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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苍白渐渐靠近,他忽然拉住了我的手,看着我含着不舍:“我爱你。”
我愣愣的看着他,嘴唇嗫嚅,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的眼神带期待,等着我的回答,直到他脸上开始泛起柔和的光,身后苍茫了起来,我依然没有开口。
最后,他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扑近,在我唇瓣边深深一吻,久违的一种温暖,却暖得有些心痛。
我伸手握住他捧着我脸颊的手,静静地凝视着他说。“不要走得太远,不然,我会找不到你。”
“我知道。”他轻笑一声,声音变得飘渺起来,整个人被笼罩在一团白色中。手中的温暖徒然消失……
我伸手想要去触碰他的脸颊,指尖触碰到的只有空气,消失前,唯独他的那双眼睛深刻的印在我的脑海里。身前,除了一团白色的雾,什么也没有。我如同雕像般保持着这个姿势。
等到白色雾团消失后,花田里,除了入眼的紫色薰衣草外,再也没有其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想,你一定也是知道的。我爱你,如同这片只为你存在的薰衣草花海。
☆★☆★☆★☆★☆★☆★
“彤珈。”
睁开眼,眼前不是旖旎的花海,而是白色的天花板。
还有一个嗓音嘶哑的人在叫着我的名字。
我微转头,深邃而分明的五官,浓黑的眉,以及那双不像我脑海中的眼睛。
不是他——
我用力的闭上眼睛,再睁开,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立体的衣领下是黑色的领结,敞开的西服露出经典白衬衣,白色的袖扣和整洁干净的英式细条纹衬衫,显示着他严谨的作风,恰到好处的突出他完美的身形,整个人都有着成熟优雅的别致魅力。
“哥,是你回来了?”我望着眼前这个人,那双有着和爷爷相似的眼眸。
“是。我回来了。”
他轻声的说,握着我的手:“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哥哥很担心你。”
上帝,为你关上了门,但会为你敞开一扇窗户。看来是真的。
“哥,我很累。我真的好累……”我无力的闭上眼睛。感觉到周围这一切好陌生,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哥哥会帮你分担。你不想做这个总裁,哥哥来做。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可是这样对哥哥不公平。”好不容易挣脱枷锁,如今又要自己套上。
“我们家,就只有我和你,总是有一个人要牺牲的。彤珈,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接下来的重担应该由哥哥扛起来。”
是,我的很多。多到自己都想不起是哪一件事情,脑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片空白。
“可我,做的一点都不好。”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我的策划下进行,在我的计谋中运作,除了……这个孩子。
圆滚滚的腹部依然存在,他被坚韧的包裹在里面,安然无恙。这个孩子是我最爱的人留给我的,他不是计划,是我和他生命的延续。
“哥,他死了。我一点都不开心,不是我杀的,可他却死在我的怀里。奇怪,心里明明很难受,为什么我哭不出来?”
曾经我那么想要他死……在那个岛上的每一天,我每天都盼望着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可是,他死了……
我揪着靠近心脏的皮肉,一点也不痛,只是感觉到,麻木……
是痛到了极致就是麻木?还是,我对他的死一点都不感到伤心?
哥哥看了看隆起的腹部,眼中充满了担忧,“你要是伤心,就哭出来吧。”
“我哭不出来。”我微微一笑,“哥哥,哭是弱者的表现。现在,我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做。”
“你要做什么?”
“做还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你死了,可我的生活还在继续。
“哥哥,你马上让岑秘书举办一个记者招待会。伊纭希对我做的所有坏事,我要全都说出来,我是怎么样由乐彤珈变成了乐雪彤,她做过的所有坏事,我要全部说出来……”
现在,我要由乐雪彤变回乐彤珈。为他——变回以前那个乐彤珈。
哥哥别过头去,眼中流露出的精光几变后转回来看着我,“彤珈,你放心。伊纭希对你做得所有的坏事都已经公诸于众了。桐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伊纭希——身败名裂。”
来不及咽下的唾沫冲上了鼻腔,让我刺激的咳了一下,“谁?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握着哥哥的手,激动的问。
“你呀,问都不问,就判定他死了。他为你做了很多事情,他一直掩藏在伊纭希身边搜集证据。这几年来,他过得很辛苦。你昏迷的时候,他拖着原本是伤的身体一直守着你,昨天因为体力不支送回了病房。”哥哥顿了顿,“等你好点后,我带你去看他。”
我的内心却犹如翻滚的潮水,席卷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他还活着吗?活着吗——
“可是,我明明——明明看见他……”
就那样在我的怀里没有了气息,我怎么叫他他都不回答我。他的温暖渐渐流逝,全身冰凉得如同寒冬里的冰窖,那双清澈的眼眸紧紧的闭着,我再也无法看见他那双有着在雪山下融化成湖泊最为宁静的眼眸,再也无法听见他那么温柔地叫我的名字……
“他……他……在……在哪里?”短短的几个字如同鱼刺卡在我的咽喉里,声音颤抖得厉害。
哥哥带着戏弄的神色看着我:“他在病房里休息,彤珈,为什么怀孕了却不告诉哥哥?孩子还好吗?几个月了?我要做舅舅了!孩子取名字了吗?”
