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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瑶一边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轻声问了一句,“夫君,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瑶儿!”裴煜并没回答她的话,却突然倾身过来,将她压在了身下,同时,温软的双唇蓦地覆了下来,这吻,出奇的温柔。
墨瑶身子一僵,轻抬了抬手,想要挣开,被他牢牢地匝住,眼角瞥向青花,却见她早已满脸通红,缩在了角落里。
空气,渐渐的凝结,这一刻,她只觉得时间流得异常缓慢。
直至周围的兵器交接声停下之时,墨瑶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是从车外飘来,而是……正搂着她的裴煜。
顺眼看去,裴煜左边的胳臂上有一道明显的利刃划过的痕迹,鲜红的血色蕴染了大片的蓝色衣衫, 隐约的,还能感觉到那赤红渐渐扩大的迹象。
“夫君,你受伤了!”墨瑶惊叫一声,这家伙是何时受的伤?怎么她不知道?难道说,是他从前面赶过来之时?
“一点小伤,无妨,”裴煜静静地凝着她,唇边渐渐染上一层浅浅的温柔笑意。
墨瑶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无措,刚想说话,却被一个焦急而温润的声音给打断,
“瑶儿,瑶儿!你在哪里?你有没有事!”
墨瑶困惑地眨了眨眼,瞅向裴煜,却见他的面色瞬时就冷了下来。
“你出去看看,就知道是谁了。”裴煜黑眸半眯,松手放开了怀里的人,淡淡道,“外面已经没事了。”
“我先帮你扎一下伤口。”墨瑶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块丝绢,在他的胳臂上实实在在的绑了一圈。
裴煜紧紧地凝着她,直至她耳边有一丝粉红悄悄蔓延,这才收回了眼光。
他忽然觉得,这胳臂上的伤,真的一点也不痛。
快速的帮他包好伤口后,墨瑶掀帘下了马车。
车门外,马车的四匹马都已中箭倒下,车夫被抛落在地。
远远的,似乎有无数的马蹄声在靠近。
那绵绵的雨幕中,一抹白色身影正飞奔而来,身姿飘逸而绝伦,又带着些难以言喻的……忧伤。
第十八章
“萧公子?”墨瑶扶着马车慢慢站稳,无比惊讶地看着正一脸焦急赶来的萧君逸。
他白色的衣衫已经湿透,散乱的发丝贴在脸上,眼睫上,还挂着烁烁的雨水。
这个地方……她怎么会遇到他?
“瑶儿!”萧君逸似乎浑然不觉自己的狼狈,只将一双清朗如星的眼眸紧紧地锁住了墨瑶。
见她的神情不像是受了伤,他明显地松了口气,却又不放心地将她从上至下打量个遍。
“你没事吧?”他淡淡扫了一眼守在墨瑶身边的两个大丫环以及那一色系的玄衣卫,微拧了眉头,想要说什么,终是放弃,只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生生地顿住了脚步,“裴兄是不是受伤了?”
“是的,夫君受伤了。”墨瑶心中疑惑更深,这萧君逸都没进马车,怎地就知道裴煜受伤了?
见墨瑶一脸困惑的模样,萧君逸忍不住笑了笑,好心地解释,“今日狩猎结束,我来接父亲回府,正巧听到打斗声,又见是裴府标记,想起你今日回门,怕你……”顿了一顿,又道,“想来有这么多裴家军在此,你也不会有事。”
“那你又怎知夫君在此?又受了伤?”墨瑶不解。
“裴家玄衣卫直属裴老将军和裴兄两人,总不会是老将军陪你回门吧?再说,我都叫了这么大声了,他都不出来,想必是伤得不轻了。”说到这里,萧君逸笑得有点狡黠,声音渐渐提高了一个八度。
话音刚落,马车里就传来了裴煜懒懒的声音,“萧兄,你就不担心我的伤势?”
