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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多奔出十余米,我的手已经让另一只手捉住。我听到萧杳的声音,带着怒意:“你往哪里跑?你以为你能跑得出去?”
我只恨我平时疏于煅炼,所以在这样关键时候逃不脱陷阱。
我深吸一口气,借以稳定情绪。“萧杳,”我冷冷的说,“我不知道你居然也会利用金钱做起这种交易了。协议是你与父亲达成的,我不承认。你不放我走,我报警告你非法拘禁。”
萧杳反而笑了。“你以为,七七,”他慢悠悠的说,“你有机会报警?”
七七?重新听到这个称呼,我觉得情绪有点激荡。然后我才消化了他整句话的内容,心潮起伏,我别过脸去。
“你就算囚禁得了我一时,囚禁不了我一世。”我摞下狠话,“若你真的不放我走,只要我一有机会,我必定会报警。”
手臂传来牵扯力道,那是萧杳硬拉着我往刚才出来的主建筑走。力道很大,我的手臂阵阵疼痛。一边走,他一边淡淡的说:“放心,一定有许多人会力证你我不过是情侣怄气,警局不会受理这样的案子。”
我咬唇。“你还想做伪证?罪加一等……”
萧杳一意孤行的把我往主宅拉,同时回应我:“怎么会是伪证?若做证的……正是令尊令堂……”
我觉得身子一阵发冷。萧杳何时变得这么有心机?或者金钱权势真的是腐化剂?人人一沾上它便会变质?
我不想与萧杳再有什么对白。他象拖货物般将我拖回大厅里。然后,问我是否需要与父亲对质。
我别转脸,不作声。脑子里在转着念头,这次第,如何才能脱身?
想得头痛也没能找到机会。我让萧杳推推攘攘推进了一间屋子。
“左手边那整间衣帽间都让你用。”看也不看我的脸色,萧杳径自划分领地予我。我警惕,听这口气,他不是打算与我立即同居吧?
条件反射的退开一步,我瞪视萧杳。
萧杳火了。“齐憩,你少拿这种防贼似的眼光来看我!跟着我很差劲吗?你算什么人?你以为你真是千金小姐?不过一个没名份私生女,我现在肯要你,你该偷笑才对。再说,你就真对我一点旧情也没有?”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揽住我,俯头就要对我吻下来。
我眼明手快,伸手掩住他的嘴。脑子里飞快思索对策。
“一大间衣帽间给我有什么用?我这里都没有衣服可换的。”我说,口气里带点娇嗔。
萧杳眼里的怒火让我这句话浇灭大半,重新闪烁起讥讽神色。我知道他再度在心里确定,我的确是一个虚荣女子。不过,他的观感我并不在意。
我放下掩他嘴的手,抵在他胸口处,借以保持距离,同时接着说:“连睡衣都没有一件。不行,今晚我得回家睡。”
萧杳笑了,居然带点魅惑神情。他说:“这还用担心?我叫人替你准备。今晚不准走,留下陪我。我们分别这么久,难道你都不想叙叙旧情?”我没有错听,他对我说的话里,总带着一抹讽刺意味。
他放开我,走到床边按了召人铃。
我说:“你自己出去跟人吩咐不行么?叫人进来看着我们俩,怪难为情的。”仍是那种爱娇的口气。
“你也会难……”萧杳带点讽刺语气的话说了半截又收住。然后,换过一种包容口吻:“好吧,都依你。”他耸耸肩,出门去。
我算着他走出走道转角处了,马上冲去门边,轻轻掩上门。然后,落锁。
房间在二楼。说起来不高,但是一楼的空间够高,二楼的高度也不算低。我相信我一身晚装没办法从窗子爬下去。何况窗子处空空荡荡,根本没有可供攀爬之所。而且我向来不是身手敏捷的人。
再说秦家的保全系统想来严密,我就算能溜下楼不代表我能走出大门去。
心慌气促的匆匆观察一遍地形,我把窗子也统统关上,然后衣帽间起居室卫生间,凡是有门的地方,我统统关门落锁。
仍是没有安全感。我四下比较了一下,相中了萧杳的衣帽间,衣服裤子挂了好几重,正好作我的遮掩。
一重重的衣服拨开,我缩在衣堆里,似乎颇具隐蔽性。
某些时候我具有蜗牛特点,一感觉危险,就会为自己寻找一个相对隐秘的空间缩起来。
不过这样躲着,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又拿出手机拨云庭的号码。这份依赖感根深蒂固,要想根除只怕难之极矣。
可是,拨通了云庭的手机,却是关机的提示信息。我惊慌,云庭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开机?
惶惶然又拨他寓所电话。仍然没有人接,只有云庭温和有礼的声音,要求来电者留下姓名。
我不死心,转而再打他手机,仍然是不通。这时侯门外隐隐传来动静。我发急,匆匆又拨到他寓所电话中留了言,请云庭千万复电给我。
留了言心里仍是不安。谁知道云庭会不会听到这通留言?或又什么时候才会听到这通留言?
