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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突然撞上了一个人,乔雪桐惊呼了一声,“你没事吧?对不起啊!”
“没事没事,乔小姐?”
“张大姐。”乔雪桐抓抓头发,“原来是你啊?”
张大姐正是明明的妈妈,一个朴实的中年妇女,又黑又瘦,脸上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皱纹,都是艰难岁月熬出来的结果。
“张大姐,你怎么来这了?”乔雪桐有点疑惑,“明明不在病房吗?他也没有上来找我们。”
“不,”张大姐摆摆手,露出淳朴的笑容,“我今天是专门上来感谢莫先生的,如果不是他,明明就……”
想到自己出来之前闯下的小祸,也不知道现在他有没有处理好,在张大姐说要当面感谢的时候,乔雪桐立刻拉住了她,“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您不必这么郑重。”
何况那个人钱这么多,拿出来多做点善事,也是理所应当的。
张大姐道谢的态度很坚决,乔雪桐只能撒了个小谎,“他……他刚刚睡着了。”
“这样啊?”张大姐有些惋惜,“那我改天再来好了。”
“我陪您下去吧,顺便看看明明。”
明明正坐在床上玩玩具,看见乔雪桐很是开心,挥了挥手,“漂亮姐姐!”
“哎!”乔雪桐喜笑颜开地应着走过去,“明明今天乖不乖啊?有没有听护士姐姐和妈妈的话?”
“有的!”明明重重点头,“我有乖乖地吃药打针。”
“你们先聊,我出去买点水果。”
“妈妈再见。”
“漂亮姐姐,医生说,只要我乖乖吃药打针,病很快就好了,是不是?”
乔雪桐看着这一张纯粹的小脸蛋,因为连日打针吃药的缘故,脸颊都陷了下去,眼眶凸了出来,眼睛显得特别大,她心里顿生无数怅惘,在许多孩子幸福快乐地在爸爸妈妈的羽翼下健康成长的时候,这个孩子却只能在病床上度过自己最纯净的时光,本该被埋怨的命运,偏偏他又如此懂事。
可人生,又哪里来那么多的公平呢?
“对啊!”怜爱地摸摸他光光的小脑袋,乔雪桐轻声说,“只要你乖乖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漂亮姐姐,我偷偷听妈妈讲电话,我的爸爸好像找到了,妈妈一直在电话里和他吵架,”明明眼睛转了转,“妈妈骂他良心都被狗吃了,还有见死不救什么的,对了,什么是虎毒不食子啊?”
乔雪桐的心渐渐凉了下来,她轻轻握住那针痕斑驳的小手,思绪很乱,其实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只是定定地重复,“明明,没事的,会没事的。”
看着自己的孩子受病痛折磨,不曾来看过一眼,现在竟然还狠心拒绝……普天下,真的有这么狠毒的父亲吗?乔雪桐倒是真的想亲眼见识一下。
“对,就是那份重点计划书,管家奶奶,你帮我看一下上面关于任天明的资料,然后把他的住址告诉我。”
挂了电话,乔雪桐拦了一部出租车,按照老管家刚刚说的地址重复了一遍给司机,很快,车子汇入了车流。
和她以前生活的地方相比,这是一个完全相反的世界,狭窄矮小的房子,只有脏乱差三字可形容,空气中是令人窒息的酸臭味,隐隐作呕。
不时有几个浓妆重抹的女人从窗口探出头来,乔雪桐忽视那些复杂的目光,终于在一个临时搭起的简易房门前停下。
门口散了一地的垃圾,烂掉的蔬菜叶,剩饭剩菜,中间埋了一只破鞋……豆子大的苍蝇“嗡嗡嗡”地寻找属于自己的美食,乔雪桐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一切,慢慢走了进去。
一堆塑料瓶、破铜烂铁之类的杂物映入眼帘,不难看出这里是个小型的废品收容站,乔雪桐刚踏进门槛,便听见从里面传来一阵争吵声。
先是女人的声音,“你为什么不答应?不就是捐个脊髓吗,又不是要你的命?再说,人家答应给三万块呢!”
再是男人愤怒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小板凳被踢飞的响动,“我x你妈!你个娘们懂什么?”
接下来那女人没有再反驳,都是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乔雪桐听了一会儿,终于礼貌地敲了敲旁边的柱子。
“谁啊?”
乔雪桐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探身出来,她微微一笑,“你好,请问任天明是住这里吗?”
“谁找我?”
一个只穿了一条短裤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胡子耷拉瘦骨嶙峋的模样,几根肋骨无所遁形,乔雪桐不由得想起港片里那些白粉仔,果然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你好。”
乔雪桐话声未落,便见眼前的男人像是见了鬼似地转头跑回屋内,甚至“砰”一声关上了门,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有这么可怕吗?
那女人也被任天明顺手扯了进来,一个不站稳,挺着的大肚子抽动了一下,她看着自己的男人满屋子的翻东西,忙问,“你找什么?你说,刚刚那女孩子是你什么人?是你相好吧?任天明你真是混蛋,把我搞大肚子,你……”
“你闭嘴!”
任天明终于从陈旧的电视柜下找出一个月饼盒,打开后,他翻出里面的一叠简报,新旧不一,有的已经泛黄,有的还是显示今年的日期。
“你看看,”任天明找出一张,指着上面穿婚纱的女人,“是不是现在在外面的那个?”
