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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居……才是他最重要的地方。
“她在梦里叫我煜哥哥,你说,她算不算是动心了?”裴煜有些烦乱地将手中书卷搁下,脑子里满满都是她梦中低眉轻唤的模样。
“煜哥哥?”李沐辰眸光微动,似是深思一会,语气是明显的怀疑,“她与墨洵青梅竹马八年,这才几天,她就唤你如此亲密?”
“我听说那萧君逸待她似乎情深意重,你与他都是煜(逸),她唤的,未尝不是别人吧?”
“萧君逸?”裴煜冷冷眯起了眸子。
自萧君逸回京以来,从未见他对任何一个女子示好,可谓是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就连别的嗜好也是一概不沾,他们曾几次想要拉拢,总是不得其门而入。
难道说这墨瑶,竟会是他的软肋不成?
“萧家可有什么动静?”想到身边的女子在梦里低喃的可能是别的男人,他就忍不住想要杀人,不行,这该死的萧君逸,实在是让他如梗在喉!
李沐辰冷哼一声,“李沐云对外宣扬与萧君逸交好,最近也常常拉着他走动,可我看,那萧君逸不过是应付而已!”
“右相最多持观望之势,倒是那墨家,最近频频调动银两,暗处的墨家铁衣卫已有不少潜入京城,你看,那墨狐狸,是不是想动了?”
“那倒未必,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在他和李沐云之间加把火。”裴煜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上的军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这么多年来,这么悉心的安插眼线,甚至把他聪明的养女嫁过来,不就是为了探我的底细吗?那我又为何不成全了他?”
“时已至此,你确认你要让她也牵进去?这件事,我看她倒是不知情。”李沐辰微微拧起了眉头,裴煜想要报仇的心情他非常理解,可是他的模样,分明是很在乎那个女人,若真的到了最后一步,恐怕伤心的,反倒会是他自己。
“其实对付墨非凡还可以想别的办法。”李沐辰瞥着椅中人左臂上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的绢帕,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不怕她恨你一辈子?就算你将来保住了她,或者有皇上护着她,可这悠悠众口,又岂能无视?”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裴煜不以为意地冷冷一笑,极力忽视心里那丝难言的情绪,蓦地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狠狠地攥起了拳头,“萧君逸不是在乎她吗?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在乎!”
李沐辰未语,良久,才淡淡开口,“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想要一个女人的心,必须要得到她的身。”
裴煜面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我是为你好!你不会连我都怀疑吧?”李沐辰一副很无辜的神情,“我可不想你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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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苑里,裴夫人见墨瑶几番欲言又止的神情,意会地挥退了屋子里所有的人。
“瑶儿,你可是有什么话想和娘说?”
墨瑶走到她面前的绣凳上坐下,想了一会,缓缓开口,“娘,不知为何,我虽然在嫁入裴府以前,只在山庄见过你一次,却觉得好像你很熟悉,却不知这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你是想问,我和你身边的萍姨是什么关系,对不对?”裴夫人微微一笑,目光洞悉一切般的了然,“其实我也想告诉你,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如今,皇上已经将两名最得力的贴身暗卫派给了你,我想,我应该可以说了。”
“你娘,确实是永宁公主。”裴夫人从袖中取出一个已经泛旧的银色小香囊,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神色陷入了远久的回忆中,“秋萍是我娘家的表妹,自小与我感情深厚,却因为是庶出被选入宫中侍奉,后来成了你娘的贴身宫女,虽然公主生下你的事情,没有让她告诉别人,可她还是悄悄给我递了信过来。”
原来如此,墨瑶总算明白,这裴夫人为何一直待她有如亲女,确实,如今也只有这裴府,才能保护她这般复杂的身份。
“可是,皇上就不知道我娘的下落吗?”她很怀疑,一个皇帝如果真心想要找人,不可能这么多年都找不到,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根本不想找。
“瑶儿,你如此聪明,怎会不明白?皇上之所以没有找公主回来,一半是因为她不肯回来,另一半,则是以公主之尊,却诞下私生女,确实……也很难向世人交待。”裴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至于你爹,秋萍也不知道,只知道公主和亲途中被他掳走了两个月,那两个月里,他逼你娘与他圆了房。”
“那个人,听说你娘有孕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这些年来,倒确实是无从查获。
“畜生!”墨瑶恨恨地咬牙,是她亲生父亲又如何,想必公主一定是被他逼得未婚先孕,才没脸回京投奔亲人!
“那我娘呢?”墨瑶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实在无法想象,在这个年代,一个曾经在深宫中受尽宠爱的公主,会如何面对这样的变故!
裴夫人犹豫了一会,眼底划过一丝不忍,“你娘她生下你后,哭干了眼泪,至于后来如何……秋萍信中说是她有一日带你去市集回来,公主已经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一封信,说是要她好好照顾你,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公主应该留下了一块玉珏,让你去找墨非凡,对不对?”
墨瑶讶然,她与墨非凡之间的这块玉珏之事,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嘴里听到。
“公主年少之时,偷偷溜出去玩的时候,无意中被墨非凡救了一命,那是她当时送给了墨非凡的,”说到这里,裴夫人面上神色变得复杂,“公主深受先帝宠爱,贴身之物,无不价值连城,这玉珏,虽然是给公主把玩的,却可以在关键时候保墨非凡一命,只要不是弑君之罪,都可以赫免。”
墨瑶这才明白,怪不得墨非凡拿这玉珏当块宝,却原来是块御赐免死金牌,这样的东西,在古代,当然是不可多得之宝,特别是墨家这样的皇商,最为需要。
“这么多年来,想必墨非凡也知道你与公主有渊源,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你竟会是公主之女,我想,他最想得到的,还是公主那块比墨家之财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金凤令。”
“不错。”墨瑶颌首,心中一紧,墨非凡确实是和她要的这个,而裴夫人当着两个暗卫的面说这些,说明皇上也是知道的,那么,皇上放着这块令牌在外,又是为何?
