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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陶家的人不同。打一开始,陶戎父子和他的家人就不曾因为我怀着私生子而瞧不起我,更是挺身替我挡去所有的流言流语。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让我放心地把女儿的未来交给他们。”
连斐轩无语。对于陶戎在她落难之际尽力帮助她,甚至将儿子许婚,如此恩德,他当然心存感激。
可是另一方面他也感到心中怪怪的,他知道那是因为他发现陶戎似乎是花儿心目中完美男人的典范,他确实是差人家一大截。
“花儿,你……很喜欢陶戎?”他的五宫笼罩上一层阴影,方才的快乐已自他脸上褪去。
“是啊。”宋毓华直言道,可以看出他极力控制自己别怒吼。“所以我跟他已经结拜为兄妹,祸辐与共,不离不弃。”她赶快把重点说出,并咬住下唇以免自己笑出来。
天,他这副嫉妒得快要发疯的模样让她好开心,他爱她,绝对不会错的。唉!大笨蛋,友情和爱情哪能相提并论。
连斐轩这才放心了些。好吧!过去他所犯的错已经无法挽回,但从此时此刻开始,他很乐易让她看见他的改变,他连斐轩绝对不是会自挑战中退缩的人。
她是属于他的,而非其他男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会赢过他的,你睁大眼睛等着瞧。”他坚定的喃喃低语。
宋毓华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赶紧把脸埋进他的怀里。这个白痴,以为小声咕哝别人就听不到他说的话吗?
其实现在她只要做一件事就能得到证实了。
“连斐轩,告诉我,为什么你在以为我嫁给陶大哥时,会有那么多的情绪反应?”说吧,说出那句她最想听的话吧!
“唉!哪能不黯然销魂,伤痛欲绝呢?”一股罪恶感汹涌而来,连斐轩强壮的手臂把她紧紧圈在他怀里,“只要想到你或许是因为已失去贞节,只好委屈自己做人家的小妾,那种罪恶感就像是尖锐的利刃狠狠刺进我胸口,教我痛不欲生。”
“什么,罪恶感?”她愣住了。不是爱,只是因为罪恶感?老天!难道她又再次判断错误吗?
意会到此,宋毓华情绪激动了起来,这个可恶的混蛋,三年前怎不见他有丝毫的罪恶感,这会她不需要了,他却表现出一副悔恨的模样,可恶!他的爱呢?为什么不给她他的爱?为什么?
连斐轩知道向她表明爱意的时机已经成熟,从她允许他方才那么对她,就可以知道她已经原谅他了。当然他还不敢奢望她能在短时间之内爱上他,但他必须让她明白,他心中对她的爱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然而他太专注于自己的思虑,忽略了怀里的身子正微微战栗。
“你不只是个魔鬼、恶棍、混蛋,还是世上第一可恶的臭男人!”猛地,宋毓华咬牙切齿的诅咒出声,“而我则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她突如其来的怒气让连斐轩错愕不已,完全呆住了,接着她使力挣脱他的怀抱,忿忿地冷哼一声,起身下榻。
半晌,连斐轩才自惊诧中回过神,看着她穿上衣服,仍不知自己哪里错了。“花儿,你在干什么?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她瞪着他,“拿着你的罪恶感,滚回属于你的地方去,我这里不需要你!”还敢问他做错了什么?喔!老天,你怎么会让我爱上这样一个混蛋?
“我刚刚那句话有什么不对吗?”连斐轩搔着头站起身,大惑不解,他跟她道歉这也不对吗?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真是一点也没错。
他忽然想到她在初夜后因他的粗鲁而离开他,会不会是……
“花儿,是不是我又把你弄痛了?”他冲上前抓住她的手臂。
听到他这么问,宋毓华直接的反应是低头一望,看见他的阳刚仍然硬挺,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忽然间她想到,何不就此给他一点教训?
于是她探手缓缓移到他紧绷的腹下,然后握住他的坚挺。
当她的手轻柔地爱抚它时,她听到他发出满足的呻吟,然一她突然使劲握住。
“喔,花儿,轻一点,这可是我们共同的宝贝。”连斐轩迅速吸了口气,视线落在她略显诡异的眼睛上,发现她正充满兴味地望着他。
“这个‘宝贝’它没有弄痛我,但从现在开始,随便你爱把它放在哪个女人身上都可以,就是别让它靠近我,听到没有!”宋毓华恨恨地缩回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
闻言,他大吃一惊,猛摇着头,“那怎么行?我谁都不要,只要你!”他抓住她的手覆在他胸口,可怜兮兮地哀求道:“花儿,等了三年,我们好不容易能重逢,我才不要再白白的浪费时间,虽然我还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你可不可以别拿这个来惩罚我?”
这个混蛋,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银牙紧紧咬着,“那是你的问题,自己想办法解决。”她再次被他气得全身发抖,迅捷地抽回手往帐门奔去。她必须赶紧远离他,否则她难保不会大发脾气。
“哼!想要我,拿你的真心来换,否则你就在热锅上打滚,自行解决你的‘需要’吧!”
“花儿,等一下,你现在不可以出去呀!”连斐轩冲上前想把她拉回来,但她已经奔出营帐。
好吧!这可是她自己要跑出去的,到时可不能怪在他头上。
他交叠双手,好整以暇地等着将发生的事。
第九章
宋毓华一奔出营帐,便发现许多人均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然后迅速地跑开。
他们那是什么诡异的表情?
