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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听闻此言,又是焦急又是愤怒,眼见床上墨瑶双目紧闭,眉头轻拧,想必是痛苦万分,可他,竟是无计可施。早知是如此,他真该让她与那西峯山庄绝了任何关联!
“把温婉带来。”裴煜双拳紧握,冷声对裴十吩咐了一句。心里怒火万丈,熊熊燃烧,他没想到温婉一介女子,心思竟会如此歹毒。还好,将她押来了裴府。此毒既是她派人所下,想必她应该有解药。
不一会,呼啦啦的铁链声响起,温婉便被几名玄衣卫给拎进了厅里。从她灰头土脸的样子看来,显然已经吃了一番苦头。估计那些个玄衣卫,对这个恶毒女人也是憎恶到了极点。
“解药呢?”裴煜开门见山,眸如利刃般看向温婉。袖下的双手,却是紧紧地捏住了椅背,死死忍住了要一把捏死这个女人的冲动。
温婉毫不在意身上的狼狈,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瞪着眼尖声叫道,“没有!”
她心里非常清楚,此番,她想活命怕是已经不可能,那又为何不拉着那死丫头垫个背?八年前,自那个死丫头进庄开始,她就横竖看她不顺眼,却没想到,最终她竟会死在她手里,而墨非凡,竟会对她没有半点夫妻之情。
“你是想尝尝我裴某的手段,还是想要你女儿新婚不宁?”裴煜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提醒她。这女人没有半点愧疚之色,而且,也像是对死亡没有半点畏惧。可是,人都有弱点不是吗?
温婉闻言身子一颤,依然沉默,只是那颤抖的睫毛,将其激烈的思想斗争泄露无疑。墨妤,确实是她的弱点。她想妤儿。这些年来,妤儿是她唯一的寄托,几乎倾注了她全部的爱。可一旦她轻易交出了解药,怕是只会死得更快。
“我要见妤儿。”温婉沉默了一会,提出要求。早死晚死,她已无所谓,只想再见上女儿一面。那是这世上唯一值得她付出真心的人。妤儿,想到她三朝回门已见不到娘亲,温婉忍不住泪溢满眶。
裴煜冷冷瞥她一眼,转头对裴十使了个眼色。他才不介意去礼部侍郎家里闹洞房。那墨妤此时想必正在与封文宇恩爱缠绵,若是知道她这丧心病狂的娘亲正在裴府如此呼唤她,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墨妤,怪就怪她投了个这般的娘。
裴十挠挠头,抱拳领命,闪身往门外冲去。似乎派到他身上的差事,总是很‘特别’。估计那礼部侍郎的公子,要对他记恨终生了。
“慢着!”一个轻柔却冷厉的声音生生地将裴十拦住。裴十脚步一顿,额上汗迹又加了几滴。
房门外,裴夫人缓步走了进来,纤秀的手掌间,握着一把泛着银光的宝剑,那剑尖上,正滴着鲜红的血液。她冷冷地凝着温婉,美眸中寒芒点点,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她从未想过,面前这个看上去美貌温柔的女人,竟然会连秋萍的骸骨也不放过!
房内众人几时见过婉雅的夫人有过如此令人生畏的凌厉表情,一个个吓得大气都未敢出。
温婉在裴夫人凌厉的眼神下瑟缩了一下。很快,眸中便射出了嫉恨的光芒。就是这个女人!墨非凡这么多年来,梦里呼唤的都是这个女人!诗诗!光听这个名字,就足以让她疯狂!若不是此时身上绑着沉重的铁链,她一定要亲手撕了这个女人!
“贱人!”温婉蓦地仰起头直视裴煜,歇斯底里地大叫,“我就是死,也不会交出解药,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话音未落,温婉已被立在旁边的两名大丫环狠狠地掴了两个耳光!
“娘?”裴煜压下怒气,疑惑地看了一眼裴夫人。他这才想起来,这都回府好一会了,娘怎么才出现?再看她身上那一袭黑色紧身衣,心下突然明白了过来。面色一沉,“你去见他了?”
