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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查出你说的真假的。”左耀阳明白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了,丢下鞭子,拍了拍手,“你就好好的呆在这里享福吧。”
“左公子!”柳氏连忙叫住快要离开的左耀阳,“麻烦你让人给我松绑吧。”
“松不松绑,我得看看苏小姐的意见。”左耀阳微顿,说完,快步出了地下室。
“梦荷,梦荷!”柳氏不停的叫着这个名字,此时的她已经被捆绑了两天两夜了,没想到老了,还要经历身不由己的折磨,而这竟然是不能相认的亲生女儿与外人相互勾结的结果!
“怎么样?”见左耀阳出来,苏梦荷迎上去问。
“我有要事去做,等结果出来再做定论。”左耀阳道,“那个老太婆看起来是废物一个,从她那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你看着办吧。”
苏梦荷目送左耀阳匆匆离去,想了想,走进了地下室。
“梦荷,是你吗?”柳氏听到脚步声,关在了这里,她已经对这轻不可闻的脚步声很熟悉了。
苏梦荷缓缓的走到柳氏面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143。如此母女
“梦荷,先给我解开绳子吧。”见到了苏梦荷,柳氏迫不及待的恳求道。
“遭了罪,就老实了。”苏梦荷盯着柳氏脸上的鞭痕,与衰老的脸相印,形成醒目的对比。
“梦荷!”感受不到苏梦荷对自己的关心,哪怕一点点都不存在。柳氏的心冰凉透顶。
“你可真没用,一个小事都办不好,那么重要的契约都能丢了,若是落在无痕手里,不是前功尽弃了吗?”苏梦荷伸出手指沾了点柳氏鞭痕上的血渍,放入唇中,舔了舔,“这血的味道是甘甜的,像不像你的奶水呢?”
“梦荷,我也不想把契约丢了的,好在它没有落在南无痕手中,我相信左公子一定会找到的。”柳氏讨好的道。
“如果找不到呢?如果契约已经不存于世呢?”苏梦荷厉声质问,“你说说你还能为我做什么?你生了我却没给我吃过一口奶,现在为了我的幸福,让你给我办件事还能办砸,连一张纸都守不住,真是个废物!”
“梦荷,你怎能这样说?”柳氏呆呆的看着苏梦荷,这就是她事实上的女儿,她牵挂了一辈子的女儿!
“我为什么不能说你!”苏梦荷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我是堂堂的太师府千金,你只是一个叛贼的遗孀,没有让你株连被杀已经是走运了,幸好我们先把你藏到了这里,若是被无痕抓到,还不知道又会出什么乱子呢!”
“你只关心自己?只在乎你的无痕吗?”柳氏的心一点点在裂,“柳府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忠臣遗孀变成了叛国贼子,这都是谁造成的,你一清二楚,为了你,我认了,可是你怎能反过来这么说我!”
“为了我?说的好听!”苏梦荷冷笑。
“我这一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不为你为谁?”柳氏的心好痛,回想着当年的往事,就是让她再次经历一次与刚出世的女儿的生离死别,“你说没吃过我的一口奶,那是我不给你吃吗?是你那做了太师的爹,硬生生的把你从我的怀中夺走,你才刚刚出生,我都没看清你的模样!然后他就把我赶出了门,正巧遇到了柳建成,为了拉拢他的关系,便利用你威胁我嫁给了刚刚死去了妻子的柳建成,当然要跟柳建成隐瞒我曾给你爹做过小妾的身份。柳建成对我很好,我原以为自己能过上幸福的日子,谁知你爹竟然暗中给我下了毒,令我不再能怀孕,他说即使我成了柳建成的妻子,也只能为他一个人生育孩子。都是你爹,他可以对他的夫人万分宠爱,哪怕她不孕,也会把我的孩子交给她去抚养,叫着她为娘亲,却将我当做一个生孩子的工具,一枚笼络人心的棋子,我好嫉妒太师夫人啊!听了你的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爹!”
