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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她已变成一个“厉鬼”,以践踏他人痛处为乐的“厉鬼”!
欧宜婷受不了地掩耳大叫:“别再说了!”
她不想相信,也不愿相信,可是随著种种疑点的浮现,她很难说服自己这全是欧采婷瞎说的。
为什么原本鲜少病痛的她在被欧家领养后,突然变得多灾多难?三天两头就挂彩见红?
为什么她们两人的生辰八字会完全相同?她也曾好奇地问过欧士敬,但他告诉她正是因为这份巧合,她才会被收养。
为什么她的穿著打扮必须和欧采婷一模一样?明明她们的个头相差甚多,而且她根本不适合穿蕾丝花边的洋装。
难怪他们要她跟欧采婷一起念可以从小学直升到高中的私立学校,因为这样就可以确保她们从早到晚所穿的服装都相同。
现在,她终于了解了!她的确是因为生辰八字和欧采婷相同才会被收养,但这一切并非巧合,而是刻意的!
她是被亲生父母以五十万元的代价卖给欧家,当欧采婷的替死鬼。
一连串的真相,击毁了她与生俱来的坚强和乐观。
欧宜婷颓然地跌坐地上,她觉得头痛欲裂、全身乏力。
“哼!看你还能拿什么来跟我比!”看到她痛不欲生的模样,欧采婷冷哼一声,得意地甩头走人。
欧宜婷恍若未闻,事实上此刻的她已关闭与外界沟通的心门。
所谓的亲生父母和再生父母,其实都只是利用她的人。
一对是卖她赚钱,另一对是买她消灾。
原来她的命、她的人生只值五十万!
她无力地低垂著头,全身力气仿佛都被抽空,再也动不了。
孟廷肇因久候不到欧采婷而出来找人,没想到却远远地看到欧宜婷动也不动地缩成一团坐在地上。
他心想总算让他给碰上了,于是他轻巧地走近她,却发觉她还是没有动静。
“宜婷、宜婷……”他以为她在打盹,于是小小声地唤著。
但她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宜婷。”他又加大声量喊了一次,还轻轻地摇摇她的肩膀。
这次,她终于动了。
欧宜婷缓缓地抬起头来,张著无神的双眼,视而不见地看著他。
孟廷肇总算发觉到她的不对劲,他伸出手在她面前猛挥,还轻拍她的脸颊。
“宜婷,你怎么啦?!”
欧宜婷的眼球动了一下,焦距好不容易集中,看清楚面前的人。
“孟……”她才一出声就昏厥了过去。
“宜婷--”
见欧宜婷突然昏倒,孟廷肇这个实习医生也不禁吓得哇哇大叫。
欧宜婷昏迷了整整一天,她不断地呓语,说著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而且吃什么吐什么,只能靠注射营养剂支撑。
这场病来得又快又急,完全查不出病因。
就在孟宏仁和孟廷肇祖孙俩束手无策,准备将她送医之际,她突然转醒过来,而她除了精神疲累外,倒也检查不出什么其他问题。
祖孙俩再三吩咐要她多休息后才离开。
他们一走,欧宜婷立刻走下床,来到梳妆台前,看著镜中的自己,自问道:“这是我吗?”
镜中的人穿著一件白色蕾丝花边的丝质睡衣,有著一头长及腰部的黑发,白净的鹅蛋脸上镶嵌著精致秀丽的五官。
她问著镜中人:““你”是欧采婷?欧宜婷?还是路淑真?”
镜中人无语。
“呵……连你也不知道,真是悲哀!”
做了十年的替死鬼,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或许该说,她谁也不是。
原来这十年来,她一直都是欧采婷的替死鬼!
难怪欧采婷有的东西,她一样也不缺,连房里的装潢摆饰都相同。
她之前还傻傻地信了欧士敬的话,当真以为欧家这些年来的大方是无私的表现,她还为此感动不已。
如今想来真是可笑。
因为欧家为她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欧采婷,而她这身富贵是以命换来的!
够了!
她已经替亲生父母换得一笔钱;也替欧采婷挡了十年的灾厄,已经够了!
欧宜婷从抽屉里找出一把剪刀,另一手握住及腰的长发。
“从今天起,我不是任何人的替死鬼,我只做我自己!”她对著镜子,毫不留恋地一把将长发剪至齐肩。
看了眼握在手上的一束长发,她顿时觉得轻松许多。
“原来做回自己这么容易。”语气既讥讽又悲哀。
她又看了一眼镜中的短发少女,没想到少了长发的伴随,镜中的人看起来竟有些陌生。
““你”真的是我吗?”
隔天,当欧宜婷穿好校服来到楼下饭厅时,简美雪一看到她的头发就气急败坏地嚷著:“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欧宜婷神情自若,淡淡地回道:“剪掉了。”语气里没有以往的诚惶诚恐。
简美雪担心这样会影响到欧采婷的安危,更是气愤地质问:“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剪短头发?”
欧宜婷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你若担心,可以让采婷学我剪短。”
从今天起,她只做她自己,不再是欧采婷第二;欧家若担忧她的改变会危及欧采婷,大可要欧采婷学她。
“你--是谁准你这样跟我说话的?我们欧家起码也养了你快十年,你到底懂不懂得感恩啊?”简美雪对于她的不敬显然非常生气。
我们欧家?显然从头到尾,简美雪都没把她当欧家人看待!
欧宜婷冷冷地看向她,“这十年来,我替采婷挡下的灾难也应该足以回报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简美雪没有丝毫计谋被拆穿的尴尬,有的也只是震惊,这件事除了士敬和她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她是从何得知的?
