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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女胜利-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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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他说。

杭尚伶以手捂住嘴。

转身往自家房门走去,他每个步伐都带着不必要的力道,脑袋里一直浮现阿妙最后看着他的眼,他猛地拉开门,走进后大力的将门甩上。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呀,那由生至死的眼……

邬谚突然开始恨起自己。

第二天,全企管系的人都知道邬谚和方葵妙出问题了。

明明前一天还看到两个人粘在一块,怎么才过了不到二十四小时,两人就形同陌路?

不过,情人间的事旁人本来就难以揣度得清,再说这一对从来就没人看好过。这下好啦,两个人不在一起,想对邬谚发动攻势的早开始拟定计画,想欺负方葵妙的呢?如今更是毫无顾忌。

这天——

“喂喂喂!”

午后阳光暖暖的由窗外洒入,长长的走廊上散放着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长廊两旁同学忙碌的搭建下礼拜园游会时就要上场的鬼屋。

走在这样热闹的情境里,前方的人却冷着一张脸往前疾走,完全不理一路出声跟他打招呼的人,与往常迥异的行为,让同学们都难掩惊讶与疑惑。

“喂喂喂!”跟在他身后的杭尚伶不知第几声的叫,“邬谚,你别走这么快啊,我有话要跟你说——”

前方的人仍旧头也不回的直走。

杭尚伶只好对着他的背影直喊:“喂!你们到底要不要和好啊?明明就没什么事,你干嘛——”

没有任何迹象显示邬谚听到话。

“别这样啦,”杭尚伶无力的哀求,“你们这一闹,我的角色看来就好象变成坏人了,你就去跟她道声歉,阿妙她——”

低头说话的她碰的一声撞上邬谚的背。

“你做什么?”眼角泛泪,杭尚伶一面揉撞红的鼻子,一面由邬谚身后探出头朝前望,“干嘛莫名其妙停下——”

她闭上嘴。

就在楼梯转角,方葵妙正被两个流里流气的男孩包围着,她两手捂着头,眉与唇全下垂着,像仿佛下一秒就要放声大哭。

男孩将手肘压在她头上,状极轻松的和朋友说笑,似乎正讨论着要让阿妙拿出多少钱来才肯放人。

两个男孩看到站在楼梯口的邬谚,行为顿时收敛不少,那游移不定的目光像在揣测邬谚的想法。平时他们可没胆子动方葵妙,可大家都说方葵妙现在已经不是邬谚罩着的了,所以他们才——

头上的重担突然消失,方葵妙惊讶的眨了眨眼,她一面将屈了许久的背挺直,一面朝四处望去,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上一下,两人的目光相对,空气中突地充斥着紧张的气流,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接下来的发展。

邬谚看着方葵妙,看着她见到他时,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然后又强自抑下,看着她垂下睫避开他的目光,看着她两手紧握成拳,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本抖颤的唇紧抿着,像正努力克制哭泣的冲动。

邬谚心一紧!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她拒绝,他总是扮演保护她的角色不管他愿不愿意,她总是依赖着他,总是在遇到事时躲在他身后,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对他伸出手来——

邬谚咬住牙,别过头迳自下了楼梯。

“邬谚——”杭尚伶看看阿妙,再看看那绝决的身影,跺了跺脚后,加快脚步追上。

两个流里流气的男孩松了口气,刚那一瞬间,他们还以为邬谚要插手呢。

低下头,他们继续逗着躲在角落里的小受气包,没多久,他们就发现这小受气包变了,她还是畏畏怯怯的,可却仍咬紧牙关强忍,她眼底悬着要掉不掉的泪,牙紧咬着下唇,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于是继邬谚和方葵妙分手了的流言之后,新的流言又开始沸沸扬扬的在企管系流窜起来。

听说那个眼泪直通蓄水厂的方葵妙不哭了呢。

莫非,是天要下红雨了吗?