“我觉得我爹做的没错啊!”苏梦荷听了柳氏的话,笑笑,当她知道了自己身世的时候,就对这些事一清二楚了,“如果把你留下,我不就成了庶出的女儿了吗?身份自然降低一大截,他爱我娘,也爱我,所以才会把我交给我娘抚养,我就是我娘亲生的。我觉得我爹对娘的爱很专一,一辈子只爱她一个,而且也没有看不起女人,即使没有儿子,也没有任何念头,只守着,宠着我这唯一的孩子,唯一的女儿。我爹这样的男人是世间少有的好男人。当然有得必有失,负了你,但是也给了你荣华富贵的日子,也算弥补了。至于你今日的处境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想,如果你没丢了契约,把它完好的交到我手中,耀阳犯得着对柳府下手,依靠柳府被查封的机会去柳府里翻查契约的下落吗?”
“你——”柳氏对苏梦荷的话简直目瞪口呆,原来自己这个生母在女儿眼中什么都不是,她口口声声唤的还是太师夫人为娘,所有的错全在自己!
“你知道丢了契约的后果吗?”苏梦荷接着道,“现在柳府没了,契约不见了,蔺初九就成了一个自由的人,可以想嫁谁就嫁给谁,没人管的着。即使无痕铁定要娶她,都可以!”
“这还不是你与左耀阳做的蠢事?若是柳府存在,量他南无痕也不敢冒然行动。”柳氏道。
“是你不肯说出契约的下落!”苏梦荷恼怒的逼近柳氏,恨恨的道,“你不肯告诉我契约已经丢了的事,让我不得不以为你别有他想,自然会用另外的手段取得契约。”
“我不想告诉你,是怕你责怪,不想让你担心,反正那份契约已经在众目睽睽下签了,蔺初九也承认,只要没人知道契约丢了,就都不敢随便的打蔺初九的主意。这就是以不动应万变,你自小熟读百家之书,不懂吗?”柳氏反问,“说到底,你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心里根本就没我,不信任我,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契约都丢了,还让我怎么相信你?”苏梦荷冷笑,“你以为你不说就没有知道契约丢失的事吗?那个偷契约的人不会说吗?我看,不管怎样,柳府覆灭是对的,你这么无能,空享了这么久的荣华富贵,也该到头了!”
“你——”柳氏简直是气的无语。
“还有,我不想让你我的事继续存在下去,现在柳建成已经成了叛贼,太师府跟柳府的关系也就该到头了,太师可不能跟叛贼做朋友,以前是蒙在鼓里,现在清楚了,就得划清界限,而所有人的身份还是维持原样的好。我苏梦荷,就是太师与其夫人的独女,而不是你这个带孕的小妾所生,我不会再提什么吃奶的事,你我从今再无任何关系!”苏梦荷说的很决绝,她不允许她尊贵的人生染上一滴污点。
“好,很好!”柳氏艰难的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
☆、144。如此父女
“其实你也不必难过,”苏梦荷笑的很娇媚,“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你看到我有好日子过应该很高兴才对,而且你也不愿这个秘密大白天下,让我惨遭世人的鄙夷吧?”
“你真是我的好女儿!”柳氏冷笑,“我爱你,我很想跟你在一起,哪怕一起死!”
“啧啧啧!”苏梦荷咂咂嘴,“瞧,真心露出来了吧?我就说嘛,鬼才信你有多爱我,瞧,现在不是巴不得我死了吗?不过我告诉你,要死的人也只能是你,我可不会陪你的。”
“怎么?你要杀了我?”柳氏的瞳孔放大好多倍,她不敢相信苏梦荷会说出这样的话,虎毒不食子,同样为子的怎能做出弑母的事?