“采婷告诉我的。”欧宜婷实话实说。
简美雪一听到答案,更是惊讶,“采婷!她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正跟著欧士敬一起下楼的欧采婷耳尖地听到最后的对话,好奇地问。
简美雪没有回答她,径自激动地问向她身后的欧士敬,“你有跟采婷提到领养欧宜婷的缘由吗?”
欧宜婷!简美雪总是连名带姓地喊她,十年来从没变。欧宜婷苦涩地想著。
欧士敬满是不解,他微蹙眉头说道:“我没有跟采婷提过什么?”
简美雪手指向欧宜婷,“那她怎么会知道她替采婷挡灾祸的事?”
“你知道了!”欧士敬震惊地看向欧宜婷,他不在乎她是从何得知,反倒比较关心她的感受。
欧宜婷面无表情地点头。
看到她强装的冷淡,欧士敬十分不忍,他转过头厉声问著一脸幸灾乐祸的欧采婷,“采婷,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欧采婷吓了好大一跳,因为父亲从未用过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说不出话来。
简美雪护女心切,急冲冲地走到欧采婷身前护卫她,“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明明是她不对,你对采婷凶什么?别忘了采婷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心里头,从来没有欧宜婷的存在。
“你……采婷都被你宠坏了!”他也心疼女儿,但还不至于不明事理,更何况采婷的命还掌握在宜婷的手里!
如果宜婷心生抗拒,不再如以往一样的顺服,也许会影响到法术的灵力也说不定。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不宠她宠谁!”简美雪理直气壮地回道。
“你……哎!”欧士敬知道多说无益,“你让人将采婷的头发修一修,让她跟宜婷一样。”既然宜婷不再愿意跟采婷做同样的打扮,只好让采婷模仿她了。
欧采婷激动地护住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长发,“我不要剪掉。”
简美雪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为了欧采婷的命,她必须无视于采婷的哀求。“李妈,拿把剪刀过来。”李妈是家里的帮佣。
“我不要啊!”欧采婷酌凄厉叫声,响遍欧家大宅。
欧宜婷对眼前因自己而上演的闹剧视若无睹,安静地吃完自己的早餐。
当面临抉择时,她总是被牺牲的一方,连平日待她较好的欧士敬也是一样。
这一刻,她终于领悟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真心关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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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欧宜婷还是坐在她最喜欢的那棵老树下,从她剪短头发的那天起,已过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个月来,她少病少痛,反倒是欧采婷又开始了病魔缠身的日子。
眼见欧采婷的身子越来越糟,简美雪和欧士敬更是连番上阵对地施压。但不论是简美雪的威胁、利诱,或是欧士敬的哀兵政策,她都不为所动。
对于她的无动于衷,简美雪也火大了,不但帮她办理休学,还派人二十四小时看著她,有时还故意有一餐没一餐地饿她,藉以泄恨。
无奈,欧采婷的病还是没有起色。
这些过分的巧合,教她不得不相信这世上真有巫术的存在,而自己突生的反抗之心也确实让巫术失灵了。
“你还是很喜欢这棵树。”
孟廷肇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正浸淫在自己思绪的欧宜婷,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立即低下头来。
自从欧采婷病倒后,家教课也不用上了,但孟廷肇仍会过来看她。
他们果然是相爱的。欧宜婷酸涩地想著。
孟廷肇对她的无语习以为常,径自在她身旁坐下。“采婷这病来得又急又凶,连最先进的仪器都检查不出病因,还真是奇怪。”
他刚从简美雪的叨念中逃脱,她一直指责欧宜婷恩将仇报,还见死不救。
他并不清楚欧宜婷与欧家的实际关系,他只晓得她是欧家的养女,至于是因何缘故被领养就不得而知
欧宜婷还是低著头没回话,她能说出那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吗?
见她依然没回应,他也不以为意,自顾自地接著说:“伯母说你有能力救采婷,是真的吗?”
简美雪的这番说法更是让他摸不著头绪,连他这个医科的高材生,甚至是经验丰富的爷爷都拿采婷的病一筹莫展,宜婷又有什么能力救采婷?
欧宜婷失望地想著,原来他也是来当说客的!
“你真的有办法救她吗?”他又问了一次,纯粹只是好奇。
她淡然地回视他,“就算我可以,我也不会救她。”她已决定要多爱自己一些,不再傻傻地拿命相陪。
孟廷肇眉头微蹙,对于她的冷言冷语很是不满,“你就这么冷血无情?起码欧家也抚养你十年,难道你连基本的感恩都没有吗?”
虽然,他并不相信她有何救人的能耐,但她至少也该表现出关怀之意吧,何必说出这种冷飕飕的话。
“我冷血无情?”她隐忍多时的怨气瞬间爆发,“你们每个人眼里都只有她,也只会替她想,为什么就没人替我想想?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为什么我就只能当她的替死鬼?!我欠欧家的,这十年来的牺牲也该足够偿还了!”
她不在乎简美雪的尖酸刻薄和冷嘲热讽,因为她伤不了自己,但她没想到,孟廷肇简单的几句话就能重重打击她。
欧宜婷觉得自己好可悲,为什么欧采婷的命是命,而她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她也是人哪!她也想要有人疼爱!
莫名其妙被凶了一顿的孟廷肇,有些愣然,“你说什么替死鬼?我听不懂。”
原来他还不知情,她没好气地反讽:“既然你什么事情都不|Qī…shu…ωang|知道,凭什么替人家强出头?”
孟廷肇被堵得哑口无言,没想到在他眼中一向沉静的欧宜婷,口齿会这么犀利。
从小到大,哪个女生看到他不是一副崇拜、唯唯诺诺的模样,谁敢当面吐他糟,让他难堪?
惟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