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妳倒是提醒了我,既然是男人玩乐的地方,就值得去探问一下,毕竟葛颖飞也是个男人。”桀琅勾起唇角轻笑。
“我舅舅是个正人君子。”她正色说道。
桀琅耸耸肩,表情不以为然。“妳别太小看正人君子了,说不定那幢酒楼里全都是正人君子,妳在这里等着,我去问问就回来。”
相思站在桥边,看着桀琅跑进金碧辉煌的酒楼里,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桀琅出来,忽然间,天空飘下细细的雨丝,她愈等愈感到心慌,又无处避雨,只好走过去一探究竟。
一走到酒楼门口,相思便觉得目眩神移,眼花撩乱。眼前三层楼高的酒楼内珠帘秀幔,灯烛闪耀,有人浅斟低唱着“渭城三叠”,天井中站着数十个珠翠环绕的艳妆女子,彩衣飘飘,鲜艳夺目,一径软倚在饮酒作乐的男人身上。
相思局促地站在大门口,浴在雨水中,不安地朝里张望,忽然听见桀琅大声嚷嚷的声音。
“姑娘们、小美人,小爷有机会再来,你们松一松手……”
相思看见桀琅懒洋洋地拂开偎靠在他身上那些袅娜多姿的女子,从容不迫地走出来,见相思愣站在大门口,急忙把她拉到一边。
“在桥上等我就行了,为什么走过来?奇QīsuU。сom书”他边说边回想着自己刚刚有没有做出放浪的行为。
“因为下雨了,你感觉不到吗?”她强忍不悦,但咬牙说话的声音仍泄漏了秘密。
桀琅这才发觉相思的头发已经微湿了,急忙四下打量,拉着袖子替她遮雨。
“快找地方躲雨,雨好象下大了。”
“急什么。”她咬了咬唇,轻轻地说。“你叫任何一个姑娘小美人,我都不会在意的。”
桀琅一听,不自禁在心里咒骂自己嘴贱。
相思突然瞥见他颊畔的金豹上印着一个胭脂唇印,忍不住有气。
“把脸擦擦。”她移开视线,藏不住怒意。
桀琅疑惑地擦了擦脸,擦下一抹红胭脂来,他尴尬地呆了呆,索性哈哈大笑着,自我解嘲。“那些姑娘非但赚不到我的钱,还白白浪费了胭脂,吃亏不小。”
相思瞅着他率性的笑容,简直生气不起来了。
“除了赚到胭脂,还赚到了一身香气,收获很大啊!”她瞪着他。
他有趣地欣赏她嗔怒的表情,神秘地说:“还有一个更大的收获。”
“什么?”
“听说有个叫葛仲翔的男人夜夜到这酒楼买醉,而葛颖飞曾经到这里替他还过帐,据酒楼的姑娘猜测,葛仲翔应该是葛颖飞的儿子。”
“买醉?还帐?”相思满脸困惑,对她而言,这是多么陌生的字眼。
雨愈下愈密了。
“今晚我们就在这街上投宿,等葛仲翔或是葛颖飞出现,妳说好吗?”他征询她的意见。
相思被动地点点头,她没有想过会这么容易就找到舅舅,也没有想过万一真的找到了舅舅,舅舅愿意收留她吗?而桀琅呢?会回到十渡找敖倪和擎天吗?
她突然在意起桀琅心中的想法,以前不遗余力地想赶走他,现在,却为了他是否会离开她而忐忑不安。
他们住进了酒楼对面的宜宁馆。
桀琅细心地替相思擦干湿濡的发丝,她换下湿衣服时,他便下楼捧来热腾腾的饭菜,陪她一起吃晚饭。
相思静静瞅着专心吃饭的桀琅,在认识他以前,她甚少为事烦心,认识他以后,她发现自己所要想的事竟多得数不清。
“找到我舅舅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她吞吞吐吐地问。“会不会回十渡找敖倪和擎天?”
“不会。”他答得爽快。“除非妳嫁给我,跟我一起回十渡。”
她很快地低下头,盯着面碗发呆。
桀琅吃了一惊,相思第一次不再正面拒绝他,第一次没有冷言冷语地驳斥他,这种反应让他惊喜不已。“相思,妳不说话,是决定不再让我等了吗?”