“我不会杀你的,只是让你留在这里罢了。”苏梦荷笑的如同嗜血的鬼魅,扫了眼阴森的地下室,“你就安安静静的呆在这里,慢慢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你——”柳氏感到了死亡的气息,此时她宁可让自己一头撞死,也不愿留在这阴森的地方忍饥挨饿的煎熬,熬到生命的枯竭。
“好,不愧是我的女儿,只有如此才能成大器,可惜你是个女儿身,若是男儿定能做到傲视天下!”
随着一道洪亮的夸赞声,太师苏其安走进了地下室。
“爹!”苏梦荷娇柔的叫道。
“太师——”千言万语卡在柳氏的喉咙。
“美秀,你难道不为生过这样的女儿而骄傲吗?”苏其安看着自己曾经宠幸过的唯一的小妾,如今已经衰老的面目全非,他知道就是随着柳府的覆灭,又经受了这几天的苦心力交瘁才急剧衰老的。
“太师,你们承认过她是我的女儿吗?”柳氏凄惨的冷笑,笑的很悲哀,“到如今,我没听她叫我一声娘,而且你还要让我饿死在你这太师府的暗狱中。你的暗狱里一定死过不计其数的人,到最后这竟也是我的葬身之地!”
“因为你有妄想,所以梦荷做的没错,你来到了这里就不能出去了。”苏其安并未动容,淡淡的道。
“我有妄想?我能有什么妄想!”柳氏快要被这对父女刺激的疯了,“我只是想让梦荷拿我当娘看待,我只是想听梦荷叫我一声娘亲,仅仅一声。梦荷早已知道她的身世,叫我一声娘也不为过吧?”
“我没有你这样的娘,我娘是太师夫人!”不待太师开口,苏梦荷已经说道,口气毅然决然。
“我来这里只是想看你最后一眼。”太师道,“虽然这些事没有经过我的手,但是梦荷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我说过,只要她想要我都不会拒绝,而你是不是该发挥极大的母爱成全她?”
“成全她?你让我拿命去成全她?”柳氏最后的隐忍着,“太师,你就放过我这条老命吧?我不会说出我们的秘密的,我发誓。”
“发誓算什么?只有死人才真正的可信。”太师面色一冷,说出的话将柳氏打入了无底深渊。
“好了,爹,我们出去吧,这里怪冷的。”苏梦荷不想再呆下去了。
“好,我们走吧。”太师最后深望了一眼柳氏,眼底没有情分,只有决绝。
“苏其安,苏梦荷,你们会不得好死的!”柳氏声嘶竭力的叫喊,在空寂的地下室里,如同发狂的野兽,趋近奄奄一息的边缘。
“梦荷,齐虎山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走出地下室,苏其安问,原本他只是不动声色的看戏,可如今这戏演砸了,他不得不出来替这场戏圆场。
“无痕只是在追查水红袖,并没对齐虎山下手,应该只是恼怒水红袖针对蔺初九的事,对付水红袖一人吧?”苏梦荷问。
“你当真以为这么简单?”苏其安笑笑。
“爹,”苏梦荷犹豫着道,“女儿错了,毁了你多年布置的一道棋。”
“哈哈,瞧把你吓的,”苏其安笑道,“只要你能意识到事态的眼中性,爹就不会怪你,若不亲历失败,你怎能得到教训?不过区区一个齐虎山,爹输的起!”
“爹,你的意思?”苏梦荷问。
“灭掉!”苏其安冷冷的道,“南无痕一定在暗查齐虎山了,所以一定要灭的干干净净,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懂吗?”
“嗯,”苏梦荷点点头。
“这件事我来安排吧。”苏其安道,“南无痕想暗中查齐虎山,揪出它的幕后,岂能让他如意?在他没有成为我的女婿之前,决不能让他查到任何蛛丝马迹,就算他娶你为妃,也得防着他,毕竟他是南家皇族的人。”
“知道了,爹爹。”苏梦荷点点头,“那么水红袖呢?”
“你认为她还有用吗?”苏其安反问。
“都是她办事不利,才把戏演砸了。”苏梦荷恨恨的道。
“那好,都交给为父去处理吧。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跟这一切撇开干系,不要让南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