篮球场上,几个男生正在相互厮杀着,只见一个深蓝色的身影无视防守的人群,一个人运球攻入禁区,动作火爆而挑衅;大概是被他的气势骇着了,防守的球员不自觉的让开,让他在篮下轻松拿下两分。

脸上不见喜色,邬谚将球抛向球场上的其它球员,“不玩了。”他边说着边走向场边。

在呈阶梯状的看台坐下,他冷冷的看着进行中的球赛。

“喂,你是怎么了?”才刚回学校没几天的舒人杰碰的一声在他身旁坐下,“难得看你打球那么凶。”

“没事。”

他双手往后一撑,抬头看着头上的树荫,阳光透过叶片细碎的洒下,层层迭迭深浅不一,他突地一叹,又重复一次的回答:“真的没事。”

白痴也看得出他心里有事,但当他不说时,旁人又能如何呢?舒人杰耸耸肩,往后一躺。

球场旁的看台是呈双面阶梯状,所以最上一层两边的人都能坐,因此偶尔也会有人彼此背对而坐的情况,除非刻意转头去看,否则还不知道那与你肩背相抵的人是谁。

邬谚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舒人杰则躺在身边睡得打呼,他虽然听得到有人从背后的看台走了上来,但并不在乎,直到这人在他身旁坐下。

一股甜而淡的香气由身旁人儿身上飘了出来,邬谚整个人突地一震,连呼吸也显得不太平静。

是方葵妙,不需要转头去看,他也知道这人是她。

他心里有些些的欢喜。

背对着他的人儿像累极的叹了口气,头往他这儿偏了偏,邬谚忍着主动开口的冲动,当他不知道阿妙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时,他是不会随便开口的。

那人儿像撑不住似的又往他的方向偏了偏,短短软软的卷发像云似的拂过了他的肩,而邬谚居然心跳加快了。

他从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想念她蓬乱的鸟窝头。

深棕色的鸟窝像察觉自己的脆弱,连忙挺直身躯,可没几秒,又软弱的垂向他的肩,这次,是再没有抬起来了。

邬谚笑了。

他就知道阿妙离不开他,他就知道阿妙是依赖他的,这阵子见她强撑着,连话也不跟他说一句,他就曾偷偷的猜想,依阿妙的性子绝对撑不了多久的。

记得小时候她也曾生过他的气,还不是只冷战了一个下午就又黏回他身旁,这次还撑了好几天呢,害邬谚都开始全身不对劲起来,还好——

“阿妙——”他心软的转头跟她说话,恰好看到她紧闭的双眼。

邬谚的身子一僵!

原来根本不是什么主动示好,方葵妙只是坐在这休息罢了,大约是累了,不小心睡着又惊醒,最后还是控制不了的沉入睡眠,她的卷卷头,只是习惯性的往支撑处靠……

她根本不知道坐在她身旁的是他!

邬谚突觉一股火气直往上冲,更糟的是,他完全不明白自己的火气是朝着谁冒的,是阿妙?还是他自己?

想到这笨家伙不知道身旁坐的是谁,头就随便往人家身上靠,让他兴起一股敲她头的冲动。

他有多久没敲过她的头了呢?一想到此,手指便开始痒了起来。

“该死!”厌恶这样陌生的自己,邬谚突地站起身,不顾睡着了的方葵妙——自然更不会去理舒人杰,低咒一声走下看台。

头靠着的东西突然消失,方葵妙的卷卷头顿失重心的往下一点,她茫茫然的眨眨眼,转头看了看四周。

云淡风轻,附近有另一个睡觉的人,但没有邬谚。

身子一蜷,她将头埋进身上的外套里,低声的跟自己说:再睡吧,再去见梦里的他……

邬谚的脾气愈来愈见火爆,看到这样的他,让人很难相信他曾是斯文有礼的。如此的变化,身为好友的舒人杰与杭尚伶最是清楚不过。

窝在系办里,他们小心翼翼的看着处于低气压状态的邬谚。

偏这种时候还是有些不长眼的家伙摸上门来。

“邬谚,”企管系的大混仙直接走到他跟前,像完全没看见罩在他头上的乌云,大混仙像好兄弟似的拍着他肩耪,“这次又要你帮忙了——”