“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必太认真。”她埋头吃着面。
桀琅叹口气。“那么我反问妳,找到舅舅以后,妳有什么打算?”
“打算?”她有些困惑。
“妳舅舅肯养妳一辈子吗?”
“我不知道。”她缓缓摇头,想起舅舅曾经对她提过要为她择门亲事的事情,便感到忧心。
“相思,为什么讨厌我?”桀琅突然问。
她微愕,轻声辩驳。“我没说过讨厌你。”
“那为什么不爱我?”他心焦地握住她的手,深深凝视她。
她被动地回望,面对桀琅烈火般的爱恋,她愈来愈无力招架。
“我不是不爱你,我是不爱任何人,我谁都不爱。”她试着冷静应付。
“这是为什么?”他急促地逼问。
“因为我娘……”她冲口而出,愕然顿住,她咬住嘴唇,咽住了想要说的话,起身避开他的追问。
“妳娘怎么样?告诉我。”他走近她。
相思的脸上掠过一抹痛楚,嘴唇微微战栗着,她一直害怕想起娘死去的那种恐惧,于是把自己封锁在千年寒冰里,设法让所有的思绪、感觉都冰封起来,但是在桀琅如火般炙热凶猛的情感烧融下,她几乎就要破冰而出了,然而心中深沉的恐惧也逐渐攀升到了顶点。
桀琅愈靠近她,她愈往后退,直到背抵住墙壁,无路可退为止。
“花婵娟,不长妍;月婵娟,不长圆。”相思颤着声音低吟,她抽口气,狂笑了两声,然后痛苦地闭上眼睛。“我娘疯了五、六年,在发疯的那段日子里,她只会吟唱这首歌,什么话都不和我说,都是卓颠淮害死了我娘,他骗了我娘的感情,骗了我娘的身体,让守寡的娘怀了我,从此万劫不复,而卓颠淮竟背誓另娶,逼疯了我娘。”
桀琅浑身掠过一阵寒颤,一颗心直往下沉,相思恨卓颖淮,恨她的父亲,也把全天下所有的男人一并恨了进去。
“虽然这样的遗憾不胜枚举,但是一辈子深情不渝的男人同样很多,妳看见的敖倪不就是最好的一例吗?”他加重语气道。“相思,妳要拋开上一代的遗憾,妳该相信妳自己的直觉,妳要相信,我对妳的爱是真的,就如同敖倪对丹朱的爱,一生都不会改变一样。”
相思浑身经颤,觉得就要溺死在他深情的目光中了。
她轻叹着。“爱情那么虚无飘渺,转眼便如云烟,也许你现在的意念是真的爱,但谁能知道这样的意念会不会瞬间转变,男人多半容易改变最初的钟情,再深刻的爱,转瞬间便可能化为乌有,教我如何相信?”
“妳可以不信,但是不要逃避。”他握紧她的手,移到唇边,细细亲吻她的指尖,轻轻将她柔嫩的掌心偎在自己的脸庞上。“不要逃避我,如果妳的心喜欢我,妳就顺其自然,放任它来喜欢我,如果妳的心是爱我的,便放任它来爱我,不要企图阻止,好吗?”
