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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来回摩挲着，颜欢说：“秦宇败了，我还是我，肖泽还是肖泽。”
“可是肖泽会变得身无分文没权没势，一无所有的他你还会喜欢吗？”
“我知道叔叔您在担心什么，我跟肖泽从最初到现在，互相吸引的全部里最不可能包括的就是家事财力。秦宇败了，我还是我肖泽还是肖泽，他想重建秦宇我会支持他，他想当画家或是别的什么我也会支持他。不过现在看来前者的可能性大一些，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我相信他能成功。”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肖泽遇到你之后改变很多，有上进心，有目标，其实他在做生意这方面很有天赋。因为一直跟我置气，气我擅自做主改了他的专业逼着他学金融。还气我，气我在他妈妈去世时没能陪在他们娘俩身边，唉！”肖建东一声叹息，眼角红润起来。“没想到她会那么快离开我，人啊！到什么时候都不能被**霸占住心思。”
肖建东说：“颜欢呐！我要谢谢你，谢谢你改变了他。”
颜欢说：“叔叔您这样讲我都不好意思了。”
“促使每个男人快速成长起来的缘由都不同，爱情，友情，家庭，嫉妒心，报复心，肖泽的成长是因为爱情。”肖建东仰靠床头，眼神瞟向窗外，“肖泽跟你说过他妈妈的事情了？”
颜欢摆弄手指，垂下眼帘：“说了一点。”
“他妈妈挺不容易的，跟着我没享福反倒遭罪了。做男人背后的女人难，做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更难。我一直以为我很成功，其实不然，男人忙起事业来没黑没白的，辜负了家里等待他的好女人。颜欢不知道你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没有？”
………
古香古色的茶社，雕花木隔断里，热茶从茶壶流入精致的茶杯之中，从容淡定的冷御宸的将茶杯送到肖泽面前摊手一个请的姿势。
肖泽捏起茶杯凑到嘴边轻抿一口，说：“说吧，叫我来到底什么事。”
冷御宸整理衬衫袖扣，不徐不疾地开口说：“姚佩佩走了，冷氏也被你们折腾的差不多了，现在只剩下你我，咱们心里清楚是为了谁才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对秦宇我不想像对华晨那样浪费太多时间。我要你离开颜欢，作为补偿我会用高于市面两倍的价格收购你手中冷氏的残股和你在秦宇的股权，考虑一下。”
肖泽把玩着精致的茶杯，凝视着瓷釉上面的花纹说：“你要我离开颜欢我就离开，你要股权我就得卖给你……”视线转换目标，对上冷御宸，“冷御宸，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真当这座城市跟你一样姓冷吗？”
“不然姓肖！”冷御宸说：“肖泽，硬碰硬，你不行。”
“行不行试试才知道。”
“可我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冷御宸拿起旁边椅子上的文件袋丢到他面前，“看看这个，你会很感兴趣。”
肖泽慢条斯理打开牛皮纸文件袋抽出里面文件，看了几眼后眼瞳瞪大，手忙脚乱地翻阅快速浏览起来，越往后看眉峰隆得越高，纸张捏的更紧。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记录着肖建东与冷世雄的经济往来，投资，炒汇和一些行贿受贿的犯罪证据。
冷御宸不含温度的声音响起：“以伯父硬朗的身子骨在里面蹲个三年五载的不算什么，不过我听说他刚刚进了医院。冠心病吧，那种病不能有半点差池，情绪激动都是不允许的，搞不好真就……”他把玩着茶杯露出笑容。
肖泽真想一拳打歪他的脸。
冷御宸说：“我开出的条件已经够优惠了，加上这个还不行的话，那我只好玩硬的，到时候落得人财两空害得你父亲坐牢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啪”
犯罪证据拍在桌面，震动的茶杯颠了一下，肖泽狠着眼说：“冷御宸别忘了冷世雄也在这上面，他也是你爸爸，这东西要是见光，他们两个谁也跑不了。”
冷御宸睨他一眼，冷冷开口：“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冷世雄是颜欢的爸爸不是我爸爸，不过颜欢要是嫁给我就另当别论了，要不要他们吃牢饭全在你一念之间，好好想想吧！”
冷御宸整理西装离开，肖泽恨得咬牙切齿将手中资料撕成碎片。火气上来心里乱哄哄的，不能舍弃颜欢，不能舍弃秦宇，不能让父亲去坐牢，他陷入了两难境地。
肖泽以为颜欢已经回去了，赶到医院才知道她还没走，就坐在肖建东的病床边给他削苹果皮陪他说话。长长的走廊里，肖泽透过门上的小窗户看着里面有说有笑的两个，欣慰的同时也在人神交战中，到底要舍弃谁。
活了近三十年最难以抉择的事情，无比憎恨在最亲近的两个人之间做选择，被各种无奈无能感包围的肖泽重重靠在冰冷的墙壁之上。
颜欢刚推门就见不知在门口待了多久的肖泽。“回来了怎么不进去。”
“正要进去呢。”肖泽挤出笑容，可眉宇间的疲惫却是笑容掩饰不了的，颜欢问：“冷御宸找你到底有什么事？”
“公司上事，我自己能解决，你就不用担心了。”肖泽捧住她的脸，脸蛋在掌心中变形，粉嫩的唇嘟成O形，可爱死了。重重啄了一口说：“老婆，让你受累了。”
他一叫她老婆颜欢就不好意思，“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你快进去看看叔叔吧，从醒了一直念叨着你，我去洗手间，一会儿回来。”嘴里含块糖似的发出咕哝的声音，颜欢掰开捏着自己的两只大手揉着脸皱皱鼻子离开。
