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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安排就绪,庄龙乐呵的走了。德晟凝神低语:这次一定要成事!
塞纳别墅关锦赫的住处,前几日看到女儿关之茹落水的微博,顿觉气郁,招来梁文询问。
“那是怎么回事?之茹到东亭公园干什么去?”
梁文察言观色,谨慎回应:“哦,赶上天不错,之茹想出去散散心。”
“散心到哪散心不行呀,怎么去个那么蹩脚地方!还掉水里了?”
“哦,关董,是意外,水不深,之茹没什么大事。”
梁文没说出实情,是不想多嘴起乱,做为司机最知道明眼心境低头做事的道理,可在关锦赫的眼里梁文不仅是个司机,还是他信任的帮从。
这始源于梁文的父亲,梁文的父亲原先是关锦赫的司机,从关锦赫开始创业就一直跟随,多年知彼默契,不用关锦赫多言半语就知该如何行事,是司机又是最了解关锦赫性情的助理。直到几年前梁文父亲脑淤血发病,腿脚不便行动,这才隐退回家养身。
梁文本是锦赫集团的一个职员,性子和父亲很像,关锦赫喜欢这种稳重心明的人,于是调离梁文接替老爸成为他的司机助理。
关之茹车技不佳,好几次跟人擦碰,幸亏没出大事故,弄得关之茹开车就胆怯,关锦赫也怕女儿再出岔子,就派遣梁文成为女儿关之茹的司机,不仅因为在乎女儿的安全,还因为梁文做为司机可以通晓关之茹的行踪举动,是他了解女儿消息的途道,再一个,梁文还是关之茹的护庇跟从,有梁文在他放心。
威谨的问梁文:“之茹掉水里你怎么没跟着?”
“之茹不让跟着,她想自己遛遛,等我跑过去她已被别人救起。”
关锦赫皱皱眉头:“就是让那个年轻人救得她?”
“是的,其实也不能说救吧,水不深,也就是拖把手。”梁文瞟着关锦赫,斟酌语句,想把情节化淡消解到最不起眼的程度。
关锦赫眉头始终不展:“你说人家也是好心,她不说感谢怎么反而打人家呢!这么不通情理。”
梁文一笑:“之茹的性情你该了解,气儿不顺就爱往别人身上撒火。”
关锦赫低沉一句:“之茹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古怪了。”又问:“最近之茹身边有常接触的人吗?”
梁文知道关锦赫最关心什么,回答:“没什么特殊的,还是老样子。”
关锦赫沉着声音又问:“有男人追她吗?”
梁文脑子打着弯儿,回答:“接近他的男士倒不少,之茹的性子你知道,对谁都不冷不淡的,看不出有她感兴趣的。”
关锦赫眉头紧蹙,三年多了,三年来之茹的性情平淡冷漠,像是什么事都激不起她的情趣,深深叹口气,那段感情真对她那么大的影响?关锦赫以为时间的推移会消淡那段记忆,没想到女儿走到今日还是那副冷若自傲,见个笑脸都难,这就要27岁了,怎么也得应着他的想法有个合适的归属。
前几天他招待惠东集团的陈董,就是为了让关之茹和陈董的儿子陈东翰有所交集,可关之茹找借口推脱,连面都不露一下,陈东翰在关锦赫的眼里不论身家和财权都是和之茹最匹配的人选,可这丫头抻着性子就不给他这个脸。
对梁文吩咐一句:“你告诉之茹,让她晚上回来吃饭。”
梁文点头应承,传话的活儿最不费力气,可是传不到位就会摊责难,周旋其间审时度势互不得罪可是个技术活儿。
都贸大厦关之茹办公地。
关之茹冷着眼神儿对梁文吩咐:“明天圣斯仑的聚会德晟那小子也在,你找人把他收拾一顿。”
梁文眉目一眨,没见关之茹对某人动这么大肝火的,真正记仇弄死人的表情,够消耗精力的,痛快的顺着关之茹的意思,问:“要什么程度?卸胳膊还是卸腿?”
