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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萧公子的身子,已不能再受刺激。”齐衍闲闲地跟了一句。
闻得三苦,加上齐衍此言,墨瑶逃也似的下了车,不还就不还罢。至于裴煜……应该没有那么小气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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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拜祭归来,墨瑶在管事的带领下从侧门进了府,一路上丫环仆从们都十分忙碌,府里摆设一新,一派喜气。
裴十跟在旁边,几次欲言又止。
“说吧,有什么事?”墨瑶蹙眉,转身停住脚步。
“回少夫人,爷说,请少夫人回府后到莫离居等他。”
“待我先洗去一路风尘。”墨瑶淡淡地应了一句。皇上那里的事情,还没有忙完吗?这个时辰,他也该从宫里回来了,也不管她是否劳累,就先命令她去见他,还真是让她有点不舒服。当她是养的宠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不知道宫里事务是如何的繁忙,紧张,但她却非常清楚,于裴煜而言,她真的,只是一个永远的附属品。
“夫人说,请少夫人先行休息,待晚宴开始时,再来唤夫人。”锦秋苑内,伶俐的两个丫头早已备好了热水。
墨瑶环眼四顾,房中摆设未动,纤尘不染,显然是每日精心打扫。裴夫人……待她可谓无微不至了。
轻叹了口气,将自己浸在水里,任蒙蒙的热意一点点散尽身上的倦累,心里却是酸甜交织,百味杂陈。不知是为裴夫人的贴心爱护,萧君逸的深情不倦,还是……那裴煜的霸道别扭。
忽而又想起了临下马车前萧君逸的关照,宝儿,宝儿的那句将错就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坚持他的大业,还是继续做错事?她相信他不会害她,可是,心底的不安感,却是那么的强烈。
直泡了大半个时辰,仍是没有理出个头绪。墨瑶软软地从水里爬了出来,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唤青花将妆奁拿来。
银色的香囊,上面是个偌大的洵字,里面空无一物,并无特别。
她忽然想起,裴煜曾翻看过一次香囊,那他有没有看到什么?
执起香囊到鼻边嗅了嗅,那是一股极淡的梨花香,如同宝儿身上的味道,却又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同。
“青花。”墨瑶迟疑了一会,唤过青花,“你来闻闻,这味道,可有什么不对?”
青花凑了过来,使劲地嗅了嗅,“有点像公子身上的味道,怎么了,小姐?”她不明白了,这小姐怎地想起来睹物思人了?“你是不是,想公子了?”
墨瑶白了她一眼。琢磨着是不是要让找轻明他们来验证一下,可转念一想,这毕竟是宝儿所送,若真是有什么问题……她不想伤了宝儿,这却是找谁合适?
“青花,你抽空把这个香囊送给齐衍,”思忖良久,还是交给齐衍比较放心,至少,他应该不会擅自做了伤害宝儿的事。
“记住,莫让别人知道。”
青花见墨瑶神色凝重,忙认真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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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申时,墨瑶才迷迷糊糊地睡醒,挪了挪身子,想要伸个懒腰,却被揽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心下一惊,忙推了开来,却在抬头时,对上了一双阴沉冷酷的双眸。
裴煜冷着脸,薄唇紧抿,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之色,“你倒是说说看,天赐良缘,可比得上他的恋恋不忘?”
她居然,下意识地推开了他?
墨瑶低下头,垂睫不语。她不想骗自己。自然,也不想骗他。
良久,没有得到任何答案。裴煜眼神渐渐黯然,眼底那隐约的一处光亮也渐渐熄灭。
静默的空气中,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他动作迅速地穿戴好衣衫,坐到了木椅上。
“你心里是谁我不管,我只知道,你是我裴家的少夫人,请你,也要记清楚,莫要做个不守妇道之人!”讥诮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他冷冷地睨着她,嘴角弯起了一道嘲弄的弧度。“今晚是爷爷的寿宴,我暂且,先放过你!”
墨瑶紧紧抓着被褥,心里一片冰凉。
第五十六章 。。。
“少夫人,萧公子来了。”书儿轻细的禀告声打破了两人间的冷默气氛,而裴煜的脸色,瞬间暗沉如海。
墨瑶怔了一下,随即起身穿衣,“请他在厅中等候。”她相信萧君逸不是莽撞之人,这般急着赶来,想必应该有事。
“他来做什么?有什么话,这一路上还没说够么?”裴煜眯起了眸子,一字一句,清冷的声音吓得书儿一个哆嗦。
墨瑶动作未停,淡淡睨他一眼,“你问问书儿,我与他,一共说了几句话?”怎么这话听着,就像是在吃醋呢?她于他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这大绵朝,想爬上他裴煜床的女人,还不是多如牛毛?
“那你的意思是,就是没说几句话,也强过我与你夫妻之情,是不是?他不过是救你一次,你至于如此感恩戴德,连心也交了出去?”裴煜完全不顾身后震惊的丫环从人,亦未觉他如今的样子,完全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话里有九分醋意是真,一分怒意未知真假。
自与她共寝之后,他早已习惯了拥她入眠,多日不见,他更是身难自持,于是一回来便主动的爬进了她的被窝,一偿思渴,可偏偏她一醒来,便将他给推开,那种不悦和排斥,直让他如同置身冰窖!
他知道,他的冷目讽言相待,以她的性子,只会更加对他疏离。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不明白,明明他已交付了真情,用了心,为何她还是不愿对他敞开心扉?难道就是因为他没有陪去太越山?没有在第一时间救了她?换作是他,同样会将她护在身上,那一箭,他恨不能从萧君逸身上拔了下来插到自己身上!