裴夫人晃了晃凝着血迹的长剑,却是一步步走到温婉面前。伸手抬起她红肿脏乱的脸,指尖轻轻刮过那两道清晰的掌印,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你且看看,这剑上红色的是什么?这可是你最爱的墨非凡身上的,怎样,是否心疼?”
“你把他怎样了!”温婉惊惧地睁大了眼睛。
“怎样?”裴夫人讥诮地扬了扬唇,“你觉得我一个弱女子,能将他怎样?这剑上之血,可是他自己动的手,你可明白?”
温婉“啊”的一声尖叫,眼神几近疯狂,“不不,非凡,你不能这样!这么多年了,这个女人有什么好!不,我要那小贱人陪我一起死,解药,解药,你们谁也别想要!我要她陪着我死!我要你们都陪着我痛!”
裴夫人冷睨她一眼,将手中长剑铛的一声掷到地上。嫌恶地拿出绢帕擦了擦手,淡淡道,“温婉,你我曾井水不犯河水,我原可以放你一马。可是,你不仅毒害我家瑶儿,更是连死去的秋萍也不放过,你说说,这笔帐,我要怎么和你算?”
温婉两手被绑,双目赤红,狠狠地扑向了裴夫人,一副同归于尽之态。怎么算?她要和这个女人同归于尽!这女人明明不在庄中,可她却在她的阴影下活了十多年!
裴夫人不躲不闪,却是身形一晃,指尖轻转,点在了她的眉心,“你可知道,我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可是,你是第一个让我裴诗诗动了真怒的人!你的女儿,你此生休想再见!而你,这辈子都要为你所犯的错赎罪!死,太便宜了你!我会叫你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
“皇上!皇上!”温婉眸露凶光,语无伦次,凄声厉吼,“皇上来救我!啊!生不如死又如何?你不让我见女儿,就等着那死丫头去死!这毒,可是我花了三年工夫准备的。就是皇上,也没有解药!哈哈哈!”
裴夫人冷哼一声,却是像听到了什么好笑之事,退后半步,却是反手‘啪啪’响亮地掴了她两个耳光。“这两个耳光,是代你女儿赏你的!你根本不配做娘!”
“这些年来,你可曾知道我裴诗诗真实的身份?就凭你那点本事,也想来要挟我?你的毒练了三年又如何?你且看看,那门口之人,你可认得?墨非凡说得一点也没错,真是个愚蠢的女人!就你这种白痴,也想要他的真心?痴心妄想!”犀利的言词,毫不留情直指温婉痛处。她与墨非凡的渊源,又岂是这个女人配提的?
温婉气极,胸口血气上涌,一口鲜血立时喷在了衣裙之上。挣扎着转过头去,看到门口立着的青衣丫环,脸色已是大变。“蓉儿,你居然出卖我?”
蓉儿畏惧向后缩了一步,在触及裴夫人严厉的目光后又向前走了一步,“二夫人,奴婢奉了庄主之命,帮四小姐解毒。”
“庄主之命?”温婉凄然大笑,神情已是绝望之极,“原来,你也是墨非凡的人?”
蓉儿垂头。
“妤儿!妤儿!”温婉眼中泪水纵横,眼底,一片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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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舒卷,暖香温煦。莫离居的寝房内,一片静谧和详。
墨瑶醒来之时,睁眼便对上了裴煜专注而怜惜的眼神,他一向冷峻的面容,此时竟是无比的温柔。
“夫君。”她顺势又向他怀里偎了一点,心里涓淌着缓缓的暖意。这样的裴煜,莫名的让她心安。只是,她还有很多话想要问他。
裴煜对她依顺的乖巧姿态非常满意,伸手将她有些零乱的衣衫抚平。这个小女人,他可是这样看了她一个晚上了。甚至,因为着急,将她身上部分的余毒转到了自己身上。
“夫君,你的腿伤如何?”墨瑶低头轻声问了一句。裴煜若真为了救她而让之前的救治前功尽弃,实在让她于心难安。只不过,以她对裴煜的了解,他想必是不会做那般冲动之事。如果单是为了救她,裴十等人应该足矣。
“御医说你受惊过度,心气郁结,又中毒颇深,要好生养将养一番才行。”裴煜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却是答非所问。
“你的腿……”墨瑶还想再问,话说到一半,被他垂首封住,温热的唇紧紧地封住了她的,温柔细致的吻,缠绵到了极致。
感觉到他有些轻微颤抖却灸热无比的呼吸,墨瑶心中一动,抬手回应。回搂住他的颈畔,贴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瑶儿!”裴煜身子一僵,坚实的臂膀紧紧地搂住了怀里的人。温香软玉,心醉神迷。
直至帐外裴十的声音响起,两人才喘息着分开。
“爷,夫人来了。”裴十眼角跳了跳,他最近很倒霉……这个时候,爷不会发飙吧?