关之茹冷峻的面容冷不防的一慌,忙眼帘一垂掩饰着,轻描淡写:“那倒不必,留着口气儿,让他当众出丑比卸胳膊卸腿有看头。”
唯亭默不作声事不关已的端着一杯美容茶,吹着热气,吸溜一口,咂吧咂吧滋味儿。
梁文心里轻笑,这大小姐装个狠样,来真的就软了,一本正经的逗趣:“这么着……给他扒光了当众扔花坛的水池子里怎么样?”
关之茹眉目一亮,像是正顺了心思。
“别忘了拍照发微博。”
梁文痛快应和:“这个绝对少不了。”
关之茹认真的巴眼儿想:“标题就叫:酒后滋事,欲色难耐,当众自扒,自欺欺辱。”又狠狠的一句:“等着,我非要这小子光溜个屁股挺着蛋滚出京城。”
唯亭一口茶水喷鼻腔里,呛得猛咳嗽。
梁文肚里笑得一团筋,面目还郑重其事,谁说关之茹没性情,这不挺会玩儿的吗!自打三年前成为关之茹的司机印象里就没见过她这么搅心思的玩过,也从没这么用劲儿的使招数对付一个不起眼儿的小人物,这赌局还真上心了。
“行,你放心,一定顺你意思做到位。”看关之茹挺有心情,顺势自然一句:“今早上碰上关董了,关董还念叨好些天不见你了,怪想的,说晚上让你回家吃饭。”
关之茹眼帘低垂,漠然回应:“知道了。”
晚上关之茹回到塞纳别墅,一进门,于岚就迎上来招呼:“哟,之茹回来了,你爸这一天念叨你好几回,就想着宝贝女儿回家吃顿饭,这不早早就安排厨房做你爱吃的沙司虾子呢!”
关之茹皱眉回对:“我什么时候说过爱吃沙司虾子了!”
于岚讨好一笑:“也是,老吃一口就不新鲜了,口味儿得调剂着。”
关之茹懒得回话,爱吃什么就吃什么吧,反正都是撑面子装和谐,谁也别碍着谁。
于岚是关锦赫在关之茹七岁时迎娶进门的,那时关锦赫还是个商业无名小辈,而于岚的父辈是政府名门高官,关锦赫走到今日成为商贾巨富和于岚的名媛身家有着不可脱殆的关系。婚后第二年他们育有一个男孩儿,现在正在国外念书。
关之茹印象里没有亲生母亲的记忆,据说母亲和关锦赫结婚后五年都没有身孕,在第六年终于怀上关之茹,全家喜极,可在生育后还不到一年的工夫,母亲就因病早逝,真是薄命如花。
关之茹只从照片上淤存了母亲的样子,一个爱穿旗袍爱听京戏的忧婉女子,粉黛朱唇,眉目清娆,除此之外她一无所知。母亲唯一给她留下的是一件件精良的旗袍,娆约的腰身精美的绣纹……恍如隔世的岁月历历在目,那曾是个怎样的女子,在风华之年便消香玉陨。
关锦赫见女儿回来,威谨的面容露出笑容。
全家围桌而坐,饭桌上的笙磬同音总能掩盖住平素的莫衷一是,厨房端上饭菜,那盘沙司虾子又放在桌面上,胖厨子对关之茹殷勤的点头打招呼,关之茹一笑回应,这胖厨子是跟着于岚来到关家的,一干就是这么多年,菜品的口味随之都换成了另一种味道,而那盘沙司虾子是于岚一直最爱吃的菜。
“之茹,出门在外,小心行事,要注意安全。”关锦赫本想说落水一事,又怕女儿怄气,也就不直接说明。
可于岚却接茬聊上话题:“之茹,你怎么能掉水里呢,亏了水不深,要不多危险,以后呀那地方少去。”
不想提的话头又冒出来,关之茹阴沉着脸,于岚一看,闭上了嘴。
关锦赫撇开话头说:“之茹,明晚一起去大剧院看戏吧。”
“爸,我明儿没空,晚上有个聚会。”
“哦,有事你忙,还是年轻人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呀。”
关之茹回应:“也就是相关的一些私人客户和朋友。”
关锦赫应承:“有必要。”忽然又问:“诶,最近你碰面过陈东翰吗?”