萧君逸轻笑,伸手理了理湿乱的衣襟,慢吞吞地开口,“你家玄衣卫都不急,我急什么?倒是你,这外面这么血腥,你怎地就让你家夫人这样出来了?难不成……”
“萧兄!”裴煜冷冷地打断了萧君逸的话,悄无声息地飞身而出,稳稳地坐在车门边的木椅上,“我与夫人之事,无需你担心,倒是你,这种天气,居然还出来迎接右相大人,可真是孝心可嘉。”
他就不明白了,这墨瑶,怎么就对萧君逸没有半点防备之心呢?这萧君逸也够诡异的,虽然是右相之子,少年时却一直在外游学,只最近两年才回了京城,这两年内,他硬是没有摸透他的底细……
这朝臣狩猎,他至于一片孝心跑到这里来迎接?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墨瑶被两人之间有些奇妙的气氛弄得浑身不自在,只想赶快回府,这雨势已越来越大,她头上自有画儿给她撑着雨伞,可这两人身上都已经湿透,难道说这春雨竟是如此的销魂?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裴煜身后的侍卫立时拿了把雨伞过来,却又被裴煜冷冷的眼光给瞪得脸色一白,只默默地站在旁边,犹豫着不敢打开雨伞。
“夫君,雨太大,你不如先上马车,还有……萧公子,不如先行避雨,可好?” 墨瑶无奈地瞅了瞅裴煜臂上的伤口,慢慢往裴煜身边挪了几步,顺势挡住了他头上的一方雨丝。
虽是极小的动作,却让裴煜弯起了嘴角,似是心情大好,很慷慨地邀约,“萧兄,不如先上车吧?”
“不必了,听马蹄声,父亲他们应该快到了。”萧君逸微微上挑了眼角,眼神划过墨瑶正扶着裴煜的双手,唇边的笑容渐渐淡如水迹,连带眼底那一抹亮光,也渐渐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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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狂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茫茫的雨雾中,数匹棕色骏马当先急行,马嘶长鸣,猛然勒僵而停。
“萧公子。”领先的骏马上坐着一名银铠墨袍将领,英挺雄姿,一双虎目凌厉地扫过在场众人后,利落地翻身下马,“末将参见少将军,皇上车辇随后就到,还请让道迎驾。”
裴煜微微颌首,“岳统领辛苦,裴某这就吩咐他们让道。”今天,居然是皇上狩猎回城的日子,他还真是忘记了。
墨瑶抬眸一看,这位想必就是皇帝身边的御林军统领岳扬,听说此人深得皇帝信任,官居从一品,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裴家旧将……
“少将军,老将军也在。”岳扬虎目闪闪,态度谦卑却不失亲近。
“爷爷?”裴煜似是没有想到,墨瑶更感意外,自她与裴煜成亲前就听说裴老将军病居廉城,怎地这会还能去猎场狩猎?这皇家猎场里别的不多,熊狼虎豹可不缺。
又或者说,这韬光养晦的老将军,在以此行动暗示什么?
裴煜垂头沉思一会,忽然偏头看向墨瑶,“瑶儿,你还没有见过爷爷吧?”
“呃……是的。”她自然没有见过,曾经也腹诽过,这孙子成亲,爷爷居然不回城,现在倒好,倒是打猎打回来了。
“爷爷每年年初旧疾复发,不便远程,想来是旧疾已经痊愈了。”裴煜淡淡地解释。
成亲之前,爷爷曾经来过信,问是否要赶回京,却被他拦着了,因为那时在他觉得,根本不必为了一个他根本不爱的女人让旧疾在身的爷爷辛苦奔波。
而此时她毫不在意的神情,却让他心里微微一滞。
远处明黄的车辇渐渐靠近,随后一阵整齐震耳的跪礼请安声响起,所有的裴家军以及画儿,书儿等人,都毕恭必敬地跪在了那片染满鲜血的烂泥地上。
“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煜坐在椅上没动,低敛着眉目,看不清他的神色。
萧君逸自是跪了下来,转眸看到墨瑶似乎正犹豫是不是要往地上跪的神色,忍不住会心微笑,这丫头,怕是还嫌脏了呢?还是怕在她夫家爷爷面前露了狼狈?
可这君臣大礼,又岂能无视?