而此时她初醒慵倦,眸如秋水,乌发如瀑,单薄的绸衣下,隐约可见窈窕的身形……多日的想念在体内汹涌如潮,该死的,他竟然无法将眼光从她身上移开!
不过是一次太越山之行,难道她便不要他了?难道他,就这般的差劲?
墨瑶蹙了蹙眉,沉默未语。裴煜,虽然才十七岁,可他却是个有手腕,头脑清醒,处理果断的将军,为何对着她总是这般的失态?当着这般多人的面,难道就不跌他的面子吗?
沉默许久,她转过身,对上裴煜阴冷的黑眸,缓缓开口,“夫君,你想让我承认什么?还是我说出来,你心里便痛快了?”
“你敢!”裴煜几乎是脱口而出,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椅背,她要是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她确实在乎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他……那他一定杀了她!
“既不让我说,你又问了做甚?”墨瑶慢吞吞地爬下床,瞥到青花搁在床边的艳红色衣裙,忍不住皱了皱眉,这衣饰也太鲜艳了点,转头道,“青花,拿件素点的来。”
哼!”裴煜冷笑看她转移话题,“你的悦已者就在外面,为何不穿得光鲜点?”
墨瑶皱了皱鼻子,淡淡道,“既是夫君的意思,那就别找了,就这件罢。”
裴煜‘砰’的一声,顺手将身边的小几给击了个粉碎。她这话,算是承认萧君逸是她的悦已者了?
一众丫环等人,瞬时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墨瑶低下头,轻飘飘地瞅了眼一地的碎屑,道,“青花,去唤人来打扫一下,今天是爷爷的寿辰,碎碎平安。”
裴煜气结,死死瞪着她,他就不明白了,怎么她老是这副四两拨千金的态度?为何别人都惧他怕他,而她却是不愠不火?她这副德性,倒是像极了外面那个人!他这里气得肺都要炸了,她居然连眉头都没动一下?该死的,她居然连半点愧疚都没有!难道就因为沛巧?难道沛巧之事,非要他去向她坦白?那他的面子,还不是丢到地上去了?
“爷!”裴十颤巍巍地出现在门口,迈到一半的步子恨不能收回来,抖声道,“老将军问,爷怎地还不去前厅迎客?五部的大人都来了。”
“来了就来了,让他们候着!”裴煜怒喝,眸光冷如冰刺,“滚!”
裴十一抱拳,脚下生烟就跑了,滚就滚,他盼的,可不就是这一个滚字。这些日子,少夫人不在家,他已经受够了,这个滚子,可是他最爱听到的话。
跑到门外,差点撞上裴九,见他拿着个小食盒过来,眼角直抖,想要出声提醒,想想还是忍住了。
裴九不明所以,进了门只见到裴煜的背影,忙恭声道,“爷,你给夫人备的点心……”
裴煜转过身,眯起眼睛,声音平静冷然,“我何时备过点心了?”
裴九挠了挠头,拎在手中的食盒递也不是,收也不是,尴尬之极。爷从宫里回来,未急着回房,悄悄地去忙了好一会才做好的,怎么这会又不认账了?
墨瑶已自顾换好衣裙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正顺手理着发丝,见此情形,状似无意道,“裴九,既不是爷给我备的,那便是别人了,不过我此时正好饿了,拿来罢。”
裴九见裴煜并未反对,连忙递了上来。点心,可是要趁热吃的好。那可是爷的心意。
墨瑶拈起点心尝了几口,满意地点点头,悠悠道,“裴九,替我谢谢那个人,恩,比裴师傅做得好。”
裴九身子一颤,这才知道,爷和夫人正杠上了。而爷,明显不是少夫人的对手。
裴煜哭笑不得,却只能一脸愤闷地看着她,正要回她几句,却听她又漫不经心道,“夫君,君逸在候着,想必有事找我,你再坐一会,顺便尝尝这点心,等下开了宴,杯酒应酬,怕是没空填肚子,空腹饮酒,伤身体。”
说完便浅浅一笑,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她还知道提醒他杯酒应酬,空腹伤身?裴煜黑眸一眯,轻叩椅背,转身跟了出去。吃她个大头鬼,他被她气得,哪里还有胃口。可她倒是好,吃得那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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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逸并未候在厅内,却在等在了院中的花圃边,正对着一棵蔷薇树若有所思。他换了一身紫色宴服,腰间是同色系的祥云腰带,微风撩起衣袂,如轻卷舒云,从容而淡薄,竟将那暮色也染亮了几分。
“君逸,”墨瑶脚步停住,轻唤了一声,“找我有事?”
“我来给裴爷爷贺寿,顺带把姚兰花给你送来,这次,莫要再落下了。”萧君逸勾起一抹轻笑,顺手指了指脚下已被他安置好的兰花。
玉色的瓷盆,明红的绸缎,如第一次收到般的细致,墨瑶漾起笑意,“多谢,还好,没丢。”
“我让你看的东西,你可看了?”萧君逸微微一笑,眼角瞄到脸色不善的裴煜跟了出来,眉头一动,淡笑打招呼,“裴兄。”
墨瑶意会地点点头,对青花使了个眼色,轻声道,“莫要给齐衍了,你就交给他罢。”他必是料到她不好处理,才赶了过来,而这般的重视,想必墨家之事已到了紧要关头。
“萧兄伤势可好些了?”裴煜睨了一眼墨瑶和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