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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自己不是母妃的孩子,那麽是谁的孩子呢?辉儿又是谁的孩子呢?义父又和父王有什麽事?为什麽义父要离开呢?
曜日的小脑袋里闪过许多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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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非离起床,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不适没有那麽强烈了,便准备了一下东西,打算去马场看看。出了门,正看见大嫂在院子里筛米。
“小言,起床了。”
“嗯。大嫂,今儿个天气不错,待会儿我要去马场看看。”言非离微笑道。刘大嫂也是个直爽人,见刘七一直唤他‘小言’,便也跟著叫。不过好在他们在外人面前还是记得自己的化名是‘潘离’,到没惹出什麽麻烦。只不过自己做事如此不周密,被北堂傲找到也是迟早的事。
言非离想起那个人,不觉笑了一下。其实自己的内心深处,说不定是希望被他找到的,所以才会特意来到这个离他如此接近的地方,又投奔自己最好的兄弟。
“小言,你笑什麽?”
“嗯?我笑了吗?”
“笑了啊!从前两天回来後你就喜欢一个人傻笑了。”刘大嫂笑眯眯地打量他。
言非离有些不好意思。他总是时不时地想起北堂傲和离儿,一想到他们,心里便是一阵甜蜜,不由自主地就会笑出来。
刘大嫂是个直爽但细心的女人,有著女人特有的敏锐和直觉。言非离回来後春风得意的模样,以及时不时流露出的笑容都让她感觉不同以往。
不知是不是离开那几天遇到了什麽心上人?
刘大嫂禁不住在心里这样揣测。想一想小言的年纪也不小了,早该成家立业了。这两年自己给他说的姑娘他一个也没看上,想必是心里早已有人了。
“大嫂,我去马场了。”
“好。”刘大嫂心里盘算著,哪天叫刘七好好去问问言非离,套出他心上人是谁,早点给他提个亲。这种事,他们两兄弟好说话。自己虽没能给刘七生个儿子,但好歹有刘雅这麽机灵的一个乖女儿,将来招个女婿回家,两人也有儿女养老。让小言兄弟一直这麽孤家寡人的可不成。
言非离可不知道他大嫂的这些打算。来到马场,正看见刘雅拉著兽医小袁不知道在说什麽。小袁一个劲儿地摇头,争得脸都红了,偏偏他不仅是个瘸子,还是个结巴,怎麽说得过刘大小姐那张巧嘴儿。
言非离走过去,听著他们俩在斗嘴,问道:“雅儿,你爹呢?”
刘雅跳到他的身边,拉著他道:“我爹去放马了。”
言非离向小袁问道:“那两匹母马的情况怎麽样?”
“很、很、很……好。”小袁的结结巴巴地道:“开、开……春的时候配、配、配上的,一共有、有、有……”
“有十七匹母马有崽了。”刘雅听他说话实在累,忍不住替他说了。
言非离拍拍刘雅的肩,温言道:“雅儿,女孩子不要这麽说话,很粗鲁。”
刘雅皱皱秀眉,指著袁清道:“谁叫他说话那麽费力。”
袁清涨红了脸:“小姐,我、我、我本来就是结、结、结……巴。”
刘雅立刻跳过去学他说话,把他气得结巴的更厉害了。
言非离笑笑,知道刘雅只是淘气,其实他们俩感情好得很,所以也不担心,问明了刘七他们放牧的方向,翻身上马,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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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刚刚从皇宫里回来。皇上给他看了一份密折。东方曦出手很快,在灭掉南边最後一个小国後,借东宫太子篡位之名,打著勤王的旗号一举废掉老小两个皇帝,三天前名正言顺地登基称帝,正式成为文国之主。
现在明、文两国可说平分天下,四天门又有他们四人各自坐镇一方。东方如今做了皇帝,自然不会再做什麽门主,他那个位子早晚要传下去。皇上心里清楚得很,天门在武林中已经屹立三百年不倒,根深蒂固,势力庞大,有北堂傲在北门坐镇一天,只会对明国有利无害。这次把他叫进宫里,无非就是测探一下天门在这件事上的反应。
其实这也没什麽好奇怪的。天门又不是第一次出现一国之君。只不过现在天下渐定,明、文两国局势稳定,国富民强,天门的地位便会有些微妙的转变。
嗯!也许该和南宫商量一下,是否要对天门军制做些调整为好。
北堂傲分析了一下天下形势,心里想著。
回到府里,见了御医,说辉儿的情况已经稳定多了。只要不抓破身上的脓包,将来也不会留下疤痕。
北堂傲终於松了一口气。他已经有一个儿子死於天花,因而十分的担心,希望辉儿能够撑过去,毕竟他的血脉不同寻常。
刚刚换下大紫色朝服,便有下人来报,说郁将军求见。
“郁飞卿?”北堂傲微微一愣。自从班师回朝後,除了在接风宴上和他照了一面後,自己一直未曾上过朝,这半个多月来,先是在郊外别院和言非离在一起,回来後又是辉儿病重,也没见过什麽人。何况遥京的这些权贵早知道他性情清冷,疏於应酬,一向不理会旁人的阿谀奉承,所以都很识趣地不来打搅,该来拜贺的时候都会自动将物品和礼函直接送到大总管手上,没有邀请不敢随意前来拜会。
“知道了,带他去前厅,我见见。”
这郁飞卿是这两年来明国难得一个年轻将领。郁家世代都是忠良文臣,他父亲是前东阳太子的太傅,兄长也是翰林院的大学士,他是家中麽子,十几岁时突然弃笔从戎,投身军旅,年纪轻轻竟然爬上了将军之位,确实是个人才。
其实不论他是个怎样的青年才俊,统统都不关北堂傲的事。即便他曾在战场上作为他的部下,追随了他一年多的时间,但对北堂傲来说也没什麽特别的意义。可是他对他还是特别通融的,不为别的,只为了……那麽一点点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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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当北堂傲的身影出现在郁飞卿的视线里时,他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原本清澈明亮的黑眸,好似燃起了小小的火焰,瞬间照亮了整张俊容。
“原来王爷穿白衣也很好看。”郁飞卿情不自禁地赞美道,说完这话才发觉自己莽撞,立刻涨红了脸。
以前他看见的北堂傲,不是紫色朝服,就是一身戎装,这种俊逸悠闲的打扮还是第一次见到。
北堂傲一身大紫色的朝服时,虽是肃穆的款式,深暗的颜色,但穿在他身上,却是说不出来的高贵,衬著他白皙的俊容,反有股张狂之气。戎衣虽然沈重,压人心魄,但气势迫人,威武自生。可是北堂傲换上这优雅闲适的白衣,立刻便说不出的清冷俊美,配上他绝世的容颜和孤傲的气质,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北堂傲适时打破了他的窘迫,淡淡一笑:“郁将军,请坐!”
