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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戎的呼唤引起华椿龄的注意,她好奇地睁着一双骨碌碌的眼睛瞧着,站在爹身边的男人好像在哪里看过……
算了,干脆直接跑过去看比较清楚。她来到连斐轩面前,拉了拉他的衣裳要他低下身来。
华椿龄的小手抚弄着他的脸,“嗯,你好像是‘那个’爹,可是脸上黑黑的刺呢?”
这娇柔甜美的声音让连斐轩眼中不由得闪着泪光,“我的女儿!”
他抓住她的小手,亲吻着它,快乐得不得了,虽然她对他的称呼很奇怪也觉得无所谓。
“你怎么又哭了?”好奇怪的爹,为什么每次见到他,他都是流着眼泪呢?
华椿龄抽出小手,然后搂着他的脖子,“爹,别哭了。”她学着母亲哄她时的模样,小手在他的颈项间轻拍。
连斐轩忍不住哭出声音,她这声爹让他情绪崩溃,热泪如泉涌。他用力将她搂住,好一会后才笑出来。
“乖女儿,再喊一声爹,好不好?”他拉开她,两手捧着她的小脸,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说。
华椿龄一看,这个像小宝宝一样爱哭的爹这会脸上是笑着的,她还记得早上时他说的话。“爹,这是高兴的泪水,对不对?”
“对!我生的女儿果然就是不一样,聪明得紧。”他高兴的抱起她,心喜地直吻着她的小脸,“女儿,跟爹一块去骑马兜风,好不好?”
“好!”她咯咯笑着,点点头,“还要加上崚哥哥。”
连斐轩微皱眉头望往陶崚,看了他好一会,心想这个俊俏小子看来真的很得女儿的欢心。
他忽然发现自己又吃起小男孩的醋,这真是件丢脸而且愚蠢至极的事。
看看他的女儿,这么小就懂得爱和快乐是分享而不是独占,他这个做人家爹的在胸襟上真是有待改进。
“好吧,就听你的,让崚小子跟来吧!”看着女儿欣喜的表情,连斐轩庆幸自己没有坏了她的兴致,“不过你要跟爹共乘一骑。”
他不理会陶崚对女儿伸出的双手,抱着她便往帐外走。
陶戎忍着不笑出声,以免刺激了儿子。“崚儿,爹只有一句话送给你,帮助他早点将华姑姑娶回家,我保证他没时间再跟你抢小宝贝。”
陶崚满脸不悦,点头同意。
夜深了,宋毓华仍无法入眠。
连斐轩对她真的怀有一份柔情吗?在他们重逢后又过了十多天,她发现自己每个晚上在半梦半醒间总是思索着这个问题。
“毓华,他爱你。无论怎么看,那个失魂落魄了三年的男人的确非常爱你。”今天陶戎跟她提到连斐轩时,对她这么说。
宋毓华真希望自己能相信这句话,因为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连斐轩从未亲口告诉过她呢?他还在等什么?抑或是……陶戎看错了呢?
她静静想着连斐轩这段日子的改变,他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和女儿,像个好丈夫及父亲,她则享受着他每天腻在她身边的生活,他快乐的笑声无时无刻不回荡在她耳际,简直像个大男孩。
而她呢?有谁跟自己深爱的男人在一起,会不感到快乐的?虽然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故意板着脸给他看,但他总是有办法把她逗笑。
“多年前,一个男人把自己封闭在任何感情之外,以免自己和别人因他的责任及义务而痛苦。直到一切几乎太迟,一个他无法承受的损失又让他再度有了感情。”这一晚,她不断回想着陶戎的话来抚平心里的恐惧。
我们不像女人把爱情拿来当饭吃,外面世界的残酷让我们变得相当实际。她回想起连斐轩曾说过的话,她生怕他的温柔只是一种补偿,而不是爱。
“花儿,你打算何时才入睡?”连斐轩搂着她的大手将她拉得更贴近他。
宋毓华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当他从她发间发出声音时,她吓了一跳,“你怎么还没睡?”
他将她的头发拨开,吮吻她的颈项,“你的背贴着我的胸膛,只要稍有不对劲,我马上就能感受到,怎么睡得着?”不过,他倒是有个能让她安眠的好办法。连斐轩心猿意马地想着。
是吗?他能感觉到异样吗?不会吧!接着她突然想到,他有可能猜到她的秘密吗?喔!老天!求求你别让他发现真相,不然这个男人一定会对她这个弱点加以利用。
她忽然猛地倒抽一口气。“嗯……不要这样,我正抱着女儿,你还不规矩一点?”她缩着肩头避开他的嘴。
这个男人的欲望到底有没有满足的一天,她几乎必须拿女儿当挡箭牌,才能逼使他稍微降低需求,但有时还是会被他乘虚而入,一逞兽欲。
对于这一点,她强烈怀疑陶戎父子是否也让他收买了,否则哪会那么刚好,每次女儿一离开她身边,就是他占有她的时候。她抱着女儿的手不禁收紧了些。
“只要你小声一点,我有办法不吵醒女儿,又能让我们快乐。”他吻着她透着香气的背,将她的裙摆撩起,熟稔地逗弄着她的私处。
“嗯……是让你快乐吧……”宋毓华颤抖地呻吟着。
他们之间的这份束缚正慢慢消磨她的意志,如果她沉沦在肉体的慰藉而舍弃争取他的爱时,那她该怎么办?她能就此满足吗?
