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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了一声:“紫烟大人!”
紫烟回过头来,道:“不用害怕,我还有事,王爷很快就过来了。”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再也不能够说什么,只得等。
果然,过了并不是很久,靖王从外面进来。他的脚步声十分有力,我早就听得熟了。我忙跳起来,垂手侍立。心中忐忑,也只得强自安慰自己。
半晌,我没有听见他叫我,抬起头来,却发现他正在盯着我瞧!
我一个激凌,又低下头。却听见他的声音:“过来。”
我靠过去一点。
靖王的声音又道:“我叫你过来这里。”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我的脸顿时红到耳根子。虽然……我和靖王在房中有过种种亲密动作,然而……现在大白天的……
我又靠过去了一点。靖王却一下子伸手过来把我拉向他;坐在他腿上!
我觉得这个姿势太过暧昧,想要站起来,可是他却死死地搂住了我的腰,我半边脸蹭在他金线银丝的华丽袍子上,疼得我一跳。
“疼?疼以后就不要这样出去大半天不回来。这回惹上的人是太子的奶兄,紫烟把人家教训了一顿,你说他们会找什么麻烦?”
我无法分辨,只好动了动,尽量坐得不那么暧昧。可是……我毕竟坐在他腿上。
他见我不出声,也不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一个小匣子打开,取了些膏药出来,慢慢抹在我脸上。脸上有些丝丝清凉的感觉,好受得多了。这是怎么回事?靖王……靖王居然在帮一个小厮擦药……我觉得不安起来,伸手去拿他手里的膏药,小声道:“我自己来。”
“你还是别动吧。”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虽然轻柔,还是透着不能抹去的威严。他这样……是什么意思?我偷觑他的脸,他的神情虽然是在擦药,却又好像不知道在想些另外的东西。我有些迷惑了。靖王一向对我不冷不热,今天却一反常态。不仅没有责骂,还……
虽然靖王做得很慢,然而总有上完药的时候。我看着他有点魂不守舍地慢慢收起小匣子,想要下地来站着,却被他一把拦住:“你着什么急?”
我低声道:“奴婢如何当得王爷关照,还是……还是在一旁伺候的好。”
他吹出来的气就拂在我耳边,实在有些痒。而且,总感觉他今天似乎有什么不是很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正在我胡乱猜测时,靖王忽然笑了:“宁儿,你害怕什么?我若是要责罚你,早就动手了。”他那种寂寞中带着些许宠溺的神情,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他一把揽进怀里。他的头埋在我颈侧,口鼻的热气就呼出在我的颈项上……
我有多久没有这样被人抱过了?最后一次,是在我十五岁生辰的那天,娘抱着我说,宁儿终于长大了……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三年,真的是一段不短的日子。靖王的怀抱和娘的截然不同,那种有力的、带着男性体味和上等熏香的味道,却夹杂着一丝清冷。尽管如此,这个拥抱还是令我觉得无比的温暖、甚至灼热。尽管它只有眼前的这一小会儿,尽管抱着我的人,是一个深藏不露、位高权重的王爷。我该怎么理解它,或者,理解他?
我情不自禁,也伸出了手,反抱住了靖王。他今天的温柔意味着什么?他这样的人,也需要别人的安慰么?感觉到我抱住了他,他抱得越发紧了。一时间我竟然有种错觉,仿佛得到安慰的不是我,而是他。
“宁儿……”他低沉地叫了一声,我在喉间咕噜了一下,好像是回答,又好像不是。他把我抱得更紧了,而且开始啃噬我的颈项,一路向下……我的呼吸也粗重起来,不可抑制地颤抖。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我心里清楚得很,像以前每次的侍寝一样。可是,今天不同,他那种带着压抑表情和举动让我感觉到今天有些不一样的东西。对我是这样,对他也是这样。'自由自在'
靖王最终没有在这里要了我。他在拼了命似的品尝了我身上之后,喘着粗气又把我布满痕迹的身体遮掩好。把头埋在我胸前,好像是一只疲倦的野兽。
16
靖王就这样把头埋在我怀里。然后……他居然搂着我睡着了
我怀中搂着这个不可一世的人。在这寂寞的下午,靖王是那么地像一只疲倦的野兽。他的侧面英俊而刚毅;我几乎以为他刚才的低声呜咽是一个错觉。他平常即使是在召我侍寝的时候,也那么的自信。好像从来不知道疲倦一样。
他沉重而灼热的身体枕得我两条腿都麻了。我试着动了动,没有想到他立刻就警觉地醒了。
看见是我,他马上松了下来。又使劲地把头埋在我颈窝处好大一会儿才松开。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事情都会发生在这个奇妙的下午。暮色已经有些低沉,冬天的白昼总是显得那样短暂。
“宁儿……”他又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里包含着什么热切的东西,含含糊糊却又饱满得好像要溢出来了,而他似乎很享受这样叫着的时刻。
我不明所以,只是望着他。这个在这两年里占据了我的人。时至今日,我仍然不喜欢这种关系,然而毕竟是他在这两年里面供给了我所需要的。如今大弟……而我,也渐渐接近了再也不适于做娈童的年纪。我想,可能结束这种关系的日子不远了。
“今个儿……是你的生辰,对不对?”靖王望着我。
“啊”我没有想到他会问出来这样一句话,一时之间有些慌乱无法回答。只得道:“是。”
他连这个都知道?