肖泽推开病房的门，坐在病床边。肖建东说了不少颜欢的好话，肖泽落出淡淡笑容。肖建东察觉儿子有心事，便问了自己最关心的事，“这次与冷御宸硬碰硬你有多少把握？”
“说实话，没有把握，他对华晨的偷袭让人措手不及，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肖泽说：“爸，秦宇是你辛辛苦苦一手创立起来的，要是败在我手里，对我，你不会不很失望很生气。”
肖建东沉默片刻后才说：“失望。”
肖泽心中难受感又增加一分。
肖建东拍拍儿子的手说：“但我更乐意看到的是你能创立一间属于自己的公司。创业容易守业难，虽然你是学金融的也在这圈子里混了几年，可说到真正接触业务也就这个把月的事情，经验上，比冷御宸差的不是一截两截，输给他很正常。”
颜欢从洗手间回来并没有进屋，觉得父子俩更希望独处。散着轻微绿茶香的湿巾贴在鼻尖玻璃窗里望着交谈的父子二人，从肖泽强颜欢笑的表情中她断定他一定遇到什么难事。
从医院出来后天已经黑了，下班高峰期车子堵的老长，轿车内肖泽手肘抵着车窗指腹揉着额头。
颜欢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肖泽抬眼看她，大手上来揉她头发，“能有什么事。”
颜欢不信却也没再追问，车子随着车流缓慢前进，两人没回家直接去了牛肉面馆，吃面时，她问话，他答，有一搭没一搭的，最后她不再讲话，他缄默无声。
车子开到剑道馆的时候，他按住她的肩膀，说：“今晚我想一个人。”
上步，挥剑，后撤……上步，挥剑……
单调枯燥的动作持续循环，天越来越黑，明亮的灯光透过窗子向无尽的黑夜延伸。阿斯顿马丁里，颜欢抱着臂膀注视着窗前移动的身影，天空又有雪花飘落，一片，两片……零落在挡风玻璃上。
肖泽钻进驾驶室时带着一身清爽的沐浴露味儿，“等急了吧。”
“还好。”颜欢说。
车子开出剑道馆大院子迎着风雪往家的方向驶去，一路狂奔。居民楼车库中停好，肖泽解开安全带，片刻沉吟后才说：“颜欢，我有话对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哎！真狗血！下个文决定少写点恶俗大狗血！肖泽的会这样选择呢！你们猜，你们猜，你们猜，猜不到！
58追逐
第五十八章追逐
“什么话。”颜欢一直在等他这句话。
肖泽说：“下午冷御宸约我见面。”
“谈什么了？”
“他手上掌握了我爸跟冷世雄犯罪的证据。”
“什么？”颜欢锁眉疑问：“冷世雄跟你爸犯了什么罪，会把把柄落到了他手里，他要挟你了？”
“都是商人能犯什么罪，非法集资行贿受贿都是经济类的，就这些就够判个几年的。冷御宸叫我离开你，用双倍的价格收购我手上的冷氏残股与秦宇的股权，不然就会去揭发我爸。他可真够绝的。”
“揭发你爸冷世雄也脱不了干系，冷御宸会这样做吗？就算不是亲生的没有冷世雄他能起来么，白眼狼。”颜欢不放心地追问：“你打算怎么做，离开我吗？”
“不会，不会离开你，可也不能让我爸去坐牢。”一身疲惫的肖泽趴在方向盘上，说出最后决定：“颜欢，我决定，替我爸顶下这个雷。”
“顶罪，你疯了吗？那些事又不是你做的你怎样顶罪，冷御宸手里的证据白纸黑字皆指向你爸，你想顶雷就能顶吗？你当经警都是傻瓜吗？他们不会调查吗？”一双美眸狠狠地瞪着他，瞪到快要流出眼泪来，颜欢说：“你去坐牢我怎么办，叫我等你吗？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十年八年，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也不愿这样，可我没有别的办法，我爸的病你也知道，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他的心脏经不起刺激，随时都可能……我不能让他下半辈子在牢里渡过。虽然这些年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很好，可怎么说他都是生我养我的父亲，作为儿子我只能这样做，颜欢希望你能理解我。”
“我理解不了。”颜欢愤恨推门下车顶着雪花往楼里跑，望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肖泽咬牙，狠狠砸了下方向盘，追着她上楼。
她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他狠狠砸门，“颜欢，开门，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谈谈，也许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糟糕，我去顶罪，贺邵然会想办法把我弄出来。”
颜欢在房间里喊：“还有什么比你坐牢还要糟糕的事情，你以为冷御宸会轻易让你从监牢里出来吗？没准他的真正目的就是让你去坐牢呢。”
肖泽吼：“我能接受失败，但我不能不战而退，不能把你拱手让人。如果那样的话我太不是男人了。”
“我又不是东西凭什么把我让给他。”颜欢不甘示弱地跟着吼。
“颜欢，等我。”
“我不要。”她这一声带着重重的鼻音，肖泽确定她哭了，本来就乱的心彻底被她搅得更乱更疼，他砸门，“把门打开，听到没有。”
重物砸在门板上随即响起一声，“滚。”
颜欢已经泣不成声，肖泽眼圈也跟着红了，哽咽着嗓音说：“颜欢，我爱你……你必须等我。”
我爱你。所有恋爱中的女人最喜欢听的一句话，颜欢却非常害怕听到这个。撞向夜琛的车时，他说过他爱她，现在他要去替父亲顶罪，他说他爱她，这样的爱太沉重，她要不起。
要不起。
呜咽的哭泣声透过门板传来，觉得自己特别无能的肖泽心都被着呜呜咽咽的声音哭碎了，身心疲惫靠着门板坐了下来。
窗外雪花飘舞，呼啸的北风无情刮过，可比这天气更恶劣的是两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