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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程毅路已经穿戴好了,走到蓝蓁面前,坐到她的床边,伸手揽住她,亲了亲她额头,“看来昨晚真的是太累了,今早就不要起来了,我帮你向公司请假,你好好睡一觉。”
蓝蓁感到很无奈,每次她很认真地在跟程毅路讲话时,他总是这个样子,嬉皮笑脸地敷衍过去。
努力让自己做到面无表情,蓝蓁郑重地告诉他,“我已经向公司递交辞呈。”
不是再开玩笑。
“没关系,我养你。”程毅路面上毫无在意的抢白,
蓝蓁紧锁的眉,欲言又止,
程毅路亲了亲蓝蓁的额顶,薄唇触碰她的唇,“乖,不用担心,辞职了也没关系,我出去努力工作,养活你这个傻姑娘还是绰绰有余的。”
程毅路说着看了看手中的表,歉意笑看她,
“只是快到上班时间了,老公我现在要去公司赚钱回来给你花,公司很忙的,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出差这么多天,确实冷落你了,你是不是在心里责怪我,乖,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带你出去玩,乖乖呆在家里,晚上做好饭菜回家等我回来。现在好好睡一觉,醒来再说,回来我们再探讨如何把这个房子卖出去。”
末了,又触碰她饱满的前额,从床上下来,走出去,到卧室开门,顿了顿,转身嘱咐她,“现在好好睡一觉,不要胡思乱想,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蓝蓁胸口沉闷,好容易喘过气来。
却见程毅路打开门准备离开,蓝蓁尖声叫住他,“程毅路。”
“嗯。”程毅路转身回应,皱眉看向她,
蓝蓁勉强平静,直视程毅路,“程毅路,我现在很清醒,我已经向公司递交辞呈了,交接好手中的工作后就走。”
顿了顿,声音弱下去,半响,“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蓝蓁说完这句话,做好了承受程毅路的一阵风暴侵袭,以为他会恶言恶语的责备她。
仍记得他们当年分手时,程毅路绝望而愤怒的样子。
那个晚上漆黑一片,她照常和程毅路通电话,听他絮絮叨叨讲他一整天都干了什么,听程毅路用他的流氓口气调戏她,她一反常态,不说话,他就不断讲笑话逗弄她。
快要挂电话时,她对电话那头的他说,我们分手吧。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没管程毅路什么反应,她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却发现程毅路在她宿舍楼下,她不知道,他是怎么连夜从美国赶过来的,
她记得那天下了很多的雨,他们似乎跟雨天特别有缘,在雨天结缘,在雨天分手。
他很愤怒很生气,不解地追问她理由,她告诉他喜欢上别人了,他说他不信她说的话,他恨不得要掐死她,临走前,他绝望而悲伤地说,既然分手,以后就当做不认识好了,我也从未认识过你。
····
却见程毅路开门的手松了松,又紧紧抓住,转身看她,
他风轻云淡,展齿笑意,开口道,“那你在家等等我,我去公司辞职回来。”
“什么?”蓝蓁有些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程毅路脸上的笑意更浓,用狐狸般的眼神看她,半响,才缓缓开口,“我们一起走,你在家等等我,我去公司辞职,回来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蓝蓁错愕,蓝蓁抓狂。
他现在说话手段越来越高明了,早已不是当年的程毅路。每次她讲到实质性的事,他总会四两拨千斤地把它敷衍过去,回避她讲得事情。
“程毅路,你不要总是这样嬉皮笑脸敷衍我,回避我们之间的问题。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分手吧。不管你答不答应我,我要离开你,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蓝蓁摆正脸色,用商场上才用的咄咄逼人的严肃语气,一语击中,这个事实,不容拒绝。
程毅路脸色笑意消失,脸色阴了阴,用一双水色无边的眸子凝视着她,盯得蓝蓁有些无措,才淡淡问她,“为什么?”
“我当初只答应跟你在一起两个月,现在两个月已经过了,我也应该走。”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自有我的手段,你可以离开试试。”程毅路低沉略哑的声音,如同王者般强势而霸道。
蓝蓁震惊,心头跳了跳,现在他已经不是当年青春阳光的男孩,她有理由相信,现在的程毅路干出这样的事来。
颤声质问他,“程毅路,我身上该给你的也都给你了,还跟了你两个月,你赚了。你还想怎样,我现在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为自己而活,在我结婚生子的年龄里,找个我爱的男人嫁了而已,你凭什么不允许,你有什么资格限制我的自由。”
程毅路不语,只盯着她看,良久,平静地说,“蓝蓁,和你公司谈判那会儿,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放弃你。是你重新来招惹我的,你不可以用完就把我踢开,去寻找你自己的快乐,让我一个人痛苦。你结婚生子了,那我怎么办,要痛一起痛,有些付出活该的,也活该遭受些罪,有本事你离开我试试,我去上班去了,我希望你时刻牢记我刚刚我说的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推门出去,空余关门的声音。
程毅路走后,蓝蓁无力瘫在在床上,从前,程毅路跟她讲话,或是嬉皮笑脸,或是温柔深情,或是坚定沉着,或是高贵优雅。。。。。。除了当年分手后的怒气质问,从没对她发过脾气。但他今天,威胁了她,用尽手段,将她和他紧紧绑到一起,他不再任人摆布,成长为一个了王者。