“你!你竟然看上了有夫之妇,任天明,我告诉你,老娘不生了!”那女人一时情绪激动,不知道发什么疯,胡搅蛮缠起来,“我这就去把你儿子打掉,你等着!”
“啪!”任天明气急败坏地给了她一巴掌,“你这个贱‘人;都火烧眉毛了,你还闹!”
那女人也只是装腔作势而已,被他这么一大,硬是张着嘴不敢说话。
任天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对着门外嚷道,“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赶快走吧!”
明明就是同一个人,是他自欺欺人,没想到,都这么多年了,他的女儿,竟然找上了门。
乔雪桐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跺了跺脚就转身离开了。
“你……”那大肚子的女人不敢置信,“任天明不就是你吗?”
“你给老子滚蛋!”任天明踢翻了那月饼盒,仰头大笑三声,“哈哈哈,报应终于来了!”
十几年前,他鬼迷心窍被人收买剪断了a市某个高*g的刹车线,十几年后,那个人的女儿……
因果轮回啊!这些年来任天明胆战心惊,每天过得如履薄冰,他又不是十恶不赦的人,再怎么说都是一条命啊,而且还是他间接断送的,他密切关注着乔家的消息,知道乔振东还留下一个女儿,几个月前嫁给了莫氏科技的总裁,风光无限,那场婚礼a市各大媒体铺张报道,几乎无人不知。
呵,他的报应……就要来了。
乔雪桐回到病房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她轻轻推开门,床上的男人正翻阅着杂志,脸色正常,她扬起手,“嗨~”
乔雪桐走近,男人才抬起头,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声音却是一本正经的,“老婆,”顺便撩开上衣,“带子还没系好。”
看着那暴露出来的精壮腹肌,乔雪桐娇嗔地瞪了一眼,“流氓!”
第五十七章
“不好了!”赵亭连门都顾不上敲,直接推开门;风风火火地闯进病房。
趴在床边的人动了动,似乎有苏醒的迹象,莫淮北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后背;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唇形;然后压低声音问;“发生什么了?”
赵亭懊恼不已地握着拳头,“我刚刚接到消息,在重症病房的那个人,他突然死亡了!”
唯一的线索中断了;这两天的努力全打了水漂,怎能让他不气恼不愤怒?赵亭连揍人的心都有了!
莫淮北显然也很惊讶,“死了?”
“现在还没查明是正常死亡,还是人为死亡。”赵亭稍微冷静了下来,继续说,“我已经让人去调监控录像了,应该等一会儿就会有结果。”
果然话声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赵亭淡淡“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大口呼气,忍无可忍地爆了个粗口,“监控录像显示一切正常!”
那么基本上可以排除非正常死亡的可能性,可这件事又隐隐透着诡异,连医生都说脱离了生命危险,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赵亭离开后,乔雪桐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醒了。”
不是疑问句。
乔雪桐抓了抓头发,有些尴尬,“你知道我在装睡啊?”
头上突然挨了一下,她听到男人略微带着笑意的声音,“呼吸都乱了,这点小伎俩能瞒得过我?”
“老公,”这些日子以来,莫淮北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乔雪桐埋在他胸口,闷闷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要对我不轨了?”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淡淡的冷哼声,“我比你想象中的要了解你,你信吗?”
“当然信啊!”乔雪桐嘴上这样应他,心里还是有点得意,有些事他还是不知道的,但她也不希望他知道了。
如果说一开始她是怀着目的嫁给他,但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真的爱上了这个面冷心热的男人,其实上一辈的恩怨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只要彼此默契地不提起,他们还是可以成为别人眼中的恩爱夫妻的,不是吗?
既然都开诚布公了,莫淮北也就不兜圈子,“你好好想一想,平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乔雪桐认真思索了几分钟,摇头,“应该没有。就算得罪了人,她们也不至于穷凶极恶地要取我性命。”她还不至于混得这么差劲吧?
如果真的要有这样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此刻近在咫尺,可乔雪桐知道,不会是他,不会是这样一个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的人。
“嗯。”莫淮北若有所思,摸着她幽黑的长发,柔声安慰,“你别想那么多,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乔雪桐把他的腰抱得更紧,“因为,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保护我是吗?”
“傻瓜。”莫淮北扣住她的手,笑得脉脉情深,“还要再睡会儿吗?”她刚刚才睡下不久,赵亭就进来了。
“会不会压到你?”
“不会。”莫淮北低头,怀里的人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看向窗外,眸色深深。
就算世态炎凉,山水可以两不相关,但这个触手可摸的人,这一份珍贵的温暖,已经足以让他模糊曾经刻骨的恨意,期待一个美好的黎明。
***
“郭先生,我已经传达了您的意思。”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背手而立,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起伏,“监控器也做了手脚,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他在午休时分自动拔下了氧气管,死亡时间是今天的十三点二十四分。”
“做得好!”椅子后面的男人转过来,手里还夹着一支烟,“他没有透露什么消息吧?”
那男人很快应道,“应该没有。”
计划失败,郭川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现在连最后的威胁都解除了,他大大松了一口气,“你先出去吧。”
“可是,”那人欲言又止,“郭先生,您事先答应好要给强子父母的赡养费呢?”
强子正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