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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只剩下,我。
一个人。
眼睛,已经有了鼓鼓涨涨的,痛。我回头,满是无奈的表情,“为什么跟过来呢?”
“我不想,让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也没关系的,一直,一直,就是这样走过来的。”我知道,你也知道,从来,都是这样的。
“我想站在,你看得到我的地方,在你回头的时候,就可以看到我。”炼玮还略显青涩的脸,异常认真的口吻。
“看到后来,一定是你先不见的。”我自己的脸上应该,露着正常的笑容,习惯了……习惯了……
“我可以的,”炼玮的面色淡淡泊泊,漆黑的双眸直视我,“在那个时候,我可以做出和你师父一样的事。”
“一样的?”
“不会留下你一个人,”他说,“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
我没有笑,没有笑,向他走了过去。眸光,是柔柔的。
轻轻地抱住他,像羽毛一样,轻轻的,轻轻的,在他的额头上,印下湿湿的一个吻,“能遇见你,真好。”
炼玮,我庆幸自己在那个时候,对你伸出援手,庆幸自己那个时候,救了你……
庆幸自己,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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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快乐;或许;会成为日后的;伤心……那个时候;欢笑的场面;幸福的回忆;很久很久以前;什么都没开始改变之前;我和师姐飞扬的长发;被风吹进了嘴里;懒懒地躺在梨花树下;像一只慵懒的小猫;眯起眼;对着灿金的阳光……师兄;会在边上练剑;偶尔停下手来;笑晏晏地调侃我们……可是;现在想起来;每一个部分;都可以让我泪流满面;又甜又咸……更多的;却是被丢下的苦涩……
只剩下一个人的;麻醉……
今天的一切;可能会成为另一场迷失的梦境……
又一场会令我流泪的梦境……
但是;我还是不想什么都不做;就把一切结束……我不希望自己活着的时候;也像死了一样……
我想活下去……我想弄清楚……
把师父留下的一切;都弄清楚……不管是对是错;都想知道……
夏日的清晨;有清新的味道。晶莹的露水,在叶片的边缘摇摇欲坠,嫩绿鲜活。迎迎慰抚的暖风,酥酥麻麻。
守兰每次都是无声无息地跟在我后面,不说也不问。
我直直地往绝世山庄的南院走去,既为探病也为了解目前武林的情形。我一直以为,现在,最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去一趟魔教,在那里,至少还留有师父传给我的教主之位。我的出现,应该可以引起魔教内部的混乱,也可提供给绝世山庄一个可乘之机。可是,什么把握也没有,对于安全地进出魔教,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在这种时候,了解局势就是相当必要的事。
“守兰,我一直都在想,你为什么会想要保护我?”
“我说过,是因为……”
“杀了我,不是也可以解决问题吗?”我停下了脚步,平平庚庚的语调,“杀了我,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惜与夜月寒敌对,不惜与你妹妹敌对,也要保护我呢?”
背后走动的声息明显也停住了,我回过头,她呼吸的节拍稳而不紊,眼神中也没有任何的慌乱,我笑了笑,又转过了头,向远处望去,“很糟糕的好奇心吗?”
“不是。”
“算了,你不用回答,不用说了。”我摇头,“连我都不晓得,自己最近心里在想什么东西。”
“霖小姐是在不安吗?”守兰低垂双眸,音量不大不小,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霖小姐怕自己会输吗?”
怕?也许吧,怕自己会输,怕自己会输给夜月寒……不,不是这些,我心里害怕的,不是这些,我在害怕的,是输了以后……
“守兰觉得我会赢?”
“如果霖小姐没有弱点的话,”她若又似无地顿了一顿,情绪有了小小的波动,放慢了语速,“夜月寒他,是没有弱点的,一点也没有。如果霖小姐是以不死而占优势;那么,夜月寒,就是一个不受威胁的人,不会受任何人,任何事情所威胁。”
“你是在指练玮?”
“不单是他,从霖小姐当初会救我,就可以知道,霖小姐,的心,太软弱了。当然,连我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可是,对夜月寒来说,这就可以当作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在很多地方,这可能的确是一个弱点,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打算,连想都没想过,要因为别人,而把自己改成一个不是自己的人,“守兰,你有感觉到吗,”我笑着把手放在她头上,“这是你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原来你也可以做到的嘛。”
她听到我的话,好像恍了一下神,微乎其微地撇过头,两腮还有点红驮驮的,“霖小姐扯开话题了。”
呵呵,没有想到的反应,“守兰,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担心结束,只担心从来都没有开始。如果,这一次,我什么都不做,那么,以后,我就会多增加一件会令我哭泣的事了。我想以我自己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想以自己的方式来结束这件事。”
“是。”
绝世山庄的南院。
刚到达伊清扬的住所的时候,我还没走进去,就听见了里面的吵嚷声,“不管母亲和父亲,你们说什么,我都要去。”
“你去那里干什么呢?被魔教抓去怎么办?”那听起来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应该就是现在绝世山庄的主人,伊清扬的母亲。
“她是我妹妹,现在有了她的消息,即使只有一点希望,我也会去看。”第一次听到伊清扬这么激烈的说话。
“现在对我们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你,如果连你也不见了,那要我们……”
“妹妹是为了我们,为了整个武林嫁过去的,我们不能丢下她不管。之前是以为她死了,现在知道她还活着……”
“你有想过,如果是陷阱怎么办?到时候,不但救不了清悦,连你都会陪着一起死……你难道不清楚吗,魔教的实力和做法……”
“爹,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清悦她如果还活着,如果我们没有去救她,会有怎样的后果吗?”