当初那个温文尔雅,有些坏坏的气息,偶尔耍流氓的优质男孩,蜕变成了一个镇定沉着,霸气强势的男人。
蓝蓁感觉自己用尽全力也走不出他的五指山,怎么逃也逃不过程母的追杀。
那天过后,她还没敢有离开的动作,程毅路已快人一步,控制了她们公司,还有苏雯静和陈昱的公司。。。。。。
她脸色惨白,心灰意冷,却无能为力。
·······
屋子空荡荡,冷清而寂静,只有她一个人,程毅路叫搬运公司搬走了他所有东西,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房子里独有她的行李箱,蓝蓁抱住自己蹲在沙发上,无力又无助。
她终于如愿以偿,永远地可以离开程毅路。
他们争吵后,打算第二天离开国内的她,也因公司的事滞留在了国内。她每天看着赢速公司和陈昱的公司生意日下,岌岌可危。
她却无计可施,忧心重重。
那天下午,她给程毅路打了个电话,程毅路从公司回来,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她,毫无气息,割破的手腕还在流血,她对着他灿烂地笑了笑。
他可以限制她的自由,却不能掌控她的生死。
她透过微弱模糊的视野,看到程毅路面色惨白,颤抖着手迅速拨打了120,仿佛疯一般抱着她下楼,送她进医院急救。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慌乱的样子。
其实她那天割手腕的伤口不深,留了力道的,只是流了很多血而已。
选在程毅路下班的时候割的,而且给程毅路打了电话叫他回来,算算路程,程毅路回家恰好看到,会送她去医院。
她算好了时间,她知道那天那样做是不会死的,因为程毅路会不惜一切地救她。
她从一片白色中虚弱地醒过来的时候,
程毅路十分激动,紧紧的将床上的她抱住,将头埋进她的胸膛,深深呼吸着她的气息,
良久,淡淡地说,“蓁蓁,你赢了,我们分手吧。你昨晚割腕自杀是故意的,我知道,你选在了我下班的时候,你割的力道虽深,却不会流血致死,我比你更了解你,你一点都不想死。”
他停顿了半响,在她耳边忧伤地道,“可我还是疯了一般担心你,因为我一点都不忍心让你受到伤害,我答应你,我们分手吧,以后别再伤寒自己了。只是我们分手了,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再过来找我,我也不会再见你了。”
他说完又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然后缓缓地站起来,在床边俯视躺在床上的她。
听完程毅路的话,她心里传来轰然一声巨响,就像玻璃门整块坠地的声音,散落的,是玻璃的碎片,在地上闪着刺眼的光……
碎片刺痛着她的心尖,心在痛中颤动不停。
心绪起伏,酸痛难描。
作者有话要说:
☆、酒醉
她从颤动中回神,抬眼看挺拔在杵立在她病床前,一样凝视着她的程毅路。
他眸眼波澜不惊,顿了顿,接着平静地说,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彼此相爱的,我也十分珍惜我们之间的这段感情。猜想过你跟我分手,是不是迫于无奈,你却从来都不愿意告诉我,让我一起分担过你的痛苦,我以为你受人把柄,我曾经很努力派人跟踪你,调查过你见过的人,甚至怀疑过我的···父母,可是都一无所获。你知道,我在很努力的争取我们之间的幸福,你却一心想着离开我。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珍惜我,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
程毅路的声音有遗憾,还有淡淡的释然。
蓝蓁心头一惊,鼻尖酸涩得厉害,喉咙里却卡着东西说不出话。
最后程毅路深深的看了她几眼,转身走出了病房,毫无留恋,没回过头。
他们之间感情就这样断了,再也没有以后。
程毅路走了,她脑子空空,心痛的膨胀,仿佛这一阵阵绞痛要撑破她的心脏,四处乱窜,捅破胸口,才能缓解着绞痛。
她扶住胸口,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去;不知道是为心中无法抑制的痛,还是为程毅路的离开。
程毅路走后不久,宋娜和苏雯静来到医院,那时她正痛苦煎熬地缩蜷在病床,漂亮的脸上泪滴斑驳,咬牙忍住哭声。
她俩告诉她,是程毅路通知了宋娜,才得知她割腕自杀进了医院,宋娜急急打电话告诉苏雯静,她们抛下手头上的工作,赶到医院。
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开心,她知道,程毅路若在乎她,以他的性格,必定在医院偷偷守着她。他叫她俩来,就说明他已经不在乎她了,他只是在尽朋友之情而已,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对谁都照顾周全,考虑有加。
宋娜和雯静骂她,她自己的命不好好爱惜,寻死觅活的,她自己的命不重要,也不想想她家里的父母亲人。
蓝蓁轻笑,她想,她怎么不想,她怎么不活,她怎么不想爸爸妈妈,就因为她牵挂的人太多了,她才没法和程毅路走到一起。
看着她越来越痛苦的表情,雯静和宋娜紧张得不行,没再敢骂她,要去叫医生,却被她拦住,示意她没事。
雯静坐到床边,问她,“蓁蓁,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怎么了,我们很担心你。”
有了关心的人,蓝蓁觉得心里的痛也得到分担,满脸泪水的起身,抱住雯静,趴在雯静的肩上痛哭,絮絮叨叨地道来,
“程毅路和我分手,他不再要我,他以后都不在要我了,再也不要我了。我好难过,我好难过。”
她不断地重复着最后一句话。
雯静听了她的话,心疼她,也痛恨程毅路,火爆仗义的脾气,顿时怒气横生,大骂程毅路,
“程毅路他妈的就是个男渣,原来他那些温文尔雅,谦虚有礼都是装出来的,亏我还以为他可以给你幸福,表里不一的东西,说分手就分手呢。”顿了顿,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