墨瑶确实有些为难,一方面她接受的是二十一世纪的高等教育,不太想跪,另一方面,她在想,这会她要是跪在全是血水的烂泥地上,等下起来的时候,裙子上指不定会有多狼狈……
她要面对的是她亲生舅舅,还有……她素未谋面的夫家爷爷。
这第一面,要是给出这么个印象,还真是有点窝囊。
“瑶儿,跪下。”萧君逸忍不住轻声提醒。
裴煜眸子眯了眯,面色却是冷了下来,这萧某人,也太自来熟了吧?老是瑶儿瑶儿的,他这做夫君的都没叫几声,那人倒是叫得热乎?
“瑶儿,乖!”裴煜想也没想的,出口这三个字,连带身边的丫环和亲卫们,都暗暗地吸了口凉气,这还是那个冷厉风行狠心绝情的爷么?
话刚说完,裴煜也觉有些尴尬,只能凝了脸色,愤愤地看着墨瑶,那意思是,我都为你这样了,你还不领情?
墨瑶被裴煜这一声乖给吓得脚一软就跪下了,绝对的下意识反应。
待跪下之后,才发现膝盖下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两块白色绢帕,一看便是男子之物,那绢帕的一角,用银线绣着小小的萧字。
墨瑶感激地朝萧君逸微微点头,却见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心下暗暗赞叹,这萧君逸,可是她在古代遇到最有风度的男子了,这位京中所有少女的梦中佳缘,果然名不虚传。
“哼!”裴煜冷下脸,鼻子里哼出一个字,转头再也不看旁边两人。
他很想知道,这萧君逸是什么时候和墨瑶认识的?在他派人查来的资料里,在昌隆寺他们两个人是初次见面而已。
他承认,萧君逸很优秀,心细如发又体贴周到,这样的男子,哪有女子不喜欢?
可他又是什么时候看上墨瑶的?
可是,那又如何?他那帕子这垫的可是他家娘子的膝盖……要不是看在萧家的面子上,他早一掌拍飞了他。
一丈远处,豪华威仪的龙辇缓缓停了下来,辇中之人却并没有下轿,只有那明黄的绸帘,在雨幕中依然醒目的尊贵。
“平身!”一个尖细的太监声音响起,众人纷纷起身,墨瑶如释重负地吸了口气,这封建王权,多么诱人的东西,这样的气势,又是多少人穷极一生都在追求的?
头还没抬起来,却在下一刻,被裴煜拽住了手臂,“瑶儿,来见过爷爷。”
“孙媳见过爷爷!”墨瑶硬着头皮上前行礼,悄悄抬眼打量了下皇家仪仗前的老将军……
气色红润,面目祥和,一袭绛红色的铠袍衬托之下,并无凌厉之风,反倒凭添了几分儒将的味道。
“哈哈哈!”裴老将军刚一开口,墨瑶就将肚子里‘儒将’两个字给咽了下去,如此哄亮的声音,爽朗的风格,和儒字,简直不搭边。
“皇上,看老臣的孙媳妇,多水灵,我那孙儿居然还不让我回来,早知如此,我就是背,也要让人给背回来受礼,”
墨瑶脸一热,这老将军的话,咋听着有点怪怪的味道。
裴老将军笑眯眯地摸了摸胡须,眼眸忽溜一转,眼光停滞在墨瑶身下那两块白色的绢帕上顿了顿,面色有些不悦,哼了一声,“萧家小娃儿,我孙媳妇面前那地上两块白的东西,可是你的?”
墨瑶微微一怔,这老将军,果然是目光如炬,这么小的萧字,他居然也能看到?难道这古代都没有老花的?
萧君逸却并无半分尴尬,唇边漾着浅浅的笑意,慢条斯理地弯腰捡起已经脏了的绢帕细细地叠好,走到裴老将军面前,神情十分无辜,“裴爷爷,裴兄的媳妇……也就是我……自己人,裴兄都不吃醋,难不成爷爷还吃醋不成?”
墨瑶囧,这家伙,有这么说话的么?看来,对于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