裴煜哼了一声,眼神紧紧凝着墨瑶润泽诱人的红唇,好一会,才不舍地松开,却依旧将她困在了怀里。
墨瑶轻轻吁了口气,脸上有些发热,心里却是有些复杂。对他的信任和依赖,到底是对还是错?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来了。几乎从不出府的裴少将军,为了她,已经两度去了西峯山庄。他眼里的紧张和在乎,又岂是做假?这样的夫君,这样的家,这样的温暖,她有些……不想放开。也许,她该给自己一次机会,幸福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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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夫人进房之后,站在屏风前有些犹豫。天色已经不早,儿子却没有起来,当然,里面还有媳妇。这照理来说,她是不该进去的。可是,晨起美人,娇媚诱人,那小子会不会冲动起来,做什么不合时宜之事?墨瑶的身子,现在可是非常不适合。
罢了,进就进吧,反正她也没拿墨瑶当媳妇,而是女儿。这瑶儿,也不是迂腐之人,想必不会计较。迟疑了一会,她还是硬着头皮冲了进去。
帐中景致让裴夫人忍不住干咳一声,有些尴尬。她什么时候见过儿子这么温柔深情的模样了?明知她进来,却仍然紧紧揽着墨瑶不放开,霸道却又在乎的小样子,看得她真想大笑一场。这还是她那个脾气古怪冷冰冰的儿子吗?要早知道这苦肉计对儿子这么管用,她不介意让墨瑶稍微吃点苦头。她的孙子,那才有指望。
墨瑶看到裴夫人进来,先是脸一红,随即想到昨晚之事,却是忍不住委屈地湿了眼眶,挣扎着坐了起来,“娘,萍姨……”
裴夫人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没去管裴煜明显不满的眼神,自顾自怜爱地握住了墨瑶的手,叹息道,“瑶儿,秋萍的尸骨,你萧家哥哥已经将她收敛,会为她在太越山再觅一处风水之地,等修葺好了,他会来告诉你。”
墨瑶点点头,回想起那刚来到异世时萍姨的体贴照顾,抑不住悲伤垂泪。她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可这亲人被掘坟剔骨之事,被她亲身经历,实在是难以消化。
“娘,萍姨骸骨之事,我会派人去处理。”裴煜皱了皱眉,那萧家哥哥四个字,让他非常不爽。昨晚萧君逸抱着她出来,可以理解为情势所逼,可是萍姨之事,可算是墨瑶的家事,为何要萧君逸去做?瑶儿之事,有他就可。
墨瑶一怔,随即了然,轻轻扯了扯裴煜的手指,“君逸自幼与我一起长大,萍姨于他,也是非常熟悉。夫君若是有心,不如陪我同去上坟,可好?”
同去上坟?裴煜心中一漾,连忙点头。这算不算是她对他的认可呢?
裴夫人眼见两人温情的互动,缓缓舒了口气。这两个孩子,算是有了点起色,只是今后之路,能否坚持?煜儿,千万不要让瑶儿失望了才好。
千帆过尽,那三千弱水,唯有一瓢才是真。
第三十七章
炎炎夏日,碧空如洗。炽热的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