“清扬,爹和娘可只有你一个儿子啊……”伊夫人的声音中已可听出隐约的哭腔,“在你眼里,清悦比我们还重要吗?”
“娘,你们一点都不担心清悦吗?”
“当然担心,可是……”
“听说,伊三小姐是侧室所生?”我笑吟吟地推门而入,敛首欠身,“失礼了,我是来看看伊少庄主恢复得如何。伊夫人,初次见面,在下姓柳名雨霖,目前暂居在绝世山庄。”
“柳姑娘?”伊夫人刚看到我时那紧皱的眉,慢慢舒了开来,“我知道,这次多亏了你,清扬才能得救。”
“哪里,是少庄主福厚,命不该绝。”
“柳姑娘,你是个大夫,”伊夫人虽已步入中年,但风韵犹存,脸上还留有泪痕,眼珠子一转,“应该知道清扬的身体能不能出门吧?”说罢,还拼命给我使眼色。
我笑了笑,转向柔声问道,“少庄主是要去哪里呢?”
伊清扬也松下紧绷的神色,对我展颜一笑,“劳柳姑娘费心了,清扬在此谢过。”说完,从床上下来,单脚跪地,头一低,磕了一下。
动作快得根本来不及我们去阻止,他站起,对伊夫人说道,“娘,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就不要一直劳烦柳姑娘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往南方去一趟。不管这消息是不是真的,我都会去。”
“我不准。”伊漠重重开口,每一字,都如一击鼓声,扣在旁听者的心里,“我不准你去。即使清悦真的活着,我也不会让你去冒这个险。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要接下绝世山庄这个重担的人,是你不是她。你不能去。”
“爹,你真的,一点都没考虑到清悦吗?”伊清扬大声质问,苍白的脸上气势惊人。
“少庄主,你还是别和老庄主作对了,”我笑着打圆场,“气坏了你爹的身体那要怎么办?”
“是啊,清扬,别惹你爹生气了。”伊夫人也和声和气地说话。
“如果你妹妹真的怕死,当初就不会要嫁过去。”我的神色温温和和的,一副绝对无害的样子,“如果你为了她而牺牲,不是反而坏了她的名声?”
“是啊是啊,清悦也不会想要你去的。”伊夫人应声道,还对我感激一笑,“清扬你还是别去了。”
“柳姑娘,你也许不知道,清悦她不是你想的那种英雄,”伊清扬淡淡开口,神色却是欲焦急解释,“她从小,胆子就很小的,只是……”
“既然这样,你就更不应该去了,”我的声音清脆坚决,“她胆子小,她怕死,可她还是要嫁过去,这只说明,在这里,她过得不快乐,她不是为了别人才嫁过去,她是为了自己才嫁的,为了逃离绝世山庄,不是吗……你要知道,毕竟,是侧室的女儿,得不到庇护……”我技巧性地一停顿,瞄了一眼伊清扬的父母,“况且,你更不应该想求得你父亲的同意,既然他一开始就没有阻止你妹妹嫁过去,现在,就更不会同意让你去……”
我别有意味地向伊老庄主笑了笑,“不是吗,伊庄主?”
伊漠听完了我的话,全身一震,两道精芒向我直直射来,挥手阻止想要说话的伊夫人。
“好,我让你去。”伊漠字字清晰,语速极慢地说出这句话,话是对着伊清扬说的,可眼神,却是盯着我的,“老夫还希望柳姑娘也能一同前往,毕竟清扬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
“爹,柳姑娘和这件事又没有关……”伊漠打断了伊清扬的说话,冷冰冰地问,“不知,柳姑娘意下如何?”
“好啊。”我想也不想就回答,满脸笑意,“我一起去。”
本来就不打算一直待在绝世山庄,而且这次的事又和魔教有关,我当然要去。如果不是我想去,刚才也不见得会那样说话了。
“那么,清扬,你要速去速回,要不要带几个人?”
“不了,爹,”伊清扬清朗一笑,“人多反而不好。”
“不,至少要让邬管家一起去,”伊漠神色严肃,字字铿锵,“邬管家懂的东西多,武功也厉害,让他一起去,会有帮助的。”
“好。”
邬子善?
不会吧?
让他去?
我无声地咽了一下口水,这一路能平安度过吗?
路指南方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我,炼玮,守兰,伊清扬还有邬子善就从绝世山庄出发了。
我们一人骑了一匹马,一路上疾速奔驰。
邬子善的在场,总令气氛有点怪怪的,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说话不对,不说话更是不对。连看他都得用偷瞄的……
“柳姑娘,这次我又要谢谢你了。”伊清扬带了点苦笑的滋味,束起的黑发随风飘扬,“我总觉得自己在对你不停地道谢,不断地在欠你人情。明明一开始,是我想要帮你们才把你们接近绝世山庄,可是,却不停地在接受你的帮助。”
“少庄主太客气了,说白了,我也没做什么。就拿这一次来说,到最后,也全靠伊老庄主的让步……”
“不是,如果没有你的说话……”伊清扬顿了一下,右眉一展,好像想到了什么的样子,表情些微古怪,“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