“日子过的倒是快,你跟了我也两年了。”
我仍然只能够答道:“是。”他想说什么?难道我刚才想的那些东西,他也能够猜出来么?
“十八岁的生辰,也不和我说一声,自己跑到家门口去傻站着。嗯?”
我涨红了脸。就知道瞒不过,可是还是被他说出来了。
“有个东西,我想要送给你。”他从衣内拿出一样东西,送到我眼前。是一块温润的玉佩,正面有个“长”字,反面有个“宁”字。玉色清澈,手工精制,一见便知不是凡品。
我往后缩了缩:“奴婢怎当得如此贵重的东西。”
靖王大手在我腰上一揽,我便不能再动了。他把这件玉佩挂在我颈间,道:“徐大人家的长公子,怎么当不得?”
他在说什么?一时间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
“……你……知道……”我的声音干涩。
“我当然知道。你当我会要一个来历不明不白的人在我府中做事么?”
我低下头,我当然不会那么天真。可是……我马上想到了大弟。
“不用想了,他是他,你是你。不过,我不能保证,你知道的。我也就不多说了。”
“你在害怕什么?你的那几个弟妹,还是我?你明知道,我不会怎样的。”他放缓了语气:“傻瓜宁儿,你一个人跑到家门口站着,有什么用?”
我窒了窒,感觉到那枚玉佩在我体温下渐渐暖了起来,显得有些沉甸甸地。我……难道能够承认,这个爹爹的政敌在此时竟然比我的家人更加亲近我?
靖王的手掌宽大,托起我的脸。
“你我……其实都是一样的。都对自己的家人无法可想。呵……”他有些自嘲地笑笑。
“我小的时候,以为我跟我从小玩耍的大臣家里的小孩是一样的。后来我才发现,我生在了天下最无情的家族中。宁儿啊……”
靖王又使劲地用手合住我的脸,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好像猪头一样。可是他的神情却好像很是满意,我有点哭笑不得。他却很欣赏地不断用嘴轻啄我的面颊口鼻,到后来自己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宁儿……你真是可爱的小东西。好了,今天我还有事,我叫厨子作了一桌好菜,你慢慢吃吧。”说着翻身下床,走了。
我独自一个人坐在床上,又点茫然,半晌才反应过来这里是靖王的寝居。便下了床走回自己的屋子。
院子里没有人,这很正常,可是连秋儿也不在。我有些奇怪准备回房,发现屋子里的所有东西,包括床铺被褥和不多的物件全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
我正在疑惑地站在门口,秋儿忽然出现,道:“公子,公子您的东西都放到……放到西院去了。”
“西院?”
“是的,原来是王爷今天早上吩咐的,说今天是公子的生日,所以也该换换地方了,所以……”
我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他今天是怎么了?
“公子?公子,今天是您的生辰,怎么也不告诉奴婢一声?也好为您庆祝庆祝啊。我记得您今天是十八岁,是不是?”秋儿显得有些高兴。我也不忍心拂了他的兴致。可是靖王干什么非要我搬到西院去,就在我以为差不多快要结束关系的时候。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虽然不情愿,不过最终还是搬去了西院。我现在住的地方毕竟是人家木工房的地方。谁都知道了,我却还在维系着那些小小的自尊,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笑。然而,难道我就真的作一个男宠一辈子么?那简直是不可能的。这个院子里的四角的天空看到的是那么小的一块地方。小得我觉得要窒息。我毕竟是一个男子,就算生得比别人好些,也不是我的过错。而我读过书,识过字,做过官府人家的大少爷,比不得那些从小在这里的人,会觉得这就是命。的确,做奴仆是要受气,受罪,可是,起码是自食其力,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这样过下去。特别,是在弟妹们自立了之后。而靖王,我已经说不清我现在的感觉了。不算是在恨他,还有别的什么吗?我不想多想。
17
我住在西院,仍然是和秋儿在一起。不过多了两个侍女。一个叫做小明,一个叫做秀晴。但我并不和她们很亲近。话说得多的,还是秋儿。他也很为我们能够办到这个独门的院子来而感到高兴。在他看来,是“终于有出头之日了”。在我却不是这样。我已经开始可悲地妥协了。
一个月圆的晚上,夜凉如水。我搬来这里也有一个多月了。
自从上次在府外出了事,我也很少出去了。因为根本无处可去。大弟那儿,虽然我也极想去,但我压抑着自己不要去想。我知道我们已经算是党争中的敌对方了。虽然大弟只是名义上的书童,我只是个男宠而已,根本不入流。但是小小的牵连也许就在波澜诡谲的情形下足以致人于死地。我不能害了他。
我在窗前出神。灯也不点上几盏。任由忽明忽暗的烛火使得影子摇曳。
一双有力的手臂忽然搂住了我,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在想什么?”
我一惊,随即放松自己。刚才背对着靖王,他应该看不出来我现在脸上的忧心之色吧?
“在想,今天的月亮真大。”我随口胡诹了一个借口。既然靖王已经知道我的出身,便也不想隐瞒我那点点的文人想法,尽管在他看来,很酸腐。
“宁儿也对着月亮发呆了?嗯……让我看看。”他转到我面前,那双黑亮的眼睛我已经不似往常那般惧怕,但是仍然感觉得到靖王敏锐的观察力。
我忽然问道:“王爷今日不开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