他并不讨厌郁飞卿的赞美,甚至还有些喜欢他的直爽。他天生有一种易於亲近的本领,总是和军营里的将士们打成一片。说话极有分寸,而且语态真诚,配上他俊朗的容貌,无法让人厌恶。
“郁将军有什麽事?”
郁飞卿收敛了一下心情,省去寒暄的客套话,直接拿出带来的东西,说道:“听说小世子生了病。家父特意让我送来些珍贵药材,希望能略尽绵薄之意。”
“让郁太傅费心了。小儿得刘御医医治,已经好多了,将养几日应该可以恢复了。”
“王爷,这里还有我特意从关外寻来的灵族秘方,对治疗伤筋动骨的外伤极为有效,听说王爷的肩伤一直未好,我……”
北堂傲挥挥手打断他,道:“本王的肩伤已无大碍,郁将军不必挂在心上。”
“可是王爷都是为了救我,飞卿实在心里难安。”
“不用这麽说,战场之上,你我同仇敌忾,你又是我的得力属下,怎能看著你送死。”北堂傲随意地道。他这个人说是冷漠无情,对旁人的生死不大放在心上,但是对自己人却护短的很。当年鬼林之中,若不是为了救言非离,也不会中了魑魅魍魉的媚药,导致後来这笔糊涂账。言非离自作主张去简境时,他也气他多管闲事,浪费那没有必要的好心。可是一听说言非离出了事,还是急著赶去了。他的性子如此反复无常,恐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郁飞卿对北堂傲更加钦佩。此时除了感激、仰慕,还混和了一些复杂的感情。他的眼睛很黑,看著北堂傲时很亮。他长得很俊,笑起来爽朗,但对著北堂傲时却有些腼腆。他说话坦白,但有时也会冒出一些莽撞话,就像刚才。
他站起身来,在北堂傲面前曲膝跪下:“王爷对飞卿的救命之恩,实同再生父母。飞卿无以为报,只望能做王爷的属下,终生追随王爷。”
北堂傲挑了挑眉。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在战场上他是他的属下,那是没得说。可是回到这京城,他二人便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将军,同朝为官,何来追随之说。
“郁将军,你是什麽意思?”
“飞卿听说王爷身边的贴身武将已空缺多年,飞卿大胆毛遂自荐,愿辞去将军一职,加入天门,追随王爷左右。”
北堂傲沈吟不语。这个年轻人其实比自己小不了两岁,但因为他出道甚早,十二岁做了北门门主,十六岁继承北堂王王位,历练甚多,不是郁飞卿可比,因而在他眼里,郁飞卿便如一个晚辈。而且他身上有些地方,颇有些言非离当年的影子,因而爱屋及乌,对他也算是难得的和蔼了。可是说到贴身武将……
北堂傲道:“郁将军,你起来吧!我不能答应你。”
郁飞卿微微一震,抬起头来:“王爷是觉得郁某不配吗?”
“本王没有此意。只是本王的贴身武将只能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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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儿,你好点了吗?”
“哥哥,我好痒……”
北堂曜日轻轻趴在床头,曜辉的小手小脚都被绑在床上,为了怕他痒痒抓破身上的脓包,有人时时刻刻地看著他,不让他乱动。
他这会儿情况已经稳定多了,只待包包退下去,好好调养几日就能恢复了。曜日因为已经出过痘,这才让他进来。
“忍一忍,痒过了就好了。”曜日学著当初照顾他的下人说话,摸摸他的小脸。
“可是我难受……”曜辉看见他,呜咽著就要哭出来。
曜日连忙哄道:“辉儿不哭,等辉儿好了哥哥带你去草原上骑马,带你去找义父玩儿。”
“呜呜……哥哥说话要算数,不能赖皮……”
“哥哥说话一定算数。”
林嫣嫣正好进来,听见曜日提起‘义父’两个字,心里一跳,幽冷的黑眸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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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过了近一个月,辉儿的病情终於稳定并渐渐康复,北堂傲和言非离也分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一晚月色皎洁明亮,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北堂傲从辉儿住的院落出来,有些伤感。
刚才刘御医说了,孩子终於完全脱离危险,甚至好转情况极佳,再过几日便能痊愈了。林嫣嫣也在那里照顾辉儿。她说了会做孩子们的好母妃,便真的在那里住了十几天,一直陪著辉儿。只是她和北堂傲已经生疏了许多。
北堂傲不能理解,为什麽女人的变化会这麽快?在真正的辉儿死後,林嫣嫣跟著大病了一场,病好後便性情大变,整日沈迷於佛堂之中,吃斋念佛,对什麽事都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