“不帮。”邬谚平板道。

大混仙自行其事惯了,根本没注意到他不同以往的反应,“别这样嘛,欠你的人情我一定会还,喏,这次是财政学,你跟劳教授熟,帮帮忙,请他别当我——”

邬谚这次连话也不说了。

“邬——”现在才发现他全身盈满的冷肃气氛,大混仙疑惑的看向一旁的舒人杰和杭尚伶。

两人耸肩。

“我……我看我下次再来好了。”大混仙摸摸鼻子走开,走到门前还不死心的回过头来,“邬谚,如果你心情好点了,就麻烦你跟劳教授提一声,拜托你了。”

前脚才走一个,后脚又进来一个,这次是个老教授,手上捏着纸笔,头也不抬的说:“邬谚,麻烦你一下。上次你跟我说的那支股票真的涨了,我照你说的在差不多的点数就收手,所以才没被套牢,这次我看中这支,”老教授的眼净盯着手上的纸张,“你帮我看看怎样?”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回声,老教授抬起头来,正好见到邬谚离去的背影,他惊诧的望向匆匆跟去的舒人杰,再望向依旧坐在那的杭尚伶,“邬谚怎么了?”他一脸讶异,“吃错药了?”

“不知道,”杭尚伶一脸无辜,“大概是生理期吧?”

“生——”老教授瞠目!

门外。

“喂,邬谚,你别这样好不好?”舒人杰无奈的唤。

一样不回话。

“拜托!没见过哪个男的像你这么难搞的,”他喃喃抱怨,“事情其实简单得很,你去跟阿妙说个好话,再跟她妈说个好话,一切不就没问题了吗?”

问题就在于,邬谚根本理不清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在这种状况下,他要以什么立场去跟人家说好话?

“你这样简直就像跟女朋友斗气的蠢男人……”舒人杰半自语的说。

邬谚回头瞪他一眼。

“本来就是好不好,”舒人杰才不怕他,“跟你说,女孩子就是要哄,阿妙只是在生你的气。哎,每个女孩子站在她的立场都会生气的嘛,你就好声好气跟她说两句,说你对她好全是为了喜欢她,才不是为了那狗屁交易,阿妙这么喜欢你,一定一下就原谅你了。”

邬谚没理他,紧皱着眉,看来像只牙痛的熊。

两人一前一后,一人安静一人聒噪,直到走到廊边,两个人不知怎地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

又是方葵妙正被人围着,邬谚一转身,像完全没见到似的朝另一个方向疾走。

这太假了吧?

舒人杰一拍额!“喂,你不去帮她啊?”

“不去。”

“没必要这样吧?”他话里透着不满,“就算阿妙是个跟你没关系的陌生人,见到女孩子落难,男孩子理所当然要伸出援手的嘛。”

邬谚半带嘲讽的回:“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毫无理由的帮助别人?我做事可没什么理所当然。”

舒人杰语塞。

两个人沉默的走了一会儿。

“你还在这里干嘛?”邬谚突地不耐烦的开口。

“什么?”舒人杰一脸茫然。

“我不帮,你不会去帮吗?”他双手环胸,瞪视着舒人杰。

“喔。”舒人杰恍然大悟。

回头往方葵妙那走去,爱惜生命的他一路都没开口说话。

有的,只是一路的憋笑。

“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某日下午,企管系某间教室里,突然传出昂扬的女声。

底下密密麻麻的头颅赞同的点着。

“不管问题是出在哪,我们一定要让邬谚和方葵妙和好!”杭尚伶充满气势的举高手。

“没错!”

“而且要尽快,”某个人喃喃道:“劳教授给我的期限是校庆后,邬谚再不理我,我就完了……”

杭尚伶佯作没听到,“这事跟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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