“瑶儿,莫要担心,你娘受的苦已经够多的了,皇上也好,我也好,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伤害,皇上之所以不认回你,也是为了保全公主的名节,你莫要怪他……”
裴夫人唇边笑容柔婉怜爱,“就是煜儿,我也不允许他伤害你,这天下,不论什么东西,都是注定的,不属于自己的,永远也得不到,属于自己的,就是不争不抢,也会送上门来。”
“娘!”墨瑶还是有些不安,她算不算,这局中一个诱人的诱饵?
裴夫人微笑着拍拍她的手,忽然眨了眨眼睛,“瑶儿,你很聪明,那块金凤令,藏得很好。”说完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门外,压低了声音,“就是皇上,都没有找到。”
墨瑶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确实,这个,他们注定要扑空了。
那么,一直不让他们找到,算不算变相的保住了自己呢?
第二十章
锦秋苑
纷纷桃花飘零如絮,阵阵清香萦绕其间,满园景色怡然如画,却抚平不了窗前女子轻蹙的眉头。
墨瑶靠在桌前,漫不经心地捧着杯云雾茶轻抿,思绪却是久久未能平静下来。
当年,到底是谁绑架了娘亲?而娘亲贵为公主,又岂是一般人能够如此嚣张地打主意的?那个人——他又是如何能够让大绵朝的天子十多年来找不到丝毫行踪的?
而给墨非凡的那块玉珏,是娘亲所赠,可为何又回到了娘亲手里?
八年前,知道萍姨和娘亲下落的,除了皇上就只有裴夫人,皇上不可能从墨非凡手里拿回玉珏,独独的可能,就是裴夫人。
联系到裴夫人欲言又止的神情,脑中思绪渐渐清朗,连带心底,也渐渐轻快起来。
如此重要的东西,多有可能,是当年墨非凡送给裴夫人的定情之物,而将她送到墨非凡那里,想必多半是裴夫人的意思。
也许,在当年的情形之下,只有西峯山庄那样的地方,才能不着痕迹地保全她这个公主的私生女。
当年,墨非凡见到那块玉珏的时候,并不意外。想必是裴夫人早就知会过他,她会来投靠。而她的身份,裴夫人也一定是瞒了墨非凡。
裴夫人,实在是用心良苦。
“这么多年来,想必墨非凡也知道你与公主有渊源,……”想到裴夫人说到这句话时微微局促的神情,墨瑶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她自然不会去点破她婆婆的前尘往事,这个婆婆,她是真心喜欢,况且,她完全可以感觉到,婆婆和墨非凡之间的情意,早已成了往日流沙。
可想到临回院之前,裴夫人提出的那个不情之请,那谆谆殷切甚至近乎乞求的眼神,墨瑶忍不住有些为难。
她的婆婆大人告诉她,裴煜的腿并非不能治,而是他不肯治,因为就算治好了,也不可能再上疆场,所以他宁愿做个真正的残废,也不愿被人笑话是打不了仗的健康将军。
腿,好治。
心病,却是难治。
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
她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却也无法漠视一个如此厚待自己的婆婆的心愿。
毕竟,裴煜已经是她名义的夫君,而且这辈子,有可能都是。
可是,她又如何能让裴煜乖乖的听话?
“小姐,”青花掀开门帘,探进了半个脑袋,眼角又谨慎地向窗外瞄了一眼,这才悄悄地蹭到墨瑶面前,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了过来。
墨瑶伸手接过,展开一看,良久,没有吭声。
“小姐。”青花小心翼翼地又唤了一声,“奴婢是不是做错了?可是,这是庄主让小白杨送来的。”
墨瑶摇摇头,轻叹口气,“取火来,烧了。”
青花,原本就是墨非凡派来的,这些年,虽然与她感情笃厚,可毕竟,也是还是墨家的丫头,原本她想在出嫁前将她嫁给白杨,以免了今后让墨非凡摆布的命运。
却不料这一步棋,墨非凡不同意,青花自己也不舍得。
也罢,墨非凡就算不找青花传话,自然也会想别的办法。
她的直觉里,这裴府里必然有墨家的眼线。
这么多年来,她每次出门,必定有人‘跟随’;
她曾让青花悄悄去买一家成衣铺,可第二天那家铺子上就挂了墨家的招牌;
就连她每次写的画的,也必定会被人拿去观摩;
如今,她虽然嫁到了裴府,他又岂会全然相信她?
“娘子,可是在想念为夫?”墨瑶正自沉思,裴煜却不知何时已坐在了她的面前,看上去心情颇好。
墨瑶回过神,绽唇浅浅一笑,“夫君猜得不错。”见他神情诧异,顿了一顿,又道:“听说,当年夫君怒马鲜衣,英姿威仪,迷倒了无数京中少女,为妻正在想,那时的夫君,会是何等的模样?”
闻言,裴煜面色立时沉了下来,袖中双手猛地握紧,声音变得冰冷讥诮,“这么说来,你是在嫌弃我此时的模样?”
“夫君,你看为妻,是那种人吗?”墨瑶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唇角笑容更深,“为妻不过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