关之茹眼角一瞥:“我碰他干嘛?”
“上周我在家招待陈家,你也不照个面,陈东翰现在掌管惠东一半的财团,惠东集团早晚得是陈东翰的,那天他父亲还有意提及邱山工业园的合作项目,我没紧着松口,还要看趋势。”
“爸,你什么意思?”
关锦赫威谨一笑:“惠东的趋势不错,作为接管人陈东翰才貌身家都具备,再加上他个人能力必可雄夺一世,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锦赫集团。”
关之茹面目厌烦:“你这是观景拉郎配呢,我就知道叫我回来就得有说道。”
“之茹,你的性子真该改改了,不能总这样,要符合自身的装束穿着才舒心,这就跟龙马配金鞍一个道理,大人的话不会错。”
“是吗,这么般配?不妨还有人借着名门高官拔高到一定份上,才能圆得一个般配的字眼,可真够累的!”
“你……”关锦赫嗔着脸,语塞,知道这是在说自己曾经的无名之辈借着于岚的身份地位才得以成功。
于岚心境明意,不免有点儿小得意,也就是关之茹可以戳一下关锦赫的脊梁骨,提醒曾经的过去,像是得让他记着,没我于岚,没准儿你还真什么都不是,借场圆和:“行了,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关之茹置气一句:“吃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遭不测
德晟翻出那套唯一的西装,这套西装还是两年前参加公司某个重要活动买的,花了半个月的薪水,就穿那么一次,再没往身上套过。
对着镜子像模像样的扎好领带,领略一下身形,还像那么回事,看下时间,临近七点,打上一辆车去向圣斯仑。
到达地点,还不到时间,天已大黑,靠墙边点燃一支烟,街面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吐出一口烟雾,虚蒙地望着不知名的远处,等着庄龙。
此时的庄龙早就郑重其事的准备到位,精良的西服、笔挺的西裤,一条艳色攒花的领带严丝合缝的卡在脖颈上,皮鞋头锃亮的照着人影,像是盛装的新郎,捋捋大背头,对这套行头颇为得意,看看时间,毫不怠慢的出了屋。
眼看着七点到了,还不见庄龙的影子,德晟犯嘀咕,掐灭烟头,向街面张望。
庄龙出了屋刚坐上车,看见门口站一女孩儿,眨眼儿一望,哟,这不是欣欣吗!
打开车窗伸出脑袋:“妹子,怎么在这碰上了?”
欣欣含着笑:“大哥,我是来找你的,你这地方还挺难找,问了好几个人。”
“找我干嘛呀?”庄龙懵懂。
“大哥,我是来谢你的。”
这丫头还挺知情,庄龙露出笑脸:“不用老记着,老爷们儿该做的事,谢什么。”又问:“出院了,没什么事吧?”
“就是腿破点儿皮,别的没什么。”声音娇柔,面带羞涩。
“成,没事就好。”开车要走。
“诶……哥……你别走,我还没谢你呢!”
庄龙又伸脑袋:“你还要咋谢我呀?”
欣欣也不客气,率性的拉开车门坐进车里:“我带你去个地方。”
庄龙没明白,这要怎么个谢法?
“欣欣,今儿哥有事,不能耽误,有什么事咱改天再说,行不?”
欣欣乖柔一笑:“哥,不耽误你工夫,就一会儿的事,跟你说几句话就得。”
一口一个哥叫着,叫得心里痒,又妩媚的笑,庄龙瞬间懵神,跟抽了某根筋似的,立马骨头节软了,恍着神儿就跟着欣欣去了那个方向。
七点快过半,还不见庄龙的影子,德晟急了,拿起手机就要拨,想起庄龙还没电话,气得一脚踢在马路牙子上,磕得脚趾生疼,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