相思泪眼婆娑,目光被他固执的情意紧紧锁抓住,她不动,由他移动着她的掌心,缓缓地平贴在他狂跳的心上,从他胸口传出来的热流贯穿了她的全身,几乎将她引沸,他滚烫的心脏在她的掌心下怦怦跳动着,她觉得全身渐渐发热,彷佛就要化成一摊水了……
桀琅近前一步,轻柔地托起她的脸,他呼出的气息吹拂过她的眼睫,她回忆起他曾经侵犯过她的吻,身体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双膝渐渐发软,几乎要承受不住了。
“相思,试着习惯我,好吗?”他低喃地说着。
相思抬头,下意识地舔了舔唇,他轻轻一叹,灼热的吻轻轻落在她的眉心,黑眸里激闪过热切的光芒,他的唇攫住她,分开她的唇瓣,探索着她的舌尖。
他的吻温柔而且细腻,本想轻轻一个啄吻就罢手,试着让她习惯便行,但是他没有想到相思竟然会羞怯的响应,原本试探的吻逐渐变得狂乱、贪婪了起来,他紧紧环住她,如饥似渴地吮吻,情欲高涨到了一个临界点。
相思嘤咛出声,晕眩的感觉宛如巨浪般地袭上来,她情不自禁地攀住他的颈项,浸溺在他亲昵狂猛的吻里,当他的手指隔着薄薄的衣服缓缓抚着她的背脊,游移至她的纤腰,滑向她饱满柔软的前胸时,相思浑身止不住一阵战栗,不可思议地惊喘出声。
娇喘的呻吟、柔若无骨的身躯、逐渐挺立的乳尖,都将桀琅的情欲催逼到了难以收势的地步,这种反应一点也不像平时冷淡漠然的相思,尽管他已饱受欲火的煎熬,也不敢强行冒犯她。
“相思,为什么不拒绝我?”他苦苦忍耐,贴在她的耳鬓低喘着。“妳应该要推开我的不是吗?”
“我想啊……”她虚软地攀附着他,轻喘微微,吐气如兰。“但……为什么使不上力来……”
相思的话将桀琅的情绪挑逗到了极点,这是拥有相思最好的机会,一旦占有了她,她就完完全全是属于他一个人了。
他抱起相思,将她轻轻放在卧榻上,她的眼神迷离,双颊潮红,在情欲和意念之间混沌难醒。
桀琅咬着牙,竭力挽回欲望的狂潮,虽然此刻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相思,但那种感觉是不完整的,他不只要相思的身体,更要相思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付出,他若是借机占了便宜,与相思鄙视的男子又有何异。
他将棉被拉过来盖在相思身上,柔声说:“睡吧。”他看见相思脸上懵懂不解的神情,不自觉得一笑。“快睡吧,等妳睡着了我再离开。”
相思迷蒙的眼瞳变得清澈透亮了,她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眼中绽放出奇异动人的光采。
“妳这样看着我,当心我会后悔。”他低哑地说,美色当前,要一个男人压制欲念是何等的困难。
“后悔什么?”她两靥生晕,其实心底模糊的知道他所指何事。
“妳的身躯虽然臣服了我,但是妳的心还没有。”桀琅伸出指尖,轻轻抚触着她滚烫的面颊,咬着牙道。“触动一个男人的情欲是件可怕的事,我希望妳是在心甘情愿之下成了我的人,而不希望是强占妳,让妳觉得我像一头兽,我不会让妳这么名正言顺地恨我。”
相思呆住,心中的柔情倾刻间如江水泛滥,她突然明白了,自己无力挣脱他,是因为内心深处渴望他的拥抱,那是一种原始而强烈的渴望,她渴望真情挚爱,渴望一个永不松手的拥抱。
望见桀琅眼中炽烈的情感,她忽然战栗地潮湿了眼眶。
她幽幽叹息着,合上眼,低微地说道:“我试着相信你,别离开,等我安心睡着了以后再走。”
桀琅的心跳变得剧烈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驯服了相思对男人的不信任,这场美梦来得太快,让他措手不及。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她果真温驯地不动,柔顺承受,这对桀琅而言是多么严苛的考验,软玉温香唾手可得,他却只能看而不能碰。
对街酒楼传来的莺声燕语、挑逗媚笑,更将他的欲望撩拨得蠢蠢欲动,他紧紧握着拳头,额上布满了细汗。
若在从前,他早一头钻进莺莺燕燕中放荡去了,但是如今为了相思,他再不能像从前那样放浪形骸,既然已找到了决定一生相守的人,他就必须心无旁骛,投入全部的心神来爱她。
第六章
相思睁开眼,感到头重脚轻,眼前一片蒙眬,她勉强坐起身,吸进一口冷空气,突然觉得鼻腔一痒,重重打了个喷嚏。
“妳醒了吗?”
相思听见桀琅的声音,抬头一看,桀琅的人影在她眼前急剧地一晃,她顿时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头像被石柱重重撞上似的,猛烈剧痛起来。
她“啊”地惊叫一声,整个人倒回床上,闭上眼,缩着身体,忍受着突如