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声,他唇邪邪的弯起,“没错,我是个快乐的男人,就是你让我因欲望而发狂。”
这个时候,他已释放出自己男性,也褪下了她的亵裤,调整好姿势,然后一个使劲用力推进她体内。
“唔……”宋毓华紧咬着被角不敢叫出声,“你该死的欲望……”
从背后传来的震动让她很快地便同他一样欲火高燃,他不住朝她的臀部冲撞,并将她逐步带往巅峰,浑然忘却自己的呻吟是在抗议还是鼓励他。
“花儿,如果这是该死,我愿意为你死一万遍、万万遍……”他的手爱抚着她的珠核,声音低哑的说:“我们一起挖掘这份快乐吧……”
在这引人沉醉的律动中,夹杂着肉体的激情气息和他的诺言,“找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明天,草原上为期二十多日的买卖会即将结束,营地上的人全都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娘,我们要跟哪个爹回家呢?”连椿龄坐在榻沿晃着两只小脚,看着母亲忙着整理行李,疑惑地问。
“当然是回山海关了,这还要问吗?”宋毓华简洁地回答。不过如果连斐轩向她表明感情,那又另当别论。她暗暗在心里加上这一句。
是的,她在等。
“但是那个爹要我们跟他回家呢!”她没有听错,今天早上他是这样跟她说的。
连椿龄不知道该怎么办,离开这个爹和崚哥哥她好舍不得,但是她又好喜欢那个爹,不想和他分开。她一张小脸苦恼地皱了起来,现在娘说的跟那个爹说的不一样,把她搞胡涂了。
“不,我们不跟他回家,你只要听娘的话就好,明白吗?”宋毓华暂停手上的工作,转过头认真地对女儿道。她可不希望他利用小孩来胁迫她回连家堡。
连椿龄只好点点头,“喔!知道了。”
连斐轩站在帐门外,将刚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本以为他这些日子为她所做的,他将在她的回答里得到回报,他正为此欣喜地期待着,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得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他缓缓转过身,困难地举步离去。
一路走到山坡,连斐轩望着坡下的营地,思索着他该如何挣脱这个困境。
他实在不懂,若是她无意,绝不可能让他爱她,难道她认为老天爷还没惩罚够,必须以这个方式来报复他吗?她又想用遗弃他当惩罚吗?
疑虑撕扯着他的心,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他宁愿把她诱回连家堡,再随她处置,也不愿让他心爱的两个女人离开他的视线,忍受分离的痛苦。
“我要得回属于我的东西,这就是我必须做的事。”他激动地这么告诉自己,随即静下心好打算接下来该如何做。
晚上,连斐轩找连浩密谈,跟他说出自己的计划。
“老天!少爷,你疯了吗?这并非明智之举啊!”连浩听了先是目瞪口呆,然后大摇其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浩叔,”连斐轩转头定定地看着他,“连你也不帮我吗?”
好一会儿,连浩只是看着他,最后终于从连斐轩的眼神中了解他是认真的。他只好低声一叹,“好吧,如果你希望这样做,那就这样吧。”
然后他心情沉重地离开营帐,去安排后续事宜,现在他只能向上苍祈求,少爷不是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老天爷,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真的无计可施了。心里的沉重煎熬压在连斐轩胸口,几乎使他窒息,他知道他这一步走的是险棋,可是他现在完全只在乎能不能拥有孩子和花儿。
他无意一个人回连家堡,因为他不想在孤独的地狱中耗费生命,他想要她们永远留在他身边。她们是属于他的,如何把她们带回去才是重点,其他的他不再去想。
下定决心后,他回到宋毓华的营帐,看着早已安睡的母女,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袭来,他的心似被硬揪了出胸口一般,血淋淋一片。
他爱怜地轻触宋毓华的脸,“花儿,你到底要什么呢?难道这些日子我一再用行动表达我的爱,你都无动于衷吗?还是你心里的恨仍无法消弭?”这种困惑使他痛苦,他怀疑自己难道真是一个无法拥有幸福的男人吗?
宋毓华因脸上搔痒的感觉而惊醒,睁眼一瞧,原来是连斐轩。
“唔……你不睡觉在干什么呢?”她埋怨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
忽地,他眼中流露出的悲戚神色使她提高警觉,但还是慢了一步。
连斐轩在她颈项处轻刺了一针。这是专门迷昏马儿的药物。
“花儿,对不起!”在宋毓华骇然的注视下,他忍着心痛看着她渐渐昏迷。
从怀里拿出预先写好的信放在她身边后,连斐轩用一件厚实的斗篷紧紧裹住女儿,搂在怀中,瞥了卧榻上的人儿一眼,他毅然举步朝帐门而去。
花儿,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们。
“你这个混蛋大白痴,竟敢这样对待我!”宋毓华生气地将信揉成一团掷往地上,“连斐轩——”
当她呐喊着冲出营帐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显然他们都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宋毓华噙着热泪冲上前,“为什么?为什么你不阻止他呢?”她紧紧抓住连浩的手臂,嚎啕大哭。
“没有用的,他狠下了心一定要把你们带回去。”连浩轻轻扶着她,对于这件事,他有说不出的内疚,但他只是下属,实在无能为力。
“他怎能如此残忍,硬是把我的女儿夺走?”为什么?为什么连开口问她的机会都不给,难道他永远都想不问而强取吗?
他为什么不了解,这样做只会让她憎恨,只要一句爱语,她就会心甘情愿给他一切啊,难道付出真爱对他来说有这么难吗?
远处传来的马蹄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猛然转过身,心狂跳起来,可能吗?她等待着……
三个男子骑着马奔驰而来,宋毓华看见她的女儿正由其中一位搂抱在怀,至于那个罪该万死的男人仍不见踪影。
“喔!椿龄!”她立刻跑向前,喜极而泣。
宋毓华轻轻将因疲累而沉沉入眠的女儿接过来。“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