“原来他活着,还活着……他,真的活着吗?活着吗?真的活着?!”我反复的问着哥哥,在他眼中寻找着答案。
哥哥点点头,十分肯定的说:“他活着。”
活着就好。
心脏就像是重新注入了新鲜的血液活跃的跳动着,那股血液流入了其他的血管里,麻木的身体渐渐苏醒。
我抚摸着肚子,只觉得有着一种前所有为的力量和满足感。
“你们同样那么的紧张孩子,将来孩子如果是随了他爸爸那样淡薄的性子……”
“是啊,宝宝一定要随爸爸的性子才好,眼睛要有爸爸那双清澈的眼睛才好。”我喃喃的对肚子里的孩子说着。
“眼睛?韩彻夜那双桃花眼就不要遗传给宝宝了……”哥哥笑着说。
腹部上的手一僵,我疑惑的抬头看看哥哥:“韩彻夜……”
“是啊。我原本以为这个小子只知道游戏人间,整天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没想到,最后救了你却是他。你昏迷的这些天,他一直守着你,寸步不离,拉着你的手跟你说话。韩彻夜对你真的很好,他很爱你。我看得出来,就算你生他的气也不能做出这么危险的事情。”
“危险的事情?我做了什么……”我有些慌乱的问。
韩彻夜——他守在我的床边?那,那他呢?
“你不记得了?就是因为伊纭希设下一个局让你看见他和你最憎恨的人在一起……你生气的跑出去,怀孕也不跟他说。你们置气了有四个多月,你故意让伊纭希知道你是乐彤珈,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在乎你。彤珈——这种事情你怎么做得这样浮躁?伊纭希知道后想要开车撞你,是他……及时赶到,救了你。幸好你没事,不然……”
“不!不!不!不是他!他呢?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他在病房……”哥哥有些迷惑了,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疑惑。
我迅速的镇定下来,“哥,哥,骆夜翎……死了吗?”我小心翼翼的说出这个人的名字。
果然,哥哥听到他的名字后,脸色迅速的一变,充满了憎恨和戾气。
“他呢?”我死死的抓住哥哥的衣袖,挣扎着起床,强行扳过哥哥侧过去的身子,忽然间瞥见手指上套着某种东西,迅速的收回手藏在被窝里。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和恐惧着什么——
哥哥深吸一口气,回过身来,我充满期待的看着他,那张铁青的脸慢慢柔和下来,瞳孔里闪过一丝猩红,他抚摸着我的头,抱着我很温柔温柔的对我说:“我知道你恨他。这个人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生活中了,我们不用去想他了。以后,我们会快乐的生活下去。等你好了,我就为你和韩彻夜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一个前所未有的婚礼,让全世界的人都羡慕你,都祝福你。我会让我妹妹成为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哥哥说的很轻松,那个人——他不知道,那个人是我肚子里宝宝的爸爸。那个人,在他口中变得无足轻重,那个人,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我狠狠地闭上眼,压抑着心里翻腾的波浪,一颗心瞬间跌入谷底,瘫软的倒在哥哥的怀里,睁开眼睛,淡然的看着哥哥,“哥,你对我真好。以后,我们一家人幸福的生活下去,有你,有夏薰,有我,有宝宝。”这一次,真的被噎住了,但我还是要努力的压制住,“还有……韩彻夜。”
“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对你好怎么行。”
活着的那个人不是你——原来,那个梦是真的。你在和我告别,你让我照顾自己,让我珍惜眼前的人。
似乎,等待着我的,都将是人生里最快乐的日子。
203。chapter20 失去…第200节
这样的人生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一觉醒来发现坏人都得到了该有的惩罚,好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伊纭希对我做的所有坏事因为有人的揭发,震惊了整个桐城。加上他的父亲伊泰均因为她被彻查出多年来和贩毒集团勾结,走私军火,贿赂高级官员,杀害多名重要的政治官员等等,被判死刑。
而她,证据确凿,同样是死刑。
但是我不希望她死——我要她活着,痛苦的活着。
海面上跃出一轮红日,鲜艳夺目,海空顿时洒满了金辉,海面由墨蓝一变而为湛蓝。宁静的大海上,偶尔有一群海鸥飞过,有一只海鸥发出低低的嘶叫声,那声音盖住了其它的海鸥,传到了对面来。像是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伴侣那种痛苦的哀鸣。
它在寻找着,挥动着翅膀不断的在寻找着它的伴侣。声音嘶哑,忽高忽低的身子像快要坠入海里,它不停地飞不停地飞,直到一声宏亮的声音划过海面伴随着灰暗的身影飞翔而来的另一只海鸥出现在它面前,它才由嘶叫变成了低低的缠绵声。
海鸥,一生中只会有一个伴侣。它们在呼唤着自己的伴侣,情深意切,爱的执着。
木板上传来咄咄的脚步声,我转身,笑颜如花。“你来了。”
他面带浅笑,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一声浅蓝色的衣服和白色的长裤让他整个人显得充满了活力,使他原本有些苍白的面容看上去像个很斯文的文职人员。
只可惜,他是被人用轮椅推过来的。哥哥说他的腿断了,身体其他的地方没有损伤,不幸之中的万幸。
“怎么约在这里见面?”
我走过去,缓缓的低下头看着腹部。“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我讪然一笑,“我也不知道,总之谢谢你。你知道哥哥恨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