稍微一想,她的脸马上变得酡红。都是那个混蛋害的,一大清早搞得惊天动地,难怪人人都带着异样眼光看她。
不满地咕哝一番后,她朝不远处的营帐走去。
帐幕一掀开,华椿龄见到母亲,马上奔进她怀里。“娘!”她紧紧抓着母亲的裙摆,低声啜泣。
“别哭,娘没事。”她爱怜地伸手擦拭女儿小脸上的泪珠,把她抱起来。
接着,宋毓华注意到陶戎父子的表情,也跟刚才那些人一样。
“大哥,怎么连你也取笑我?”她有些不悦地瞪他一眼。
旁边的陶崚早已忍不住,转身笑了出来。
“我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成了大家的话题,是吗?”她无奈地自我调侃道。
陶戎勉强自己不要笑出声,“我可以提示你重点,但你可能会很不高兴,而这可预期的会使得另一个人受池鱼之殃。”
宋毓华还没来得及问,女儿已经为她解开疑云。
“娘,那个爹为什么拿针刺你呢?”华椿龄哽咽的问,小手不时在她的脸和颈子上青青紫紫的淤伤处抚摸,十分心疼。
闻言,宋毓华呻吟了一声,羞红了脸,“喔!我的天!原来如此。”
陶戎眼里闪着笑意,“其实那看起来也没那么糟糕,你自己是大夫,只要说是什么过敏症发作,敷些药就能马上消肿了。”
宋毓华愤怒地喘息着。连斐轩竟敢不告诉她,还让她带着两人恩爱的证据跑出来!“我骂得一点都没错,那个混蛋大白痴绝对是个魔鬼。”
感觉到从刚才就一直积压的怒气即将爆发,她将女儿放下,“椿龄,待在这里。娘跟你‘那个’爹,有一笔帐要清算清算。”
当她转身离开前,仍不忘对窃笑不已的陶家父子投以警告的一眼,见那两张脸上的微笑消失无踪后,她才忿忿地掀帐而出。
陶戎不放心抱起华椿龄紧跟在后,才转过一个营帐就听到宋毓华不知在回答谁的话。
“他已经将要掉进地狱里,您老可以不用再找他了。”
他好奇地快步走去,原来是连浩再度前来找人。这个老好人正被她不明所以的回答搞得一头雾水,愣在那儿不知如何反应。
陶戎好笑地上前安慰他道:“大执事不用担心,你家少爷……”
“连斐轩——”宋毓华的怒斥声从不远处的营帐内传出。
“喏,这下就找着了吗?”陶戎笑着对连浩道:“您老心里最好有些准备,迎接不一样的连斐轩吧!”
果然,他话声才落,营帐里便传出无法抑止的大笑声,并夹杂着一声声女子的娇嗔。
在连斐轩愉快的笑声中,陶戎注意到连浩惊讶的张大了嘴。
他清了清喉咙,露齿而笑,“刚才那位是你们的少夫人,而我手上抱着的是他们的女儿,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把斐轩的东西搬过来。至于这次的买卖,大执事就全权做主吧,我有预感,他是不可能出现在马匹买卖会上的。”
连浩终于回过神来。“我也这么想。”说着,他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我们连家就要有一场热闹的婚礼了。”
炉里的火已快烧尽。
为了浇熄宋毓华的怒火,连斐轩以温柔和讨好的方式,给予她感官之乐,当然这也使得他耗尽了所有的精力。
宋毓华筋疲力竭,已经累得在他怀里睡着了。
“花儿?”他低唤她一声。
她闭着眼睛没有回应。
“看样子,我暂时可以逃过一劫了。”
连斐轩替她盖好被子,俯头亲吻她的额头后下床盥洗着衣,并在火炉里加了几块木头,然后悄悄步出营帐。
三年来他向老天爷祈求的一切,如今全都实现了,现在只等花儿以看陶戎时那种崇敬的目光看待他,那时就是他对她倾吐爱意的时候。
他不能再像三年前那样自命不凡,刚才就是因为自负而差点踢到铁板,他必须使出浑身解数来赢得她的尊敬与爱。
对,就是这样!连斐轩踩着轻快的步伐,神采奕奕的往陶戎的营帐走去。
他掀开帐门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华椿龄吃着午饭的可爱模样,旁边的陶崚正小心翼翼地喂着她。
“喔!斐轩,你终于来了。”陶戎的眼中透着兴味,注意到他已看见地上的行李,他连忙解释,“方才贵执事送来你的东西,你自己看着办吧。”
连斐轩了解地点点头,抬眼直视他的眼睛,“陶兄,大恩不言谢,我会找个方法回报你的。”说着举手一揖,向他行了一个大礼。
“嘻!那倒不必,你已经回报我了。”陶戎上前拉起他,并拍拍他的肩头笑指着不远处的那两个孩子,“怎样,我儿子你还满意吗?”
连斐轩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对于陶崚明显的占有欲,他还无法确定自己该抱持何种态度,只好微笑着耸耸肩。
接着他想到一件事,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遇上花儿的?”不过虽然他很想了解三年来她的点点滴滴,却发现要集中精神听陶戎说话实在很难。
而陶戎也发觉他的注意力不时飘到他女儿的身上,因此他决定长话短说,“那年你没有前来马匹拍卖会,否则你们也不用忍受分离三年的折磨。”
“啊,那时我以为她会回到山里,所以在那里整整找了她一年。”连斐轩脸上浮现感伤,回忆着当年在山区的痛苦岁月。
这时,华椿龄的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她已经吃完饭,陶崚正拿起一方湿布巾仔细地擦拭她脸上的肉汁。
她的笑声感染了他,他对陶戎道:“陶兄,我想带女儿出去走走。”
连斐轩立刻想上前,但陶戎拉住了他的臂膀。
他摇摇头要连斐轩别急,然后开口唤道:“小宝贝,站在我旁边的是谁啊?”
陶戎的呼唤引起华椿龄的注意,她好奇地睁着一双骨碌碌的眼睛瞧着,站在爹身边的男人好像在哪里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