也许要对抗萧杳只能靠自己了。甚至,对抗父亲与母亲的意志,也只能靠自己了。我感觉有点惶然。看来只有采用拖字诀,等待机会逃离,或是等来云庭。
而外面,好大动静。隔着几重门,我也听到传到闷闷的撞门声。想来萧杳是恼了吧?我深吸一口气,如果真采用拖字诀,那么现在好出去打开门了。娇嗔的说一声:“人家只是不好意思。”或可把这件事轻轻抹过去。
是,该这样做。可是我欲待钻出重重衣物环绕的安全所在,却又迟疑。我害怕承担萧杳怒气。别后的他让我感觉陌生,总感觉他身上隐隐多了两分暴戾性子。
我想我能理解他。成长过程中的贫困已经让他心理不平衡,而身份的突变,加上遗产争夺的纠纷,生命中一下子这么大的转变,任何人也难以保持平常心。
而最终他得到大量的财富。财富,我叹气,这是最能提升人的骄气与扭曲人心态的东西。他是觉得,现在差不多的人或物,都可以任他予取予求了吧?例如,我。
我叹了口气。一向害怕那些具有威胁感的人。而现在,显然,萧杳令我害怕。
试了几次,我都没有勇气钻出衣堆去开门。原来知道怎么做比较好,不代表你有那个勇气去做。
犹疑间我错过最佳时机,外面传来特别大的一声破门声。我立即知道房门已被撞开。这个时候出去,只怕正对上萧杳的怒火。我身子往衣帽间的深处再缩进去。
外面响起各种杂乱声音。显然萧杳在逐间屋搜索我的踪迹。我切切实实的感觉害怕,抱住膝头的手冰凉冰凉的。然后最让我惊怕的声音响起,衣帽间的滑门给拉开,然后是“啪”的一声轻响,眼前马上大放光明。
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心却是虚虚的悬着,我暗暗祈祷,我的心跳声不要跳得太急。
其实就算此刻不搜出我来,多搜几次,终也会把我搜出来的。可是这时我只求躲得一时是一时,其它的事,多想无益。
搜索的人在门口略作停留,便转身走开去。我刚在心里暗叫了一声谢天谢地,就听到萧杳带点急燥怒意的声音响起:“这边也没有?”
刚才来查的人答应了一声“是”。萧杳冷哼:“到处都没有,她会飞天遁地不成?”他想来是拨开那个人,自己走进衣帽间里。
我的一颗心不受控制的砰砰狂跳。
下一秒,眼前突然一亮,因为身前那排遮挡我的衣服给大力拨开,明亮灯光下,我暴露在萧杳眼前。
我简直不敢抬头看萧杳的脸色。下意识的,我缩起身子,再往角落里退去。
我听到萧杳发话了。他说:“你们出去。”
显然不是对我说,于是我仍然鸵鸟的缩在角落里,双手抱膝。
他不再说话,我感觉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扫视。是那种让人神经紧绷的静默,我的心无端的发起冷来。
足足过了三五分钟,萧杳才说:“搞什么飞机?需要怕我怕成这样子?”
我听他口气里好象并不恼怒,放心少许,才怯怯的抬起头来。
萧杳看着我,脸上是哭笑不得的神情。他再重复一遍:“你说,干什么怕得这么似的?”
“我怕你打我。”我一时想不出台词,呐呐的吐出一句。
萧杳居然笑了。我还是怕他。他现在,居然喜怒无常成这样了。
他在我对面坐下来,嘴角含着一抹淡嘲笑意。他说:“看来我真还让你没有信心,居然认会我会打女人了。”
我看他此刻情绪似乎还好,是我改善与他关系的时机。于是我楚楚可怜的说:“我以为你生气得厉害。再说,刚才从花园回来时,你那样对我生拉硬拽,我的手现在还有点疼。”
他怔了一下,然后问:“天,七七,你不是认为我是想关上门来打你一顿吧?所以怕得锁上门当缩头乌龟?”
我咬咬下唇。“你以为我真这么白痴?我锁门,是想逃避……之前你想对我做的那件事。”
萧杳放松的把背靠上墙,然后伸长双腿。有一只脚挨住我的脚,虽然已退到墙角,我还是条件反射的又往后缩了少许。想一想,不是不奇怪的,曾经相爱的两个人,拥抱接吻通通有过,可是一旦不相爱了,无意的肢体接触也不愿意发生。
萧杳轻笑着问我:“真这么清纯?你以为你是圣女贞德?”
我轻轻的吁出一口气。“那么在你心目中,我就该是淫娃荡妇?只因为……我有一个当人情妇的母亲?”声音里,带点幽怨,带点凄怆。
事实上我并没有那样深感触。至少在这样环境下,我没心思自怜自悲。我是在用小小心计,现在知道萧杳的母亲同样是情妇出身。我期望萧杳听到这里,心会软一些。
是否用对手段现在还没有分晓。萧杳的神情,有一刹那恍惚,然后他开始沉吟。
我不敢再观察下去,怕他疑心。抿一抿嘴,我委屈不胜的垂下头去。
“齐憩。”隔了好一阵,萧杳叫我的名字。
我仍是没有抬头,轻轻的“嗯”一声。
萧杳问我:“你为什么姓齐不姓莫?”
我觉得似乎已触动了他的那条神经,因此额外把声音再放得低一声,幽幽的好不凄恻:“你何必明知故问?你明明已经知道,我是私生女……我哪里有资格姓莫?”
萧杳又沉默。我偷想看他。他分明在沉思,脸色变幻不定。
过了许久他才说:“你不是在莫家很得宠吗?”
“得宠?”我的声音一下子有了颤音。这次不是作戏。
我冷笑:“有我这样得宠的私生女?父亲对我从不过问,自小就让大妈那边的哥哥姐姐欺负……一声令下我便得扮交际花上门……”太激动了,喉咙象被什么东西哽住,我一时说不下去。
萧杳侧头看我,神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