在散开两个纽扣的衣领下隐约看见昨晚留下的青青紫紫的吻痕一闪而过。
罗冀心里的火呼的一下烧起来,他一把把林风按在换衣间的衣柜上。
“不、不要……不要在这里……”
纽扣啪啪几声四散在地,细白的大腿被强行分开,内侧隐约还有昨夜留下的凌虐的痕迹。插入的时候林风拼命扬起脖颈啊的叫了一声,然后无声无息的就软了下去。
罗冀激烈的动作着,贴在林风耳边低声笑道:“再点一次火,今天你就别想走出这道门了。”
林风喘息着,瓷白的侧脸上泛起情欲带来的轻红,汗水从锁骨上慢慢流下,连一点微小的刺激都让人无法承受,几近崩溃。
那天林风是被罗冀打横抱出房门送上车的,什么人也没带,只有一个司机跟着。林风在车上睡了一觉,头枕在罗冀手臂上,结果醒来一看,半个多小时了罗冀的姿势动都没有动一下。
罗冀揉了揉酸麻的手臂,笑问:“小兔崽子,睡舒服了没有?”
林风凑到他耳边,柔柔的反问:“您呢,先头舒服多了去吧?”
罗冀伸手抓他,还没抓着,林风已经大笑着跳下了车。
真他妈勾人……要不是时候不对,地方也不对,罗冀这股火就又要烧起来了。
林风不挑衣服,什么都无所谓,罗冀有时甚至觉得他完全不是为物质上的东西才跟自己的。这孩子看什么都还行,按他自己的说法,他明明只是个大学刚刚毕业的穷苦孩子,但是在面对奢侈品的时候,他比一般豪门贵妇还要坦然淡定,好像这些东西他都见惯了,完全不当一回事了一样。
罗冀看那个最新款的金表样子挺贵气的,回头问林风:“喜欢不喜欢?”
林风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眼底流动着一点璀璨的、仿佛是在笑的光芒:“没趣儿,这么个麻烦东西,戴着做事情也不方便。”
“什么都无所谓,你到底喜欢什么?”
“喜欢你呀。”
罗冀一愣,第一个念头竟然是难以名状的喜悦和成就感,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林风已经靠了过来:“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楼下有家酒吧挺有名的……”
罗冀哈哈一笑,亲昵的揉了揉他头发。
皇后大道之下的酒吧,就是林风说想去的那一家,其实是罗家白道为数不多的产业之一。罗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风流过一段,在这里开了家酒吧自娱,完全不赚钱,只光赔,玩一个情调罢了。罗冀接手之后很想把这个酒吧卖掉,在他完全理性化的思维里,一个光赔钱的产业是绝对不允许在罗家出现的。但是他刚刚开始经营罗家百年基业,一时顾不过来这边,所以暂时就搁置下了。
没想到林风倒是很喜欢这一家酒吧,这小东西吃东西不多,但是在吧台边上的大沙发里一口气点了满满一桌吃食,说是周围环境设计得好,让人胃口大开。
“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经常来,有什么难的,反正是自己家的产业。”
“你不怕我吃穷你?”
罗冀笑了起来:“罗家百年基业,你当这么容易就被你吃穷了?”
林风很坚持:“那万一呢?万一我真把你们家吃穷了怎么办?”
罗冀在他脸上不怀好意的拧了一把:“小王八蛋,那我就把你给吃了。”
林风笑而不答,轻轻的垂下了眼睫。
——咱们都别把话说得这么早,林风微微笑着想。像我这么大胃口的人,也许就有那么一天,活生生的把你们家吃穷了。
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哦。
这个时候突然边上经过两个人,林风正好一挥手,碰巧打翻了其中一人手里的手机,啪的一声吊在了地上。林风忙道了声抱歉弯腰给他捡起来,刚递到那人手里,没想到那人看见他的脸,竟然一愣:“林教官?”
林风笑容不变:“你认错人了。”
那男人和他朋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望向林风:“教、教官说笑了,我们是九八届的……”
林风背对着罗冀,面对着两个男人,刹那间眼底滑过一线凶狠的光,语气却还是笑吟吟的:“什么教官?大学军训的时候我倒是叫过别人教官,别人叫我可还是破天荒第一次。两位,你们怕是认错人了吧。”
他眼底的凶光太过熟悉,两人刹那间退后了半步,冷汗刷的一声就下来了:“是、是认错了,抱、抱歉!”
罗冀起身走来,一只手搭在林风后腰上,脸上笑容可掬:“抱歉了两位,鄙人姓罗,不巧是这家店的东家。林风是我家内弟,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两位,还请多多海涵。店长!”
这家酒吧的店长慌不迭跑来,一边擦汗一边对着大老板点头哈腰:“罗先生叫我有什么吩咐?”
“我们家林风刚才不小心得罪了这两位先生,今天他们的帐记在我单上了。”
店长忙一个劲的点头:“是是!是是!两位请这边来,我们还有一个包间,今天鄙人做东全免了,请进请进!”
那两人还战战兢兢的偷眼去看林风的脸色,林风似乎是非常羞怯的偎在罗冀身边,笑吟吟的望着那两人:“哎哟,真是对不住了。两位还不上座呀?”
那两人慌忙说了句得罪,然后一阵风似的溜了。
林风眼角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唇角的笑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了点冷淡的意味:“切,没眼色的东西。”
那两人坐到包间里去确定了周围没有人,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先前那个被撞掉了手机的拍拍胸口:“天啊,他不是在南美雇佣兵学校里当教头吗?我还以为毕业了就这辈子都不用见到他了,谁知道出来喝个酒还能跟这杀神撞到一块去,太背运了!”
另一个也有点惊魂未定:“不会是他训练学生的手段太血腥,终于被叶莲赶出来了吧。话说回来我们这一届真他妈的倒了大霉,好好的落到他手里去,整整一届男生就没有一个没被他拆过骨头的。老子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吃枪子都不怕,唯独一看到姓林的人就打哆嗦!”
“别提了,刚才看到他的时候我简直吓呆了,条件反射的就要立正敬礼。你说他边上那个姓罗的不会是罗家现在的当家吧?我怎么觉得他跟那姓罗的关系不大正常?”
两人面面相觑,突然同时一阵恶寒。
“不、不会吧,难道林教官还有这爱好?”
林风一直跟着罗冀在外边逛到天快黑了才回去,刚进罗家的大门就看见余丽珊的车停在门口,林风吓得一缩,声音都变了调:“罗……罗冀,我还是回小别墅去吧,我,我看我就不进去了,行不行?”
罗冀拍拍他的手:“别关系,有我在这里谁敢给你脸色看?”
林风几乎恐惧得要哽咽起来:“我还是怕,余夫人……余夫人她本来就不喜欢我,我还是……我还是自觉一点……”
刚才一下午还会笑会闹会淘气的小东西,一进门就害怕成这样,原本就不喜欢余丽珊回来住的罗冀心里也产生了相同的厌烦情绪。不过他毕竟是这家的主人,不好把厌恶自己夫人的神态在脸上表现出来,只得轻轻把林风拉过来强行按在怀里,低声道:“她要是敢对你怎么样,别怕,还有我在这里呢。”
林风低低的道:“我不信,她是你妻子。”
声音轻轻的,带着一点点柔软和说不清的悲伤。
罗冀一时冲动上来,想说她是我妻子又怎么样,她哪里比得上你半分?幸而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为心上人一句话就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毛头小伙子了,忍了忍才微笑着安慰:“没事,不用管她是谁。”
林风像只小猫一般轻微的点点头,这才跟罗冀一起进了大屋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